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越,MO我。”
秦越双手微颤,呼吸之间尽是刺鼻的药水。她犹豫着,很久,右手从沈见清腰侧滑过,扶到她裸露蝴蝶骨之间,小臂托着她单薄的脊背,而后左手抬起,一点点拉下她掉过的那根肩带,畅行无碍地握住了她。
沈见清浑身颤抖,仰起脖子,良久,才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声音不稳:“以前的力气会更大一点,会边动着边要我说出感受。”
秦越扶着沈见清转身,右手上移,扶着她枕骨,让她的后脑轻轻靠上衣柜,问她:“疼吗?”
沈见清说:“这里没受伤。”
秦越“嗯”了声,几秒后又问:“现在呢?”
沈见清难耐般舔了一下嘴唇,声音里透着哑:“有一点疼了。”
秦越:“嗯。”
然后手下更重。
她们以前就是这样。
她越放肆,沈见清越敏感。
她喜欢,沈见清更喜欢。
沈见清喘息着,被引领,被掌握,被占有的久违感在身体里快速积聚,她忍不住想要挤开秦越的膝盖,更进一步。
腿一动,扯到伤口,所有热烈的感觉在一瞬间崩塌。
沈见清疼得呻YIN。
秦越离开沈见清,双手扶住她说:“回医院。”
沈见清浑身的皮肤都透着血气,只有唇是白的:“在家一样。”
“沈老师……”
“去年我带学生给一附院做过项目,和他们整形外科的主任很熟,我下午已经问过他了,他说只要护理得当就不会留疤,即使留了,他也有办法帮我去掉。我不想去医院。”
最后一句话是沈见清疼到极限脱口而出,没那么多百转千徊的复杂心思,可在秦越看来,她的抵触越是本能越证明她当年备受煎熬。
秦越顿住。
沈见清额头上已经冷汗涔涔。
秦越轻声说:“我帮你抹药。”
沈见清抬眼看她:“这你也会?”
秦越扶着沈见清往床边走:“佳月看不见,经常摔跤,我帮她处理过很多次伤口。”
沈见清微微愣了愣,说:“以后不会了。”
秦越:“嗯。”
该范佳月摔的,沈见清都已经帮她摔过了,以后自然不会再摔。
可那一摔在沈见清心里留下的阴影,她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化解。
秦越扶着沈见清躺下,说:“我去洗手。”
沈见清应了声,闭上眼,眉头紧锁。
秦越坐在床边,忽然庆幸自己当年只租得起这么小的房子,不论是换衣洗手,还是锁窗,都只有片刻让她离开了视线。
“沈老师,”秦越沾湿棉签,掀开沈见清的睡裙说,“疼了告诉我。”
沈见清睁开眼,望着秦越低垂的眉眼:“好。”
秦越开始给她擦药,细细的喘息在寂静房间里蔓延。
沈见清始终看着秦越,她发丝在光影下变得虚幻,一双眼又深又静,古井似的,早早就承载了超出年纪的沉稳。
她换了一根棉签,手在她眼前,经过哪里就微微启唇朝哪里吹一口气,轻柔徐缓,耐心十足,还有,久违的安然美好。
有那么一刹那,沈见清心里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她们还在江坪,夜色仍然暧昧,过去两年不过是一次被临时告知的公干,结束了,她们就循着原路回来了。
沈见清的心在跳动,她抬起手,扶着秦越清晰的下颌,拇指从她刚刚张开的唇上抹过,说:“阿越,做AI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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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秦越抬眸,同沈见清对视着。
她的目光缱绻、专注,秦越找遍了她瞳孔的每一处,都没有找到那种透着疯魔的焦灼和幽深。
秦越信了, 这一秒的沈见清就是单纯想和自己Z。
她不说这话, 秦越还不觉得有什么, 说了, 手心细腻柔软又紧致的触感一瞬之间就传遍了全身。
秦越有些捏不住棉签。
她当然想。
过去两年想了无数次。
有时候是激素影响,有时候是思念作祟。
实在难以忍受的时候, 她也有自己想办法缓解,所有过程和以前如出一辙,但就是没有那种仿佛灵魂被抽离了身体的刺激感。
她身体里应该有一簇待燃的火。
火种是沈见清。
再见之后草草烧过几次,又在绥州最后的那个夜晚,被一盆凉水兜头浇灭。
那是她第一次没有在沈见清那儿体会到情爱燃烧的热烈,印象太深刻了, 下一次,她想要一些水到渠成的瞬间和冲动。
秦越没有把心事表露出来,她别开视线,继续给沈见清抹药:“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
说话时,秦越的唇珠摩擦着沈见清的指肚。
她今天一整天就只喝了慕正槐给的那杯热饮, 唇有些干, 摩擦过沈见清指肚上细腻的皮肤, 令她心底生出一种别样的兴奋。
她颤了一下, 手指从秦越颈后没入发间。
“你可以绑着我的手脚不让我动。”沈见清隐隐躁动的目光紧锁着秦越,“我只有四肢的伤严重一点,其他地方没什么大问题。”
秦越夹笔一样夹着棉签, 因为用力,手背上筋骨明显。
她用中指在沈见清下颌轻轻拨了一下, 让她侧过头去,给她处理脖颈里的一处刮伤。
“被绑着的时候才会下意识挣扎。”秦越低声说:“等你好点了再说。”
沈见清闻言,贴在秦越发根的手指蜷了一下,扯到她的头发。
秦越低垂的眸光轻轻晃动,没有说话。
沈见清同样沉默着。
良久,沈见清没什么温度的手滑过秦越的脖颈、肩膀,放回到床上。
房间里静悄悄的,能把门外的人声和脚步声听得一清二楚。
约莫十分钟,秦越帮沈见清处理好胳膊上的最后一处伤时抬眼,发现她竟然还维持着偏过头的姿势。
秦越平稳的呼吸静了两秒,开始收拾东西。
沈见清听到塑料袋摩擦的声音,眨眼时,她下巴一紧,被秦越捏着转回来,唇和她贴在一起。她登时回了神,手想动,秦越像是早有预料,动作轻柔地握住她的手腕放在枕边,灵活柔软的舌已经进入口腔,堵住了她带着讶异的低吟。
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亲密的身体接触。
她们吻着对方,从唇间和谐的搅缠与律动里体会着亲吻最初的悸动,那些复杂晦涩的心理隔阂暂时被屏蔽,灯下虚幻的美好就得到了留存与延续。
————
次日九点是〇七一那个项目的进度同步会,沈见清必须参加。
她心情不错——因为秦越昨天晚上那个主动落下来的吻和手腕上让她怀念的禁锢感——于是一边神色严肃地听楼老师说组里的进度和困难,一边翻过图纸,在上面草草写了几笔,递给刚刚帮她洗完内衣的秦越。
秦越伸手接住。
【是不是要写代码?】
秦越点了点头。
沈见清又递过来一张图纸。
【把小饭桌搬过来,坐在我旁边写。】
秦越看了眼屏幕里的几位老师,把图纸放回桌上,去搬桌子。
几分钟后,电脑局限的视野无法记录的那一角,沈见清伸出手,一下下不厌其烦地捏着秦越的耳骨。
九点半,秦越提交了一版代码,准备继续往下写时,手机忽然亮了。
她看了眼已经把全部精力投入到会议中,眉心微蹙的沈见清,起身走到阳台上接听:“喂,院长。”
院长“唉”一声,语气里的喜悦溢于言表:“还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旸旸要被领养的事?”
秦越说:“记得,领养人是她的心理医生。”
“对对,”院长连声道,“手续已经办好了,徐医生今天来陪旸旸过元旦,完了就带她走。”
“这么着急?”
“不急了,准备有一阵子,我没告诉你是怕你回来。”院长叹一声,声音忽然低下来,“你重感情,离别的事少一桩是一桩。”
秦越左手插着裤兜,身体落在正午的阳光里:“我在江坪。”
院长惊讶:“什么时候回来的?”
秦越说:“前天。”
“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临时回来的,有点事。”
“那你能腾开手?”
“能。”
“嗯。”院长想了想,说:“那也行,你看着时间过来,最晚下午三点。大半年没见你了,刚好让我看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
秦越说:“好好吃了。”
院长开怀大笑:“有没有去什么好玩的地方?”
秦越说:“没有。”
院长佯装不悦:“我就知道,每次答应好好的,扭头就不听话。”
院长就着“女孩子的第一要务是要爱自己”的中心,语重心长地批评了秦越好一会儿。
电话挂断,秦越转身看向屋里的沈见清,她开了麦,正在说话。
余光察觉到秦越的注视,沈见清看向屏幕的动作不变,只抬起手,朝她勾了一下食指。
秦越把手机装进口袋,放轻脚步走进来。
沈见清握着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然后继续说话。她的语气和神情都是让谭景“闻风丧胆”的凶,摩挲在秦越食指指关节上的动作却柔情尽显,偶尔用食指指尖抵着她的,轻轻往下一压,弯出弧度,像交颈的天鹅在相互取悦。
秦越看着,无端想起一句话: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这应该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恋爱状态,现在忽然出现秦越面前,她还没什么真实感。
“秦越的进度是所有人里最快的,可以让她替谭景分担一部分功能。”沈见清说。
周学礼笑道:“秦越现在可还是我的学生,沈老师想安排她的话不得拿出点诚意?”
很明显是玩笑的话,沈见清却将抵在秦越指尖上的食指滑下来,落进指缝,然后轻轻扣了一下她的手背,对周学礼说:“麻烦周老师帮忙问问秦越想要什么。”
周学礼眉毛一翘,凑近屏幕:“沈老师认真的?那我可得好好问问,哈哈哈。”
会议在周学礼夸张的笑声中继续,又开了十来分钟才结束。
沈见清退出腾讯会议,把秦越拉得近了点,有些支撑不住地靠着她说:“想要什么?”
秦越什么都不缺,但是拒绝的话不适合说给现在的沈见清听,她在桌上看了一圈,视线停在被沈见清压在手机下面的信封,说:“你之前送我的圣诞礼物。”
沈见清一愣,握着秦越的动作重了:“还愿意要?”
秦越说:“不是只要一叠明信片。”
“还有什么?”
“以后空了,你带我去明信片上提到的那些地方转一转。”
沈见清抬起头,听见秦越说:“除了江坪的那片度假区,我还是没有去过什么好玩的地方。我这个人很无聊,每天都在固定的几个地方打转,你以后空了带我去外面转一转,拍几张照,院长看到就不会再骂我不听话了。”
秦越的语速和她的人一样安静、缓慢,可她的那些话,一句接着一句弹落在沈见清心上,让她觉得胸腔发热。
这对沈见清来说,好像已经是很陌生的感觉了,她被充斥着,空荡荡的感觉一散,哪里好像忽然之间就踏实了。她的手有些抖,捏了三次才把已经重新用驯鹿贴纸封好的信封了拿起来。
沈见清把信封递到秦越手里,倾身靠在她腹部说:“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秦越低头看着沈见清,垂于身侧的手慢慢抬起来,在她肩膀上方悬停了几秒,转而落在她头发上。
然后发现,不穿高跟鞋,不描眉点唇,不在会议桌上犀利敏锐的沈见清有一副比绝大多数女人更加瘦弱的肩膀。
就是这副肩膀背负了青春萌动的背叛,姐姐的离世,后来,还有她自认为欠爱情的债和唯恐抓之不住的惊。
“沈老师,我一会儿要出去一趟,可能很晚才会回来。”这样的话,秦越忽然就说不出口了,她坐在沈见清触手可及的地方写了一上午代码。
饭后,院长打电话问秦越什么时候到,她说院里的元旦庆祝活动一结束齐旸就要被领走了。
秦越没办法再拖延,敲击键盘的速度从慢到停,过去很久也没有发现。
沈见清午睡醒来,偏头看着她总是不太端正的背影说:“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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