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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页(近代现代)——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3-08-24 14:08:59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甚至没有一条留言,去挽留他们的生命。
  就跟他一样。
  而这篇文的内容,配今日的心境刚刚好,他写得很流畅,比绞尽脑汁如何让两人不脑残地秀恩爱容易多了。
 
 
第25章 
  还剩五分钟的余额,通讯软件抖动弹出在屏幕中央,黄航给他发了一首歌的链接。
  他往外望去,想说他搞什么东西,这么近还发信息,黄航两指夹着烟,朝他比了一个戴耳机的动作。
  他比了个ok的手势,耳朵里立刻充斥着五月天的《离开地球表面》,跟着旋律一起摇头晃脑。
  丢掉手表 丢外套
  丢掉背包 再丢唠叨
  丢掉电视 丢电脑
  丢掉大脑 再丢烦恼
  冲啥大 冲啥小
  冲啥都有人唱反调
  恨得多 爱得少
  只想越跳越疯 越跳越高
  把地球甩掉
  一颗心扑通扑通的狂跳
  一瞬间烦恼烦恼全忘掉
  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
  委屈自己一秒
  涂佐柘听完后,随口搜了一首《谢谢你我的朋友》发过去,并且快速输入一句“看歌名就行,歌词太暧昧了,兄弟。”
  走到黄航柜台前,涂佐柘说道:“谢谢你了阿,兄弟,你这个生日礼物送得挺好。”
  黄航在原地懵逼,且不说涂佐柘的“兄弟”二字咬得特别重,他啥时候送礼物了?他想一问究竟,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见他跑得比兔子还快的身影迅速穿过对面的马路。
  涂佐柘哼着小歌一路回去,外套一脱,钻进柔柔的被窝里。
  他望着黑漆漆的房间,想着,今天可以打个95分,情绪都在文里发泄完毕,回想这一天还是很圆满的。
  杜哲说了生日快乐,闻了草莓蛋糕的香气,许下了今年的生日愿望,有时间码一段自己的心情,还听了一首好听的歌,现在躺在柔柔气息的被窝里。
  人要懂得知足常乐,对吧?
  睡吧,快睡吧,否则安稳地躺上几个小时的愿望就无法实现。
  他甜滋滋地闭上眼睛。
  杜哲抱着熟睡的柔柔回来时,涂佐柘在柔柔的床上四躺八仰地躺着。
  涂佐柘的房间乱得无法进入,更何况是让柔柔睡在那里。
  但他也没打算喊醒熟睡的涂佐柘。
  即便涂佐柘的姿势肆意张开,被子卷着压在身下,仍仅占据床上的很小一片角落,有半边身躯都在床外侧悬空。
  他绕到里侧安置好柔柔,低头看着悬空的身躯,犹豫着要不要助他。
  但他不想有任何的肌肤接触。
  在涂佐柘一个翻身就要跟地板紧急接触,杜哲反应迅速,身手敏捷,用被子隔开两人的肌肤,轻轻推着往里侧滚去。
  岂料涂佐柘却像忽然醒了一般,揪住他的衣袖,猝不及防之时揽住他的脖子,往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杜哲,我,我好爱你阿。”
  杜哲面目凝重,气急败坏地隔开,大力地将他按在床上,正想对他说几句界限要分明的声明,却见他双眸不曾睁开,嘴巴却微张着急促喘气,额头迅速泛起一层薄汗,慢悠悠地侧躺着摩挲腰背处,嘀咕着:“怎么在梦里亲也这么痛阿。”
  掀起的T恤里,膏药贴满整个背部,两片膏药无法完美契合,清晰地露出中间椎骨凸起。
  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他的指尖已经触及到凸起的那一处,附近分布满小块的淤青。在他的印象里,涂佐柘不像是拥有这副躯体的人,不至于瘦到骨头上只覆上一层皮。
  涂佐柘呢喃着嘿嘿两声,再次翻了个身,杜哲怕他醒来,连忙收手后退两步,见他翻过身后脸上满是甜梦的笑容,乐呵呵地朝他傻笑。
  杜哲站在原地许久,低头瞧着,忘记时钟的分秒不停。
  未得到主人的许可,杜哲擅自在沙发上准备入睡,他抱着手臂,眼睛里全是他往日没有防备的笑容。
  就跟当年在宿舍里初见的一样,他站在宿舍门口,颜色各异的补丁分布在上衣及裤子,背着军用大背包,拎着铁质茶杯,一身尘土,乖巧地向他们敬礼,露出一口可爱的白牙,说道:“师兄们好,我是新生涂佐柘!”
  他从未见过这么纯粹、朴实的笑容,太过接地气,那股子土里土气让邓子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杜哲,你看看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
  涂佐柘迈入宿舍,南方的口音软糯,故意答道:“我是涂琼县来的,我们那边的人都很爱时尚,看见我衣服上这些布没,颜色搭配还可以吧?”
  邓子朋笑得无法自拔:“我信了你的鬼话!”
  连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杜哲也笑了两声,全校都知道这个寝室里住着的人物,而这个新来的小师弟,笑容明亮,毫不怯场。
  那时他傻傻的以为,在涂佐柘眼里,没有贫富之分,也没有阶级差异。
  可谁又能料到这一切都是伪装呢?
  所以今晚梦中的笑容,是不是也是伪装成习惯了?
  他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理智告诉他要一秒入睡,但他在沙发上毫不意外地失眠,用尽办法催眠也无法进入状态。
  在窗前望着深蓝画布上的稀星,伫足停留一会儿,又想起涂佐柘说过,他爱这座城市的星空。
  他再次进去望了眼熟睡的涂佐柘,他姿势未变,还在笑着。
  也是,笑容纯粹的另一面,大概就是没心没肺。
  深更半夜,他无法在此停留多一秒,穿上外套,轻轻地叩上铁门。
  零落的灯,开阔的路,敞开的窗,疾驰的车身,将他的思绪,扫荡得一干二净。
  涂佐柘梦见全身的细胞都成了战士,手拿长戟,狠狠地往他身上戳去,他一边笑着喊说梦里我才不怕你们呢,身上的血冒得欢快,他说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被柔柔叫醒的时候,他还在跟战士“打仗”,听见柔柔痛哭,立刻睁眼,身边却一个人都没有。
  柔柔昨晚又没回来,是不是想得发疯,出现幻觉了。
  想躺下去再睡一觉,觉察嘴边湿漉漉的,往嘴边抹去时,手背一片血红,他随意将血抹在T恤上,准备迅速进入状态继续“打仗”。
  却听柔柔在外面拍打着门,喊着:“救命阿救命阿!”
  真是柔柔!
  涂佐柘迅速起身,连滚带爬跑出去,却见柔柔拍打的是隔壁的门,他连忙护住她受伤的手,呵护在怀里,发出一连串疑问:“柔柔?什么时候回来的?爸爸呢?你在干嘛?”
  柔柔见他立刻尖叫:“蓝阿姨,蓝姐姐,救命,救命!”
  眼神儿就像恐怖片里见到鬼似的。
  见里面没人应,又拨打急救电话:“姐姐,姐姐,你们来了没有?我不知道住哪里,呜呜呜呜呜呜”
  她抽泣着不停地拨通杜哲的电话,传来的都是关机的提示,涂佐柘对她的一系列行为反应很慢,直到嘴边的血滴在她的睡裙上,他才反应过来是嘴角的血吓到她了。
  连声说着对不起。
  他将手背当成抹布,用力抹着唇边。
  手背不够,T恤来凑。
  可是嘴边的血依然抹不干净,宝贝柔柔的衣服染上鲜艳的血色,他竭尽全力将柔柔抱到屋里,安抚着哇哇大哭的柔柔,一边用纸巾、毛巾擦拭着擦净又冒出的血迹。
  血涌出来的时候,除了感受到湿意,其余都没多大感觉。
  “柔柔?”
  蓝非在门口试探着问,柔柔立刻飞奔去门口拽着她进来,涂佐柘拉都拉不住。
  发黄的毛巾已经被鲜血染红,地上一堆被染红的纸巾团。
  蓝非吓得手袋掉落,几步凑到他面前,惊慌失措地惊呼道:“你这是怎么了!”
  他的嘴巴像不会枯竭的泉眼,无论如何,泉水都能找到出口迸发着生机,只是连这种时候,涂佐柘都还有空制止住她拨急救电话:“贵,救护车贵,我不需要,待会也要顺便带柔柔去医院的。”
  “别说话了。”蓝非见他说话时血冒得更多,按住他乱动的身躯,让他仰躺着,冷静地拨打急救电话。
  得知路上遭遇一起重大事故,所有任务车都已出行,她急得六神无主,连忙拨打报警热线,请求得到交警的援助,三个人一路开着绿灯飞车赶去医院。
  到医院的时候,涂佐柘脑部充血不够,意识模糊,握紧铁栏想翻身下床,无果,只能拽着护士问道:“这床要不要收费,我可以下来走的……”
  他跟护士打着商量:“要不按小时收费呗……”
  我一定,一定会很快醒的。
  话还没说完,蔫得没了声音。
  漆黑的世界,真安静。
 
 
第26章 
  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细长的闪电划破天际。
  哗啦啦的雨浇打翠绿的嫩叶,风轻轻地擦身而过,却将本该垂直落下的雨滴,从此改变了方向。
  早已醒来的涂佐柘,明显感觉到病床被雷声震得抖了抖,他费劲地半睁着眼,望着幽光照亮的天花板,僵硬的四肢无法动弹,方才的麻药还未退尽,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
  等待手指头恢复知觉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暗暗计划着待会要做的事情,首先,告诉编辑要延迟交稿,否则今天交不上稿还玩失踪,下次有活儿编辑也不会找他合作,然后,记得要告诉杜哲,让他把柔柔接走,最后,记得要给蓝非转账。
  在这片死寂沉沉的白芒中,他不敢闭上眼睛。
  怕一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记忆很奇怪,总是在熟悉的场景,突如其来的冒出来。
  例如此时的雷声轰鸣,病床被震得颤了两颤,背部的伤口在发痒,鼻子上塞着输氧管,吊瓶上的塑料管子连接到手背,浑身无力地躺在洁白的病床,外头的风雨穿堂而过,留下的每一片凉意,都仿佛穿越了时空,清晰无比地来到他的身旁。
  连蓝色条纹的病服也是该死的相似。
  就跟五年前生柔柔的时候一样。
  许多场景如电影的快镜头匆忙滑过,最后停在五年前平平无奇的一天。
  一夜之间,很多人开始不约而同且莫名其妙地开始恨他。
  他在网络上被攻击地体无完肤,完全无法得悉,自己一字一句敲出来的小说,为何被一个扒皮贴说他抄袭。
  “被抄袭”的当事人亲自出调色板与证明,声泪俱下地说呕心沥血的作品被抄袭,竟然还拿去参赛获奖,每一份证据都铁证如山,连他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在未知的情况下真的抄袭了别人。
  说实话,这么多年过去,还是不知道他“抄袭”的这位大哥是谁。
  那段时间他基本不上微博,每一天的微博超话里,都在诅咒他何时死,每一条的微博留言,都在斥责他的无耻,一夜之间拥有了数字庞大的黑粉,给他起了个外号“涂抄抄”。
  是的,没错,他也曾是上过微博热搜的人。
  他只不过是个崭露头角的新人作者,没人想着替他撑腰,公司不曾运作,未主动发布声明,公司用不作为来告诉他,公司已做好放弃他的准备。
  紧接而来的是签约网站果断与他解除合同,要求他赔偿合同约定的违约金,否则将诉至法院。他鼓起勇气去找律师,律师费却贵得上天,有一位想要免费帮他代理的律师,在签委托代理合同的前夕,对他说抱歉,他们不能再合作。
  他蹲在家门口,抱着膝盖望着黑漆漆的楼道,猛然发现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包括没有任何解释和告别,突然消失在他的世界里的杜哲。
  他本想一斗到底,但忽然有个小生命,偷偷地在他的肚子里扎根。
  处理抄袭事件的时候忙得焦头烂额,连日来的症状,被他忽略得很彻底,被频繁的呕吐与胃疼折磨得仅剩半条命,某天吐出的液体暗含血丝,凑了些零钱,终于去了医院。
  内科医生拿着检验单:“你挂错号了,你该去挂孕夫科。”
  他一脸懵逼:“我胃不舒服,挂那个干嘛?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那个了。”
  内科医生推了推眼镜,说道:“你还是先去那边检查吧。”
  五楼孕产科排队挂号,医生再次开了一大堆的检查单,二楼抽血检验,七楼B超检查,心里只觉得莫名其妙,明明是来看胃病的,为什么要做这些无谓的检查。
  电梯下降的速度让他十分烦躁,一刻都不想待,但现实往往考验他仅存的耐心,每一个项目都需要等待,那时候他坚信自己不是怀孕,非常耐心地等检查结果出来,要回去怼内科医生是庸医。
  产夫们挺着大肚子撑起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拿着检查单的夫夫互相交流着彼此的肚子几个月大,孩子好不好,什么脐带绕颈,什么双顶径,他清晰地看见,孩子在孕夫们肚腹上划过的痕迹。
  他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怀孕,无法想象自己的肚子会大起来,里头装着两人爱的结晶,更加没想过会独自出现在这一层期待生命来临的科室里。
  在他的认知里,需要24小时照料且无时无刻嗷嗷待哺的小孩子,是种既可爱又麻烦的累赘,是的,不管用多美好的形容词,最终都落在“累赘”里。
  他忍受不了夫夫们讨论的每一句内容,也忍受不了站在旁边的孕夫投来可怜兮兮的目光,他从来没有如此盼望杜哲此刻能陪伴在身边。
  大家投放在他身上的炽热,像灼热的火,烧得他无地自容,他走到角落里的垃圾桶旁,目不转睛地紧盯屏幕上每一个名字的滚动。
  医生在他凹陷的肚子上抹了一层滑腻腻的东西,滚筒在冰凉的肚腹上滑动,连接机器的音响突然发出“咚咚咚”的声音,长久无法入眠的他被吓得弹跳起来,拽起裤子慌张地察看四周,问道:“哪,哪里来的声音,是不是又有人闯进来了?”
  那些人会像强盗一样,肆意闯进别人的区域,像砸坏他精心挑选的家具一样,砸烂这个医院的仪器,不分青红皂白地殴打现场的所有人。
  来医院也阴魂不散,他揪紧卧椅上的床单,虎视眈眈地望着门口,真是求放过。
  医生安抚他躺下,眯着眼睛笑了笑:“这是孩子的心跳。”
  涂佐柘当场愣住,哭笑不得,这特么在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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