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芽也只知道这个马戏团是有猫腻的。
亚历没问出来也没说什么,他点点头:“没事,我知道了。”
云芽倒是很有歉意:“抱歉。”
亚历摆摆手,把桌上的小饼干递给他:“没事,我也打算带着人去马戏团里看看。”
云芽心不在焉地捻起一块,尝到了巧克力的甜味,又有点苦。他问:“那是什么时候?”
“明天吧。”亚历说。
云芽就低头不说话了。
亚历想起来什么:“你刚刚是从哪里过来的?”
云芽比划了一下大概的方位:“从那条街过来。”
“那里是……”亚历回想了一下,状似无意问:“去那里见什么人吗?”
云芽点头,直白道:“有个人一直给我送礼物,我去见他让他不要再给我送东西了。”
他想了想补充道:“我不认识他,估计以后也不会见到他。”
亚历方才还不太好的脸色缓和了一点,告诉他:“如果有人纠缠你,你可以来找我。”
“嗯。”想到戈斯的所作所为,云芽真情实感地点点头。
这人这么奇怪,再遇见还是找警察叔叔比较好。
【警长好暗戳戳哦】
【宝宝的表情是不是再回想坏男人拿出来的衣服啊?】
【感觉他还是保守了,能不能让我看见一点黑*吊*蕾*诱惑,人体才是真正的艺术!】
【明人不说暗话,我想看老婆穿齐*小短裙!】
【喜欢一些为艺术献身的漂亮老婆嘿嘿,光明正大让老婆穿新衣服,什么姿势都可以试一试。最后还可以用身体当画布,在上面涂涂抹抹……】
两个人低头喝咖啡,把一碟子小饼干分吃完了。
亚历就要先回去了,他出来的时间太长,回警局还有事情做的。
“对了,”云芽在亚历走之前,拉住他问:“你可以,可以不要和他们说我来过这里吗?”
他的眼睛是深深的黑,又黑又亮,抬眼看人的时候睫毛一颤一颤,像是恳求似的。
额角的碎发不听话地掉下来,贴在雪白柔软的面颊上。
亚历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云芽的脸,把碎发拨开了。
云芽不明所以地看着亚历停留在自己腮边的手指。
他刚刚在摸自己?
“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亚历补充:“我当然不会和他们说的。”
他笑了一下,神情里有点落寞:“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我却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
单恋做到他这种程度的也是实在少见。
亚历敢说,他是一颗心都牵扯在上面了。
短暂的时间里面他已经体会到了高兴和失望的两重心情,实在是想知道东方美人的名字。
如果不能接受他的爱,至少也要让他知道名字吧。
“云芽,”亚历听见眼前的人说:“我叫云芽。”
他猛地抬起头。
云芽之后回到马戏团里。
他进去的时候刚好撞见连体婴姐妹出门,天色不好,她们却打着一把小阳伞。换上了一套颇为华丽的宽大裙子,手里还挽着一位西装革履的绅士。
云芽看见她们的时候这两个人正偏头*2和绅士说话,那绅士彬彬有礼的,似乎说了什么讨淑女欢心的话,惹得她们轻笑起来。
如果忽略姐妹俩同时伸出来遮挡笑容的两把扇子,那么这大概算得上一场很般配的出游。
连体婴姐妹看见云芽,一前一后转过头和他打招呼,问他去了哪。
云芽早已习惯了诡异的场景,还算冷静地和她们打招呼:“从小镇上回来,到处逛了逛。”
姐妹俩已经习惯了他喜欢到处乱逛,又听见他问:“你们呢,现在要出去吗?”
时间已经不早了,现在出去大概是要停留到晚上。不过……云芽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那位绅士。
看起来挺年轻,典型的金发蓝眼长相,见到云芽也很有礼貌地颔首示意。
但云芽总觉得他的言语态度有点奇怪。
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绅士也在打量云芽,回头和连体婴姐妹说笑:“这是你们马戏团里的驯兽师吗?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东方美人。”
姐妹俩笑着点头。
云芽算是知道这个绅士哪里不对劲了。
这个眼神不就是,不就是他那天表演的时候看见的人的眼神吗?
云芽有点不舒服,把帽檐又压低了一点。
那现在连体婴姐妹要和他出去?他用担忧地眼神望了望她们。
“森诺说邀请我们共进晚餐。”其中的姐姐说。
妹妹很娇俏地眨了眨眼睛,补充道:“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哦。”
两个人一唱一和,云芽听得皱眉。
“不用担心,”姐姐展开扇子,藏在扇子下面的红唇似笑非笑:“亲爱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过了……”
云芽回到帐篷里的时候还在回忆最后连体婴姐妹中姐姐留下的那个笑容。
那是在马戏团里没看见过的,似是调侃又似是玩味的笑容。
她们看绅士的眼神也不是什么恋慕,倒像是在看一个称心意的猎物……
好嘛,他就说自己应该担心的是那个绅士,而不是住在马戏团大本营里的连体婴姐妹。
云芽怀着这样的心情掀开帘幕。
里面没开灯,帘子又紧紧拉着,光线有点昏暗了。
白狼不在吗,他能跑去哪里了?
“白狼?”云芽疑惑地喊了一声,根据记忆走到床边正打算开灯,就被猛地扑倒在地。
视线一阵颠倒,天旋地转,云芽却什么都看不见。
所幸地上铺了地毯,躺上去软绵绵的,扑倒他的人也垫着他的肩背,并没有撞疼他。
“呼……”云芽的肩膀被按着,炽热的吐息落在颈侧,很快那里就泛起一片红。
云芽试图动一下,但他现在是被人完全按在身下的姿势。小腿想动一动很快就被钳制住,紧接着有人挤进了他的□□。
扑倒他的人不知道是什么想法,也没有说话,到现在云芽耳边就只是急促一点的呼吸声。
帐篷里又黑又安静,云芽没有办法判断对方的情绪,只能从粗重的呼吸声中分析他的意图。
云芽尝试性伸手,摸了摸在自己颈侧乱拱的毛茸茸脑袋:“白狼?”
他的问话并没有得到回答,白狼把头埋得更深,甚至要挤着衬衫领口的缝隙探进去了。
确实是白狼。
不知道他怎么回事,一个人在帐篷里等了多久,连灯都没开。
等云芽一进来就把他扑倒了,连叫都不叫一声。
“你怎么不开灯,”云芽很有耐心地摸了摸毛茸茸的脑袋,顺着抹了一把他有点扎手的短发:“等很久了吗?”
白狼终于抬起头,低低地吼了一声。
云芽和他相处这么长时间了,大概能从白狼的语气里判断他现在很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
他回忆了一下,自己出去也是和他说过的,白狼也没有表示什么反对,那他现在不高兴个什么劲?
躺在地毯上的姿势太危险了,云芽推了推白狼:“让我站起来先开灯,现在太黑了。”
白狼含糊地说了什么,总算是把云芽放开了。
云芽站起来,拍拍被揉乱的衣服,把煤气灯打开了。
帐篷里顿时亮起来,云芽转头去看白狼,他是一副垂着眼,坐在床边很不高兴的样子。
衣服还是云芽走的时候给他套上的那件,刚刚带着云芽在地上滚了一圈,现在衣服都是皱巴巴的。
“你怎么了?”云芽站在床边,问已经坐下来的白狼。
那么大一个人,衣服乱糟糟的,也不说话,就低头坐在床边。
整个人都很颓丧,要是真的是狼类形态的话,现在尾巴都要垂下去认错了。
好像知道自己做错了,不应该在云芽回来的时候把他扑倒在地上。
云芽伸手在白狼眼前晃了晃。
近乎银白的眼睫垂落下来,遮住了白狼眼底的情绪。
“嗯?”云芽等了一会还没等到回答,鼓了鼓雪白的腮帮:“你不说话我要生气了哦。”
本来今天发生的事情就挺多,光是人就见到了不少,他还是慌慌忙忙从戈斯那里跑出来的,实在是身体和心灵的双重疲惫。
别人也就算了,白狼也不听话了吗?
不对,云芽想起表演之前发生的事,决定把上一句话撤回来。
白狼也不是很听话,人话都说不利索还想着欺负他。
大概是云芽的语气有点重了,白狼终于肯出声了。
他的吐词还是不怎么清楚,但是偶尔捕捉到的几个关键词已经能让云芽听懂他说的话了。
“他们说……你,去见……礼物……坏人了……”白狼声音含糊,但是委屈语气已经能听出来了:“我担心……怕你……不回来……”
云芽沉吟一会:“就为了这个吗?”
白狼继续控诉,他指了指云芽身上:“味道。”
“什么味道?”云芽心虚地闻了一下,只闻到了巧克力饼干的味道。
白狼在控诉自己没给他带饼干吃吗?
很快白狼就否定了他的猜想。
白狼低头,很仔细地嗅了一下云芽:“和那天……是一样的。”
他话还说不利索,但是已经很会抓关键词了:“你去见了……同一个人……”
云芽听得脸一红。
不是吧,这都能闻出来吗,他也没和亚历呆多长时间啊。
白狼看他的反应就确定了,幽怨道:“你骗我。”
【绝望主夫】
【不懂人话的白狼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有多少人觊觎他的老婆。他只知道老婆经常出去,身上还会带上别的男人的味道,老婆也只会和他说你最听话】
【傻孩子,哪里只有一个呢,那还有个你没见过的】
【嘿嘿宝宝是不是忘啦自己和白狼说过等表演之后犒劳他的事情,这不得一次性一起算账】
“怎么会呢?”云芽赶紧解释:“那个人只是偶然遇见的,我只是和他说几句话。”
他说的可是真的,他们只是交流了一下案子的事情,反正白狼又不会问说了几句话。
云芽就伸手去摸白狼的脑袋,白狼很高,坐下来的时候云芽才方便摸他的脑袋。
他把白狼骗过去的头挪证,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
对上白狼瞳色格外浅淡的眸子,云芽眨眨眼:“我不会骗你的,对不对?”
白狼这才点点头,声音沙哑地重复道:“不,不会……”
他就想把手放开了,但是白狼捉住了他的手。
云芽:嗯?
白狼一边捉着他的手摸自己,一边断断续续地说:“你说过,在,在表演之后会……”
云芽眼疾手快地想去捂住白狼的嘴不让他说下去,被他快一步躲过,张开嘴继续说:“会让我继续,继续的……”
白狼理直气壮起来:“你还说,说,不会……骗我……”
云芽被他谴责的目光看得沉默了。
从记忆里搜搜刮刮,他好像是说过这么一句话。
当时白狼太难缠了,云芽生怕他控制不住力道把表演要穿的裙子扯坏,又怕他真的在那个情况下做点什么……所以才想着先缓一缓。
但是云芽说完就忘了,他总是这种差记性,没想到白狼真的记住了。
还掰扯着日期,等到今天才说出来。
可恶,真是很有心机的白狼!
白狼还不知道自己在云芽那里已经被打上了有心机的标签,他只知道自己一定要紧紧把云芽抱住。
他的皮肤是不同于任何人的柔软细腻,软绵绵的一小团,伸手就能完全搂进怀里。
白狼盯着那一截从领口里露出来洁白脖颈,回忆了一下舔起来的触感。
雪白柔软,舔起来的触感也像是棉花糖。白狼当然是没吃过,他是跟着马戏团巡演的时候看见有小孩子求着大人给他们买。
软绵绵的,捏在手里像雪做的一样,很快就被吃掉了,只有甜腻的味道留在唇舌间。
白狼想,他要是能像之前那样舔一舔就好了,肯定还是绵软的触感。
他是这么想的,当然也付诸行动了。云芽没反应过来就和他换了个姿势,成了他被按在床上亲亲舔舔。
“唔!”颈侧一凉,有什么潮湿的东西贴上来,对着那里雪白的肤肉又亲又舔,把脸都埋在那里了。
也不仅是这样,白狼已经把身子覆上来了,把云芽完全笼住。
云芽被粗硬的短发磨得下巴疼,想蹬一蹬腿却早就被捉住小腿,连同精致的脚踝一起被扣住了。
他的眼圈没一会就泛红了,带上潮湿的水汽,蒙着一层水雾一样。
“坏狗……”云芽含糊地说了一句,连狼都不说了。
白狼才是最不听话的那个。
作者有话要说:
指指点点,好小子
第128章 怪奇马戏团12
白狼听不懂云芽小声骂他的词语, 但他知道云芽没有拒绝他。
没有明确地拒绝他的动作也没有让他滚。
云芽骂他是狗白狼也只是疑惑一小下,毕竟他是把自己当狼的, 要骂也应该骂他是不听话的坏狼。
但云芽说他什么其实他都挺高兴的, 湿红柔软的唇瓣吐露出来的话语都是软绵绵的,一点攻击性都没有,反而让人心里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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