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
张胜君感到袖子被人扯了下,看到小表弟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这是我表弟,姚歆封,到这儿上大学的。”张胜君想起什么,“巧了,我表弟也是A大的,正在读大二,你俩还是校友。”
辛何笑道:“小师弟。”
姚歆封脸微红,伸出手,似乎太过紧张,说话声音都软绵绵的:“师……兄,久仰大名。”
辛何泰然地与之相握,握在掌中的手细嫩柔滑,彷佛他多用点力气便会把它揉碎了:“哦?你听说过我?”
“师兄是A大的传奇,我……我们都很崇拜您。”
对此,和辛何同级的齐冬表示毫不惊讶。
A大的学生成绩方面不用提,而辛何不仅成绩好,运动天赋更强,各项运动没有他玩不转的,最秀的是他的马术。辛何大学修的第二学位是学校新开设的马术专业,曾代表学校参加青年运动会拿到过奖牌。
卓越的运动天赋再加上奇高的颜值和神秘的气质,收获一大票迷弟迷妹,成为A大当时最受瞩目的传奇人物。
辛何唇角微勾:“多谢,我的荣幸。”
姚歆封的脸更红了,周围传来哄笑声口哨声。
“辛何,你这随时随地勾引人的毛病还没改啊?”
“辛何,你和你那一位终于分了,可喜可贺!”
“辛何,你终于想通恢复自由身了!”
“辛何,多久没聚了,是不是给兄弟们整个活助助兴。”
“亲一个,亲一个……”
辛何手一松一转,变换成托着姚歆封指尖的姿势,笑意加深,更显得风流情深。
姚歆封紧张到手指都在颤抖,目光流连在英俊的面庞上,流露出一丝痴迷。
齐冬目不转睛的盯着事态进展,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辛何的手指划过姚歆封的指腹,眼尾一扫张胜君:“你这个表哥做得不怎么合格。”
张胜君眼睛闪过异彩,咽了口口水,三两步走近勾肩搭背:“我这不是在帮你家那位试炼你吗?”
“我家有哪位?”
是啊,辛何已经摆脱那个大魔王了,张胜君只要一想到这个事做梦都能笑出声。
辛何似笑非笑道,“你自己来我更高兴。我不仅能对你下嘴,还能对你下……”
声音渐沉渐轻,当真是令人酥麻入骨,张胜君觉得一瞬间小腹烧了一把火,菊/花一紧,脑中自动生成活色生香的画面,整个人都热起来。
来的客人可不甘心只做个吃瓜群众,呼啦一下全围上来。
辛何的意思是要重整旗鼓,恢复往日荣光?
作为好朋友,必须献身助力,不想当炮友的朋友不是好兄弟。
“辛何,我比张胜君干净多了,要找找我啊!”
“旧欢在前,新人在后排队。辛何,一定要找我,想当年咱俩身体多合拍。”
“辛何,最近我琢磨出一种新玩法,你要不要试试?”
……
姚歆封目瞪口呆。
齐冬脑中回荡两个字:完蛋。
场子热起来,自动进入喝酒的流程。
“辛何,你说个数,你说喝几杯我喝几杯。你喝茶喝水都行,小心烫着。”
在场的人个个体贴的一批,和其他酒场上劝酒的王八蛋模样判若两人。
齐冬若不是见过他们的真面目,还真以为这群人个个优雅绅士,冷冷一笑,拿着面前的酒壶杀进去,誓要揭穿他们的丑陋面目。
散场的时候,除了辛何、姚歆封,都有或多或少的醉意,有几个甚至喝趴了。
张胜君喝得醉醺醺,拉着辛何的裤腿哭得一塌糊涂。
“辛何,我好想你。赵……赵……那人实在太狠了!我在国外过得好苦啊!没钱花、没地住、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回国都要偷偷摸摸,他要把我逼死啊!辛何,我想回家,我想我老爸、老妈,他们那么大年纪一年到头见不着亲儿子一面啊……”
“你在国内,你爸妈也见不着人!”齐冬晕乎乎的把辛何扯出来,蹬了张胜君一脚,“臭傻逼,放开辛何!”
张胜君吃力的爬起,摇摇晃晃走过来,狠狠推了齐冬一把,扯着嗓子喊:“老子好歹跟他睡过!胆小鬼滚开!老子睡过知道吗?睡过! ”
辛何:……
又一个醉鬼冲过来,掐腰笑得那叫一个□□:“老子也睡过!”
辛何:……
都特么的可闭嘴吧,吵得耳朵痛。
齐冬怒发冲冠,蹭的跳起来施展了一个兔子蹬鹰,人没踹着,腿踢的太开扯到蛋。
齐冬疼得一个趔趄,捂着大腿根吸气。
淡定旁观的辛何嘴角一抽,赶紧把人半抱在怀里,转移到凳子上休息。
“要去医院吗?”尽管辛何非常不喜欢医院这个地方,但为了好友的终身□□,牺牲一下也是应当的。
“去他大爷!”齐冬龇牙咧嘴,撑着桌子站起来,“今天老子一定要把张胜君干的死去活来,看看谁进医院!”
辛何嘴角抽动的更厉害:……
“草你!来啊来啊!”张胜君醉醺醺的扑过来,方向都没摸准,直接扑到他身上。
辛何的脚蠢蠢欲动,特别想蹬人脸上。
第12章
“辛何,呜呜。”万万没想到,上一秒还张牙舞爪的人瞬间变脸。湿润的嘴唇黏连在光滑的脸颊上,在被推开之前,滚烫的泪也落在那俊美的脸上,喃喃道,“辛何,辛何,
我想回家,我想回国……”
“你不是已经在家了吗?”辛何安抚地拍了拍他,“行,我知道了,我先走了。”
姚歆封有眼色地拉开了张胜君,一手撑着人,一手努力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颤颤巍巍地递给辛何,眼睛湿湿润润的看着他。
辛何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写着姚歆封的名字和手机号码。
“我跟表哥要了你的手机号,刚才打过去了。这次,你要记得我。”
辛何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扬了扬纸条,念着他的名字微微一笑:“姚歆封,再见了。”
齐冬蛋疼的厉害,额头沁出冷汗,还不忘在心中狂骂,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不是好玩意。
辛何给他贴了个反抗无效的符令,开车将人送进医院。
“真他妈丢人!”齐冬咬牙切齿。
辛何嘲笑:“碎了更丢人,腿短就别瞎扑腾。”
齐冬躺在病床上,拉着他的衣袖垂死挣扎:“明天别忘了过来检查。”
第二日,辛何慢悠悠吃了早饭,本着早死早超生的心理,去了医院做治疗。
然后看望还躺在病床上的齐冬,顺便问点情况。
“张胜君去国外,是不是跟你小舅有关系?”
辛何问得太直接。
齐冬一口水刚喝进嘴里刚到嗓子眼,差点从鼻孔喷出来,赶紧给自己顺顺气又喝了一口压压惊:“你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不能说?”
齐冬放下杯子,语重心长:“你没失忆前,因为这个事发过脾气,还差点跟他闹掰。事情过去就过去了,别因为这点事闹不愉快。”
齐冬说完,都觉得自己成情感调解员了,成天帮这俩调节感情关系。
他妈的他自己还没着落哪。
他一纯直男,最好的朋友是性取向为男的花心大萝卜!最好朋友交往的对象还是他最敬畏的长辈!他夹在中间成了夹心饼干,简直是造了大孽!
“他为什么这么做?”辛何不明白赵殷为什么干涉自己的生活,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任由他干涉。
“你真要知道?”
辛何冷笑。
啧,冷嘲热讽脸都这么好看,怨不得那么多人前赴后继的扑上来。我哥们作为纯1生活在这个遍地飘零的世界,他能怎么办,他也不想花心啊,他只想给所有的0一个家罢了。
如果换成除他小舅外其他任何一个对象,齐冬都要对那人说一句,照照镜子,你配吗,独占欲别太强。
齐冬死死按住自己脱缰野马般的思绪,左右看了看,靠近低声说:“因为你在和小舅交往期间,被人摆了一道,你和张胜君那个鸟人被下药躺在一张床上差点发生关系。他舍不得动你,当然从张胜君下手了。”
辛何:“有种撸袖子打一架,拿权势压人算什么本事。”情人间的斗法,他见的多了,一般不会插手,但如果有哪一方利用身份权势去欺负人,算是触到了他的逆鳞。
齐冬:“你信不信,如果动用武力,张胜君已经是只死鸟了。”
辛何取过杯子给他续满水:“我出去一趟,有事打我电话。”
不祥预感再次冲上了脑门,齐冬忐忑的问:“你去哪?”
辛何缓缓挽起袖口:“你说呢。”
艹!
若不是条件不允许,齐冬已经冲过去抱腰了,现在只能伸着尔康手:“别冲动!张胜君那孙子就是给你哭惨,这不照样回来了?小舅早就松口了,允许他偶尔回国。”
辛何阴阳怪气:“偶尔回来。你小舅真是个好人,我要去当面谢谢他。”
至于赵殷的位置在哪,辛何懒得问齐东了,掏出手机一个电话打过。
周一的例行会议结束后,蒋锐恭敬的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汇报一些不宜摆在会议室里明面探讨的事务:“百……”
桌面被敲响了两下,蒋锐从容的截住话音,只见办公桌后面目威严的男人接听了一通电话,不苟言笑的冷厉面孔露出了一丝柔和。
能产生如此神奇效果的人,无需思考,肯定是那位小少爷了。
蒋锐安静的垂首等待男人打完电话。
两人的通话结束了,办公桌后坐着的人却迟迟没有发出指示。
那日辛何在医院做了细致的检查,在他出院时,赵殷这里便得到了消息。
“辛先生的身体条件优秀,心理治疗,辅助药物,恢复几率很高。”
“心理治疗?”
“找一些辛先生印象深刻的事或物,引导他进行回忆。”
自那一刻起,这个问题一直在他心中盘旋:能触动辛何的是什么?
向来杀伐决断的赵殷罕见的产生了迷茫和困扰。
记得他们有次登山探险,路遇一位异国的探险者。站在峰顶,环视群峰白云弥漫,辛何畅快大笑,侧首正撞进探险者的镜头里。
“不欣赏美景,拍我干什么?”
“先生,您的笑容非常美,让人看了忍不住想要记录这一刻的美好。”
分别时,那位探险者想要辛何的联系方式,用的理由是:“整理好照片,我寄给您一份。”
辛何拒绝了。
“为什么?当您遇到烦心事,翻看今日的美好回忆,看到您自己的笑,会让您的心灵得到抚慰。”
辛何却笑着说:“不,谢谢。这一刻的美好让它停留在这一刻,前面还有许多美妙的时刻等着我哪。”
说话的辛何,眉眼间是明媚耀眼的张扬自信。
辛何是个不屑于记录的人,他会在某一刻因为某个人某件事放肆的笑、怒,然后很快抛掷脑后,不会为之驻足更不会回头。正如他所说笑,他的世界五彩斑斓,有着数不尽的乐子等他去寻找,何必浪费时间回头。
赵殷从沉思中回神,淡淡的吩咐:“等会他过来,你带他上来。”
“是。”蒋锐作为贴身秘书,多少知道点内情,“今天的安排?”
“推了。”
“马上到午餐时间了,需要备上饭菜吗?”
“去吧。”
看来小少爷发生的意外,丝毫没有影响他在先生心中的地位。这些年历经千锤百炼的蒋锐已经对类似事情习以为常,相当淡定的应下。
这边辛何得到答案,也不和对方多啰嗦,挂断电话之后,开车杀到万华集团大厦,一路设想了无数种制服那人的方法。刚停下车,就有一西装革履精英范十足的男人为他打开了车门:“小少爷,我是赵先生的秘书蒋锐,先生特意吩咐我下来接您。”
眼前这个叫蒋锐看样貌不到四十,但看着他时却露出了和蔼的笑容。
辛何在那慈爱目光的注视下,瞬间觉得自己低人一辈:“麻烦你了。”
蒋锐笑得更真诚了,小少爷还是那么谦逊。
跟着人坐专用电梯直达大厦顶层,然后被引到房门前。
“小少爷请进,先生今天可是推了所有公事,一直在等您呢。”
危机感浮上心头,他突然不想进门了。
“小少爷?”
辛何看了眼挽着的袖口,来都来了,今天至少把那一巴掌之仇还回去,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那么红。
辛何推门而入,就见赵殷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公务,而不远处的沙发和桌子上摆了几道色香味俱全的饭菜。
“来了。”赵殷眉目淡淡的,听到声音后搁下笔,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先吃饭。”
辛何:……
他挽袖子是为了过来做客吃饭的吗?
辛何自认意志力还是很坚强的,但他的胃不争气啊,闻到味不由自主的就往美食的方向跑。
没关系,吃饱再打也行。
他多吃点,老男人少吃点,说不定只凭武力就能镇压对方。
向来食不言的辛何忍不住在进食到一半时开口:“少吃点,你看看你都胖成什么样了。”
辛何没指望他的话起什么作用,但那双筷子真的停住了。
似乎是被他的话刺激到了,男人的手顿在半空几秒才收回,然后放下筷子不着痕迹的打量自己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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