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洗过澡后温景就爬上了床,新来的助理金瑞帮她按摩了一会儿,接着小声询问道:“要玩手机吗?”
温景已经快睡着了,半梦半醒间问金瑞:“菱歌……菱歌联系我了嘛?”
金瑞低头嗯了一声,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语音:“温景,好好拍戏,注意身体。”
听到桑菱歌声音的温景满足地翻了个身,待她睡熟以后,金瑞悄声退了出去。
小样一直在门口候着,见金瑞出来了赶忙和她去了隔壁宿舍,将门反锁好,小样问她:“桑菱歌还有多久出来?”
金瑞推了一下眼镜:“还有三天。”
“还有三天?!”小样急了,“你也知道剧组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就算能保证她不玩手机,可也没法儿保证别人不告诉她啊。”
金瑞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可现下这个情况只能是能瞒一天是一天。
“我会让制片主任帮忙的,”金瑞道,“桑总录制的语音还有十来条,我相信只要堵住其他人的嘴,就能撑到第五天。”
小样闻言想起桑菱歌进去时的那通电话,点点头:“行,那我尽量试试吧。”
桑菱歌被拘第三天的凌晨一点多,小样工作的手机号码突然响个不停,彼时小样还以为这些人是因为桑菱歌而来,谁知接听以后对面一直问的是温俊的事情。
小样立即察觉出不对,她马上联系了公司,却得到让她们安心拍戏的答复。
收到这个通知的小样哪里放得下心,她给一个较为熟悉的记者打了电话,对方听闻她的问题,让她去微博上搜一下。
小样立刻搜了,看完以后整个人都傻了。
温俊在零点十三分左右,先后被他手下的两名艺人曝出拉皮条的丑闻,同时曝光的还有温俊偷偷摸摸往杯子里下药以及打人的视频和照片。
虽然被曝的时间在深夜,但由于这两名艺人算是一线明星,她们的微博仍在很短的时间内被推上了热门,而温俊是温景的生父,所以不可避免的被牵连到了。
小样一晚上没睡,这一晚她联系了好几家公关,但这些人一听说此事与温俊相关,全都拒绝了。
小样和温俊并不熟悉,因而不知道他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证据确实存在,现下找温俊问清楚比较重要,然而她打了一整夜的电话,对方都没开机。
为了在天亮前把热度降下去,小样又找了平台方,奈何平台方说他也没有权限降热搜,紧跟着话里话外地提醒小样这事儿闹挺大的,让她省点钱。
小样这才明白,这件事不是偶发,而是预谋。
温俊拉皮条的词条在热门榜上待了一夜,随着清晨的到来,热度愈来愈高,直到上午十点,舆论已经向着曝光此事的艺人那边倒,同时,温景的名字也上了热门。
对于温景,一部分人还是持着祸不及子女的想法,可是很快,就有人提出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利不及子女,温景作为温俊的亲生女儿,不可能一点好处没有拿到。
随后他们针对温景提出三个问题:一、温景是否知道父亲的所作所为;二、作为已经出柜的女同,她是否参与了这场事件;三、如果温景参与了,她是不是也应该受到法律的制裁。如果没有参与,她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抑或是故意装作不知道。
这三问一经发出就被各路人马疯狂转发,而后艺人们也纷纷下场发声,其中黎然带了温景的名字发了三条微博,指出她曾被温景骚扰过,继而暗指当初不敢说是因为温景身后有一条见不得光的产业链。
正当网上闹得不可开交时,温景还在睡觉,这觉她睡得异常香甜,醒来时已经是十一点多,早过了导演规定的六点起床时间。
温景吓了一跳,她慌忙地穿好衣服准备出去,结果刚一拉开门,便看到了顶着两个黑眼圈的小样。
“怎么了?”
“今天不拍了,”小样哑着嗓子道,“我跟你说件事,你先做好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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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景听完了前因后果后坚定的表示温俊干不出来这种事,小样不像她这么乐观,毕竟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哪怕温俊真的是无辜的,此刻的舆论也认定他是罪人了。
“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把你从其中摘出来,”小样道,“公司现在是指望不上了,我已经找了其他的公关团队,但他们都不怎么抱希望,所以我想让你冷处理,等之后你爸那头解决了,我们再……”
小样说着说着见温景神色凝重起来,担心她是看到桑菱歌的事情了,心猛地一跳:“怎、怎么了?”
“他们说我爸被抓了,还说我爸会判死刑,”温景脸上露出一点茫然,“样妈……我爸不会真的做那种事了吧?”
小样被骇住,她拿过手机看了看,然后苦笑着安慰温景:“官方回应没出来前别听这些营销号乱说,你现在乖乖在房里待着,剩下的我来处理。”
说完她让金瑞陪着温景,自己继续联系公关。
小样走后,温景抱着膝盖不吃不喝在床上坐了很久,下午一点整,某警方官微发出一则通报——温某(户籍地:XX省xx市)已就网上相关事宜向警方报案,现案件正进一步调查中。
通报发出的第一时间金瑞便给温景看了,温景看过以后只说了句知道了,而后又陷入了沉默之中。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温景向金瑞要了手机看评论,金瑞担心她瞧见桑菱歌的事情,故而一直在她身边陪着。
“我有点饿了,”温景道,“我想吃汉堡。”
金瑞一怔:“那我给你点外卖?”
“对面街上不就有家肯德基吗?”温景说着把手机丢到了一边,“你去买吧,我等你。”
手机是温景的,金瑞不可能带着去买汉堡,她想了想,决定先在手机上点到店自取,取餐的时候再骑场务的电动车去拿,这样可以保证五分钟之内回来。
金瑞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性很高,因为此时的温景状态不佳,想来没什么心思搜桑菱歌的事情。
思及此,金瑞安心不少,等显示取餐后,便飞快跑出了门。
然而金瑞的算盘打得挺好,但她没预料到去对街这么短的路上会遇到大堵车,也没预料到温俊会给温景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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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俊说了很多,他让温景找张嫣然帮忙,又让温景联系苗颖找关系查曝出他下药酒店的监控,接着说温景的路人好感度比较高,让她接受记者采访的时候替自己澄清。
讲完了听温景没有反应,怒道:“我说的这些你都记下来了吗?!”
安静了片刻,温景问:“你真的没做那些事吗?”
被亲生女儿质疑的温俊勃然大怒,但他这会儿没时间骂人,只能压着脾气说:“我他妈要拉皮条早他妈拉了!会等到现在?!”
“那她们为什么会有那些视频和照片?”
“我怎么知道她们从哪里弄来的!我只知道我不同意她们解约,之后就出现了这些事情!”温俊简直怒不可遏,“你有什么资格问我这些?如果不是我不知道苗颖的新号码,我也不会给你打这通电话!”
温景笑了,她低低地嗯了一声,而后道:“爸,你让我在记者面前替你澄清,可万一你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那我是不是也要跟着你一起完蛋?”
“你是我的女儿,不管你替不替我说话,只要我进去了,你一样会完蛋,”温俊漠然道,“现在,按照我的计划挨个联系他们,倘若少了一步,你知道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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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阴差阳错亚克西
第56章
金瑞回来时,温景已经不在房内,她立刻给小样打了电话说明情况,随即得知温景在她那里。
挂断电话以后,小样面色沉重地问温景:“你确定要这么做?”
温颔颔首:“确定。”
“你考虑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小样眼圈一下子红了,“把你的未来压在一个没对你尽过多少父亲责任的人身上,值得吗?”
“值不值得已经不是我说得算了,”温景抚了抚小样的后背,笑着道,“我的姓氏已经替我决定了和他一损具损,一荣具荣的结果,现在,我只希望不要再牵连到无辜的人。”
小样见温景表情认真,知道她已经有了抉择,她嗯了一声,道:“行,要是以后真呆不下去了,我们就退圈开馄饨店去!”
温景点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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拘留所内,苏简和桑菱歌隔着围栏点开了某官微发出的采访视频。
视频中的温景精神尚可,面对记者的问题时回答的也算游刃有余,但在两个问题后,她的眼神变得游移起来。
“你说你相信你的父亲做不出这些事,那请问你是基于什么之上相信他的呢?仅凭他是你的父亲吗?”
“是也不是,毕竟比起外人,作为女儿的我更加了解我父亲的人品,他虽然平时有些古板严肃、不太好亲近,但对手下的艺人都尽心尽力,所以我认为他绝对干不出那种事情。”
“那请问你如何看待黎然女士对你性骚扰的指控呢?”
“对于黎然方对我的诽谤和造谣,我的团队已经着手准备起诉,”温景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互联网不是法外之地,还请好事者在官方公告之前不要信谣、传谣。”
“据你方才的话,我了解到你没有证据证明你父亲温俊的清白,那你现在如此站队,就不怕之后出现反转吗?”
“不怕。”
“假如反转了呢?”
“假如发生了你所说的情况,我将无限期退出娱乐圈。”
“退出娱乐圈的话,岂不是会和桑菱歌越走越远?”
听到这个问题的温景顿了顿,而后挑眉道:“没所谓啊,我和她只是同事而已。”
“你的意思是你和桑菱歌没有关系,你也不喜欢她?”
“对。”
“那你和她之前的种种都是炒作吗?”
“炒CP这种事大家应该不足为奇才是啊,”温景道,“我才20岁,她都35了,我再喜欢大姐姐也不会喜欢她这种能做我妈年纪的……”
苏简按下暂停,一脸凝重地道:“温景在骗人。”
“我知道,”桑菱歌说,“我看见她手抖了。”
苏简闻言松了一口气,而后继续道:“可CP粉们信了,现在温景的微博已经被这帮人冲了,她们说不管温俊事件的结果如何,温景这种感情骗子都应该滚出娱乐圈。”
桑菱歌闭了闭眼,问苏简:“我们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失败了,”苏简道,“你打宋晓安的通稿发出去没多久就被撤了,接着莫名其妙多出一大波水军洗白你和宋晓安只是在演戏,然后没多久温俊的事情就上了热门第一,我们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苏简早前就猜到是这种结果,可当事情真的发生以后,她的心中依旧愤愤不平。
就在她感觉无力的时候,桑菱歌忽然灵光一闪:“温俊的热门是什么时候上的?”
苏简愣了愣:“不知道,我当时忙着我们的事情,没注意他的情况。”
“你去查查看,”桑菱歌道,“我怀疑温俊的事情是被宋潇欧拿来挡刀了。”
苏简霎时明白过来:“好,我马上去查。”
“等一下,”桑菱歌叫住她,“给律师打电话,告诉他我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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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政拘留不存在保释这一说法,所以桑菱歌是提交了请假申请出来的。
拿到手机以后,桑菱歌先给宋晓安打了一通电话,得知他在医院,立刻开车赶了过去。
她到地方的时候胡子拉碴的宋晓安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两人简单地打过招呼后,快步往住院部走。
“爷爷怎么样了?”
宋晓安抹了一把脸,摇头:“很不好。”
“宋家人过来配型了吗?”
宋晓安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桑菱歌有些难以置信,“他们不是说会来的吗?”
宋晓安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仰头看了眼布满乌云的天,喃喃道:“菱歌……”
桑菱歌应了一声,问:“怎么了?”
“我爷爷,不是我爷爷。”
桑菱歌不解:“什么意思?”
“我爷爷……是我奶奶的第二任丈夫,”宋晓安压着声音道,“他不是我亲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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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冬那天宋晓安给桑菱歌打了个电话,说王钰威想为之前的事情请客吃饭。
桑菱歌本不想去,但考虑到王钰威是王钰眠的亲哥,王钰眠又和温景在拍戏,想了想还是去了。
席上王钰威的态度还算诚恳,他先自罚了三杯,随即对天发誓说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做了,紧跟着表示想追桑菱歌。
被拒绝后王钰威也不气馁,他说既然桑菱歌不喜欢富二代,那他就给桑菱歌介绍他爹这种富一代,宋晓安瞧他越扯越离谱,揍了他一拳后把人送回了家。
这顿饭只有桑菱歌没喝酒,因而开车的任务就交给了她,将王钰威送到后宋晓安也想借着醉意来一波告白,结果话还未出口,手机响了。
来电人是宋晓安的姑姑,姑姑告诉他,爷爷起夜的时候摔破了脑袋,现在血流不止,但是县和市的医院血库告急,向其他医院调血最少要五个小时,问宋晓安有没有门路快点弄到血。
宋晓安的酒当时就醒了,他抖着手联系了宋潇欧和父母,前者电话打不通,后者埋怨他大半夜的打电话,而后敷衍的让他别操心,说隔壁市那么近,调血不可能要这么久的时间。
亲人都帮不上忙,急的宋晓安拿头撞窗,桑菱歌得知这件事后问清楚宋晓安爷爷的血型,确定他和自己同为O型后直接开车前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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