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喜把他从身上一脚踹掉。
“你闹着玩?割了他手筋脚筋,把他差点活体解剖,你这是哪门子的闹着玩?你跟我也这样闹着玩吗?”
姜淹也从地上爬起来,跟徐喜正色道:
“对,我不是闹着玩的,我原本就是要杀了他来着,我恨不得把他用锅烹煮,肠子都煮熟煮烂,把他的脑子捣碎,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看不起你,因为你讨厌他!因为我爱你啊!”
徐喜听不下去了,姜淹怎么可以若无其事地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哪怕对方是个道德有瑕疵的人。
他无法忍受姜淹说他做这些都是因为爱他。
你的爱,对我来说是一种血腥的负担。
“姜淹!不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讨厌的人也不少!你难道能把他们都杀掉吗?你太可怕了,你知道吗?我以为你只是会囚禁我,没想到你真的会杀人!”
姜淹默默地看着他。
徐喜捂着脸,想到他曾经跟小金鱼在私信里的对话。
“你跟我说过是吧,你不喜欢别人说你是异类,可你这样叫我怎么把你当正常人?是不是有一天你也要把我的肚子像拉拉链一样拉开?是不是!”
姜淹无辜地看着他,很小声地说:
“我对你绝对不会那样的,你别生气了。”
“滚你妈的姜淹!你今天不要回屋睡,我怕我也要被你杀了!”
徐喜推开迎上来的姜淹,摔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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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一个人孤独地坐在客厅,他不敢看新更新的一章《失范行为》,因为他知道金圣贤就要跟曹警官在楼顶上做最后的对峙了,他们两个人当中,肯定得有一个人先死。
姜淹自己打开电视,放上了《布达佩斯大饭店》。
“你看,仍有微弱的文明曙光留在这野蛮的屠宰场,曾经被称为人类。”
电影如实说道。
电影演到zero和阿加莎在无数粉红的曼德蛋糕纸盒堆积成的梦幻车间接吻的时候,姜淹关掉了电视,沉重地闭上眼睛。
不管他怎么做,好像都永远有一种无法从中挣脱出来的无力感。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姜淹睁开眼,祈祷自己能得到徐喜原谅。
数了三声,睁开眼睛,看到徐喜就站在他眼前。
“姜淹,你知道杀人是不对的吗?”
“我知道啊。”
“那你为什么还干?”
“人没死啊。”
徐喜想把他的头拧掉。
“你知道我很生气吗?那你以后还干嘛?”
“你不喜欢的话就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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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喜允许姜淹回屋睡,他现在就是一个自暴自弃的状态,他看过了经历了也就都不怕了,一个刚刚杀人未遂的杀人犯跟他一起睡?没问题,这个杀人犯还可能要杀他?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正好帮他解脱这该死的傻逼监禁,操。
徐喜觉得自己被姜淹逼得也慢慢不正常了。
姜淹没敢碰他,像个受伤小狗一样,缩在自己的那面,但是脸还是冲着徐喜的。
徐喜叹口气,他不知怎的就心软了,但他知道他本不该心软的。他的心软也是一种犯罪。
“看了今天的小说吗?”徐喜转身问他。
“没敢看,但是又很想看。”
徐喜拉开床头的夜灯,拿出自己的电脑,翻到存稿。
“我给你读,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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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除夕夜,我们又在一起了,真好。”
金圣贤仰头看着天上的星星,觉得世界都明朗起来,他心情很好。
曹警官拿枪指着昔日的爱人,不敢有任何松懈。
“放下身上的武器,接受法律的审判。”他盯着金圣贤手里的塑料袋。
“反正怎么都得死,干嘛那么较真儿啊。你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金圣贤耸耸肩。
“我没有那个权力。”
金圣贤愣了愣。
“我做了饺子,胡萝卜猪肉馅,你要吃吗?”
金圣贤指了指他提着的塑料袋。
曹警官想到之前被囚禁的时候,就是金圣贤从这个袋子里拿出了毒蛇。
他倒吸一口冷气,逼着自己冷静。
行动小队的指挥官在他的耳麦里提醒:
“注意,可能是定时炸弹。不要拖延,速战速决,嫌疑人越过十点钟方向两个汽油罐,立刻开枪击毙。”
“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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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金圣贤忽然道。
不要被他迷惑,他又在耍花招。曹警官一遍遍提醒自己。必须冷静沉着应对,他不可以再犯错了,这次放过金圣贤,以后他会虐杀更多的人。他一个小小的警察,无法对那些死者的家属负责,他甚至无法在他们痛苦地前来认领尸体的时候跟他们的眼神交汇——
即使眼前的人是他曾经最深爱的人。
“快到零点了,我们吃饺子吧。”
杀人犯金圣贤往前迈了一步,忽然扑了过去,一个肘击,夺了曹警官手里的枪!
他为什么又这么大意!他又犯错了,并且再也不可能挽回!他牺牲自己又有什么用!更多的人他保护不了,都会被金圣贤所杀!
曹微明一瞬间对自己怨恨到极点!他不配当一个警察!
但是金圣贤没有对他开枪,他捏过他的脸,在楼顶上轻轻吻住了曹警官的唇。
最后的吻别。
他们经历过那么多暴虐残忍的性爱,只有这一次,是如此地温柔和甜蜜。
零点到了,枪声和烟花在天空中炸裂的声音一齐响起,辞旧迎新。
金圣贤身中狙击手发射出的数弹,笑着看了曹警官最后一眼,从楼顶上坠下。
曹警官回头,看到地上被子弹击中的塑料袋里滚落出一地的饺子。
胡萝卜猪肉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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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嗫嚅着,眼泪流个不停。虽然一早猜到是这样的悲剧,但是真正听到徐喜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因悲痛而哭泣。
徐喜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虽然知道他会无法接受金圣贤坠楼而亡的结局,但姜淹的样子还是吓到他了。
“徐喜,你说金圣贤是异类吗?”
“怎么不是?别人都不杀人,就他杀人,他当然是异类了。”徐喜是拐弯抹角地提醒姜淹,你要是当时杀了陈编辑,你也是异类。
“可是,要是当时他父亲不打他,曹警官不抛弃他,跟他及时和好,阻止他杀死父亲,要是他没进少管所,要是他后来也没结识那么多贩毒的,没有跟黑道混迹在一起,要是他早点读书学习改变自己,要是他不放弃自己,他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的吧。”
“可是人人都有自己的不幸,难道人人都变得像他一样丧心病狂吗?有的人对抗不幸,就能走出不幸;有的人沉湎不幸,就被不幸吞噬。”徐喜咬咬牙,道,“就好比我,我就是那个沉湎不幸,然后被你吞噬的人。”
姜淹睁着好看的眼睛,盯着徐喜看了很久。
“可是我跟你在一起,就是沉湎于幸福的人啊。”
徐喜看着他玻璃珠般的眼睛,心潮起伏。
百合花的清香弥漫在卧室里。
徐喜收了电脑,关掉灯。
“今天太晚了,你别再看了,快睡觉。”
两人各怀心事,都无法入眠。
“徐喜,你说我是异类吗?”
反正你不正常。要是以前,徐喜肯定斩钉截铁地把这刺心的话说出来。
“你当然不是。我们都不是。”
徐喜把变态杀人犯金圣贤写死的时候,姜淹哭了一天一夜。什么也不干,就抱着打印出来的手稿默默流泪。
徐喜坐在他身边陪他,陪到太阳都下班了。
“别哭了,死的就是个角色而已。”
“嗯,我知道。”
姜淹沉沉地靠在徐喜身上。
但后来徐喜才知道他哭的不是金圣贤的死,而是曹微明为什么不相信塑料袋里就是胡萝卜猪肉饺子。
“直到死亡把他们分开,他们都没一起吃上一口饺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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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单更,只有一篇四千多字的肉
然后就是你们谁要的前男友?来救我们小喜了咳咳
第35章 35 姜淹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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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老师,出卷辛苦啦!好好享受暑假!”
朴成跟同事们一一点头致谢,随后拿走了自己的手机。
希望这么多天被封闭出卷的时候,没有人有急事找他。
打开手机,几百条未读消息,朴成都得一一看过,再一一回复回去。
直到看到一个陌生号码发给他一张图。
居然是徐喜的照片!
朴成捧着手机,长久长久无法逼迫自己镇静下来。
他看着照片里的徐喜,忽然觉得两人像是跨越时空般正在对视。
他这是在哪里?现在在做什么?
慢慢地,他敏锐地捕捉到照片中的不对劲。
徐喜的手腕上鲜红刺目的红印让他知道,徐喜在失踪的这些天里,或许已经出事了。
他猛地想起来什么!那天下着滂沱大雨,他冒雨跑到修手机的师傅那里焦急地求人家帮他尽快把进水的手机修好,他害怕徐喜随时可能联系他的这个旧号。
结果如此不巧,第二天他就被单位组织去深山的监狱里,封闭两个月出全国统考的试卷,手机全部被没收,跟外界切断所有消息,两个月后被放出来,像是换了天上人间。
他慌忙从抽屉里翻出旧手机,跑到电信营业大厅让他们把泡坏了的储存卡里的数据都转移到他的新手机里。
弄好后回到家,他怀着一丝忐忑的心情打开了过往两个月发到他这个手机上的所有消息。
他看到那条信息的时候感到五雷轰顶!
就在他的手机被泡坏的第一个晚上,一个陌生的号码给他的旧号发了条求救短信,署名是徐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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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淹前几天忙得不可开交,接了一个在全国都很有影响力的大案子,坐着飞机跑到外省去开庭,还要不时应对媒体的各种采访追问案件进度,徐喜在电视上看到姜淹接受记者提问,往往都是无可奉告,让大家不要偏听偏信网上的种种猜忌和谣言,一切以官媒的消息为准。
时隔这么久,再在电视里看到姜淹,徐喜的心情已经悄然改变了。
姜淹新代理的案件是一桩非常残忍的虐杀案,凶手连续作案,潜逃数十年,终于在各省警方的围追堵截下落网,姜淹是凶手的辩护人。
徐喜看着网上的那些相关报道有些不安,律师为最穷凶极恶的坏人辩护,这样全国性的重大案件又是暴露在媒体的聚光灯下,难免会有许许多多“正义之师”网暴正常履行职责的律师。
徐喜拿出床头柜的手机,想要给姜淹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手机是姜淹给他的,徐喜现在可以使用手机,自己发表小说,跟读者们互动,姜淹说给他手机是怕他出门在外,他联系不上他会很不安。徐喜知道他说的是上次让他一个人去买鸡蛋灌饼,结果一高兴喝多了酒,差点没转悠回家。
姜淹慢慢地开始给他越来越多的自由,虽然还是不允许他长时间走出这栋为他精心编织的牢笼。
手机联系人里只有姜淹一个人,姜淹曾经跟他说过,不要想着去给任何人打电话,因为我那边都会监测到。
徐喜耸耸肩,他没什么可给别人打的,他现在已经在慢慢适应跟姜淹在一起的生活了,而且适应得还相当不错。
生活确实是不会一成不变的。
徐喜刚准备播出姜淹的号码,姜淹就自己打过来了。
徐喜的心砰砰直跳。
“喂?”
这是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跟别人打电话。
“嗯,你在干嘛?想你啦。”姜淹在那边跟徐喜撒娇道。
“写小说啊,昨天睡了一天,什么都没干,今天还都得补回来。”
姜淹在那边轻声一笑。
“你工作那么忙还有时间想我?我都看见了,你刚不是才结束人家的采访吗?”
“就是忙才想嘛,我现在在酒店,特别特别想见到你。”
“好啦,别想来想去的了,不是马上就回来了吗?”
“徐喜。”姜淹忽然在电话那边正色。
“嗯?”
“开视频吧,我想看看你的——”
他把嘴唇贴近话筒,轻轻说出自己的愿望。
徐喜“腾”地红了脸,像个被煮熟的螃蟹。
“你疯了?!我死都不做!”徐喜喊道。
姜淹居然要徐喜给他看他的洞洞。
姜淹多狡猾啊,他又是软磨硬泡又是威逼利诱的,把徐喜骚扰得百般无奈,于是只能放下手里的活儿,跑到卧室里去,拉上窗帘——虽然外面根本看不见里面——然后脱掉裤子内裤,在床上分开双腿,牙一咬心一横,把摄像头对准自己的花穴。
“喏,快点看!”徐喜羞耻得满脸通红。
徐喜的那里微微张开,一吸一合,边缘红红的像一只小嘴。被姜淹痴迷又色情地盯着看,就刺激地往外吐水。
姜淹笑说:“这么久没做,又变这么小了?”
徐喜懒得理这个疯子,他看着姜淹隔着屏幕亲了亲他的花穴,浑身都颤抖发痒。
姜淹真想现在立刻飞扑过去用自己的嘴吸咬住徐喜下面的小嘴。
徐喜“啪”地关了摄像头。
“干嘛呀,我还没看够……”
“看你鸡巴去,你再这样我就挂了。”
“嗯,那你挂了吧,去写小说吧,等我回来一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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