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在话本上看到过这么一个故事:
在落后的村子,有的人家是因为穷,有的人家是因为村子里没有女人,于是他们会选择一个大家族的人人共用一个妻子,妻子怀孕后如果是儿子就留在家族中,如果是女儿就用水溺死。
只是这城主也不是那话本中的穷苦人家。
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啧。
苟子安瞬间一个好主意在脑海反复徘徊,既然是来打探消息,那不如他就打探一个大的,比如,进这城主府内看看。
“姐姐,你可知道有什么可以长期改变一个人的声音的药。”苟子安小声问道。
抚琴,“你问这个做什么,这药倒是有,但是以前听妈妈讲这种药的后遗症很大。”
“姐姐,能给我寻来些吗。”
抚琴身体一震,“你寻这个做什么?”
“行吧,你需要几棵。”
“一颗的药效是多久。”
“两周。”
“两颗就好。”
两颗刚好一人一颗,既然大家是一起过来的,那哪有他一个人去城主府的道理。
所以,他帮聂风也预定了一颗。
话说他还没有见过聂风的女装如何,不过光是想想他都觉得有意思。
“你可别乱来。”
“姐姐,我心里有数。”
宴会开的模式正如苟子安之前所想,那城主唤了他单独表演才艺。
琴弦在他手指间跳跃,他没有弹抚琴教给他的,反而是弹了上辈子林灾交给他的曲子,据说这个曲子只有魔教的人才知道。
曲子一响,屋里的人目光全部集中在苟子安身上。
这一首不像之前他们听的温婉,也不似战歌的刚毅,反倒是给人一种背后一凉,心里说不出来哪里不舒服的感觉,那种可以将人心里的恐惧无限放大的弦音。
在就混在下人之中的聂风听到这个曲子后眼眸一紧,双手死死紧握的发抖。
这个曲子在国师府灭门的时候他听到过。
就是从火蔓延的地方传出去的。
苟家......
“喂,你怎么了,喊了你好多声了,余老爷喊你去倒酒。”一位小厮一巴掌拍在聂风肩膀上。
被唤过心神的聂风嗯了一声,脸色苍白。
“你真的没事儿,要不我代你去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
“不用,我没事儿,只是.....只是刚才突然有些冷,现在好多了。”
小厮疑惑的看了一眼却也不在坚持,将手中的托盘交给他之后就快步离开。
这一场宴会苟子安算是让大家将他这张脸给记住了,好在出来的时候妈妈给他易了容。
直到回了花楼,抚琴还在不停责怪他。
“姐姐,你觉得我自创的这个曲子怎么样?”苟子安东扯西拉就是不明面上回答抚琴的问题,他一脸的无辜,摊着手,“我都说了漂亮姐姐教我的东西,我都可以举一反三。”
抚琴瞪了他一眼,带他去见妈妈讲今天的事儿全盘托出。
“你以前学过琴?”老鸨听完也是一脸震惊。
“没,我哪有时间学这没用的东西啊。”
苟子安暗笑,这老鸨怕也不是老鸨这么简单吧。
“先去休息吧。”妈妈一脸无奈,“明儿估计你算是麻烦了。”
“妈妈,刚才我过来的时候没有见到跟我一起来的人。”苟子安刚出门又折了回来,“你有看到他吗?”
“你说那位公子啊,好像早上就出去了,我也没有太注意。”
出去了?
苟子安哦了一声往房间走。
一路上他的思绪不断飘,不对,聂风不在还能解释的通,季时呢?
他心里一惊赶紧往回跑。
果然房间被褥整齐的叠好,桌上的茶水早已放凉,看样子屋里这两人也是早就出门。
季时在这边有认识的人吗?
等......等会儿,好像真的有。
上辈子他们也来过这里,那时候季时还带他去了城外的一家农户,说小时候来过这里。
现在回想到这句话,他只觉得尽是问题,他们是京城的人,到哪去认识边塞的人。
心里一有事儿时间过的格外快,他一直等到晚上才看到季时的身影。
他的衣服上沾着些许没有弄干净的湿泥巴。
苟子安没有问他去哪,只是道了句,“城里不安全,自己一个人出去注意安全。”
季时一愣,又换了平时自己那副推狗子的笑脸,“少爷,我这不是担心你嘛,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魔教的事儿吗。”
“记得,怎么了。”苟子安半窝在榻上,心不在焉的翻着手里的小话本。
这本是他们来的时候那个客栈老板给他的,前面的一半还是正常再写故事,后面的内容像是什么与人相认的暗语,这个东西他上辈子用过。
林灾。
也重生了。
“我这不是想着这穷乡僻壤的适合那些亡命之徒藏身嘛,所以我就出去找人打听了一番。”季时笑的谄媚,声音小了许多,“少爷,我听城里的人说,魔教的这这边也有分部。”
呵,这是把他当傻子耍了,苟子安也不点破。
“你的意思我们可以去找他们帮忙?”
“对。”
“他们怎么相信我们说的话,上次你可拿到了什么信物?”
季时挠了挠脑袋,从衣袖摸出了一张纸,“上次他们说凭这个便可以得到魔教的人的支持。”
漂亮!
原来他也是个傻子。
上辈子的他竟然能被傻子骗得团团转。
苟子安一想到这就有些丧气。
突然他招了招手让季时附耳过去,“这样,你这几日先去试试看,记住,千万不要让国师知道你的动向知道吗?”
这一夜聂风没有回来,苟子安睡得极度不安稳。
“昨天去我家的那个姑娘呢?我别的都不要,只要那个姑娘。”一大清早苟子安还没有睡醒,就被门外的吵闹声弄醒。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嘞,他看着桌子上的药碗,吞了一颗后将另外一颗放好随身带着。
“少爷,姑娘还没有醒,您看我们楼里还有别的姑娘,要不......”
“不行,我说了我就要那个姑娘。”
“少爷,诶,少爷你别.......”
苟子安推门而出,依旧是昨天那一副妆容,“这位少爷是在找我吗?”
“是。”来者是城主的二儿子,丘林,“是在找你。”
“丘少爷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有......有事儿,我......我想娶你。”
嘿,果然是这样。
苟子安心中庆喜但是面上还是一副为难的表情,“丘少爷,你知道我们楼里的规矩的,这事儿我说了也不行,你得去找鸨妈妈说。”
“对。”丘林眼睛都要看直了,“我这就去找妈妈说。”
“二弟,我已经找过了。”
“哥,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了,我们说好了什么?”丘木道,“我怎么不记得我何时跟你说好过。”
老鸨一脸愁容,现在这事情的发展已经超过了她的预算。
“鸨妈妈,刚才......”
老鸨将手里的银两退给丘木,“两位少爷别争了,刚才大人传信过来让我们姑娘今儿进府里去。”
说着她看了一眼苟子安,“两位可以唤她,小点。”
喜得新名的苟子安感叹了一句老鸨贴心。
“我......”
“可......”
老鸨挥了挥手,“两位公子先回吧,在我们姑娘去之前我需要叮嘱她些事儿,这些话不方便两位少爷听。”
看着他们吃瘪的背影,苟子安想笑,但是被抚琴瞪了一眼后只得老老实实的不做小动作。
“只要你还在边塞,记得你的名字,以后就叫小点,比说错了。”老鸨没好气的说道,“昨儿你找抚琴问药丸的事儿,你就已经计划好了这件事儿吧。”
“你是个聪明人,你们来边塞的原因我这个老妈子也不多做询问,只是我想拜托小公子一件事儿。”
苟子安自然是不能说不行,“我量力而行,如果我能帮的话,肯定会帮的。”
老鸨递过去一个香囊,“里面是迷香,只需要点燃一指甲盖的料就能让人陷入幻境之中,这个你拿着已备不时之需。”
“我们楼里的情况昨儿抚琴也跟你说了,有四个跟我一起从京城过来的姑娘去了城主府,现在只有十姨太一个人还有音讯,我希望你可以帮我打听一下其他三个姑娘的消息。”
苟子安抿了抿唇,这件事儿有点儿让他为难。
“小公子只用帮我带一个消息就好,活着或是......死了。”
“好。”
交代好季时的去处,苟子安将那本小话本也一起交给季时。
季时看着话本半天没反应过来。
“这个你带着,如果你去城外的客栈看到老板的话,把这个还给他,顺便帮我带句话。”
“写的越来越差了,这内容简直不堪入目,要是执笔之人江郎才尽的话,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了。”苟子安愤愤地说道。
季时大致扫视了一眼书籍后点头。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那客栈的老板是魔教的人,这个书只要还到他手上林灾就能知道他留在上面的信息。
城主府的人对苟子安的到来毫不意外,甚至那些姨太还主动攥着苟子安的说着好话,无非就是若是以后他飞黄腾达了,别忘了她们这些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姐妹。
这些人是没有得到封号的,甚至连姨太都算不上,苟子安的住处与她们安排在一起。
“姐姐们,你们怎么这么肯定我能入的了城主的眼?”
“小点妹妹,咱们都知道你是十姨太的妹妹,你这升上去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吗。”
十姨太的妹妹,这个身份在这里不知道他是应该喜还是悲。
躺在床上直到半夜还没睡着的他听到窗外一阵隐隐约约的琴声。
昨天他弹的那一曲的下半阙。
林灾来了。
第31章 计划
院里的姑娘多是跟城主已经发生过关系的,但是因为长相普通又或者是其他原因并没有从这里迁出去。
这套做法完全比远在京城的圣上过的还要潇洒。
没有从这个小院搬出去的人,每个月得不到该拿的银两,而且她们还不能外出务工,只能靠娘家支持,不过这对于她们来说犹如天方夜谭,她们的日子只能是饥一顿饱一顿,顺带着天天祈祷自己可以从这里搬离出去。
苟子安被单独安排在一个屋子,早上他是被姑娘们洗衣服的声音唤醒的,这里的条件远比他想的药艰难。
“姐姐,你们的衣物全都得自己洗吗?”苟子安顺着声音寻到屋子的后面。
那边有一个水井,旁边围着二十来个姑娘,穿的无一不是洗的发旧的麻布衣衫,这种情况不比城外的妇人过的好。
昨天引苟子安去房间的那位姑娘抹了一下额角的汗,“小点,这边。”
“哎,咱们这些人当然比不上那些个姨太太,但是这要留在这里就还有希望。”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小了许多。
“希望?”怕不是绝望吧。
苟子安提问道。
“对,只要留在这里就有遇到城主的希望,所以从这里搬出去只是早晚的事儿,我们能进到这里已经算是佼佼者了,所以被大人看中只是早晚的问题。”这句话不知姑娘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苟子安听的。
哎,可怜人呐。
苟子安在心里为这些人感到不值,都是些正值青春的女娃,但是却将自己的大半辈子给赌到了这虚无缥缈的地方,偏她们还觉得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小点,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十姨太身边的侍女,去拽他的时候,同时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纸条,她面色慌张的道,“十姨太一直在找你呢,咱们今天就从这边搬出去吧,咱们太太已经给你准备好新的住处了。”
苟子安点了点头。
身后的姑娘们窃窃私语,就算不听他也能知道她们是在说他命好什么的。
“那姑娘先去收拾一下东西,我们就不进去了。”
啧,有意思。
苟子安打量了一番这小侍女,刚才她塞纸条给他的时候,手上的茧让人不注意都不行,明明是从小就练武的人,却在这里当起了侍女。
纸条下面是一朵血红的彼岸花,魔教的人。
信是林灾的人送来的。
府上从京城来的现在活着的只剩十姨太一个人,其余的几个已经被她全部解决掉。
林灾表示自己现在被魔教的事儿牵制着手脚不能过来帮他,还有就是朝廷的一股势力正在对他们出手,希望他能帮忙转移一下视线。
看完后苟子安直接用蜡烛将信点燃。
这儿是林灾的老窝啊,他都没有去找他帮忙,这家伙反倒是先舔着脸的让他帮忙。
交友不慎。
不过,自己能重生这件事儿苟子安已经觉得很是神奇了,林灾为什么也重生了。
如果这是人为的话,那那个人又是谁。
苟子安带着自己一小包衣物跟在小翠身后。
“少主,小心十姨太。”小崔经过苟子安身边的时候道,“楼里的人据我们调查,也不全是一个势力的,城主这些年的所作所为有朝中的人参和。”
苟子安:!!!
跟他说这作甚,他可不想参与到这些权利的斗争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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