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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只想活着(穿越重生)——金戈万里

时间:2023-08-27 10:29:24  作者:金戈万里
  陈玉默默闭嘴,下意识的扭过头,再次看向隔间。
  堆积在宽椅处的衣物,只有太子常服,所以......他没有看错,红衣‘女郎’确实正穿着太子的靴子。
  前所未有的震惊和茫然,令陈玉完全忘记,他手中正端着准备递给岑威的茶水。等他意识到手上的力道不对劲,茶盏正呈现义无反顾的姿态奔向大地,在他的注视中炸成遍地碎片。
  ‘啪’的一声,仿佛是响在陈玉心上。
  他从未如此慌乱过,立刻起身,想要以毁尸灭迹的方式收拾突如其来的混乱。如果不是岑威及时拉住他的小臂,他已经蹲下,用手掌收拢碎瓷。“对不起,对不起......”陈玉被岑威强行拽起来,眼中的乱晃丝毫没有减少,完全看不到焦距。
  岑威深深的看了陈玉一眼,心情同样复杂的厉害,张嘴数次也没说出能安慰陈玉的话,目光再次消无声息的聚集在面无表情的唐臻身上。
  没从岑威口中听到安慰的话,反而令陈玉逐渐回神。
  太子穿女装,岑威的脸上居然找不到半分意外的情绪
  难道殿下之前叫岑威进隔间帮忙,就是问岑威如何穿女装?
  陈玉边胡思乱想,边转头看向站在他另一侧的孟长明,眼中快速涌现恼怒。
  孟长明怎么能如此肆无忌惮,竟然敢逼殿下穿女装!
  察觉到陈玉的怒火,孟长明忽然开口,眼中隐藏的怒火半点都不比陈玉少,冷笑道,“我可没逼他。”
  “你......”陈玉见孟长明还敢推脱,摇摇欲坠的理智彻底崩盘,抬起手就要给对方个教训。
  孟长明也不是省油的灯,他连武将出身的李晓朝都不怕,怎么可能会畏惧陈玉?
  好在岑威的反应足够快,才能避免一场闹剧。
  唐臻为了佯装勉强,始终面无表情的盯着脚下。
  出来之前,他想过很多可能。
  也许李晓朝会当场发病,朝晚期狂奔。
  也许孟长明会阴阳怪气,故意说些难听的话。
  也许陈玉因为想要合群,也会说出在人意料之外的话。
  也许岑威想要缓和气氛,会顺势夸他几句,再打个圆场。
  ......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冷漠。
  孟长明和陈玉宁愿打架。
  岑威明明能轻而易举的拉住那两个与他对比,战斗力加在一起再乘个系数,在百分制的情况下,依旧达不到九的菜鸡。非要做出手忙脚乱的模样,刻意的不肯看向他所在的方向。
  唯一还算捧场的李晓朝,正满眼空茫的望着他发呆。即使对方没有开口,唐臻也知道李晓朝如今的状态叫做睹‘物’思人。
  这令唐臻生出怪异的错觉,他好像不是在穿女装,而是在裸奔!
  碍于唐臻在场,陈玉说不出太难听的话。手脚皆被岑威束缚住,他只能用自认最凶恶的目光凝视孟长明,传递他的恼怒。
  然而孟长明从小就是人群中目光的焦点,早就习惯被各色目光注视。他不仅不在意陈玉的愤怒,还得寸进尺,故意对陈玉冷嘲热讽,低声道,“你知道什么表情最难看吗?”
  不需要陈玉的回答,孟长明已经善解人意的给出答案,“无法阻止不想看到的事发生,然后将错处全部归结在别人的身上,会令人不知不觉的显现最丑恶的表情。”
  他轻笑了声,看向陈玉的目光毫不掩饰轻蔑。
  陈玉狠狠咬牙,竭尽全力的压制翻涌的怒火,总算是没再做出没有用处却丢人现眼的举动。
  自从离开渔村,有陈雪的悉心照顾,他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恼怒的时候。
  即使来到京都之后,因为对太子的失望,他总是悄悄在心中埋怨陈雪,昌泰帝先对不起安定侯,程家后人凭什么继续忠心?也从未有过气得几乎失去理智的状态。
  陈玉终于意识到,他对太子的态度,正在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
  “孟长明。”岑威警告的看向对方,“陈玉现在的恼怒,来源于他原本对你的信任。”
  孟长明冷哼了声,“识人识面不识心,我免费给他上次课。”
  岑威摇了摇头,开始怀疑,他坚持要请孟长明回京都教导太子,究竟是对还是错。
  这边三个人各怀心思的陷入寂静,眼角余光每次捕捉到绛红色的身影,都会下意识的追着浓烈的色彩移动,然后戛然而止,满脸严肃的收回目光。
  如此周而复始,神色逐渐恍惚。
  好在大家都在出神,谁都不会嘲笑别人。
  另一边的李晓朝依旧如同石雕似的立在原地,怔怔的眺望完全找不到任何熟悉的身影。
  自从这次回京都之后,李晓朝总觉得太子与他的亡妻更加神似。
  少年模样的太子虽然体弱多病,看上去格外瘦弱,眉宇间却有寻常同龄人没有的顽强。
  如同本该风吹雨打、野蛮生长的幼苗,因为运气不好,只能在温暖的花房中被娇养。即使有最好的花匠伺候,也难以达成最佳状态,竭尽所能,只不过是保持最后的野性。
  让人忍不住期待,如果错生花房的幼苗重新回到天地之间,会不会如同蛟龙入海,虎回山林。
  李晓朝发自内心的认为,体弱的太子眉宇间仅剩的生机才是最像亡妻的地方。
  无论面临什么样的困境,永远生机勃勃。
  换上女装之后,太子的脸色被衬托的红润健康,像是本就应该长在花房中的珍贵幼苗,在最适合他的地方,得到最好的照顾,成功长大的模样。
  李晓朝不得不承认,少年尚未张开的脸,非常适合做女装的打扮,眉宇间的顽强,竟然能丝毫不违和的转变为娇俏。
  像是被人护在手心,从不知愁苦滋味的娇儿。
  哪怕面无表情,怎么看都不像是高兴的模样,也由内而外的散发天真、甜美的气质。
  很好看,比太子好看,但是不像程宝儿。
  李晓朝已经不记得上次想起程宝儿,是什么时候的事。
  二十年前,她是他生命中最鲜亮的色彩,如今却已经模糊的几乎看不清脸上的轮廓。
  浑浊的泪水沿着李晓朝的眼角落下,他立刻捂住脸,想要在小辈面前留些体面,闷声道,“臣还有要事处理,改日再来给殿下请安。”
  唐臻挑起眉梢,忽然想做个简单的测试,佯装紧张,故意软着嗓音开口,“可是诗册还没念完。”
  李晓朝勉强勾起嘴角,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中盛满令人沉溺的情谊,哑声道,“够了,这样就好,对臣来说已经足够。。”
  “求殿下为臣念亡妻最喜欢的诗册,已经是冒犯殿下,臣怎么能再......”他顺势看向光明正大听墙角的孟长明、岑威和陈玉,眉宇间浮现明显的不喜,声音忽然变低,只有距离他最近的唐臻能听见,“纵然臣的私心该以千刀万剐,也舍不得殿下狼狈的模样被人看见。”
  话毕,李晓朝不再多言。
  他仔细打量唐臻,像是要将唐臻现在的模样彻底记在心中,单膝跪地,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唐臻挑起眉梢,透过糊在睫毛上的泪水,目送李晓朝的背影彻底走远。
  虽然李晓朝说的话非常奇怪,但效果出奇的好。短短几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心痛的生而复死,死而复生,通过单循环的方式,彻底实现以最快的效率消磨原主的情绪。
  目前来看,能算得上效果显著。
  否则他根本就不会觉得李晓朝的话奇怪,只会被困在大将军好可怜,我想安慰大将军的情绪中。李晓朝的离开,令已经安静许久的孟长明等人,存在感立刻变得强硬起来。
  即使从这些人的反应判断,这是次失败的女装,唐臻也不想白费功夫。他擦干眼泪,小心翼翼的调整表情,怯怯的看向孟长明。
  孟长明同时被岑威和陈玉,以充满威胁的目光凝视,心中委实腻歪他们防贼似的态度,主动道,“我被岑威急匆匆的抓回京都,正疲惫的厉害。殿下要是没有正事吩咐,我想立刻回府。”
  陈玉冷哼,终于肯移开视线,冰冷的脸色也缓和了些。
  岑威却不为所动,依旧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孟长明。
  虽然他没像陈玉似的怒形于色,看向孟长明的目光无喜无怒,平波无澜,带给孟长明的压力却远胜陈玉。
  “啧”孟长明抬手推开岑威,懒洋洋的朝唐臻拱手,“等殿下想明白,要在哪方面请我教导,记得让人去我府上传信。在此之前,我要好好休息,免得今日的车马劳顿让我旧病复发。”
  话毕,孟长明已经用尽耐心,直接转身离开。
  唐臻还没彻底平息被李晓朝牵动的情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孟长明毫不留恋的潇洒离开。
  他不理解,孟长明既然专门为太子准备女装。脑子和思想,必然有不正常的地方,竟然没有对太子的女装发表任何看法?
  究竟是太子的女装过于丑陋,令孟长明兴致全无。还是孟长明的思想比较正常,真正问题严重的地方是脑子?
  在岑威和陈玉也立刻告退,如同身后有饿虎捕食似的恨不得一路小跑之后,唐臻不得不承认现实。
  也许他的女装......真的很可怕。
  怀着好奇的心思,唐臻隔门拒绝宫人想要为他上茶的请求,径直走向八宝架,从最下层的箱子中翻找铜镜。
  他到要看看,究竟能丑成什么样,竟然能让恨不得打出狗脑子的人,在短短一刻钟之内四散逃命,跑得一干二净。
  铜镜虽然远远不如唐臻曾经用过的镜子明亮,但胜在打磨的足够光滑,除了肤色失真,也算还原。
  镜中人眼似寒星,鼻如玉石,遮面的长绫已经在走动中落下大半,彻底露出下半张脸,绯红的眼角在第一时间吸引走所有的注意力,成功掩护了对于女装来说,显得有些粗糙的眉毛。
  薄而偏小的嘴唇虽然没有上妆,但胜在与长绫的距离足够近,仅仅是被衬托出的颜色就能做大不显得违和。
  唐臻左看、右看、怎么看,这都是娇俏可人的小美人。
  怎么会吓走四个壮汉?
  这......也许是他的判断有误,他的审美根本就没融入时代。
  意料之外的挫折完全没被唐臻放在心上,毕竟他不是女装爱好者。
  他的目标只有一个,跑路,带着昌泰帝、仙妃和程守忠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至于平安......唐臻还在考虑。
  女装的余温远远超过唐臻的预期。
  自从他私下穿过女装之后,不仅李晓朝和孟长明彻底消失,再也没出现在唐臻面前。岑威和陈玉也连续告假,再加上早就开始神出鬼没的梁安和胡柳生,再次回家养病的施承善,东宫竟然忽然变得空荡起来。
  正好方便唐臻为跑路大计做准备。
  唐臻与程守忠并排坐在福宁宫外的石阶处,居高临下,能将周围所有的动静收入眼底。
  在他们的正上方,福宁宫的顶端,还有羽林卫藏在琉璃瓦之间,悄无声息的观察附近的动向,据说最远刚好能看到东宫。
  “沈思水越来越急,最好不要拖太久。”唐臻回想与沈思水的通信,眉间的褶皱逐渐清晰。
  错过这个时机,沈思水也许不会立刻离开鱼钩的范围,但是已经上头的情绪冷却之后,肯定会变得更加谨慎。
  沈思水是见到太子以东宫诏书和传国玉玺褒奖四川巡抚之后,第一个上钩,想要以同样的方式,从太子这里谋求相同、甚至更大利益的人。
  然而通过双方的文字交流,唐臻已经确定,沈思水并不是急功近利的人。恰恰相反,以沈思水如今的地位,他的所言所为皆能称得上小心谨慎。
  想要让谨慎的人变得急切,远比让急切的人变得谨慎更难。
  后者可以利用对方的自信、恐吓对方......前者却需要以不能引起对方的警惕为前提,频繁的戳中对方的得意或懊恼。
  即使唐臻自认在这方面能算得上老手,也在这件事上耗费大量的心思,最后甚至只能冒着失败的可能,选择铤而走险。
  他通过在话本中看到的小故事,向沈思水暗示,册封苏迪雅为郡主之后,愿意主动与东宫来往的朝臣和勋贵越来越多,光是近两个月,给他送仆人的官员就有两位数。
  这是从前,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是不是家族兴旺,真的有利于掌权者?
  众所周知,唐氏皇族只剩下福宁宫中的昌泰帝、东宫的太子和宗人府中的老亲王。既然苏迪雅成为郡主被太子视为家族变得兴旺,那么太子想要让家族更加兴旺,是不是会继续册封宗室爵位?
  沈思水倒是没太贪婪,他还不至于因此生出奢望,觉得自己能乘上这股东风,成为郡王或亲王。但是在此之后,他第一次在请安折子中提起他的侄女,也就是随着沈思水的同胞姐姐去河南生活的沈婉君。
  他没有亲生女儿,沈婉君虽然只是出嫁女的女儿,但已经上沈氏的族谱,完全可以说是布政史家的姑娘。
  沈思水在请安折子中狂吹沈婉君与苏迪雅相见恨晚,非常投缘,习□□好基本完全相同......
  蒙古贵女和湖广贵女习惯相同?
  唐臻捂住眼睛,信了沈思水的鬼话。
  总之,通过唐臻的百般努力,沈思水已经为利益上头,认为郡主的封号是沈婉君的囊中之物。
  只要唐臻突然反悔,令沈思水的打算落空。然后再戳一戳沈思水的痛处,不愁沈思水没有报复的心思。
  在沈思水眼中,太子愿意与他交心,本质是因为对红莲的惧怕,想要求他将红莲彻底留在湖广,不要影响到京都。
  那么沈思水觉得自己被太子戏耍,想要报复的时候,自然也会想起红莲。
  程守忠面露苦笑,“该有的布置,我已经提前交代下去。只是李晓朝始终不见人影,我总不能单方面发疯,忽然针对他。”
  唐臻眨了眨眼睛,忽然想到平安对李晓朝的排斥。
  如果让平安来与程守忠聊聊,程守忠能不能有单方面发疯的理由?
  想要将风险降到最低,除了利用红莲调开李晓朝,也要想办法削弱李晓朝对京都的掌控。
  在这方面,没有人比程守忠更有发言权。
  毕竟程守忠当初没有与李晓朝争夺京营,不是因为不能。他想守在昌泰帝身边,无法信任除了自己之外的人,选择默默放弃京营。
  如今的京营,早就不是当年安定侯统领的京营。其中除了依旧愿意信任程守忠超过李晓朝的中层将领,还有各方安插的钉子。
  程守忠想要给李晓朝找麻烦,简直是再容易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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