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何正接着他哥的视频电话,使着终极大招撒娇大法,眼看就要糊弄过去,不用打卡上班。
辛博精准捕捉到了算日子的关键词。
“算什么日子?”
反正早晚也要知道,瞒着他哥的后果是,他可能会被当场揪耳朵。为避免此类事情发生,辛何痛快的坦白自己准备搞事,并且嘱咐他哥保守秘密,别让赵殷知道了。
辛博当场表演了个京剧变脸,他当然不会告诉赵殷,不知道还有没有改变的可能,但这不妨碍他的怒气及郁气蹭蹭高涨,像个无限膨胀的气球,下一秒就要炸了。
辛何当花花公子的时候,他担心小弟的将来,辛何要向人求婚,他心中的担忧只增不减。大街上随便拉个人,只要是未婚的,都比赵殷合适。
这个人太危险了!他不是个眼瞎心盲的人,正是看得出赵殷对小弟的在乎,便是太在乎了,才更觉危险。
以小弟喜新厌旧的性格,万一哪天小弟想抽身离开,辛博简直无法想象赵殷会做出来什么,而以他的能力和赵殷相抗,无异于蚍蜉撼树。
“知道死字怎么写吗?你这样是玩火自焚懂不懂!”
保护不了辛何……对于辛博来说,天底下没有比这更灾难的事。
“哥,赵殷不能把我怎么样,你别杞人忧天了。”
知道自己犯了大错,鹌鹑似的躲在角落的齐冬畏畏缩缩的挪过来,搭腔:“大哥,我作证,小舅绝对不会动辛何一根手指头的。”
辛博的脸依然黑得和锅底一样,又不好对着齐冬破口大骂,牙齿咬的咯吱响:“辛何我再问你一次!你是认真的吗?”
“认真的啊。”玩游戏也可以认真嘛。
辛博把他弟从小拉扯到大,一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这小子的态度。
“你认真个屁!”
“哥,注意文明用语。”辛何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结束通话,“我不打扰你工作了,记得帮我保密。”
然后就是辛博气到跳脚,辛何失忆……
现在记忆恢复了,原来因为特殊情况掉下的游戏,又可以继续玩下去。
辛何把人按倒在沙发上:“哭着叫声老公听听。”
赵大佬的羞耻心相当薄弱,盘着他的腰千回百转的唤他,直把辛何从酥麻听到麻木。当然,眼泪依然是没有的。
辛何捏捏对方的鼻子,揉动他的眼角,试图用物理方式刺激对方哭一把。
在辛何准备去拿洋葱的时候,被一把捞回来困在怀里。
“要使坏?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赵殷按着他亲,“你得逞不了的,宝贝。”
赵殷说的不错,在辛何眼中,赵大佬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从未谋面的眼泪了。他这么一说,更激起了辛何的好胜心。
八月二十六号,是齐大少算的好日子,也是华国的情人节。
齐冬比当事人兴奋百倍不止,凌晨四点就开始打电话骚扰,辛何烦不胜烦直接关了机。
清早起来后,辛何下楼就见齐大少眼巴巴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待。
齐冬大步冲过来,鬼鬼祟祟的悄声问:“准备好了吗?”
“什么?”辛何懒懒的问。
齐冬急得面红耳赤,用气声说:“求那个婚啊!”
“不记得了,没准备。”辛何满不在乎,“再说吧。”
三连否定回复把齐冬打晕了:“啊?”
桃花眼眨了眨,琉璃目辉光闪烁:“赵殷今天约我去马场,一起?”
齐冬:“啊?”这下轮到他三连摆手,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倒也不必,这个三人行他没胆子走起。
当日,齐大少脑海里的盛大仪式一点影没有。辛何一片花瓣也没送,倒是得了一匹与模型一模一样的温血马,就连毛发的细节都别无二致。
很难让人不怀疑,他更衣室的模型就是参照这匹马制作的。
面对辛何的疑问,赵大佬笑着卖关子。
是先有的模型后寻的马,还是先有的马然后做的模型哪?
针对这个鸡与蛋的问题,辛何第一反应是……骑马溜几圈,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两个都有了。
骑着心爱的马儿纵情奔跑了一小时,辛何打道回去。
赵殷走过来,在马停下来的一刻握住了缰绳。
辛何揶揄道:“想给我牵马?”
赵殷笑意深深:“不知我有这个荣幸吗?为小少爷牵马坠蹬。”
辛何抬了抬下巴,嘴角上扬,英俊的眉目间洋溢着骄傲与不羁:“赏你当本少爷一天马夫。”
于是,在齐大少推演的好日子里。辛何跨在马背上悠哉悠哉,赵殷则牵着马慢悠悠的走着,尽职尽责当了一天“马夫”。
九月五号,是赵殷的生日。
赵殷喜静,极少参加宴会,自己的生日宴也从未大张旗鼓的办过,往往是他们那一波圈子里的人小聚,偶尔带着家里的晚辈过来让赵殷提点提点。
自打和辛何在一起后,赵殷便表面工夫也懒得做了,签订数十亿的商业合同,哪有抱着心肝滚床单快乐。
什么醒掌天下权,赵殷只想永远醉着,享受美人在怀。
今年的生日,赵殷推掉一切事物静静的在赵家老宅等待,辛何却迟迟没有出现。
顾管家路过紧闭的房门,不禁替先生发愁,已经深夜了,小少爷怎么还没来?
辛何不喜欢被时刻追踪,赵殷反复提醒自己,然而他的耐心还是在指针一圈圈的转动中逐渐消磨,目光锁定黑屏的手机上,眉目沉沉。
赵殷不知第多少次打开手机,点开与辛何的聊天界面,最新的消息是对方上午发过来的【生日快乐,我去徽山玩了,回来联系你】
徽山险峻,尚未开发,保留着最原始的自然风光,亦是一处探险者的宝地。
赵殷与辛何曾去爬过徽山,那天阴雨霏霏,群峰云雾缭绕,壮美磅礴的景色隐在迷雾当中,离得远了连人的身影也变得朦胧。
阴雨的天气并没有影响两人的心情,辛何随遇而安,赵殷则乐于和他结伴同行。
他们行至缘来峰,山雨初霁,云雾在半山腰弥漫,山谷间却架起了一道双彩虹桥,辛何肉眼可见的愈加快乐起来。
赵殷回忆着那一瞬间辛何绽放的张扬明媚的笑容,回想他每一个举动、每一个表情变化,这一等便是一天。
第48章
门外, 顾管家轻叹了口气,担心小少爷忘记今天是先生的生日,昨天他侧面提起过,小少爷笑盈盈的说, 他准备了一份神秘大礼。难道小少爷是取礼物耽误了时间?对先生来说, 什么样的礼物也比不过他的陪伴。
管家掏出来手机,考虑要不要发个信息提醒一下小少爷, 或许是玩得太开心忘了呢。
忽然门被打开, 赵殷手中攥着一把车钥匙, 淡淡吩咐:“拿件风衣过来。”
跟随他多年的顾管家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依然面无表情, 但先生语气带着微不可察的轻松愉悦。这点愉悦肯定是与小少爷相关的。
赵殷大步走向门外,托着精致瓷盘的佣人愣在原地,求助的目光看向顾管家。赵殷午饭吃的不多,晚餐直接让人撤掉了,顾管家让人准备了饭菜, 他本打算无论如何先劝先生吃点饭。
“先生……”
赵殷并未回头,只摆了摆手。
顾管家无法, 只能止步。
【开我的车过来, 六道湾等你】
赵殷久久的凝视着“等你”二字, 心中陡然升起的急切让他再也无法维持平静,只想快些、再快些见到辛何。
赵殷亲自开着车驶离老宅, 开至二十公里外的六道湾。
汽车如离弦之箭疾速穿越过城市,奔向盘旋的山间公路, 逆势而上向着月亮所在的地方靠近。
一路上, 赵殷心中想的只有等你二字,能听到的是心脏嘭嘭的跳动声, 辛何简单几个字定下的约定,让他产生了陌生的紧张心绪。
他直觉今晚的约定有所不同,或许有超出他预料的事情发生,而这些不同由辛何所主导,便足以勾动他的心弦。
赵殷终于抵达山顶,看到了他心心念念一天的人。
“这里是延江市离月亮最近的地方。”辛何盘腿坐在山顶边缘回头看。
赵殷目不转睛的注视他,喉结滚动了下,喉咙有些干涩:“是。”
“你看我干什么?”辛何歪了歪脑袋,“我说的是月亮。”
赵殷唇角泛起一丝笑意:“我看的也是月亮。”
辛何翻了个白眼。
赵殷笑意更深了,一步步走到他身边:“今晚月色很美。”
“你抬头看着月亮说这话更有说服力。”
赵殷从善如流,仰首望向天边的月:“在徽山玩得开心吗?”
“徽山下雨了。”提到今日之旅,辛何声音里带着兴奋,“太阳雨。”
月色皎洁夜空晴朗,赵殷却仿佛看到绵绵细雨连接天地,阳光之下细小的水珠如钻石般晶莹剔透,阳光、雨露一同洒落在俊秀飘逸的青年身上,穿梭时间与空间于他眼前幻化成形,摄人心魂。
辛何拿起地上的酒瓶,将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舔舔嘴唇说:“我们玩游戏吧。”
赵殷回过神,不需幻化,他想的人已经在他眼前了,比月色更美丽,比想象中更美好。
赵殷俯身,将风衣披在辛何身上。
夜凉如水,偶尔山风吹过,也会有些寒意。
赵殷上身仅穿了一件灰色丝绸衬衣,缎面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柔光,一举一动间似水流动波光粼粼。
辛何看着泰然坐在他对面的赵殷,眸眼微弯:“就玩真心话大冒险,做不到认输的人脱一件衣服。”
赵殷笑道:“幕天席地,别有滋味。”
“下次让冬子家门口收垃圾的过来。”辛何又要翻白眼了,“收完他那的黄色废料,再过来把你收走。”
既然被安了荒淫的名头,不付诸点实际行动,岂不辜负了良辰美景。
赵殷趁人不备,搂住辛何的腰,精准的贴上柔软的唇,开始了一番唇舌较量。
酒香从柔软的唇渡过来,流恋在唇齿间,扩散至血液里,芳气笼罩全身,千杯不醉的赵殷也不禁为之神迷。
辛何咬了下他的嘴唇,推开了人。
像只炸毛的猫儿伸出爪子挠了一下,赵殷只觉可爱。
“玩游戏。”辛何嘴上说着,递过来的东西却是一瓶饮品,准确的来说是瓶纯牛奶,“接着啊,喝完它。”
浅色琉璃眸闪烁着毫不遮掩的恶趣味,赵殷无奈的接过来,猜到辛何举动应是知道他未用晚饭,不免心口发热。
“瓶口指向谁,谁就输了。”辛何将空掉的啤酒瓶横置在两人中间,“游戏开始了。”
指尖用力一旋,瓶身飞快旋转起来。
“你输了。”辛何语气轻快,月光在他身上覆了一层轻纱,随着他身体晃动,轻纱微微荡漾,“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赵殷凝视琥珀色的双眸中漾起的水纹,回答的声音也不觉柔软:“真心话。”
辛何眼睛闪烁着八卦的光辉:“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性取向的,初恋哪?”
想一想,赵殷在组织渡过了整个青春期。十几岁正是春情初萌的时候,他十几岁读高中也喜欢过几个小男生。
组织里各个都是顶尖人才,共患难、齐头并进,荷尔蒙分泌过多的年龄,对他人产生冲动太正常了。
“要说真话吗?”
“废话。”
赵大佬低沉的笑了声:“当我意识到喜欢你的时候。”
辛何:……
他们玩的是真心话,不是土味情话。
“难道你的初恋是女生?”
“是个喜欢刺激冒险的小傻子。”
辛何下意识反驳:“你丫才傻!”
“正好配成一对傻瓜。要知道更多吗?”赵殷挑眉笑道,“他不仅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也是第一个和我做/爱的人,是我第一个亲吻的人。”
“屁!”辛何忍不住爆粗口,“第一个亲吻的肯定是你妈!”
他上小学之前,天天他爸妈和他哥抱在怀里啃。后来并不是没有了,只是他溜得快,被逮着亲的频率减少了。
赵殷却笑着说:“不然。我刚出生就被赵家带走了,或者说她将我交给了赵家。”
辛何一听,以为不小心揭开对方的童年伤疤了,眉心皱了皱:“她……”。
“我的存在阻碍了她前进的脚步。”
豪门狗血多,什么去母留子、兄弟倪墙、私生子遍地走都不是新鲜事,辛何虽然家庭幸福,但也见惯了朋友们家里撒不完的狗血事件。
譬如张胜君,他的父母给足了物质,他们自认为也给足了关爱,但貌合神离,从联姻结亲到现在几十年了一直是各玩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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