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在五条悟的眼中,安室透一定是独一无二的那一个。唯一能够发现他的情绪,唯一在乎他的喜乐安康,唯一温柔的存在。或许在安室透看来这不过是一个人应该做到的,但对于五条悟来说,这份对他展现的温柔是最为珍贵的宝物。
“最喜欢透酱了,所以绝对不可以分开!!!”苍蓝色的眼睛似乎只装得下眼前一人,五条悟用着自己最为认真珍重的语气说着自己的心声。
炽热的感觉涌上脸颊,安室透有些不自在地想要别过脸庞,忽然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强迫自己勉强镇定下来直视眼前的人。
半晌,安室透咂摸着五条悟的这些话,忽然回过神来,发现他们俩之间似乎存在着一些误会。
于是安室透用略带着笑意的眼神看着五条悟说道:“悟,你好像误会了一件事,我不是来斩断我们之间的关系的。正相反,我想要更了解你一点,这样或许才能更靠近你一点。因此,同样的,我觉得,我也该让你更了解我一点,所以我想着我应该把自己的一些事情先告诉你。”
五条悟表情怔愣,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呐呐说道:“所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安室透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看着五条悟郑重说出自己的心声。
“我想和你建立更加亲密的关系。”
说完或许是彻底不好意思了,安室透还是忍不住别开眼神,断断续续嘟囔着解释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做。由于紧张,说的话也有些不成逻辑颠三倒四的,和平常的他大相径庭。
“只是这一次事件突然意识到自己真的在意你……加上我们总是忙得见不了几次面……就觉得一定要勇敢地说出自己的心声……生死无常,我们要珍惜在一起的时间……我也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啊,总会有些忐忑不安,觉得哪里做得不好……”
安室透接下来的话语都被五条悟突如其来的拥抱淹没,白发咒术师用力地抱紧他,炽热的气息笼罩着安室透,仿佛想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成为自己的一部分永不分开。
五条悟兴奋喜悦的声音从安室透的头顶传来:“零,你真是太可爱了!我好高兴啊!”
“我也是……很开心。”有些闷闷的声音从怀中传来,安室透终于坦诚地说出自己的心情。
开心过后,五条悟长出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感慨道。
“真是吓我一跳,你突然这样子我真的以为你幡然醒悟觉得看上我似乎不太行打算另觅新欢呢。话说,在我不在的这段期间那个叫赤井秀一的男人没有来纠缠你吧?”
五条悟刚刚差点以为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被'偷家'了,此刻终于确定了关系后这个男人开始明目张胆地问起安室透之前的烂桃花了。
安室透的眼神又开始游移不定了。
“信任哦~”五条悟夸张地重复起刚刚安室透强调的东西,这家伙这时候倒是会活学活用了。
“不用担心,其实前段时间他的身份暴露了,我已经把他送回美国。现在你想要看见他恐怕有点难度哦!”安室透斜睨一眼五条悟,轻哼一声说道。
“等等,前段时间?不会就是为了那家伙才没办法给我庆祝生日的吧?!”五条悟突然想起这事,顿时有些酸溜溜地看着安室透。
“不,虽然是同一天,但赤井秀一的事只是顺带的。”安室透虽然有些心虚,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他还是正色道:“悟,其实这也是我刚刚想要告诉你的事情。”
“只有等你知道了这件事情,才能真正了解我。在一起什么的,等你听完这件事再说好吗?”
“什么事情?”看安室透的表情这件事情颇为重要,五条悟也不由得认真了起来。
“你听说过重生吗?”
“重生?”五条悟无意识地跟着重复念叨了一遍,他有些不太理解安室透说这个的意思。
“是的,重生。既然你们接触了咒灵这种生物,想必对于世界的认识不会那么片面单薄,我就直接说了。”终于说起自己隐藏最深的秘密,安室透此刻的心情竟然有些平静。
“现在在你面前的我其实已经经历了一次重生。其实说是重生也不太恰当,我的第二次生命是从22岁开始的,并不是我们平常谈及的所谓的'投胎转世'。”安室透语调平静地讲述着这件发生在自己身上,极其奇幻的事情。
突然听到这样的真相,五条悟的神情震惊,一时无法言语。
“显而易见的,我拥有上一世的记忆。我刚刚说自己完全能够理解你的感受,这句话并不是在安慰你。”
安室透突然抬头,颇为感伤地说道:“事实上,在上一世时,我最爱的人他们全都离我而去了。”
听到这里,白发咒术师难以置信地看向安室透,却发现他的眼神悲怆,显然已经沉浸在上一世的回忆中,五条悟忍不住上前抓住了安室透的手。
安室透回过神来,安抚性地朝五条悟笑了一下:“我没事。”
深吸一口气,调整好心情,安室透接着说道:“正是因为上一世太过惨烈,这一世我才想要拼命阻止景光他们的悲剧……”安室透正在慢慢地述说着重生以来自己的心路历程,想要拯救好友的决心,期待获得不一样的结局,对于这个世界的发现和认知。
这一次安室透不打算瞒着五条悟,他决定把自己最大的心结展示在对方面前。
他把自己的意难平全都告诉了五条悟,把自己的灵魂完完全全地展示在五条悟的面前。让他看清自己伤痕累累的样子,看到自己掩盖的伤痛和污泥,知道自己面对的实际上是一个已经活了三十多年的孤魂。
至于五条悟能不能接受这样真实的他,都交给他来决定。
第108章 第一百零三章
“这就是我隐藏最深的秘密。悟,这样的我才是最真实的我,你……能接受吗?”终于说出这个自己内心深处的秘密,安室透竟然觉得松了一口气。他释然地看向白发咒术师,准备迎接最终的答案。
五条悟虽然一开始在听安室透讲述的过程中眼睛因为惊讶不由自主地睁大,但他很快恢复了镇定,甚至脸上竟然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笑容。
“透酱,我很好奇,是什么让你觉得我接受不了呢?”五条悟通过这一次彻底知晓了自己在安室透心里的位置,此刻神情颇为轻松地凝望着对方。
“你不会觉得奇怪吗?一个活了两次,实际年龄三十多,却顶着一个二十几岁的身体,不知道算是什么样存在的……灵魂?”安室透眼神不解地看向五条悟。
“完!全!不!我说你也太小看咒术师了!我们见过这么多诡谲不明的东西,说起来那些咒灵个个都是足以辣眼睛的存在,要是都能像透酱你一样倒是可以保护一下我们的视力了。再说你一没夺舍二没害人的我为什么接受不了?!”白发咒术师双手一摊一副见多识广无所谓的样子,倒是让安室透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下一刻,五条悟似乎想到了什么,叉着腰表情颇为得意地开口:“倒不如说,重生后经历过这么多的你还能选择我,这难道不足以说明五条悟大人的魅力胜过你两次人生见过的所有人吗?哈哈哈,果然最强的魅力也是最强的!放心吧!透酱,虽然原来你是在老牛吃嫩草,但我是不会嫌弃你的!这么特殊的设定,我们可以展开一段轰轰烈烈的来生缘或者东京生死恋哦!”
越说越没边了,果然这个人是不能惯着的!安室透听着五条悟越来越猖狂的笑声和无脑的话脑袋上愤怒的井号越来越多,最后还是忍不住举起了正义的铁拳。
“给我好好说话!”
一顿暴揍后五条悟摸着头上的包,感慨万千:“这难道不也是真实的你吗?”
安室透一愣。
五条悟总算端正态度说出自己的想法:“不管有没有告诉我这些事情,哪怕有上一世的记忆,与我相处时的你没有任何参考,无法伪装。喜怒哀乐,都是当下你最真实的反应,这就是你。”
“我当然知道自己喜欢上的是谁!”白发咒术师的神情飞扬自信,苍蓝色的眼眸灿若繁星。
“真是,败给你了!我竟然有点羡慕你的这份自信和乐观了。”安室透看着五条悟喃喃说道。
“好了,来吧。有来有往,那就请透酱听听五条悟大人的故事吧!”五条悟双眼放光,朝安室透招了招手,如果他的身后有尾巴,此刻恐怕已经欢快地摇了起来。
安室透神情犹疑地看着莫名兴奋的白发咒术师,总觉得自己好像坑了自己一把。
“其实,这件事也不是很着急,或许你可以先休息一下……要不我们改天再聊吧!”
“不,就现在吧!”五条悟一把抓住似乎打算要溜的安室透,露出灿烂的笑容,安室透只觉得有点不妙。
然后安室透就听五条悟讲起了他出生时的事情……
不是,倒也不用了解得这么透彻吧!这又不是弄自传!
可惜为时已晚,抗议无效。终于有人愿意听最强咒术师的成名史,五条悟同学当然要好好说道说道。
于是安室透知道了对方一出生就被悬赏一亿,不过由于实力太强直接震慑整个咒术界,根本没人能够领这份悬赏……
然而某白发咒术师说完还一脸不满地抱怨自己这顶配设置怎么可能只值一亿的身价,最多是起拍价!
难不成你还打算搞个竞拍吗?安室透无语凝噎,这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接着安室透又知道了五条悟入学时被誉为最有天赋的咒术师,从此在任务中大杀四方?的事情……
安室透总觉得这个称号有点耳熟,似乎跟之前的最受学生欢迎的教师、最受信赖的同事什么的差不多,感觉都是从同一个最字头的奖项批发商批发过来的。
直到这里安室透感觉白发咒术师的人生都是一帆风顺的优秀。
当然,五条悟表示一个正常的人生需要一点点跌宕起伏的过程,他当然也经历过小小的挫折。比如在一次任务遭遇了一个叫伏黑甚尔的男人的短暂压制,但很快的他就通过自己的聪明才智瞬间领悟了反转术式和无下限咒术的真正运用方法,逆风翻盘。
说自己被压制的过程一句带过,但是说自己怎么逆风翻盘的倒是讲了好大一段话。若不是安室透拦着,五条悟可能还打算来个现场演示。
安室透能说什么呢?他已经发现了,五条悟不是来讲故事的,他是来展示自己有多么优秀的!
真是的,安室透无奈捂脸,这家伙或许出生的时候上帝给他点满了天赋,但估计少给了什么,譬如脸皮、下限什么的……
不过除了这些从小到大的经历,五条悟也浅浅地讲了自己的理想——变革咒术界。
咒术界高层思想腐烂黑暗,虽然作为最强咒术师的他可以一口气把他们杀光,但暴力无法获得人心,所以他才想通过教育改变现状。
说实话,第一次听到五条悟的这个理想安室透非常震惊。怎么说呢,没想到平常总是吊儿郎当的家伙竟然这么深谋远虑,甚至志向远大。难以想象五条悟竟然是这么纯朴地想要通过教育的力量改变世界的人,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但想要改变整个咒术界吗?该说不愧是最强咒术师的理想吗?
当然,安室透这么震惊可能也跟五条悟讲故事的跳脱有关。毕竟这家伙刚刚分享完自己是两个孩子名义上的监护人。在安室透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下快乐地说着“虽然有个女孩子因为一些原因陷入沉睡,但他一定会找到仿佛唤醒这个孩子。只要安室透愿意,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一定会是快乐的一家四口~”这种听起来不着调的事情,紧接着立马说起自己这么崇高的理想。
一下跳脱一下正经,这种情况下任谁听了都会一脸懵,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是认真的还是说说而已。
不过按照安室透的判断,虽然语气行为颇为不着调,但五条悟无比认真。特别是经过了夏油杰一事,恐怕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这个理想。
【确实是个帅气的想法呢……】安室透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看着五条悟继续夸张地分享自己的事情。
等到五条悟和安室透两人倾诉完彼此的心事时,天已经微亮了。咒术高专刚刚遭受夏油杰等人的破坏,还需要收拾残局。安室透身份敏感也不便多待,五条悟只好送他离开。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临走前五条悟意有所指地说道。虽然没有说明,但安室透知道他是在问组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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