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如雷劈一般,难怪师父会忽然对他如此奇怪,竟是他自己主动的。
为何他此前一点记忆都没有?
白卿羽挑了挑他的下巴,戏谑一笑:“记得了?是要师父帮你,还是你自己来?”
君墨尘恨不得找个坑把自己埋起来,把脸扭到一边:“......你走。”
白卿羽挑眉,虽然不想走,但他再待下去,要降火的就不是君墨尘了。
他回到玉笙院,发现木白亦候在了院外,幸好玉笙院有重重结界,刚才君墨尘散发的璃族异香并未传出院子。
璃族若是动心所散发出来的香味,只有对方和自己能闻到,但若是燥热期的异香,所有人都能闻到。
“师弟,你让我炼制的丹药,我尚有一些疑虑,所以想请你跟我回药谷指点一二。”木白亦开口道。
白卿羽皱眉,君墨尘还没恢复,他不能离开,“师尊尚有事情要我做,师兄,待我处理完之后,再去药谷可好?”
木白亦见他心神不宁的模样,若有所思地往院内看了一眼,“师父,五师弟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吗?”
珍贵的药草,体贴的照顾都给了君墨尘,他和齐思贤这些弟子虽然得到了师父的关心,但却不及君墨尘分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君墨尘:在师父面前丢人了。
白卿羽:你是我的人,不会丢。
第51章 白卿羽为君墨尘炼丹
白卿羽疑惑地看了木白亦一眼, 虽然猜到木白亦知道他的身份,但木白亦一直称他为师弟,他便逐渐淡忘了此事。
如今他主动提起, 必然有原因。
“你为何会这样问?”白卿羽问道。
木白亦轻扬唇角,折扇倏然打开, 放在身前轻轻摇着, 若有若无的药香萦绕在鼻尖, “师父把唯一的龙须草给了君墨尘,又日日守在他身边, 而受了重伤的大师兄,您只去看过一次。”
语气虽然轻松, 却让人感觉到一阵哀伤。
白卿羽有一瞬的懵怔,“齐思贤怎么了?”
“他无碍, 我只是一时感慨而已。”木白亦一笑而过, 仿佛刚刚只是一句玩笑话。
白卿羽皱眉, 正色道:“我照顾君墨尘, 是因为他比齐思贤更需要照顾,齐思贤能光明正大地养伤, 身旁有众多弟子侍奉, 君墨尘却只有我, 你可懂?”
他顿了一下, 轻拍木白亦的肩膀:“你是最让人放心的弟子, 所以我才把齐思贤交给你, 但施针清除淤血只是权宜之计,你先尽力稳住伤势, 并把极品仙灵丹炼出来, 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木白亦拱手弯腰行礼, “谨遵师父之命。”
待他走后,白卿羽又绕回后院暖池,将意识迷糊的君墨尘捞起来抱在怀里,替他穿好寝衣才抱回房里。
君墨尘泡澡睡着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难道璃族人的特性是遇水就打瞌睡?
他吩咐乌英:“在我回来前,帮我守着他。”
乌英立刻站好,硕大的脑袋用力一点,不慎重力不稳,‘砰’的一声磕在了地上。
白卿羽:“......”
夜晚,药谷灯火通明,长明镜湖中央的空地上,一个金色的炼丹炉光华流转,木白亦抬起右手,控制着丹炉的火候。
“差不多了,将龙须草放进去,药性很冲,将火候降到最低。”白卿羽指点道。
木白亦对丹炉操控自如,这点小事自是不在话下,但他不敢大意。
“升火。”白卿羽道,眉头不禁皱起,仙灵丹炼制的过程异常凶险,火候一旦出错便会前功尽弃。
忽然,一阵微弱的裂声传来,白卿羽和木白亦的心底一沉,丹炉竟然被震裂了。
白卿羽眸光微转,拿出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腕,将鲜血源源不断地注入丹炉之中,息壤蕴含万物灵气,能缓和相冲的药性。
炼丹典籍上也曾记载,炼制极品灵丹时,以血祭炉有稳固丹炉之效。
只是一旦血祭,直至丹药炼制结束时才能停止,不少炼丹师以血祭炉最终失血过多而死。
木白亦担忧地喊道:“师父,你.....”
白卿羽见他分神,当即喝道:“丹药未成不许停!”
鲜血一滴滴从他的手腕处流失,虽然感觉不到疼痛,但他体内的力气就像是被人一点点抽干一般,眼前阵阵昏厥。
只有练成极品仙灵丹,才能救君墨尘。
木白亦咬着牙炼丹,直至灵力消耗殆尽之时,原本宁静的夜空乌云翻涌,天雷滚滚而来。
极品仙灵丹练成前,必须要经受七道天雷的考验。
白卿羽强行打起精神,拿出最后一张符咒掷向空中,护住丹炉。
天雷与符咒之力相撞,一道强烈的亮光轰然炸开,白卿羽和木白亦皆被灵力的余波弹开,跌倒在地上。
长明镜湖也因此掀起了阵阵波浪。
“师父。”木白亦的弟子闻声赶来,扶起二人。
白卿羽的目光却始终盯着丹炉,丹炉散发一阵七彩光芒后,一颗丹药落入了木白亦手中的药瓶里。
“小师弟,丹药练成了。”木白亦疲惫地笑了一下。
白卿羽如释重负,整个人直直往前倒去,身旁的弟子刚要扶着他,就被一阵灵力震到另一旁。
“小师弟!”木白亦微睁双目,身体已经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卿羽倒下。
然而,他所预想的并未发生。
白卿羽落入了一个清冷的怀抱中,认清来人后,他下意识放下衣袖,遮住手腕上的伤。
君墨尘周身弥漫着冷意,让人望而却步,他看向木白亦,声音冻若寒冰:“把丹药交出来。”
木白亦轻叹一声,将瓶子递给他:“这是小师弟为......”
“本尊不想知道。”君墨尘伸手一挥,将白卿羽带回了玉笙院的房内,看到他将手背在身后,明明受伤了还要藏起来。
为了一个齐思贤,他竟然把自己搞成这样!
君墨尘眼神一凛,“别藏了,血腥味那么重,你能藏得住?”
白卿羽把手放出来,他记得君墨尘不喜他为救人而受伤,所以才藏起来。
衣袖宽大,虽然将伤口遮得严严实实的,但还是被识破了,既是如此,他何须再藏?
他轻撩衣袖,露出手腕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脸色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苍白,尽管如此,白卿羽依然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
君墨尘沉默着拿来药箱,用力拽过白卿羽受伤的爪子,毫不留情地上药。
酥痒的感觉从伤口处一直传到白卿羽的心里,他看向君墨尘紧皱的眉头,伸出另一只手帮他抚平,“君小子,不必如此紧张,我不疼。”
君墨尘幽幽地看了他一眼,“你这副躯体是我花费了千年重塑而来,没有我的允许,你一根头发都不能掉。”
白卿羽:“......”
原来是心疼息壤,而不是他。
上完药后,君墨尘将药瓶捏在手中把玩,“你和木白亦耗费这么多力气,就是为了这东西?”
药瓶萦绕着淡淡的金色灵力,一看就是宝贝,“用这么好的丹药去救齐思贤?浪费。”
君墨尘轻蔑地笑了一声,他就能救齐思贤,何必如此大费周折。
白卿羽揉了揉眉心,“这个丹药是给你的。”
屋内忽然陷入了一阵诡异的寂静。
君墨尘把玩瓶子的手一顿,下一秒,五指收紧,手中的瓶子倏然被捏成了粉末。
白卿羽震惊地看着这一切,尽管虚弱,他依旧拼尽全力揪住君墨尘的衣襟,怒道:“君墨尘,你个疯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那是唯一一颗能医治他灵力暴动的丹药,他竟然亲手毁掉了!
“我说过,别再妄想牺牲自己救别人,没有我的允许,你谁也别想救!”
君墨尘冷声道,他不容许任何能让白卿羽受伤的东西存在,包括他自己。
救他?呵......
白卿羽气得眼眶骤红,想要揍君墨尘却下不去手,转而将桌上的茶杯摔成粉碎,狠狠道:“油盐不进的家伙。”
【宿主愤怒值过高,请控制情绪】
系统适时出声提醒道。
白卿羽闭了闭眼,努力将怒气压下去,既然君墨尘将最后一颗丹药毁了,那就只剩下一种办法能让他恢复。
息壤素来能容天下灵力,只要他将君墨尘的灵力全部取走,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黑化值-2000,当前黑化值15000】
耳边忽然传来一阵机械声,白卿羽有些意外,他本以为黑化值会往上涨,如今竟然降了?
他陷入了沉思,君墨尘到底在想什么?
君墨尘轻挥衣袖,将地上的碎片清理干净,然后在屋内布下了重重结界,连饕鬄都无法破开。
“你就留在这儿好好反省吧。”君墨尘的语气淡若寒冰,身影一闪,消失在原地。
白卿羽因为失血过多而浑身乏力,索性躺到床上休息,不想理会这个疯子。
“呜嘤。”你没事吧?
乌英蹲在床边,担忧地扬起脑袋看白卿羽。
白卿羽笑了笑:“无碍,休息一会就好了。”
后院,君墨尘疲惫地靠坐在池边的树上,手中捻着一颗金色的丹药,眸光含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
他阖眼轻道:“师父,不要再受伤了,你不会痛,但我会.....”
他的目光落在丹药上,自己不过是一个只会拖后腿的孽徒而已,师父竟耗尽血气为他炼丹,他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些?
指尖灵光微转,一个精巧的寒冰玉盒倏然出现,君墨尘小心地将丹药放进盒中收好,起身去了药谷。
长明镜湖边,弟子们正在清理天雷所破坏的房屋,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众弟子纷纷跪下行礼:“拜见仙尊。”
“木白亦呢?”君墨尘问道。
一个弟子匆匆而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奉上一张纸条:“仙尊,这是师父让我交给您的药方。”
君墨尘打开看了一眼,手指轻捻,“一盏茶内,把药抓好给本尊送来。”
“是。”那弟子叩首之后,拿着药方迅速进了药房。
另一个弟子拱手道:“仙尊,可需要安排弟子为小师叔熬药?”
“不必。”君墨尘薄唇轻启,将手背在身后,眼前的湖光山色丝毫未入他的眼,仅仅是站在那儿,也如神祇临世一般。
取药的弟子很快就回来了,他的手指轻轻勾着捆药的绳子,转身回了玉笙院。
“仙尊竟然亲自为小师叔取药!?”众弟子在他走后,震惊到无以复加。
一个女弟子抿着嘴笑道:“这有什么,小师叔受伤时,也是仙尊救的,那时仙尊还让他靠在怀里呢。”
一时间,这些消息传遍了整个长明山,然而白卿羽依旧在玉笙院睡觉,对此一无所知。
迷糊间,他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药香味,恍惚睁眼,桌上果然有一碗药。
第52章 君墨尘真正的模样
“呜嘤!”你醒了!
乌英蹬着小短腿跑到床边, 小尾巴高兴地摇来摇去。
它抬起一只前爪指了指药碗,“呜嘤。”
喝药。
白卿羽环顾四周,疑惑道:“药是谁送来的?”
乌英摇摇头, 表示不知道,脑袋上的角发出了一阵白色的光芒, 画面中药碗是凭空出现在桌上的。
白卿羽挑眉, 能在玉笙院使用隔空置物的术法, 恐怕只会有一个人。
他为何不自己把药送进来?
白卿羽走下床榻,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这药虽苦,但回味却有些甜, 药汤的温度也刚刚好。
他在心里无奈道,这是打一杆子给一颗糖?
屋内的结界未解, 白卿羽哪儿都去不了, 索性在床上打坐修炼, 桌上的空碗趁他不注意, 忽然消失了。
厨房内,君墨尘撩起袖子清洗着药碗和药罐, 手指被药罐烫得通红, 与白卿羽不同, 他从未进过厨房。
灶台上本还煮了清粥, 但他不懂火候, 竟将粥煮糊了, 他只能再重新做一遍。
白卿羽打坐时无意间将神识外放了,虽然现在的他只有练气期, 但神识也却依旧如重生前那般强大。
他感知到君墨尘在厨房内, 一时好奇便将神识探到门前, 君墨尘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了眼里。
本以为那碗药是君墨尘用术法熬制的,却不曾想,他竟是亲自动手熬的。
白卿羽瞬时忘了药汤的苦味,回想时竟觉得有几分甜。
千年前,他把君墨尘当孩子,别说下厨,连地都不曾扫过,顶替自己的身份后,君墨尘更不需要下厨了。
忽然,君墨尘似有所感地往白卿羽神识的方向瞥了一眼,白卿羽慌忙将神识收回,刚回过神来,房门就被推开了。
君墨尘冷着一张脸,端了一碗清粥放在桌上,“既然醒了就过来。”
他坐在桌前,目光落在饕鬄身上,后者歪了歪脑袋,屋内的结界裂开一个口子,一阵灵力将饕鬄扔到了门外。
“呜嘤!”竟然敢这么对吾!
乌英挥了两下爪子,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它只能耷拉着脑袋去觅食。
作为一只恶兽,自己猎食是最后的尊严。
人就是麻烦,吃东西还要用火烧。
白卿羽瞥了一眼君墨尘,开口道:“君小子,你这是何意?”
“那只四脚兽太吵了。”君墨尘理所当然道,将粥往他面前推了推。
白卿羽按了按眉心,尝了一口粥,竟然一丝甜味。
他有意瞥了一眼君墨尘的手,被烫的红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他刚刚看到的从未发生过。
君墨尘沉默地看着白卿羽,清冷的眸光下掩藏着几分紧张。
白卿羽佯装不知,开口道:“为何要毁掉为师炼制的丹药?你若是无法给为师一个合理的缘由,为师不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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