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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莫在洗手间洗过澡清理完后，又做了一遍保养才带着沐浴露的香气和湿润的水汽走出来。
程成阴郁地坐在自己床上，何莫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到他自己的床上拿起台词看了起来，好像那台词比程成好看一万倍！
默默地咽下一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分泌出来的唾液，程成掏出手机来漫无目的的随便找个贴吧翻帖子，相转移一下烦躁的情绪。
[喜欢的妹子和别人好了，自己一时冲动骂了她，现在挺后悔的，怎么才能修复关系啊QAQ！！]
程成眼神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点进了一个二流大学的贴吧里。暗暗嘲笑自己两声，他本来想按退出，不知道手指怎么会不听使唤地按在那条帖子上，等他回神拿掉手指时，已经点进去了。
帖子下面回复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1楼：不是吧不是吧，人家都已经和别人好了你还图什么呀？]
程成看了这条默默点头，随即看向下一条。
[2楼：那么问题来了，楼主你为啥骂人家？]
[回复2楼：我当时就听他夸那男的好，觉得特别难受，就……]
[2楼楼主：好的，你没希望了，别再想这事了，吃点好的吧。]
程成看得暗暗咬牙，又往下看，发现大部分都是骂楼主蠢的，还有骂那女生眼瞎的，当然这一条很快被骂出了新高度，还有让楼主有这纠结的时间不如再找一个的。
翻过去好几页，一个有点建设性意见的都没有，眼看先前骂女生眼瞎的楼主已经放话道歉了，也没有一个人真正出注意怎么挽回的，刚要点出去，发现还有最后一页，他干脆又点了下一页，反正就最后一页了嘛！
最后一页只有两条帖子，一条是层主的，他想法倒是和程成差不多，又一次强调了自己忘不掉那个妹子，当时没能控制好情绪，已经喜欢她好多年了，一直都是好朋友，哪怕做不成情侣，以后做朋友也行啊，但如果被讨厌的话就太难受了。
最后一条帖子总算是提出一个建议——
[既然后悔，那就去道歉啊！在这JJYY干什么？既然你们之前是朋友许多年，想要挽回的话赶快去道歉啊！笨蛋！！]
程成来回看着最后一条读了三四遍，心里嘟囔着：他们也不是朋友，只是刚才好像有点……啧。
他甩开手机，烦躁的抓弄两下自己的头发，看向何莫，发现他竟然睡着了？！
MD有这么累吗？？
程成暗骂着，腿脚却不听他使唤一样往那边蹭。
何莫的浴衣稍稍打开，露出了锁骨，头轻轻歪着，半身靠在身后竖起来的枕头上，两只腿一直在床上一只垂在下面，圆润白嫩的脚趾上就连汗毛看着都特别顺眼。
一只手垂在他身体一侧，另一只手压着翻开的台词本，盖在小腹位置。他的唇随着呼吸微微张合，看上去就像在对他说：来呀~来呀~
等程成回过神的时候，脸已经低到了距离何莫的脸不到20厘米的距离，灯光穿过他投下的阴影甚甚停在何莫耳边。
狠狠咽下一口吐沫，程成的呼吸逐渐加粗。
他又想离开又不想离开，矛盾的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两侧的手指疯狂的绞杀着自己的侧裤缝，MD，他回来以后都没想起来洗澡！
或许他的呼吸实在太重了，直径打在何莫的脸上，何莫本来就没有睡得很沉，顷刻间醒过来。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程成略显狰狞的大脸！
啪！
何莫下意识用手把程成狠狠推开。
程成上一秒还在惶恐这家伙怎么突然醒了，下一秒才后知后觉的看向何莫推自己的位置——那插了一根签字笔。
何莫惊魂未定地看着那根笔，才想起来自己刚才看着台词本睡着了，手里笔一直没放下，刚才推他下意识用得是右手？
“你，你没事吧！！！”何莫慌忙地下床，想要扶着程成坐下。
程成在这极短的时间里终于在心里做出了一些决定，他后退一步让开何莫的手，心下一狠，竟然伸手把这根签字笔从胸口拔下来。
一共也没插多深，反正死不了！程成想着，神色平和的看着自己手里那根签字笔对何莫道：“没事。”
何莫瞪圆眼睛，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这家伙究竟为什么过来吓他，抿抿嘴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去看看医药箱有没有碘酒。”
说着就要离开，转身时却被程成一把拽住浴衣的后领。
“何莫，你……非要跟着罗海吗？”
何莫被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以为他是在担心罗海，但他毕竟有伤，自己也不敢对用力，只好无奈道：“你放心，我不会一直缠着罗总不放的。”等他……玩腻了就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现在缺钱？缺资源？？至于用这种方式来讨？？”
“……。”
“你说话！！就因为他是总裁吗？”
“不，因为我……是罗总的玩具，所以他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何莫看着程成的双眼，认真道说道。
“……你…你…跟我不行吗？我去跟……跟我姐说，让他跟罗海讲，你以后跟我，我保证对你好……”
“你说什么？”何莫惊愕地看着程成，感觉他今天像是疯了。
“我说我喜欢你！想让你跟我好！”程成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对何莫说，胸往前挺着，似乎那块快要凝固的伤口是在见证他的真心。
“别闹了，我这种贱货配不上你。”何莫眨了眨眼，平淡地说完，拨开程成的手去找医药箱。
“我没闹！！我今年23岁，我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我喜欢上你了，想跟你好。”程成沉声道，接着他声音放低，低着头道：“我刚才骂你是我不对，我嫉妒有别人和你……，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说！我没有觉得你不好！刚才说对你没兴趣都是气话！！”
“……。”何莫一边从医药箱里翻出碘酒和棉签一边皱眉，想着最近到底出了什么事。
等他拿东西过来，却发现程成这“小屁孩”竟然不接受消毒。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的话，你要怎么才会相信？要不你再戳我两下，我保证不动！！”程成一边闹脾气，一边咬牙切齿的把那根带血的签字笔放在何莫手里。
“程成，你不是知道我做过的事吗？我是回来还债的。”何莫的语气正在往苦口婆心的方向转变。
“还债……”和上床有直接关系？程成把这句话堵在嘴里，深呼吸一口气道：“你到底怎么才肯相信我喜欢你。”
何莫看他胸口的血迹已经快干了，颇为无奈道：“是因为床戏吗？还是因为剧本原因？你年纪还小，应该多看看片……”
“我之前又不是没演过床戏，我出道的时候演得就是男同片，但我那时候只觉得有点恶心。”程成狠狠打断何莫的话，道：“何莫，我再说一遍，不管之前我觉得你怎么着，现在我喜欢上你了，你要是不信，我明天可以当着全剧组的面，跟你告白！！”
“……。”何莫终于觉得眼前的事情棘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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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烧鱼唇
第52章 时候正好
程成的思考逻辑很直接，发现何莫一直在皱眉，就认为他依旧不相信自己的话，心里又是生气又是委屈。
“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对不对？”程成纠结到脸色发青，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可是程成，我不喜欢你。”何莫无奈道。他的潜台词很明确了：不管你是不是在耍我，我都不喜欢还你。
程成愣住——以他一直以来的认知，既然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对方不动心他都觉得说不过去。可他忽略了，对方可能本来就不喜欢他，甚至于，讨厌他。
室内陷入了极度安静，就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程成觉得自己脑瓜子嗡嗡的，好像有好多个人在里面蹦迪，弄得他没办法思考，也幸亏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许久之后才理清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第一次跟一个男人表白，还TM表白失败了！！
“……。”程成面色开始发紫，他一咬牙绕过何莫，就要开门冲出去。
“程成！你要这样出去？”何莫眼疾手快及时拉住他，及时把门关上，防止明天出现类似于《某当红男星深夜带血街头狂奔》之类的娱乐头条。
“！！”程成也很快明白过来这不是一个好方法，然而现在的问题是他刚刚表白失败了！他到底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太TM尴尬了混蛋！！
大概确定了程成不会再乱跑，何莫舒了口气，耐心劝道：“别太冲动，快点上药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拍戏。”
程成听到对方这种语气，无名火起，转过身来怒道：“你！”他想反驳，却发现对方说得都对……确实是他冲动了，他姐就三番五次的用罗海跟他做对比，让他稳重一点，他倒是也想稳重，但哪里稳得住？想到这，他后面的语调直接打了半折，声调就像猛地调到最低档，“你是不是觉得我比罗……叔叔差远了？没有他那么稳重，很幼稚？”
情敌之间还将就什么情分他其实按理说如果跟着他他姐的辈分应该比罗海大的，但是他年轻啊！
何莫脑子转了一圈才明白过来程成所说的“叔叔”是罗海，登时笑出来：“你还没我大呢。”
“……你就是觉得我幼稚是不是？！”程成眼睛都红了，憋屈的，而这家伙还笑！
“别闹了……你是个很有前途的演员，而且你还年轻，别总想着这些事，那些都是演戏，而且我也配不上你……”何莫把他往床边拉，想着先让这位“小朋友”冷静一点，顺便给他上药。
程成恼怒地甩开何莫的手，消毒瓶子滑落在地上，滚动到一边。
“我郑重对你道歉，我之前不应该那么说你，你要是因为这个讨厌我，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要不你先打我一顿也行，但我希望你别再这么说自己了。”程成绷着下巴，一脸严肃的说。
何莫怔怔地看着他，张张嘴，好半天才道：“不是，和你没关系，我是自愿来还债的，是我自己愿意，不管他对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是个人！你这叫自轻自贱！！”程成发现这人不管是不是他喜欢的，都非常容易点燃他的怒火。
“是，但只要罗总还没玩腻，我就一直是他的玩具，你也无权干涉。”何莫平淡的诉说事实。
啊啊啊！这人简直太会让人生气了！！程成烦躁的双手来回搓了搓自己的脑袋，坐回在自己床上。
何莫见他坐下，不再理睬他，直接走到自己床边，钻进被子里睡了。
程成哪里睡得着。这两个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又不讨人家喜欢，偏偏现在好像吃了迷药似的，分外不甘心，他想要……
心里一个阴暗的地方冒出一道声音：只要那人玩腻了，他就可以是你的了。
程成一把将那块阴暗之地捏碎，放屁，他想要的人，凭什么等别人玩腻了？！MD就算何莫不喜欢他，也不影响他喜欢何莫啊！不对，这种剧情，正该是他英雄救美的机会！
他狠狠转头看向何莫睡着的地方那团被子——很好，“公主”，你等着，我会从“恶龙”手里把你救回来的。
接着，程成回过头看到那瓶被他扔在地上的碘酒瓶和棉签盒，噘着嘴捡起来，小心的想要脱掉衣服抹药，却发现伤口的血把布料和创口粘在一起了！
嘶！程成一边脱下衣服一边小心的抽着冷气。
真疼！
……
中海市-某大楼内
“目标X情况临时刷新，请求直接上报，请批准。”
“同意，直接上报。”
……
何莫的戏份除了最后一幕，只剩下零星需要补镜头的画面。按照既定安排，两天内就能杀青。
距离程成“抽风”刚过两天时间，两人之间勉强算相安无事。何莫现在更加注意自己一些细节问题，比如洗完澡之后他会捂得更严实一些。虽然还是不太明白程成为什么会突然改变对他的看法，但这对他来说并不算是好消息。
他不喜欢无用的假设，无论如何，这辈子他也不会喜欢其他人了。
“卡。”
随着导演的声音，何莫终于杀青。
他带着有些恐怖好像被数支羽箭穿透妆，灵活地从程成怀里跳起来，奔向化妆师。
程成刚才其实演得一般，但他眼里的不忍和欲言又止是真实的，所以导演没要求重拍。
他等何莫离开好一会儿才默默从地上站起来到一边休息。
明明刚才是眼睁睁看着化妆师们给何莫身上贴血包粘箭头的，为什么在他合上眼之后，还会心里发慌呢。
程成狠狠咬牙，觉得自己有点过于意气用事了。他没注意到，难得来探班的程姐全程看着他的举动。
“小成，入戏了？”程姐从旁边拍拍他的头问道。
是姐的声音？！程成惊愕的看向程姐，发现她用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眼神看着自己。
“累了吧，晚上我请你吃饭，我们过年也没来得及团聚，今晚好好聊聊。”程姐笑得很和善，程成却总觉得大姐的情绪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好。
不管怎么样，这顿饭他都没什么理由拒绝。
今晚何莫杀青宴，大家简单吃了些，听导演们和制片相互吹牛，因为明天还要继续拍戏，没有喝酒，刘文在一旁盯得紧，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这场饭散了的时候也才8点左右，接着程成便被程姐接走了。
何莫回到酒店的房间里，他明天就可以离开，无需回到公寓，直接去另个一个组拍另一个电视剧。
何莫没想其他，回到酒店收拾收拾，洗洗涮涮就睡下。
恍惚中，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人的说话声，但是他只觉得自己好困，根本没听清具体就又陷入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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