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兽世养狼[种田]——稼禾

时间:2023-08-27 10:39:34  作者:稼禾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白杬暗自磨牙。
  走了一个黑爪部落,又来一个苍鹰部落。
  搞得他们部落里的活儿都不敢进行下去。真是,欠收拾……
  空中的对手,黑狼们现在知道用箭。
  洞里稍作休整,留下一部分的黑狼继续戒备着。剩余的黑狼去捡燧石,打算再做他个几百支箭。
  今儿一上午,兽人们暂时还不敢让白杬和幼崽们出去。
  现在各个小队的活儿都干得差不多,干脆凑在一起做弓箭。
  到下午,带着一队绕着狼山,在附近搜寻了一下。回来后,兽人们才开始出去做下午的饭。
  “阿杬哥哥,他们是坏兽人对不对?”
  白杬摸摸小狐狸的头。“以后见到了就要藏起来知不知道。”
  “知道。”
  “阿宁,知不知道?”白杬看着发愣的小山猫道。
  小山猫背对着大家蹲坐着,他低着头,只留给白杬一个圆圆的后脑勺。
  白杬将他捧起来,面对着自己。轻轻抚着他后背的毛毛。“见到了他们以后要知道藏起来,知道吗?”
  “知道了。”阿宁抱住白杬的一根儿手指,道。
  “阿杬哥哥。”阿宁的声音很轻,轻得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
  白杬轻“嗯”一声,安抚似的从他后脑勺一直顺到后背。
  梧慈爱地看着他手心的小山猫,红了眼眶。他嘴巴微张,又慢慢别开头去。
  幼崽心中一直藏着恨,他怎么会不知道。
  阿宁压抑地啜泣:“要不是他们,阿父和族人都不会死!”
  指节上隐隐被沾湿。
  白杬心中微酸,收拢手臂将小山猫轻轻抱住。
  其他的小狐狸像是被阿宁凶恶又脆弱的语气吓到了,显示身体发怔,又默默瘪着嘴巴拥过去抱住。
  “阿宁哥哥,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小狐狸们用稚嫩的声音道。
  黑爪部落的事情他们知道。
  他们已经没了。
  这样,阿爸阿父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在天上看着他们了。
  白杬低头,挨个碰了碰眉心:“弟弟们说得对,坏人一定会受到惩罚的。”
  小兽人虽然聪明,但是毕竟才这么小小一个。要是去报仇的话打不过人家不说,还会丧命。
  但是小家伙就是有这么一股狠劲儿。
  白杬是真的怕他一直惦记着这事儿,找机会就摸到山上去。
  菇开朗了,白杬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阿宁。
  他现在能自己说出来也好,要是一直憋在心里,白杬怕他把自己憋坏了。
  “哭一哭也好,小幼崽就要有小幼崽的样子。有些事儿,不该你们操心。”
  小狐狸们深以为然:“阿宁哥哥,叔叔爷爷们很厉害的。”
  白杬眸色黯然。
  弱肉强食的世界,自己强大,才能活命。
  *
  苍山上。
  苍鹰两兄弟落下,回到了自己的部落。
  两个兄弟化作兽人,容貌并无二致。只一个眼里透着憨气,一个眼神精明又贪婪。
  “大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十几个大荒日就是兽王的……”
  东抬手,制止他接下来的话。
  “兽王那鬼东西,迟早是要死的。”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就不去了?”
  “蠢!”
  西抹了一把脸上的口水:“那你说说你想做什么?”
  “兽皮的消息肯定是那老东西传出来的,他要的不是兽皮,是做兽皮的白狼祭司。”
  “那我们去抢不就是了?”
  东一脚给他踹过去,眼神颇为嫌弃:“你难道不知道黑爪部落的下场?”
  以前黑爪部落那么骚扰黑狼部落,黑狼部落都没有去动他们。
  但是去年冬天,他们把白狼偷了出去。结果呢,才几个月,看看东荒上面还有没有黑爪部落的影子。
  “动白狼,那你就得有被黑狼弄死的准备。”
  “怕什么,我们会飞他们又不会。”
  东很想把他弟弟的脑子敲开看一看。
  明明是一个阿爸生出来的,为什么他就这么蠢!
  “刚刚那个东西,你难道还想在试一次?”
  西瞳孔一缩,连连摇头:“不不不,不想,一点都不想。”
  “哼!不要再去黑狼那边。”
  “就因为独背着我们做的事儿,山猫部落已经和我们部落是死敌。现在山猫部落已经融入黑狼部落,难保黑狼部落不会为他们报仇。”
  “我刚刚只是带你去看看黑狼部落。”
  “他们不是你这个笨蛋好惹的,给我收了那些心思!”
  “可是……可是我想进兽王城!”
  “那你自己凭本事进去!”
  “哦。”西像被晒干的野草,垂着脑袋发蔫。
  东抱臂,目光幽幽。
  他们部落不像西荒那些部落那么富裕,靠送东西进去是不行。
  兽王城那些勇士都是打败了上一个勇士替换下来的。他们要进去,就要打败现在的守城兽人。
  这虽然是一个进去的途径。
  但就安然是勉强进去之后,他们还要一直为兽王城守城,直到被下一个挑战者替换下去。
  后头的结果,不是死就是残。真以为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但要是真的想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
  狼山周围没有其他兽人的气息。
  下午,白杬跟幼崽们总算可以出去。
  他们上午挖出来的菜摆在外面晒了几个小时的太阳,此时已经发皱。白杬干脆将他们洗干净,直接让树他们煮。
  割草喂牛,再放一放已经能到处乱跑的灰灰鸟。
  这放出来就得有人看着,也麻烦。这几天他们不能出去,白杬想了想,干脆在家里编围栏。
  围栏的材料嘛……
  白杬手挡在额头,往东边眺望。
  “曜!我想要竹子,就是我们从东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那个。”
  白杬当时还想扛几根儿回来的,但是曜没让。
  “拿那个做什么?”
  “编东西。”
  “藤条不行?”
  “藤条……也可以。”
  用竹子还得劈开,用藤条直接编就行,他怎么没有想到呢。
  白杬冲着曜粲笑:“不过用的量比较大。”
  曜点了点头。
  藤条部落里就有,拿来用就行。
  森林里的藤蔓也很多,不够的就去狼山上弄。
  现在这个时机,不管是幼崽还是成年兽人,都不要离远了部落的好。
  藤蔓拇指粗细,经纬交叉编成一个两米高的网。
  矮了的话,灰灰鸟即便是剪了翅膀,跳也能跳下来。
  这会儿,除了树这个厨师队伍在做饭,其余的小队都空闲下来。白杬干脆将他们叫到一块儿,教他们编围栏。
  暖风从山上吹拂而下,带来一种花朵的气息。
  雾蒙蒙的,闻着让脑袋发晕。
  白杬揉揉鼻子:“这是什么花,味道怎么闻着晕?”
  兽人们往山上看去,现在大多树木已经完全被绿叶覆盖。那种整树都是外白内紫,像个喇叭一样的大型花树就尤为鲜显眼。
  “那个哦,是我们冬季吃的酸果子的树呀。”
  白杬试图看个仔细,但是脑子像被塞进去数不清的棉花团儿,思绪全无不说,连眼睛都好像近视了。
  白杬惊疑。
  他甩了甩头,怎么星祭司讲植物的时候没有提到过这种植物?
  “阿杬,你是不是困了?要不要回去睡一觉?”
  他们从出生的时候就住在这里,所以对酸果树的话早已经习惯了。阿杬和幼崽们还小……
  青目光慈爱地摸了摸趴在他们中间,已经睡着了的小狐狸。
  再大一点,小幼崽们就习惯了。
  白杬像小鸡啄米一样,头一点一点,渐渐地给自己点到了曜的怀里。
  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家的山头上,居然还能种这种催眠的花。
  亏得是黑人们习惯了,换做是其他的兽人,不得秒倒。
  秒倒……
  秒什么……
  意识沉落,白杬霎时睡了过去。
  兽人们笑笑,仰头看着山林上高大的花树。
  “花开三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阿杬身体弱,年年这个时候就会睡在洞里,我还以为他今年不一样了呢。”
  “可不是。”
  黑狼们说笑着,忽然感觉到身边的熟睡的呼吸声好像又多了不少。
  转头一看——
  红狐、山猫兽人们倒了一大片。
  “哎呀!忘了他们。”
  “呵欠!”
  “要不我们也睡会儿?”
  “不行,树他们饭还没做好,吃了饭再睡。”
  *
  白杬这一觉睡到了晚上,就中途被曜叫起来塞了几口饭。
  黑狼兽人们已经习惯了。
  阿杬已经在这边呆了二十年,他们倒是不担心。
  但是他们怕其他红狐跟山猫睡出个问题,所以一直拉着草给他们看看。
  草来回就是那么几句:“老祭司说过,没有问题的。”
  “老祭司说过,要是受伤了,痛得睡不着也可以用这个花。”
  诸如此类。
  没事儿就好,黑狼舒了口气。
  狼山这些酸果子已经长了几百年了,据说是老老老……老祭司从西荒迁徙过来的时候就带过来了。
  这个说法到底是不是真的,这么多年过去,黑狼们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黑狼部落祭司的传承断断续续,中间断了好几代的。
  睡到月上梢头,白杬脑子清醒极了。
  外面还燃着篝火,白杬试图在空气中嗅了嗅,已经没有酸果树花的味道了。
  “阿杬,你醒了!来来来,吃点东西。”球冲着他招手。
  白杬看了一圈儿,大半兽人们都在。
  “这个时候了,你们怎么还没有去睡觉?”
  “刚刚睡了才起来。”
  曜牵着白杬坐在自己旁边,“他们不习惯,所以也睡着了。”
  “这花要开多久?”
  “几天,很快就没有了。”
  白杬叹气:“那就好,不然这么几天下来,我天天睡可怎么行。”
  白杬忽然顿住。
  “对啊!”
  “这花还要开几天?!”
  曜:“三两天就没了,阿杬不用担心!”
  “我哪里是担心!”篝火燃烧着,白杬眼里的小小光点跳动。
  球:“阿杬是不是又想到什么东西了?”
  白杬侧头,冲着球扬唇:“闻了这个花的味道是不是特别好睡?”
  球点头。
  白杬笑眯眯地捻着手指:“那要是我们放一点在身上,要是遇到了袭击直接把这花往地上一扔……嘿嘿。”
  “那我们岂不是不用打架了!”
  “聪明!”
  白杬侧头,歪歪扭扭靠在曜的身上。
  “这个作用不就是跟迷药差不多吗,还能大范围地攻击。且……”
  白杬扫过他们家这些大黑狼。
  且自家人还有耐受力。别人会倒,但是他们不一定倒得完呐。
  “可是这花只有几天就会掉了。”球道。
  梧轻声道:“可以捡起来晒干了磨成粉试试。”
  白杬深以为然:“那我们现在又多了一件事儿了。”
  “我们去!”球主动举手。
  白杬笑眯眯道:“可别睡着了回来。”
  球迟疑,他看向草:“那要是我们蒙着鼻子,是不是会好一点?”
  草摇头:“那边的味道可不是咱们下午闻到的那么淡。”
  “那我们去。”暗出声。
  暗的那一队黑狼居多,且都是强健的。对酸果树的花香早有耐受力。
  见球还有些犹豫,白杬笑着道:“只要手里的事儿做完了,想去就去。不过最好把鼻子捂严实一点。”
  “要是睡着了那就睡着了。”
  黑狼闻了这么些年的,那自然是没有毒。多闻闻还能提高耐受力。
  *
  睡了一个下午,大半的兽人们都坐在外面聊天打闹。
  白杬睡不着,只能靠着毛乎乎的大黑狼,继续把他下午没有编完的藤条拿来打发时间。
  其余的兽人见状,也立马动起手来。
  一轮月远远地坐在绵软的乌云上,安静地望着他们。
  篝火中,火焰燃烧的声音在风的捕捉下噼里啪啦。
  兽人们低语,时不时向着越长越温润的白狼展示自己的成果。
  后头的时间,白杬将大家伙儿编起来的围栏用藤蔓连接起来。下午黑狼们编了不少,加上现在的,足足二十几米长。
  关十几个灰灰鸟是足够了。
  大家合力,将围栏抬起移到大荒牛的棚子边。再用笔直的树枝固定围成一个大圈儿。
  以后灰灰鸟就可以在里面放了。
  玉璧般的月亮试图让他们看清,又往上空移了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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