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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头就是温升答应送他的狗儿，小金毛，起名为“金币”，形象且寓意美好。
北星怕金币“独守空房”太寂寞出事，于是放到徐哥家里头寄养，小长假才带回来。当然，如果以后尧然在家，金币就不用住别人家，也不用天天被徐溢“骚扰”。
收到橡皮擦的温升疑惑地回头看，狗头不小心被手指头抹花了。而北星没有并抬头。
温升把橡皮擦放在了一边。
下课，教室里还留了一大半的人。都是卯足了劲儿，要努力复习的。
北星拉着温升就要走，突然被邵贺在后面叫住。
“等等，我跟你们一块！”然后，他察觉到了北星脸上的一丢丢不乐意。
他的心都凉了一截儿，很凄惨的说：“你这是要抛弃兄弟了吗？”不！是为了一个兄弟抛弃了另外一个兄弟！
北星就看着他演。“那你要成全一下你的兄弟吗？”
“不不不，不可能！”邵贺摇摇手指头，一把揽住北星和温升，“哥仨好”地大步向前，“我不会‘成全’你们的。”
其余两人皆是无语凝噎。
去食堂的路上。哥仨走了一段，有认识的人过来搭话，邵贺嫌气氛太尴尬，跟着他走了。他还是“成全”了他俩。
“嚯！北星！”
庞大鹏在后边号。
“什么事？”
他虎着脸，很有挑衅意味地朝北星一指：“放假了‘约’一局？”两人不对付，也不好真开打，于是偶尔在游戏里对打，一决高下。
说来也是奇怪，上次寒假，北星压根儿就没找过他，一次都没有。庞大鹏久了不被“虐一把”还怪不习惯的。
北星斜睨他，“不。”
庞大鹏急眼了，“咋？你怕？”
“得了你，自己几斤几两没数儿？”他瞅着庞大鹏，脚步不停，“你没事吧？”
感觉继续说下去，后果不堪设想。因为庞大鹏已经火了，温升附在北星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两人相视一笑。
没等庞大鹏反应过来，两人忽然拔腿就跑。
吃完饭，想到一身倔劲儿的庞大鹏可能会在楼梯口堵他们，于是走小溪边那条路，往人少的一个楼梯口上去。
四楼楼梯口靠近办公室，他们经过时听见里面哄哄闹闹。不一会儿，跑出来几个小孩。然后老班走出来，提着一个黑色大包，行色匆匆。他瞅见他俩，皱着眉头，“这会儿才回来？”
没等他俩回答，老班匆匆往楼下走，“赶紧回班，好好休息。”脚步飞快，很快消失在他们的视野。
“老班这是……？”北星说。
温升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伸手拉着他上楼。
第25章 旁人
月假一天半，从这天上午十一点五十开始解放，北星准备先去徐哥家接金币。经过四班，徐溢刚好跟同学一起出教室，一看见这疯丫头，北星就下意识要走。
“温升！”
她跟同学打完招呼，决定与他俩同行。“你又跟北星一块啊？我还想今天能只和你一起呢。”说完，不好意思地笑了。
“……”北星心说你这什么意思，很不乐意，“别痴心妄想了徐溢，他只能和我一起。”
“……凭什么啊，他脸上写你名字啦！”
“嘁，他眼睛里写了。”
徐溢“哈”一声，非常不解他这种“迷之自信”哪里来的，“他都没说话呢，你这说的好像他是你儿子一样。”
北星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揽住温升的肩膀，抬着下巴，“你懂个屁。”
“……”徐溢抱着手臂，“你再哔哔，金币我给你藏起来。”
“藏呗。”北星威胁她，“到时候你爸找不到你了，你别哭。”
徐溢顿时气结，五官都皱了。她卸下书包就要往他身上甩，被温升挡住，男生神色淡然，声音低低的，“在路上就别闹了。”
“金币！”
金毛闻声而来，扑在北星脚边，很快围着他和温升打转。狗尾巴跟电风扇似的转速飞快，北星用力揉一把狗头，“又肥了。”
“哪里肥？”温升也伸手摸狗头。毛很软，非常浓密，顺滑干净。
两个人的手指相碰。“不知道，看起来有点。”北星说。
“看起来有点肥”的金币回家时非常快乐，丢下他俩，自己摇头晃脑地一路向家飞奔。后面的两个人不禁担忧：这狗看着不太机智。
还是红绿灯路口。“我妈在家。”他们停下来，北星弯着唇角，“下午见？还是明天见？”
温升就看着他笑，不知道他笑什么。“下午见吧。”他说完，张开双臂，依旧十分淡定地看着北星。
“兄弟抱一下？”
北星愣了愣，心想这是要抱抱？算了，这么小的要求答应也没关系。他朝前欠身，给他一个长达三秒的拥抱。
“下午哥带你去放松放松。”抱完，北星说，听上去不太正经，“学霸肯定累了。”
对北星所说的“放松”表示疑惑的温升，三个小时以后才知道他指的是哪种放松。
电影院人不多，他到了之后，一眼看见在买爆米花的男生。背影高且挺拔，大短裤露出的一截小腿劲瘦，后脑勺都是满满的酷拽意味。
不过当北星搂着爆米花转身，笑着跟他打招呼的时候，就一点也不拽了。
“怎么样，两个人。”他走近，北星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然后把爆米花塞给他。
“很放松。”他想，北星在外面也很随意，比如这条蓝色的大短裤。
“……”北星想笑，一脸感兴趣地问，“怎么就放松了？还没开始呢？”
温升瘫着脸，一直到电影开场，男主出现在海边，遇到了巨大风浪，被卷进海里。他扭头注视北星认真的侧脸，思考片刻后转回头，“跟你在一起很放松。”
北星：“？？”哦，是回答刚刚到问题呢。他点点头，搭在腿上的手挪过去，拍拍他的大腿，对他说：“这可太好了。”
说明什么？说明他在温升心里，地位可见一斑！北星也不知道怎么在一瞬间就想到了这个，虽然有些“臭屁”吧，不过他仍然感到非常快乐。
“吃啊。”想完，他用胳膊肘捣了一下温升，抓一把爆米花，“有点上火这玩意。”
“嗯。”温升想说话，后面一个女生戳戳他俩的背，两人同时回头，差点撞上对方额头。
女生：“……可不可以小声一点，悄悄话可以回家说。”
“哦。”北星点点头，今天脾气奇好，“回家说。”
“谢谢。”女生靠回去看电影，嘀咕着，“俩男生看电影话还真挺多……”
电影结束后，稀稀拉拉的人一堆挤在门口，好像在围观什么热闹事儿。
“我不管，给我一个解释。”
“阿民……”
门口，两男两女，对对儿站。一个很瘦的眼镜男在费力辩解。另外一个矮乎乎的大眼睛女孩边哭边闹，场面一度混乱。
“让一下，谢谢你们……”温升稍稍低头，从人群挤过，牵着他的手。
大眼睛下意识瞥两人一眼，随后指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对眼镜男说：“你看啊！”
“……”
这声“你看啊”，立马把众人目光引到了他们身上。一霎那，周围非常安静。北星的手动了一下，扫一眼其他人。“怎么了？不能牵？”他声线很平稳。
“走了。”他蹙了蹙眉，依旧没撒手，跟温升挤过去。空气忽然快速流通，远离刚刚人群的喧嚣。
心里突然不是滋味儿，北星回想了一下刚刚那个大眼睛的目光，好像看见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沉默了很久，感觉手心好像出汗，牵在一起的手变热，也粘腻起来。
他晃了晃手，“现在还‘轻松’吗？”
两秒后，温升摇头。
北星“哦”一声，没有松开手。
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北星拧开门，金币等在玄关。尧然正在打电话，趿拉着拖鞋走过来，对他说：“停水了。”
北星点点头，没说话。又摸几下狗头，进了房间。他打开窗户，太阳光线强烈地照进来，晃眼又温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他毫不犹豫地打开许久未碰的游戏。
三分钟后，尧然敲门：“我出去了，九点左右回来，小娃跟我一起的。”然后等了等，没听见回答，“我走了。”彻底只剩下游戏的声音。
水果店老板今日可能家有喜事，心情格外不错，摆水果时嘴里还哼着歌儿。歌儿年代有些久远，听了半天，北星也没听出歌名是什么。
“我看他回来的时候，看上去闷闷不乐。”老板瞥他一眼，操心地道，“吵架啦？”
北星心说这你也能看出来，嘴边扯出丝笑，“没。”
“还不信我，等一下你自己问问。”老板摇摇头，扭身干活儿去了。
手机“叮咚”一声，北星没看消息，抬手敲门。
想当年，北帅哥何曾这样“低声下气”地在人门口敲门啊，还没人来开门，他短暂停顿几秒钟，再次抬手。突然门打开，露出个陌生的头。
陌生的头问：“你好，找谁？”
北星抬头看了看，确认是温升家。“就你？”
“……”常盼山觉着这哥们说话挺个性，朝里头一喊，“温升！你朋友找你来了！”
温升没立刻过来，常盼山想了想，“哦，在换衣服好像。你先进来？”
“嗯。”他瞥了一眼常盼山，长得挺端正，看起来很健康，不过北星心说，老子就是觉得你不是个好小子。想起刚刚的消息，他低头看了一眼，还是庞大鹏这个肥仔，不依不挠地找抽来了。
“你是温升的同学吧？”没等北星见到温升，常盼山已经打开了话匣子，他还主动给北星洗了水果，“跟他关系应该不错，不然你能来他家里？他平时是不是特爱装，装高冷，很能唬对不对？”
“？？”
常盼山：“难道不是？”
“装高冷”走过来，发现北星一脸一言难尽，看向常盼山：“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啥，就是随便聊聊。”北星说，“你过来。”
两人进了房间，北星板着脸：“谁啊？什么时候来的？”
认识这么久了，也没见过他这个朋友，从哪突然蹦出来的？真奇妙啊。
“Y市的朋友，在之前学校里很要好。”温升看着坐电脑椅上翘着腿的“大爷”，“他因为一些事情，回家一周，很久没见了，就来B市待几天。”
北星抓重点：“几天？他住酒店？”
“大概三天，住我家。”
“嗯？”北星挑眉，然后盯着他，“可是明天晚上你就去学校了。他一个人在B市玩？”
温升沉默了两秒，在他旁边的床沿坐下，“不然？我难道特意请假跟他出去玩？”
安静三秒，北星“噗嗤”笑出声来，把椅子转向他，低声道：“挺好笑。我家停水了，借宿一晚？”
温升点点头要说话，房门“笃笃”的响起来，常盼山在外边问晚上吃什么。
吃你个锤子……北星起身，示意他稍后开门，歪头慢慢悠悠地问他：“那是我睡客卧还是他？”
常盼山全然不知自己陷入这种尴尬局面——他还在想为什么温升不鸟他，以及为什么没有人开门。电影看多了的常盼山马上想通了，“温升？！你还好吧！那个谁，你在干什么？！”
听温升答完“你”，很满意的北星敞开门，越过常盼山，“我叫北星。”不叫“那个谁”。
常盼山麻木地看着他，“我是常盼山，很高兴认识你。”
温升：“北星，晚上想吃什么？”
北星：“那就吃面吧。”
常盼山：“不吃面就行。”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因此说完之后，都陷入沉默。三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奇怪。
北星随便说：“那不吃面了。”
常盼山这才仔细打量起他来——看着桀骜不驯，跟温升完全两个品种，帅是帅，不过感觉不是好小子。他不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与北星不谋而合，想了想，还是试探性地问：“要不吃面算了？”
不然显得他过分？
一旁的温升不知道这两人想法这么多，“小常，北星做面很好吃，你想试一试吗？”
北星：我不想做给他吃！！
小常看北星憋屈的脸色，点点头，笑道：“可以可以。”
“……”北星幽怨地骂了温升一句，对常盼山说，“你加辣？”
“不加，谢谢。”
八分钟后，面端上来。小常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面推过来，上面一层辣油，都看不见面在哪儿，看着都肺疼。“……”
北星挑着面，热气腾腾，他眼睛含着笑，“吃，不用客气。”
小常咬牙，心说居然瞧不起我。麻溜儿地往嘴里塞面，吃了几口，眼泪涌出来，他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吐槽北星：“我不是说不加辣吗，你干嘛加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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