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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落雅速度太快，加上没人想到她会突然动手，旁边的两位魔族王子和太后都没反应过来，莲雾就这样落在了她手中。
魔魇回头看来，神色阴郁，但并不慌乱。
“陛下，”受伤的芙蕖还眼巴巴的望着魔魇。
“呵！”
魔魇突然笑了，拽出太后怀中的芙蕖一脚踢下祭台，将太后拉到身后，又示意两位魔族王子退开。
“你想要什么？”魔魇问落雅。
他早就知道落家想反，没想会用如此愚蠢的办法，竟然和人族合作。
落雅掐着莲雾的脖颈，看向祭台下的某个方向，“还不出来？”
莲雾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江燕宁走了出来，他身旁还站着一位身穿莲国服饰的高大男人，眉眼有点像他曾在现代世界时，见过的那位顾家少爷——顾池里。
应该就是传说中害死了蓝九清的那位亲王吧？
没想江燕宁竟然和他搅在了一起。
莲雾被挟持也不怕，反而主动问江燕宁：“你和这人合作，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在现代时没听过京都最大的家族顾家吗？你又可知顾家的大少爷叫什么？你又可知他的未婚夫叫什么？”
都怪江燕宁死早了，要不然顾池里和蓝九清订婚，江家就算没资格到场，也能在网上看到消息。
江燕宁不知莲雾为何会这样问，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当然知道这人是谁，人族星月帝国的亲王，一个被追杀到走投无路的男人。
之所以和他联手，也是系统赞同的，之前系统好不容易把他的意识强加到莲雾身体里，让他装了一天的莲雾，并成功进入禁地，但没想圣殿塔内的能量石会是假的。
系统能量快要耗尽，他没有时间了，无奈之下，只能主动找到了顾铭恺。
他们都是走投无路的人，所求的东西又不冲突，一拍即合。
虽然第一步失败了，魔气外泄只是假象，他们因此损失了一批人，但还有落家，还有落雅。
只要莲雾落在他们手里，一切就皆有可能。
哪怕到最后顾铭恺和落家都不能成功，只要他能碰到真正的能量石就行，只要碰一下，系统就能收取其中的能量。
顾顾恺听不懂莲雾的话，他只知道第一步计划失败了，冷着脸质问莲雾：“你是人族，为何要帮着魔族？”
在行动之前，江燕宁就告诉他莲雾爱魔王，不可能真的下毒，但他还是想试试，他根本就不相信所谓的爱。
没想还真是。
这莲雾竟和当年的蓝九清一样愚蠢。
“为了一个魔，你竟连自己的母亲都不顾，你妄为人子。”
“……”
莲雾无语，要不是脖颈被落雅掐着，他都想骂一句顾铭恺傻叉。
“人魔势不两立，你这是要彻底与人族为敌吗？”顾铭恺指着祭台下的残肢断臂质问莲雾：“你看看这些，他们都是人族，都是被魔族所杀，你就一点也不难过吗？”
“……你自己傻叉就算了，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吗？”
莲雾忍不住了，翻了个白眼，骂道：“人族大义管我何事？他们的死又与我何干？你口口声声说魔族如何如何坏，但主动找死的不是你们自己吗？怎么的？你们都打上门了还不允许魔族还手？还得好吃好喝的供着你们？你以为你们是什么，天王老子吗？”
“你……”
顾铭恺要说什么，莲雾打断他，“给老子闭嘴。“
然后他又看向其他和顾铭恺一伙的人族：“你们有什么资格喊大义？魔族凶恶，但恶得堂堂正正，绝不弄虚作假，你们呢？口口声声大义，却为了自我利益不顾同族性命。”
“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人反驳。
“哈？”
莲雾丝毫不惧，回怼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吗？不就是想挑起魔族和人族战争，趁机争夺帝位吗？”
“人族真是安好太久了，觉得自己可以天下无敌。”
“但你们是不是忘了，人族的神灵蓝昭仙君已经死了，就是死在你们这群人族的手里，人族最厉害的王也失踪了，也是被你们这群忘恩负义的人族背叛，失去了心爱之人才会心灰意冷离开。”
“真以为我不知道吗？当年那场围杀来了上万修士，近十万高手，可有一个非人族？”
“你们受着神明的庇护，却又嫉妒神明的能力反过去伤害神明，满口的仁义道德，行事却肮脏下作，你们这群辣/鸡就不配为人，更不配对魔族喊打喊杀，一群烂人，都特么是骡子变的，没种。”
“你…你……”
“你什么？”
莲雾气得不行，他可以不在意大婚时有另两名魔后的存在，也不在意四人一起拜天地成亲。
他不过是想要一个完完整整的婚礼，但这群烂人非要选在今天动手，将他的愿望毁了。
还是烂到可笑的借口。
……
第118章 大结局
婚礼被打扰，莲雾真的很气，继续开启突突模式，“当年因为蓝九清的死，多少边境人族丧生妖兽之口，那时的你们在做什么？不想着共同抵御敌人，还一心想着争夺新帝之位，掌权天下。”
“你们自以为只要杀了魔王挑起人魔两族战争就能趁款争夺帝位，可想过一旦战起，又有多少无辜百姓遭殃？”
“妈的，就你们这种玩意儿也好意思喊大义？快别特么开玩笑了。”
“老子一个被你们称为半妖杂种的人都看不下去，也不屑于你们这种辣/鸡为伍。”
他越说越气，甚至对高台下的人族们竖了个中指。
“……”
现场有那么一瞬间的安静。
“说得好！”
突然，啪啪啪的巴掌声响起，混乱的宾客中走出一道身高将近三米，膀大腰圆，长着三颗脑袋的巨大身影。
他看了魔魇一眼，轻松跃上祭台，从落雅手里将莲雾提了过来。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三头怪手臂都比莲雾腰粗，提他像是提小孩。
“……”莲雾看看三头怪又看看自己，深知没有反抗的意义，小嘴不在叭叭，垂头丧气的乖乖被提着。
不过这玩意儿怎么不太像是魔族呢？他竟然没长角角，皮肤也是黄黄的。
兽人族？
三颗脑袋的兽人族？
三头怪提着莲雾下了祭台，魔魇也跟着下来，站在一堆残肢断臂中，目光淡淡的看向江燕宁和顾铭恺，最后又看向三头怪：“还在等什么？”
什么？
江燕宁暗觉不好，第一反应就是想跑，但已经迟了，两根粗壮的手指刺进他的胸膛，轻轻捏住了柔软且还在跳动的心脏。
“咔嚓——”
轻轻一用力，柔软的心脏就被拉了出来，鲜红鲜红的，躺在三头怪的手心。
或许是因为系统的存在，江燕宁并没立马死亡，甚至感觉不到疼痛，他缓缓低下头，看向空荡荡的胸腔，又不可思议的看向三头怪。
“你在做什么？”旁边顾铭恺也没想到。
三头怪一手提着莲雾，一手将心脏塞进其中一颗脑袋的嘴里，另两颗脑袋则咧着嘴对江燕宁和顾铭恺说：“谢谢你们与我合作，要不然我还吃不到这么新鲜的心。”
三头怪三颗头都可以说话，声音还不同，一起开口时颇有些混响的效果。
而莲雾在三头怪掏心的时候就被魔魇抱了过去，并第一时间被捂住眼睛，他看不见，但能听见。
混响音效配上嘎吱嘎吱吃肉的声音，再配上夹带些许热气的浓浓血腥气，他只觉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呕———”
但又如何也吐不出来。
“你…你……”
更受不了的还要是江燕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心被吃掉却又无能为力，想说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扑通一声，他缓缓倒了下去。
他从未想过，他会以这样的方式死去，明明只差一点，只差一点就能看到能量石，就能回到现代重生。
为什么？为什么兽人族会临时反水？
仰面朝天，头顶是蔚蓝的天空，旁边不远就是被仔细保护着的莲雾，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
他好想碰一碰。
不论是天空还是莲雾。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抬起手，想要最后喊一句莲雾的名字，想要最后碰一碰在这个世界与他唯一有牵扯之人，但系统最后一丝能量耗尽，他终究是不能如愿。
抬起的手落下，他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或许是双生子的关系，哪怕换了身体莲雾还是感应到了江燕宁的死，心口一痛，轻声问魔魇：“他…是不是……”
“嗯。”
魔魇使了个眼色，旁边的魔敷上前将江燕宁的尸体收了起来。
魔魇这才松开莲雾的眼睛。
到了此时此刻，亲王顾铭恺也终于明白过来，他被兽人族耍了，愤怒且不甘的质问三头怪：“为什么？你不是也痛恨魔王吗？”
三头怪用粗壮的手臂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三颗头一起咧嘴大笑：“没错，本王是痛恨魔魇，但本王从没想过靠这种手段逼他就范。”
当初错过救下蓝九清，导致他无法和蓝九清堂堂正正的打一场，他已是后悔多年。
如今旧事重演，他绝不会再让自己后悔一次。
“本王想打败谁，就要堂堂正正的和对方打，而不是像你一般，偷偷摸摸搞些下作之事，怪不得成不了大事。”
要他堂堂兽人族的王利用一个修为低微的小半妖去威胁对手，他死也做不出来。
“你……”
顾铭恺死也没想到，兽人族的王竟会如此想，咬牙切齿道：“那你又为何会答应协助本王？”
还收留他这么多年。
如若他早知道兽人族会是这般想法，他就另寻他人合作了。
不至于像眼前这般，到关键时刻功亏一篑。
三头怪像看傻子一样看向顾铭恺：“本王将蓝昭视为此生最大敌人，苦修多年就为了和他堂堂正正打一场，报当年三颗头颅之仇，你却在他受天劫时偷袭他，毁他灵脉，还利用他逼迫他丈夫，让堂堂人族神灵落得跳城楼而死，羞辱他至此。”
“世人都传是本王与你合作，让兽人族蒙受多年不白之冤。“
说到这里、三头怪仰头大笑：“但如若本王不收留你，你早就被清云宗的弟子砍得渣都不剩，那怎么行？本王还等着他回来，用你换与他堂堂正正的打一场呢。”
蓝九清佛得很，轻易不出手。
他又答应不进攻人族，那就只能用这所谓的亲王交换了。
“他死了，不会再回来，”顾铭恺觉得兽人王有病，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为何执着于一场战斗。
“放屁，”兽人王三颗头一起反驳：“他是人族神明，天生地长，你真以为毁了他一届肉身，就能让他灭亡？”
没错！
莲雾闻言点点头，心说人家本来就没死，还和爱人好好的活着呢，总有一天会回来。
兽人王又看向魔魇：“记住，你欠本王一个人情。”
魔魇点点头。
兽人王这才满意，一挥手，就有兽人族的侍卫将顾铭恺带了下去。
顾铭恺也知大势已去，而且落在兽人族手里他还能活着等蓝九清回来，要是落在魔族手里，必当千刀万剐。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他选择老老实实被带下去。
……
最后就剩落家。
莲雾正想问落雅如何处理时，一抹火红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当初被罚的焰灵王后，她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长着一只独角的魔头。
落雅一见，大喊一声：“父亲。”
焰灵提着脑袋跪下，恭恭敬敬的对魔魇行礼：“禀告陛下，落域落家已除，一百零二口，一个不少。”
“起来吧。”
魔魇看都没看那颗血淋淋的魔头，一个眼色，迷野就上前将还没反应过来的落雅一起拿下，快速带离。
“谢陛下，”焰灵起身，看了魔魇和莲雾一眼，跟着迷野离开。
陛下给她将功赎罪的机会，还答应事成后将落域交予她打理，她已经很知足，再不敢奢望虚无缥缈的情爱。
……
一切都结束了……不，还没结束。
落雅被带走，还有一个受伤的芙蕖。
魔魇冷眼看着受伤的女人，吩咐旁边的魔奴：“带下去严加看管，待到孩子生下，让她自我了断。”
如若芙蕖只是用手段怀了两位兄弟的孩子，魔魇不介意留她一命。
千不该万不该，她听信了落雅的话，不止在圣殿塔试图攻击莲雾，还想凭借挡刀博取同情，让莲雾落于落雅之手。
“魇儿？”太后对此不解。
“陛下，”芙蕖想要求饶，但被魔奴强行拖了下去。
……
这才是结束的终点。
……
三位魔后仅剩一位，清理干净现场后继续大婚，饮血交杯后，还有一道签订婚书、共同承受天道洗礼的程序。
这也是因为莲雾通过了考验才有，如若他不曾通过，大婚仪式连签订婚书都没有。
而魔族的婚书也称生死契，签下姓名，代表双方皆愿共同生死，愿将自己的一切交予对方，如若未来有一方违背誓言，便是有违天意，定当身死魂消，三界除名，永无轮回。
莲雾看着面前犹如全息投影、凭空而起的魔族婚书，义无反顾的与魔魇一起执笔签下了他们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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