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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白页(近代现代)——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3-08-24 14:08:59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他急忙接起来放到耳边,知道杜哲第一句肯定要问柔柔,自动自觉地说道:“柔柔睡觉了,你……你怎么样?”
  电话的另一边安静如鸡,涂佐柘以为他要直接挂掉电话,在他作出动作之前再次发问,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怎么样?你说话阿!”
  杜哲的声音不轻不重,略显沙哑:“没事了。”
  确认杜哲没事,身心松懈,舒畅地靠在冰凉的椅背上,呼出一口气,却没有可以继续交谈的话题。
  唉,涂佐柘心里猛得揪紧,像是有人扼住喉咙,苦涩难咽难以吐出别的什么字句。
  毕竟他们以前什么话题都能侃一侃,随随便便开个头就能一唱一和,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一字一句都得斟酌、犹豫与不安,多一个字都极有可能胡思乱想。
  停顿的时间很久,但涂佐柘还是舍不得挂掉,轻缓的呼吸声有序地传来,一如杜哲本人规律且无时无刻保持沉稳的性格。
  涂佐柘决定主动结束这场尴尬的对话:“我……”
  “我……”
  电话那边异口同声,两人同时住了嘴。
  破除尴尬的神助攻早已醒来,夺过电话手表,虚弱地喊道:“爸爸,我腿酸酸,你快来接我。”
  “……”涂佐柘满脑子抓狂,杜哲十有八九以为他故意骗他柔柔在睡觉,他现在解释来得及么?
  他默默地低下头,对上柔柔的兴高采烈,他脑壳有点疼,柔柔你醒了喊一声爹地多好呀?!
  柔柔却像是接收到鼓励的错误讯息,说道:“爸爸快来,我还在打吊针,很痛很痛的,爹地也好饿。”
  他扶住额角,捂紧即将挂掉的小心脏,心里呐喊我不饿,我真的不饿。
  转眼她乖乖地应了几声挂掉电话,嘴唇洋溢着喜悦,欢快道:“爹地,爸爸说马上来耶!耶耶耶!”
  涂佐柘满脸黑线,坑得如此彻底,一心只想着亲生的,亲生的,配合地跟她击掌:“耶。”
  她笑得灿烂,眼圈下浮起眼袋青黑,整张脸惨白青黄也无法掩盖瞳孔折射出来的光亮,欢呼一阵便蔫得像黄花菜,挥舞着手臂要涂佐柘给她讲故事。
  涂佐柘默默地按下她乱动的手臂,将手背夹在自己的胳膊肘,免得针头断在里面。
  快速地喝完一整排的抗病毒口服液,地上整整齐齐摆着十个褐色的小瓶,剩余的十瓶丢入腰包里,喜滋滋地摸着鼓鼓的袋子,感觉自己特有钱。
  他清了清嗓子,堵住喉咙的干涸的药液散开,轻轻开始讲起今天的故事:“欢迎来到今天的胡说八道,我是本栏目的主持人胡八道,让我们来欢迎主讲人胡说先生。”
  柔柔哈哈大笑,兴奋地在怀里蹬腿,毫无防备的涂佐柘腰痛三重击,无声地痛呼朝天翻着白眼,疼得声音变调,听起来有气无力:“在很久很久之前,有……”
  柔柔好奇道:“有多久?”
  “……这不是重点。”
  柔柔坚持:“我就是想知道多久。”
  涂佐柘无奈道:“五千万年吧,五千万年好不好?五千万年前,魔族本是一团气体,它自私、贪婪、妄图走捷径,它不断地吸取人类的贪欲,后来化成人形。我告诉你,邪魔还是个美男子呢!”
  “哇!真的呀!”
  “是的,但美是美不过你爸爸的!”
  柔柔高兴地鼓起了掌,单手往他胸口拍了两拳:“爸爸最帅!”
  涂佐柘心口突地刺痛,缓过眼前一阵黑,声音渐渐减弱:“嗯嗯,然后邪魔渐渐不满足于这些,还吸走人的魂魄,越来越多的人跟着邪魔混,惹怒维持六界秩序的天族,人类的天上的战神青宁帝君带领二十万天兵天将在奇水渊大战邪魔,邪魔的副将暗中帮战神一起,于是……”
  “爸爸!”
  涂佐柘感觉胸肺有千百根针穿过,缓过一口气,应道:“是,爸爸最帅,于是……”
  “爸爸!”
  他纳闷为什么讲一个故事,柔柔全程都在喊爸爸。
  眼前适时地投下一片阴影,低头只瞧修长的指尖勾着两盒外卖,裁剪得当的西裤皱褶熨贴齐整。
  目光缓缓向上,衬衫映出紧绷的肌肉,平滑直上的首颗纽扣紧紧地扣上,束紧的袖边——这般禁欲不可侵犯的肉体,看得他喉头一紧,狠狠地咽了咽口水。
  喉腔里随之充斥着抗病毒口服液,色迷心窍的魂魄总算回到本体,他只能故作镇定:“你……你这么快阿?”
  腕边两寸佩戴价值不菲的腕表,发型用发蜡梳上固定,不曾皱起的平远眉温柔如悉,眉下目光柔软,匆匆往他身上掠过,降落到柔柔身上:“刚好在附近。”
  涂佐柘侧过脸轻轻地点头,觉得这时候不应该多说话,毕竟说的多错的多。
  怀里的柔柔闹着要去杜哲那边,他也正好可以松口气,摸索着自己萧条的腰部,来回顺着气缓解蔓延开的钝痛,实不相瞒,他仿佛感受到了钝刀磨肉。
 
 
第9章 
  来拔针头的护士掩着鼻子,憋着气半天吐出一口。
  涂佐柘一愣,忽然就明白除了他俩方圆半米之内没其他人坐的原因,为了护士好好给女儿拔针头,他连忙扶着腰起身,在杜哲奇异的目光注视中,缓慢地向别的方向走去:“我去个厕所。”
  猛得撕下腰部贴满的膏药,扯疼脆弱苍白的皮肤,霎时一片刺目的红肿。
  他抽着气还不忘哼唱周华健的真心英雄,想象是最近写的那篇冲锋陷阵合作无间的攻受,在大火中勇敢直前,在爆破中无畏无惧,好勇敢,好向上,紧跟时代,学习这种勇于突破的精神……
  阿,催眠没用,还是疼。
  “谁在那唱歌,还让不让人好好上厕所了!难听死了!别唱了!”
  涂佐柘变调的曲子霎时在喉咙里掐住,脾气这么暴躁,他一定是便秘了吧!
  拍拍小胸口,安抚自己受到的惊吓,抽了几张擦手纸叠在一块儿,打湿往身上擦拭,劣质的胶粘在皮上,搓一搓掉一层。
  他用最后一袋酸菜牛肉面发誓,如果他知道便宜一块钱的膏药味道如此刺鼻并且含着如何洗不掉劣质胶的话,他一定会……好吧,他还是会选择便宜一块钱的膏药的。
  “爹地,”柔柔含了一口白粥,远远地朝他挥挥手:“爸爸给你买了粥!”
  “!”简单的七个字扫去颓靡的身躯,疲惫的步伐迈得紧凑,下意识地放下托着腰部的手,亮晶晶地望着杜哲,开心得无法垂下的嘴角微微动着:“真的吗?!”
  杜哲给柔柔喂了一口白粥,头也没回地说:“嗯,给你的。”
  涂佐柘感动得两眼泪汪汪,忽略掉他不愿回头的视线,闭上眼睛沉浸在普天同庆的烟花中,傻笑道:“谢谢,嘿嘿。”
  “别挡路,你找个位置坐着,车都推不过去。”
  护士的怒喝让他元神着地,身上难闻的膏药在鼻腔里慢悠悠地转,边说不好意思边离得远一些,在隔着两三排座位放下温热的粥,去饮水机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旁边。
  他全神贯注地掀开盖子,食物的清香便溢出来,材料丰富的鱿鱼海鲜粥,被他小心翼翼地绕着边缘搅动,像是怕破坏粥的完整性。
  捧起来陶醉地闻了好几口,笑着喝了一口温水,再吸吸鼻子猛地闻几口海鲜粥,又再喝一口水,再他第三次只闻不吃后,旁边的人问道:“你在干嘛?”
  涂佐柘炫耀似的捧到他面前:“好吃的海鲜粥,好吃。”
  旁边的人:“那你吃阿,光闻能饱?”
  涂佐柘没有回答他们,你们懂什么呀,一定没收过礼物吧!那必须得慢慢欣赏呀!心里乐开花,能不能把这碗粥保存起来,每天闻一闻他就饱了!还能省钱!
  喝下满满一杯水后,感觉意犹未尽,再倒一杯水放在旁边,鱿鱼海鲜粥的魔力太大,急不可耐地舔舔嘴唇,终于用小小汤勺舀起一点点,先是欣赏它完美的外表,再闻了一会儿它的香气,控制住发颤的手,终于放入嘴里。
  太好吃了,甜甜的,糯糯的。
  这种味觉的完美只维持了一秒,临近退休的胃便觉醒抗 | 议,立即用温水抑制些许痛感,但很快又卷土重来,诺大碗的粥只吃下几口,便小心翼翼地重新合上,打上死结挂在腕上。
  从柔柔跟杜哲的对话里东拼西凑得知,他输液完后接到电话后去公司处理紧急事宜,也来不及回去开车,所以回去时三个人坐着出租车回去,杜哲坐在前面,他和柔柔坐在后面。
  车内空调直对着吹,他扶着又冷又酸又痛的腰,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杜哲回过头来看了看,涂佐柘错过他的眼神,以为他要警告自己不要传染给柔柔,连忙弯腰扣住鼻子不发出声音。
  完蛋,要感冒。
  来不及了,兜里的摩擦地叮当响的抗病毒口服液也失去用途,下次是不是要连续喝十瓶才有用?疼得无法挺直的腰也像是要旧病复发的样子。
  两者加起来发作,真是要命。
  于是下车后,他边打喷嚏边对杜哲说:“我感冒了,你先照顾柔柔几天,免得我传染她了。”
  感冒的眼眶里积满水光,看不清杜哲的模样,也判断不出他的态度,仿佛往空中扔了个不会回头的闷弹,他心里想,要不就像以前戴着口罩,咬咬牙撑过去好了,应该不会越来越严重。
  “好。”杜哲抱着柔柔与他面对面,疲惫的下眼圈还有些未褪尽的红颗粒,说道:“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哎,没事,阿秋,阿——秋!”涂佐柘说不出连贯的话,“不客——阿——阿秋!”
  杜哲眉头往下皱起,眼神深邃了几分,唇线平缓着掩藏情绪,却仍记得护住抵抗力低下的柔柔往外走了几步:“我明天再来看你。”
  “?”涂佐柘脑袋当机了一秒,要被他看见无法起床的样子?别,别了,不然又以为他可怜兮兮地博同情。
  他边打喷嚏边拒绝道:“不用不用,阿——阿秋……明天……你带柔柔……去复诊,我这边……阿秋——我有点事。”
  杜哲置若罔闻,伸出手掌,踌躇开口道:“钥匙。”
  轻得像小心翼翼的试探,甚至让涂佐柘产生他隐含担忧的错觉,他捏紧自己的手腕,掐死自作多情的神经,解开腰包里准备好的备用钥匙,放到他手心里:“哎,是,忘…阿…忘记给你了。”
  撑住快要疼死的腰慢慢后退,朝他们挥挥手,按捺喉咙的瘙痒:“早点回去,你的药……也要记得吃。”
  杜哲将柔柔放到车里的安全座椅,怕吵醒已熟睡的柔柔,轻轻地关上车门,走到驾驶座的时候微微侧头,光晕流转在挺起的鼻梁,浓密的睫毛如同夜里翩翩飞舞的蝶翅,声音低沉失落,重复道:“我明天再来看你,你在家好好休息。”
  突如其来的关心令涂佐柘怔愣在原地,全身心都写满拒绝,脱口而出:“真不用!”
  不知道触动了杜哲哪根神经,他的身躯明显僵硬一瞬,平缓的唇线明显曲起,配上深邃嘲弄的眉眼,多少有了几分嘲讽的意味:“我后天出差,你不早点好,谁照顾柔柔?”
  “哦哦哦哦哦好,我尽量明天好哈!”
  往日清亮的嗓子携了几分沙哑,杜哲低声问道:“这么怕我来看你,是明天要在家里藏什么人,不方便?”
  杜哲直直逼视的目光如利剑刺心,涂佐柘心里一突,不满意他的无端猜测,立马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杜哲像是哽住一般,随即冷哼一声:“如你所愿。”
  “啪”地一声关上车门,标志四个圈的车辆擦出“火箭”的气势,不过几秒便从他面前消失,在茫茫黑夜中渐行渐远的车灯,在眼里成了一抹追不及的幻影。
  他……这是在关心我吗?
  怀揣着不敢想的猜测,走一步停三步地回到家里,门后的“案发现场”不想收拾,未吃完的海鲜粥如同珍宝般,放在冰箱的隔层里,迫不及待地洗了热水澡,花洒对准腰部缓冲,抹干净粘腻的劣质胶,翻出床底批发来的膏药贴上。
  忍着疼痛马不停蹄地烧开水,放了几袋方便面在床边,摆好电脑的位置,最后躲进暖烘烘的两床被窝里,脊椎僵硬地一动也不敢动,可胃里的翻腾折磨得想翻转。
  ——他是不是又重新喜欢上我了?
  ——没有的事。
  ——他在关心我哎。
  ——想太多了,明明他是在担心柔柔没人照顾。
  如果按照小说里的这种趋势,就算他义正言辞地拒绝,第二天他还是会过来,而且还会带他去看医生,责怪他如此不小心,然后再问他到底还瞒了多少事情,自己当然什么都不能说,他会去找私家侦探查吧……反正离HE的大结局不远了哎!
  他激动得在床上就地翻滚,却扯到老腰,连着哎哟了好几声,而后催眠自己赶紧睡,因为……睡醒就能看见杜哲,烂掉的桃花要重新开了,好紧张!
  直到第二天晚上凌晨两点,背后靠着枕头软垫,嘴里咬着方便面,键盘敲得噼啪响,交完今日份的更新,几种药物就着凉水一口闷,全都堵在喉咙里,争先恐后地散发着药粉的味道,杜哲也真的没有出现,小说跟现实的差距阿……
  电脑屏幕右下角亮起跟编辑不一样的头像,满怀期待地点击,缓慢的鼠标圆圈转了一会儿,做作耍帅的头像正居中央,对话框里便跳出一句话:“大爷我星期五回国,出来给大爷我接风洗尘!”
  他还没回呢,邓子朋继续轰炸:
  “你把杜哲也叫上!”
  该怎么告诉他现在他和杜哲的关系并没有亲密到随call随到的地步呢?惆怅。
  “南湾巷口的小龙虾,桦巷村里的烧烤,爸爸回来了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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