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不会游泳,水底下除了人鱼之外还有别的怪物,能不能全须全尾出来还是问题。
云芽不死心:“任务还没有做完,我还是非自愿离开任务对象的,真的不能给我开个后门传送到那里吗?”
系统沉默了一阵,或许今天它违规操作太多了,没有办法给云芽确切的答案,只是说:“如果任务截止时期不到半天的话,是可以适当操作一下的。”
意料之中,云芽点点头。
现在回不去,人鱼为他寻找食物去了,云芽干脆站起来,打算观察一下小岛上的环境。
小岛不大,岸上有被海浪冲上来的垃圾,云芽皱着眉头看了看,在一大堆海洋垃圾里面找到了人类衣服和救生衣的残骸。
看来这里遇难的人还挺多。
云芽想了想,人鱼的群落都在这里,肯定会知道点什么,等回来的时候问问它好了。
而且,想起来人鱼,云芽就想到圣安娜号上的纪烽。
他显然是副本里的重要角色,还是擅长折磨玩家的那种,不说他和副本里的怪物有什么勾结云芽都不相信。
云芽摸了摸手上的链子,叹了口气,拿到罗蒂斯之眼这个任务,看来他是完不成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系统身上了。
小岛上也没有别的地方好逛了,云芽走累了就回到岸边,百无聊赖地等着人鱼回来。
这个时候太阳也不烈了,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云芽扒着手指想祁秦他们在干什么。
救生艇翻了,没有他拖后腿,祁秦他们肯定能顺利活下来吧。
云芽想起最后听到的那一声嘶嚎,祁秦他们看着自己被人鱼掳走,也会很难过的……
他想了想,和系统说:“早知道我不打常青意了。”
在落水的时候他还尝试着再一次来救自己呢,不过常青意水性好,尽管不是玩家,也能保护自己的吧。
人鱼很快回来,带回来几条不大不小的银鱼。让云芽惊讶的是,它竟然真的带回来一个防水的背包,打开来里面的东西还是干的,不光有罐头食物还有生火的东西,连调料都有。
它把背包放在地上,用指甲把银鱼掏出内脏,处理好之后递给云芽:“这个好吃。”
云芽:该怎么和他解释我没有办法吃生食呢。
人鱼见他不动,还看着背包里人类的东西,皱眉:“人类的东西,不好吃。”
云芽看着递到眼前来,处理得干干净净、很新鲜的银鱼,再看看人鱼邀功的眼神,沉默了。
他指了指背包里没有被泡坏的罐头:“我要吃这个,鱼烤熟了才能吃。”
云芽又把打火机拿出来,放到他刚刚搜集出来的干草:“我想生火。”
人鱼显然不能理解为什么伴侣为什么要吃人类做的食物,还要把鱼烧熟,但是伴侣想要它也没办法,只好在岸边看着伴侣生火烧鱼。
背包里的东西起了很大作用,云芽很快生了火,在系统的指导下给鱼翻面掌握火候,又把罐头里的食物打开吃了一点。
银鱼烤好了,云芽给自己的那份撒上盐,又递了两条没有撒盐的给人鱼。
人鱼更抑郁了,伴侣不仅不喜欢自己准备的食物,还主动做食物分给它。
这说明伴侣并不认可它的捕猎能力,不愿意和它一起度过筑巢期。
得出这个结果的人鱼显而易见地蔫了,吃云芽做出来的食物的时候也提不起精神。
它的神情变化被云芽捕捉到,他戳戳系统:“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就这样了?”
无精打采,呆呆地望着他,连尾巴都不动了。
勉强能知道boss在想什么的系统顿了顿:“要不你直接问问。”
于是云芽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了?”
心里正在想事情的人鱼脱口而出:“尾巴。”
云芽冷静地把目光收回去,那它还是别想了。
他不是小人鱼,人鱼再喜欢他的尾巴也看不见了,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剧组的道具都跟着圣安娜号一起损坏了。
那条银白的,做工很逼真,连真正的人鱼都能骗过去的小鱼尾巴。
别说人鱼尾巴,他现在连个完好的衣服都没有。
云芽愤愤咬下一口烤鱼。
一人一鱼沉默了一会,云芽开口问:“你的同伴呢,不在这里吗?”
他记得围着圣安娜号的可不止一条人鱼,眼前这只银发的人鱼显然很符合刘三栋对人鱼首领的描述,那其他的人鱼呢?
“它们在海域底下,”人鱼多看了他好几眼:“在聚居的群落,你想去看看吗?”
云芽摇头,很冷静地拒绝:“不了。”
这条人鱼呆一些看不出来自己不是真的人鱼也就算了,别的人鱼总能发现吧。
人鱼被几次三番拒绝,蔫巴地更明显了。
鱼尾拍打出来的浪花都溅到他身上了,云芽犹豫了一下,尝试性地摸了摸它的额头:“你怎么了?”
人鱼把蹼爪叠在他柔软的手掌上:“筑巢期,不舒服。”
它眼巴巴看着云芽,想等待被投食的大狗:“可以陪我度过筑巢期吗?”
云芽抽不出来手了。
人鱼冰冷的体温通过手掌传过来。
比他宽大很多,指缝还有一层薄膜,就是这双蹼爪,在刚刚轻易地划开银鱼的肚腹,扯出内脏,比刀刃还锋利。
这是一双非人类的,杀伤性很强的蹼爪。它的主人也一样锋利,是这片海域里的霸主。
但是此刻,它安安静静覆在自己手掌上,小心地像对待一株脆弱的花束或者见到光芒就会消弭的泡沫。
“系统……”云芽眼睫微颤:“筑巢期,它把我当成伴侣来追求了吗?”
系统用沉默肯定了他的想法。
银发的人鱼在圣安娜号旁边游曳,赶在暴风雨的时候,是想见一见他吗?
云芽不知道人鱼在水底下看了他多久,在拍摄电影的时候,在他经过甲板上的时候,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时候,人鱼都在水里看着他。
就像现在,人鱼专注而热切的目光紧紧盯着云芽,眼神里有浓得化不开的粘稠爱意,泛滥成灾。
这种过于直白,过于浓郁的爱意让云芽犹豫了。
人鱼又问他:“你愿意当我的伴侣吗?”
云芽眼睫颤抖着。
冰冷的手臂环上他,温柔地把他拉进水里。
海水包裹住他。
云芽迷迷糊糊地想,等会还得麻烦系统给他再烘干一次衣服。
【拉灯了好心急,好想看我宝被人鱼爆炒。】
【一人血书直播间斥资改变黑屏原则,求求了让我们这种观众看点好的。】
【心满离,体型差人外感一次性满足,快大声说谢谢人鱼。】
【满意了,副本真的很懂我,爱看这种ntr倒霉金主的剧情。】
【老婆要是真的是小人鱼就好了,漂漂亮亮的银白色小鱼尾巴,其他地方也肯定是粉嫩的,嘿嘿嘿被坏人鱼带到布置好的巢穴,被欺负了也不知道。】
【不是人鱼也很香,人鱼认为我宝藏着掖着小鱼尾巴不给它看是对他不满意的意思,完完全全地逼问,让我宝哭都哭不出来。】
过了很久云芽被人鱼抱上岸。
浸湿的头发粘在脖子上,后颈还残留着被舔咬的酸麻感,人鱼不懂得收敛力气,让他很不舒服。
衣服自然也全潮了,湿答答黏在身上,云芽感觉自己和一条被冲上岸的小鱼也没区别了。
人鱼紧张地看着他,凑过来把脑袋搁在他面前:“你不高兴吗?”
云芽不想说话,人鱼更紧张了,尾巴拍得直响。
过了一会,云芽恢复了一点力气,他犹豫着问人鱼:“你知道纪烽这个人吗?”
人鱼抬起头,并没有惊讶:“圣安娜号。”
看来他们真的有勾结哦。
云芽试图旁敲侧击:“你认识他吗?”
人鱼:“每隔几年他都会送来足够群落里狩猎的猎物,在叫圣安娜号的邮轮上。”
“为什么?”云芽不解。
人鱼显然了解纪烽这个人,可是他们一个是人,一个是人鱼,是怎么勾搭上的?
人鱼和人的关系,会和副本的背景有联系吧。
云芽再次看了看手上缠着的项链。
中央的蓝宝石闪着冰冷的光,沾上水之后更加剔透。
纪烽会和人鱼有什么交易呢?
能让他和邮轮上的人撕破脸,直接让圣安娜成为海底怪物的狩猎场,追逐无辜卷入其中的乘客。
为了利益最大化,还开出高额赎金让乘客当场缴纳,能交的出来的就可以继续上船,交不出来的就要继续喂怪物,在海面上担惊受怕地飘着。
云芽想起纪烽那副永远彬彬有礼,永远规规矩矩的神态,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是副本里的关键npc。
作者有话要说:
好,坏鱼得逞
第47章 深海迷航18
云芽仔细思考了一下, 还是打算从问问有关纪烽的东西,希望人鱼能告诉他。
他这样问了, 想知道他们之间的交易, 人鱼也坦然地回答了:“血缘。”
云芽不解地皱起眉头,人鱼和他解释:“群落时代生活在这里,从几百年前开始, 等到同族尝试狩猎,他家族里的人就会开着邮轮来到这里。”
云芽眼皮抽了抽:“那他能从你们这里得到什么?”
这还是家族生意吗?欺骗不知情的乘客上船,以为自己是在进行一场舒适的,悠闲的游行, 结果却遇见了可怕的怪物,葬身大海再也没有办法回来。
这片海域空旷, 连地图上都没有名字, 云芽原本以为这里只是没有开发过的海道,却不知道海域里世代生活着的人鱼和海怪。
人鱼需要狩猎,纪烽的行为无疑为他们提供了便利, 人鱼说的血缘, 是指纪烽的祖辈就和人鱼有交易吗?
云芽垂下眼睑, 日光下的海面平静又温柔,海浪阵阵,冲击到岸上的时候浪花如珍珠一般碎在砂石上,把那一片都打磨得圆润。
纪烽是商人, 总要从中获取利益, 他能从人鱼这里得到什么呢。
还是说,他的行为是被迫的, 无可奈何之下的举动?
人鱼淡紫色的眼睛在日光下很剔透, 浅色的眼睫上还沾着水珠, 它回答了云芽的问题:“是诅咒,会一直延续在他们家族里的人身上的诅咒,他们不可以伤害群落,必须要定时提供足够的猎物。”
云芽心一沉。
诅咒……人鱼说的诅咒,就是驱使纪烽他们那个家族的人,让他们为自己寻找猎物吗。
他不知道这份诅咒何时生效,也不知道他们为何会和人鱼扯上关系,只是恍恍惚惚地想,纪烽真的是个合格的商人啊,很会利益最大化。
系统:“怎么说?”
云芽就给他分析:“你看。诅咒是必须要履行的,以往借着出海的理由没有办法找到足够的乘客。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圣安娜号上能承载这么多人,开到没有记录过的海域出了事也不是什么怪事。”
“他携带着武器,让保镖巡视。还通过让乘客自身产生矛盾的方式来分化他们,在乘客以为自己活不下去的时候给他们机会上船,敲诈一大笔赎金,最后是把游客带出去还是杀人灭口也都没有人知道了。”
系统沉默了一下:“怎么感觉你又不笨了。”
云芽哼哼两声:“我以前的表现难道不是也很好吗?”
系统表示自己持保留意见。
坚持自己不笨的云芽被迫接受着人鱼的亲近和抚摸。
可能抚摸鱼尾和耳鳍是它们表达亲近的方式,人鱼引着他把手放在自己身上,并且试图摩挲他的耳朵和尾巴。
但是云芽现在还穿着裤子,没有它心心念念的小鱼尾巴,也不可能凭空长出来,只能让人鱼的蹼爪捏住自己的耳朵,忍耐着一点痒意。
人鱼的手腕上都长着细密的鳞片,淡青色的,愈来愈淡。并不难看,反倒是像刺青一样点缀在冷白的皮肤上。
为了方便在海底游曳,人鱼的鳞片上会分泌一种透明的粘液来减少阻力,它们的皮肤又是极冷的,摸起来湿冷滑腻。
云芽本该是很不喜欢这种触感的,尤其是这条人鱼还在不断试图用指甲戳戳他的耳垂,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具一样。
他的手也被人鱼引着,去摸它自己的耳鳍。看起来很薄很柔软的一层,摸起来却是硬的,并不是个普普通通的装饰品。
小岛上只有他一个人,人鱼也不会答应带着他回到邮轮上,云芽目光所及只有人鱼这一个可以交流的智慧生物,只能变着法子和它一条人鱼对话。
云芽忍了一会人鱼没轻没重的揉捏,在它试图用舌头舔一舔尝一尝伴侣的香甜气息的时候,云芽坐不住了,伸手把它的脸推到旁边。
“别摸了,”云芽很小声地拒绝,听起来更像撒娇:“耳朵都被你磨疼了。”
人鱼的指腹粗糙,他耳垂那一块又格外敏感,被又湿又冷的蹼爪一通揉捏,很快红了一大圈,上面还残留着黏液。
往下去也是一大片红印,一直延伸到衣服里面,他皮肤雪白,两相对比之下印子就更明显了。
更别提云芽说话的时候总是软软的,柔软嫣红的唇瓣抿起来,好像都不会说重话,被磨疼了也只会软这着语气撒娇。
人鱼是不通人性的野兽,但面对伴侣不是。银发的人鱼看见伴侣皱起来的眉头和的确被自己磨红了的耳朵尖,收敛住了想把伴侣的耳垂含着咬一咬的欲望,满怀愧疚之意地轻轻摸了摸,诚恳认错:“我错了。”
云芽鼓起雪白的腮肉:“那你下次不能这样了。”
最好也不要再问他有关尾巴的事情,也不要再用尾巴蹭他的腿缝,总让他痒痒的,还把衣服弄湿了。
娇气的小情人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这种给亲给摸不给抱的行为有多过分,他只觉得人鱼好能贴贴,要不是它身上冰凉,抱着还能降温,他绝对会推开它。
云芽当然不知道人鱼的行为出自于筑巢期急于和伴侣结合的渴望,他只觉得人鱼太心急了,慌里慌张,总想和他紧密地贴到一起,一点缝都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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