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辛何悠闲的站在门内, 等那道人影抵达他门前时,扶住门框来了个突然的关门动作。
不意外的门在合上之前被轻松的抵住了,赵殷目光深深的看着他,指尖轻扫着他湿润的发丝, 薄唇微启意味不明的念着两个字:“宝贝?”
“怎么?你管天管地, 要来管我说话?”
赵殷勾唇,声音里泄露着些许无奈和宽纵:“不敢。”
辛何感慨赵大佬的情绪调节的真是快, 一晚上过去没事人一样。看他眼下的青色, 昨晚应该受到影响没休息好, 但是这会的精神却好得很。
啧,更难对付了。
辛何用脚抵住门框, 懒懒的抬眼:“有何贵干?”
“我们之间产生了误会,我想我们需要坐下来坦诚的聊聊。”
“今天真是巧了,一个两个都要来找我聊一聊。”辛何松开脚,冷哼一声,“你推门的力气可以更大一点, 毕竟整座马场都是你的。你请进,我离开。”
话音刚落, 附在门上的手掌撤开, 门打开的角度甚至小了些, 遮挡住辛何半边身体。同样的,辛何也只能看到赵殷侧脸, 然后他发现赵殷竟弯了弯唇。
“笑屁!”
笑你耍小性子也可爱。不过这话赵殷只敢在心里想想,若是说出口, 这点得以窥见人的门缝也要失去了。
“其实, 我是来负荆请罪的。”
一个文件袋从门缝中递进来。
“赵先生难道写了一份认罪书?”
“如果你想看,我过会去写两份也可以。”
辛何随意的拆开文件袋, 熟悉的字眼映入眼球,令他不由得嘴角抽搐。
可梦的股权转让协议,还特么是两份?!
真界资本的30%,还有另外的15%……
“八骏?”
赵殷解释:“可梦成立之前,孙隽彦曾在D国组建工作室,那时八骏为他们提供了初始的创业基金。”
“真是钓得一手好鱼。”辛何都想给他的阴险手段鼓掌了,“孙隽彦如果知道,会告你个欺诈吧。”
“八骏不属于万华集团,只是D国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投资公司。”赵殷淡淡的笑了笑,“孙隽彦开了股权转让的股东大会,要把他手中5%的股权转让与你。他说了你们旧日的友谊,你对他的帮助即便拿50%的股份也是应得的。孙隽彦若是知晓,应当感谢我。”
“孙隽彦是可梦的灵魂人物,可梦刚有点发展苗头,你就把它的灵魂给打碎了,不怕赔的血本无归?”
“投资难免会有亏损,有输有赢才有意思。”
对赵殷来说,钱不过数字而已。
而这三份合同组合起来却锻造成一把悬在孙隽彦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点燃锻造之火的火种还是由孙隽彦本人提供的。
孙隽彦的那份转让协议,让辛何成为公司内部股东,而接下来赵殷便可以不经过决议直接将股份赠与他。
三分协议的股份累计占半数,已超孙隽彦这位创始人,这代表着辛何可以随时取代孙隽彦成为可梦的新掌权者。
“所以……这就是你的负荆请罪?”辛何回想齐冬面对孙隽彦时外露的憎恶,模仿他冰冷的表情与口吻,“以赵先生的变态手段和心思,应该去看医生,而不是到这儿来。”
“医生不能治好我。”赵殷并没有被刺激到,慢声说,“我是来坦白罪行的。”
“嗯?”
“争取宽大处理。”
“数罪并罚,还想要宽大处理?”
门缝中又递过来一个箱子。
辛何的嫌弃溢于言表:“珠宝?黄金?还是哪处的房产?不会是一箱子现金吧?”
“你想要这些,我求之不得。”赵殷笑道,“至少给它一个打开的机会。”
哦?不是这些,别说,有了那两份协议的铺垫,辛何还挺好奇这里面放的什么玩意。
赵殷声音中带着哄劝的意味:“你用脚轻踢一下就开了。”
“我更想踢你。”辛何冷哼,踢了一脚箱子,咔哒一声自动打开了。
美丽的桃花眼倏然瞪大,一瞬间辛何只感觉自己的灵魂受到了污染。
在他怔愣之际,门被悄然推开,那人悄无声息的靠近,握住他的右手传递给他一个尚带温热的圆柄。
赵殷揽住他的腰,附在他耳边,低沉暧昧的笑道:“踢人哪有抽人有意思。”
辛何垂眸去看,他手中握的赫然是一把黑金色的情/趣/鞭子。
草!
他是幻想过把赵大佬的臀/部打开花,也一直实施自己的计划,等着赵殷送上门挨打。但没想到赵殷玩得比他想的花,挨打的给打人的递工具。
辛何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没看出来赵先生还是个上门找抽的受虐狂。”
赵殷八风不动的微笑:“我是负荆请罪。”
辛何:……
这货确实挺欠抽的!
“既然你上门找抽了,我当然要给个面子。”
话落,更浓的笑意从赵殷唇边溢出,他抱住怀中人的腰,转了个身,伸手轻轻一按,只听咔哒一声,门从里面被反锁上。
辛何琥珀色的眸子中倒映着一张英俊逼人的面孔。凭心而论,赵殷的长相绝对算得上出挑,不似赵岳庭一般阴柔,他的五官极具攻击性,恰如他压迫人的气势。
眉眼轻轻一压,也会令人望而生畏恍惚间生出黑云压城的错觉,即使笑着,坚锐气势仍然不减分毫,让人不敢直视。
上次辛何觉得他像血雨腥风江湖里亦正亦邪的剑客,这次再看,辛何觉得他更像是踏着尸山血海,提着滴血的剑问鼎宝座的王。但他却低眉垂首,将征服天下的剑交到你的手里。
辛何手握鞭柄敲了敲英俊锋利的侧脸,面无表情的下达指令:“脱/衣服。”
赵殷后退了两步,完整的身体展现在辛何视线中,不同于往日的休闲舒适,今日的他穿了一套深色正装,愈发显得整个人气势凛然高高在上不可冒犯。
辛何不得不承认,赵殷真的很会玩,成功挑起了他内心的征服欲。
辛何鞭子敲在手心,淡淡道:“脱。”
那双漆黑如夜深不可测的眸子始终凝视着对面的人,单手慢慢的解开衬衣的扣子,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他说:“任君处置。”
辛
何挑眉:“怎么玩都可以?”
赵殷笑答:“玩坏也没关系。”
赵大佬说一不二,完美兑现他说过的话。让干什么干什么,让摆哪种姿势就摆哪种姿势。
唯一不足的大概是赵大佬太能忍,辛何手腕都玩酸了,看那被抽的位置,红痕交错鲜红到几欲滴血的程度,人最多呻/吟几声。
红痕乍眼,是鞭子抽出来的新伤,不过是表面看着厉害。凑近了瞧,红痕之下的银白旧痕才是真正骇人,而腰部的瘢痕……应是深可见骨的重伤留下的。
虽然只看在赵大佬身上制造出的“劳动成果”挺爽的,辛何马鞭挥多了,金鞭也挥的得心应手,鞭痕覆盖面很广,该“照顾”的都“照顾”到了。
但这事不能细琢磨,一琢磨就变味。几声呻/吟更像赵殷为了配合他故意发出的,实际上人家根本不怕疼。
关圣人刮骨疗毒还下个棋转移注意力,这货专心致志挨打竟这么惬意。
玩坏是不可能了,毕竟辛何没有看人皮开肉绽的特殊癖/好,他本想着至少能把人抽到流泪,然后拍个流泪的照片记录赵大佬的丢脸瞬间。
看情况,别说把人抽到嗷嗷求饶了,再抽下去求饶的可能变成他。
“手累了?”赵殷精力充沛,一顿鞭子后见他停下第一反应是问他的手,“我给你揉揉。”
辛何没有说话。
“不继续吗?”赵殷虽然嘴角带笑,但辛何看得出来他眉目间神色是相当平淡的,没有任何痛苦,愉悦也是浅淡的。
“为什么要继续奖励你?”辛何凑近上前,手指划过那道伤疤,短暂的停留了一会便感到指尖下的身体有了反应,手指移动在鞭痕上用力按下,一直从容承受鞭打的身体突然颤抖了下然后僵住了。
辛何以为对方终于知道了疼,侧身去看,发现赵殷脸上满是愉悦。显然他的话说早了,对赵大佬来说或许这才是奖励。
辛何用鞭子戳了戳床上的人:“下去。”
“不玩了?”赵殷听话的下了床,行止一如往常,完全没有受到鞭伤的影响。
“无聊。”辛何躺在空出的一侧,眯着眼睛,略有些困倦。
赵殷扯了件睡袍披在身上,绕至他躺下的那一侧,当真握住他的手按揉起来:“讲个故事给你听。”
“赵先生还会讲睡前故事?”
赵殷半抱着他,托着他的脑袋放在自己大腿上,湿润的头发已干了,拂过手心光滑柔顺,便觉得心底一片柔软,低沉的声音在隐秘的私人空间里也变得异常温软。
赵殷讲的是一道疤痕的故事。
无需多加分辨,辛何轻易听出那是赵殷自己的故事,关于他腰部的伤口。
赵殷的过往一角呈现在他的面前,辛何终于明白他身上肃杀之气的来源。那绝不仅是生意场里的阴谋诡计所能造就的,那把握在手中的武器是真的,不仅开了刃,还见过血。
回归赵家之前的赵殷在代号G的国际组织中生活了六年,十四岁到二十岁,组织便是他的“家”。
这是故事的开始。
“你怎么进去的?走后门?”
赵殷浅浅含了下他的耳尖:“如果面试官是你,我求之不得。”
辛何耳尖红彤彤的,揪着某人的某个部位恶狠狠的拧动了一下:“行了,别发/情了。”
辛何对赵殷曾是这样一个组织成员,曾手持武器沾过鲜血,没有质疑,不止是因为对方的气势,还有感觉……感觉好像见过对方持枪的样子。
辛何好奇:“进去需要选拔吗?难不难?”
“嗯,大概是我天生带着杀人的基因,通过选拔很顺利。”
辛何咕哝道:“杀手组织?看来不是个童话故事了。”
“G”的背后是国际上的几个顶尖大国,负责解决它们达成共识却不能明面出手的事务。
赵殷轻抚过他的眼角:“同样是杀人,定义为杀手组织也没错。”
辛何第一次听到这种组织的存在,没有多大惊讶,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灰色地带从未消失过。
“至于童话,我的故事里有比童话更美好的东西。”
辛何淡淡瞥了他一眼,明晃晃的我看你编。
赵殷依然微笑着,继续讲述有“童话”色彩的最后一次行动。
北半球某个小镇,四月份的某一日冰河融化,酷寒的气候一夜之间无影无踪,灿烂的阳光洒在湖面,水光粼粼。
目光所及处可见一座雪山,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远处寒冷的山峰也成为了一道可以欣赏的风景。
有心情欣赏它的绝大部分是外来的游客。
小镇的人身处其中,感受着极寒的多变的天气,漫漫的似永远熬不过去的长夜,在温暖降临这片土地之前,每隔几日便有自杀的新闻,老人、青年、孩子,每个年龄阶段都有熬不过漫漫长夜的人。
有人死去,在这里是寻常的事情。
不过今天过后,这座小镇将会因为一个人的死出现在世界面前。X国政变的首领,一个残暴的恶棍,一个极权主义者。
夕阳西下,赵殷如普通游客一般坐在路边的咖啡馆,安静的望着落日的余晖。
宁静很快被打破了,有个孩子跳水自杀了。
赵殷的安静并没有受到影响,漠然扫过那个孩子的一眼,便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恐惧而绝望,结束生命对他而言或许是种解脱。
为了更好的隐藏,他随人群一起到了事发地,双眸中是如雪夜般的寂静。
“救上来了!救人的是个男孩!”
辛何听的昏昏欲睡:“这不会就是你说的童话吧?”
赵殷笑笑没有回答,却说那天的夕阳很美,那家咖啡馆的可可很好喝,街边的某家甜品很好吃。
“鬼扯。”辛何半阖着眼,迷迷糊糊的在心底反驳,刚才还说喝的是咖啡,这会又说可可很好喝。
三分睡意让赵殷讲到七分,还没有进入正题。
“然后?”辛何翻了个身。
“然后……”
到了猎杀时刻。
杀人是件极简单的活,只需蛰伏等待时机,用刀在脖子上轻轻一抹,或者抵着脑袋来上一枪。
和以往任何一次任务一样,他迅速解决掉了任务对象。在离开的时候却不巧的被任务对象的儿子碰到。他可以在对方未开口之前悄无声息的解决掉,他的身体已先于意识举起了手中的消音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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