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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高台的男人们(近代现代)——长知怨

时间:2023-08-23 10:58:57  作者:长知怨
  算了,都撕成这样了。陈青柑一股脑把东西捧出来又塞进垃圾桶里,以后就不用熬夜写日记了,也算是种解脱吧。
  用钱买了个假身份,穆宋成功混进了科研所。他基本上确定监视器毁坏了,这样的话就先让陈青柑的观察记录空着,他先去忙正事。科研所里主要研究陨石一类,穆宋在克尔斯学了十五年,他对宇宙中的星系熟得不能再熟,所以做起来易如反掌。
  戴眼镜的男人叫杜润,是科研所里最机密的科研人员,穆宋一时半会儿无法接近,而且他现在还要避着他才行,毕竟他们几个之前都是一伙的。
  虽然比之前有事忙了,但他觉得还是有什么东西空了。之前在家养伤,整日呆着,但知道陈青柑晚上会来送日记,感觉心中有想,也不觉得无聊,现在上班,跟在克尔斯也差不多,明明充实,晚上回家却还是觉得空。
  或许是房子买大了的缘故。他想。
  在第七天,他觉得观察日记不能中断,这样好像能让他在回不去克尔斯这段煎熬的日子里有些乐趣,虽然陈青柑的记录总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但能解闷。
  于是他去了陈青柑的出租屋。
  门依旧半开着,陈青柑趴在床上,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一阵一阵地发笑,线条流畅笔直的双腿在空中晃,刚洗过澡的缘故,他的脚跟泛粉,在闷热的夏季,犹如一个熟透的蜜桃,吸引目光。
  穆宋移开视线,叫他:“陈青柑。”
  陈青柑以为自己幻听,没回头。听到第二声的时候,他一骨碌坐了起来,白色短袖歪歪斜斜挂在他身上,露出他瘦削的锁骨。他几下拉好衣服,起身去关门。
  穆宋一如第一次见面那样,用手抵着门,只是这次他主动开口了:“日记我粘好了。”
  他说着,把那本破破烂烂的日记递到陈青柑面前,继续说,“现在有些难看,不过我誊写过一遍,你不要这本我先收着,你用这本写。”
  陈青柑看着他又把另一本拿出来,他不可置信地伸手接过来,日记粘得一张不差,缺的角都被穆宋补起来了,再翻开另一本,穆宋的字跟他自己一样,冷锐锋利,一笔一划,一天又一天,每一天都补齐了。
  “我说了我不写了,也不想见……”
  “写给我看。”穆宋头一次这么请求别人,还是对着个人类,他只觉心中发热,热气一路往上,将他的耳朵也蒸红了,“你的所有见闻都写给我看,我愿意看。”
 
 
第20章 
  陈青柑很好哄。
  大概是身上背了太多责任,好像他生来就是要受这些的,所以他对一些东西的追求欲变得极低,周边人说他懂事,懂事的代价是失去上树掏鸟窝,秧田玩泥巴,和伙伴们玩游戏的无忧时光。现在没人再夸他懂事,变成这些事是他应该做的。除了褚梅山,没有人愿意多给他一点安慰与夸奖。现在穆宋也会因为他生气来别扭地哄他,让他觉得自己被在意。
  “用这本写。”陈青柑扬了扬穆宋誊写那一本,“坏掉那本看到会让我伤心,你留着吧。”
  穆宋嗯了一声,转身想离开,陈青柑叫住他,“我一会儿要煮火锅,你吃不吃?”
  穆宋顿了一下,往里看了一眼那桌子上沾满水珠嫩生生的蔬菜和新鲜的肉,他微微点头,要留下。
  当时买锅的时候陈青柑本想只买一个人的,但想了想还是买两个人的,能多放点东西,万一第二天中午不想吃饭,正好热热剩菜就行了。他是从没想过会有人跟他在出租屋里吃东西的,现在正好,煮的也能供上吃。
  看穆宋额头热得出汗,陈青柑把风扇移了位置,正对着他,穆宋从埋头苦吃中抬起头来,他看向陈青柑,余晖照着陈青柑,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暖暖的。穆宋问:“你不热吗?”
  “热。”陈青柑吐掉嘴里的骨头,毫不在意道,“你是客人,你最重要。”
  真是个笨蛋,处处为别人想。
  吃完收拾好,陈青柑见穆宋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问他,“还有什么事吗?”
  穆宋沉默了片刻后,将衣领往下拉,他的胸膛密密麻麻起满了小红点,脸也红得吓人,他说:“你在菜里下毒了?”
  “呀!”陈青柑神色也焦急起来,他走到穆宋面前,不管穆宋阻拦他的手臂,解开穆宋的衣服,贴近了看了看,又呼了一口气说,“你应该是海鲜过敏了,我外甥女陈喜喜也这样,幸好我备了药,我拿给你吃。”陈青柑又热水又拿药的,再转回来穆宋已经快要昏迷了。
  看起来穆宋身体不大好啊。他边想边急忙走过去将药塞进穆宋嘴里,捏着他的嘴往里灌,见喝得差不多,他顺了顺穆宋的胸膛,又把人抱进怀里,给他拍背顺气。
  穆宋慢慢清醒过来,他鼻尖全是陈青柑青柠洗发水的香味,他慢慢转头,正与陈青柑低头看他的目光相撞,红色的唇上沾着水珠,他刚刚喝了他喝过的水。
  “你这情况我看也回不去了。”陈青柑将他放平睡下,说,“委屈你在这睡一晚了。”
  的确还有些不舒服,感觉在发热。穆宋说不明白哪里热,是从心里热,又像是从被陈青柑摸过的地方发热。
  夜幕降临,穆宋已经睡过一觉了,再醒来,陈青柑还在床边写着日记。他正要说可以明天再写,早点睡时,陈青柑收了东西,掀开薄被躺了进来。
  穆宋闭上眼,假装正睡得熟。
  陈青柑翻过身来静静看了穆宋一会儿,突然倾身过来,他的呼吸与穆宋的呼吸交缠,穆宋的呼吸顿时混乱起来,他微微偏头,避开陈青柑的气息。陈青柑又去摸他的机械臂,他能感觉到陈青柑很开心,就像他第一次看见那晚一样。
  陈青柑不止摸,还拿脸去贴,超冰,室内少说二十多度,这手臂竟然像冰块一样,跟穆宋一个样。
  他想确认不是金属的地方是不是也这么冰,但这个姿势太难受了,他穿上鞋走到另一边,主动将脸贴到穆宋手心去,这又是正常体温,真神奇。
  陈青柑的眼睛又亮了。这假肢酷到他也想要安一个!不过晚上这么热,要是穆宋能睡去另一边,他就正好能贴着他的假肢睡觉降热了。
  好久他都没舍得放开穆宋的手,穆宋似乎察觉到他热想要降温的意图,他假意翻了个身,又挪了挪,陈青柑顾不得想那么多,立刻躺了上去,抱紧穆宋的手臂,紧紧贴着他,乐滋滋地说:“穆宋真好!”
  凌晨三点,穆宋热得浑身都快要湿透了,他低头去看导致他热的罪魁祸首,那人抱着他的机械臂正睡得香,莹莹蓝光中,那张脸竟有些漂亮,让他仔细从眉毛看到嘴唇,又从嘴唇看到发丝,如此反复,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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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些忙,追更的宝宝别等,早点休息哦😘
 
 
第21章 
  虽是周末,陈青柑依旧要早起去兼职。
  只是今夜的温度实在舒服,他的闹钟没能闹醒他,八点半就要到上班的地方,他八点才悠悠转醒,这一睁眼还了得,他不但抱着穆宋的手臂睡了一夜,还流了口水在上面,这也不是最严重的,他的腿缠在穆宋身上,有一条腿被穆宋压住了。
  陈青柑够来床头柜上的纸,小心翼翼地擦口水,又试着抽了抽腿,压得太紧,他用力的话穆宋就会醒,穆宋醒了就会发现他手臂上的口水,然后就会生气,一张臭脸看得人害怕。
  “擦干净了吗?”
  头顶传来穆宋刚睡醒慵懒的声音,陈青柑身体立马变僵硬,他尴尬地抬头去看穆宋,好看的,就是不太高兴。
  他用力一抽,穆宋故意松开腿,陈青柑本就靠床边,一骨碌就往地上滚,眼看陈青柑的脑袋要砸到柜角,穆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伸手护住了他的头,陈青柑愤愤起身,说:“你故意的!”
  穆宋收起手,察觉到自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往上,他立马平静下来,不屑地说:“这种幼稚把戏我才不玩。”
  陈青柑从他的脸上看不出端倪,只能自认倒霉,他拿着衣服进浴室,边穿衣服边说:“我要迟到了,不跟你说了,一会儿你走别忘记锁门就好。”
  他收拾好准备出门,他突然又折回去,用香味很浓的湿巾去擦穆宋的机械臂,穆宋也不拒绝,任他将自己擦了个遍,香气扑鼻。
  很快临近年末,穆宋能力卓群,上面很欣赏,也有意提拔,过完年就让穆宋进机密组,他还不知道怎么跟杜润正面交锋,这次在电梯竟与他碰上了,穆宋为了避开他也下了些功夫,没想到即将功亏一篑。
  但没想到的是,杜润却像是没认出他来一样,此时一直跟他在一组的人说道:“杜润,你以后可要多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了,这是我们组的柯麟,很快就要加入你们了。”
  杜润扶了扶眼镜,微笑道:“我很期待,百闻不如一见,幸会。”
  穆宋在科研所里说过的话少之又少,这次也一样,他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一下,心中疑惑不已,是杜润记性不好,还是这又是一个引他进陷阱的诡计?
  人类奸滑狡诈,一定是后者。他们未必有能力杀死他,但会让他和上次一样遭罪,机械臂断两次再重生,就只是一条普通的胳膊了,他就算是失去追查者的资格,沦为众人。
  所以这次,他会谨慎再谨慎。
  —
  杜润跟着佣人的指引,进了一间书房。他恭敬道:“郑先生,穆宋已经上钩了。”
  “很好,那就尽快处理了他吧。”
  “您说的处理,是和之前一样断他的胳膊,还是灭口?”
  郑先生抿了口茶,淡淡道:“我没时间跟他耗了,作为追查者的他就不该存在这个世界,无论是地球还是克尔斯。我的孩子出现换血障碍,无法再换人类的血液,他们如果被穆宋追查到……不杀穆宋,死的就是我的孩子了。我的孩子死了……你们也一个都别想活。”
 
 
第22章 
  元旦过完,就是期末考试了。
  陈青柑要复习还要去兼职,他累得回出租屋倒头就睡,日记没时间再写,他上次问穆宋要了他的电话号码,给他打电话说最近几天不写了,等期末考完再写。
  穆宋拒绝:“你不写我看什么?”
  “求求你了穆宋,就这几天好吗?”陈青柑趴在床上,有气无力道,“我这几天很累,再熬夜写日记会死的。求求你求求你,开开恩好吗?”
  穆宋摩挲着自己的机械臂,他点好几遍随身观察器的屏幕都没反应,手机那头的人没听到他的回应,在床上翻来翻去跟他说求求你,语调里有撒娇的意味,他退步道:“期末考完就要写,还得补之前的。”
  “行,一言为定!”陈青柑愉快地说。
  考完最后一科,还没出校门他就看到褚梅山来接他,距离他们接吻那晚已经过去很久了,褚梅山没提那晚,陈青柑本来觉得别扭,后来却也坦然了,或许褚梅山是真的喝醉了吧。
  褚梅山告诉他,他姐姐的大女儿陈小月吃了发霉腐烂的东西导致休克,现在市医院里抢救。陈小月是陈红柿生的唯一一个比较正常的孩子,陈喜喜海鲜过敏还有癫痫,陈林宇白血病,全靠钱吊着一口气。
  褚梅山从陈青柑脸上看不到任何情绪,他希望陈青柑偶尔能在他面前哭,又或者向他多倾诉一下苦闷,可是陈青柑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他不明白,这样泥潭一样的人生让他千疮百孔,他究竟是怎么自愈的。
  “又麻烦褚先生了。”
  褚梅山伸手拍了拍陈青柑的肩膀,说:“没关系。”
  到了医院,陈小月已经出了抢救室了。陈青柑见陈小月全身都是泥土,他问坐在床尾抠指甲里泥土的人,说:“姐,小月怎么弄得这么脏?”
  陈红柿嘿嘿笑了几声,站起来在床边给陈青柑演示,她嘴里念叨着:“死了……埋起来……把她埋起来。”
  “别笑了!”陈青柑的父亲陈军一把将陈红柿拽过来坐下,伸手打了陈红柿一下,唉了一声背过身去,他又说,“陈青柑你也看到了,我和你妈上年纪了,你姐又疯疯癫癫的,读那么多书有用吗?早点回来结婚生子,照顾家里。”
  “爸,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这个。”陈青柑拿出湿巾,去给陈小月擦身上的泥土,擦着擦着他听见他姐姐还在不停念叨死了,他低声说,“别说了。”
  并没有停。
  陈青柑死死捏着护栏,用力咬着自己口腔中的肉,直到尝到甜腥味,他无力松开护栏,他走到陈红柿面前,微笑着对她说,“姐,坏掉的东西你们不能吃,小月她们也不能吃,听到了吗?”
  陈红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陈青柑顺开陈红柿的头发,将她快要滑落的发圈拿起来,又给她扎好,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这个家谁都可以崩溃,他不能。
  在医院待了三天,陈小月醒了,陈青柑就要回去了。褚梅山特地来接他,还带他去海边散了心,一起吃过晚饭,褚梅山才把陈青柑送到小区楼下。
  陈青柑跟褚梅山告别后就上楼了,上到二楼正好有人从上面下面,楼道窄,他侧身让他下楼。那人并不动,陈青柑抬眼去看,是穆宋。
  “你怎么来了?”陈青柑问。
  穆宋一字一顿地说:“期末考完,补日记。你说的。”
  他已经很压制自己的愤怒了,陈青柑考完那一晚他就来了,但陈青柑不在家,第二天他来了两趟,还是不在,今天来了三次,现在他才看到陈青柑。
  “我去医院了,忘记告诉你了。我现在回去写。”
  陈青柑说着就上楼,直往自己家去,穆宋跟在他后面,似乎有些怕陈青柑发现什么,脸色有些复杂。
  到了门口,陈青柑看着自己那扇被踢坏的门,他怒道:“谁干的!他妈有病吧!”他突然转身去看穆宋,问他,“是不是你?”
  “……”
  他只是稍微用力了一点,这扇木门就破了。
  见穆宋不否认,他实在绷不住了,对穆宋大喊道:“我都说了我会写我会写,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什么气冲我发,打我骂我都行,你弄坏这些我需要赔钱的东西做什么?你说话啊!”
  穆宋被吼得愣了几秒,而后觉得从没有人敢对他这么无礼,他又冷冰冰嘲讽道:“这些天是我觉得无聊,所以才愿意跟你说话,不然就凭你,也有资格跟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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