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纨绔逃婚后(古代架空)——顾三跃

时间:2023-08-31 08:41:46  作者:顾三跃
  幸得吴絮心大,不仅不生气,还鼓励她多学学别的东西,道:“孩子嘛,不能压抑她天性,想写就写,想玩就玩嘛。”
  柳述好奇道:“那她怎么两岁就开始跟阿柯学画了?”
  “还不是沈槐觉得自己笨,字画比不上阿柯,就想让凝儿来成为阿柯,超越阿柯。”吴絮说。
  柳述直乐:“大哥可不会这么说。”
  “他才不会承认自己这个当兄长的比阿柯差呢,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柳述笑得弯腰,靠在沈柯的背上笑得不行。
  一路欢声笑语,终于抵达淮州,将嫂嫂与凝儿送去与沈槐汇合后,两人又去淮州的胭脂铺里转了一圈,这才接着赶路,途径镇上,他拿着一袋喜糖,去铺子里扔给陈英莲,顺便给了她一袋首饰,道:“喏,这是当时在贼窝的仓库里答应补你的。”
  陈英莲双目圆瞪:“你小子......还有什么活可以干?我可以给你干一辈子!”
  “缺个帮我们种田的,你愿意么?”
  “当然愿意!”
  “好,等我消息。”
  村里的年味还没散去,屋檐下都还挂着灯笼,窗户上贴着剪纸,孩子们都穿着干净的袄子,在外面玩。
  看见马车后,两个皮猴立马跑了过来:“是小五哥回来了!”
  听到动静,附近的人都出门张望,柳述下了马车,挨家挨户给大家送喜糖,收获不少祝福声和瓜果。
  新房也快建成了,两人一回到家,就有热饭吃。
  卢月如找来的管事,不仅能监工,也能操持家里的大小事务,包括二十几个下人,都是卢月如留给他们供差遣的。
  原本沈柯想拒绝,但柳述却拦住了,两人事都挺多,有人做饭洗衣也挺好的,就算是要种田,多几个劳力,也可以分担一下,让他更专心看书准备科考嘛。
  新屋落成后,他们又请村子里的人吃了一顿饭,众人坐在宽敞的大宅子里,既惊奇又惶恐,关于两人的家世早已在村子里传开,万没有想到两个大少爷居然还真的愿意回到村子里来,与他们依旧如同往日那般,所以在短暂的惊讶后,大家就跟回了自己家一样,端着碗一边吃饭一边四处参观。
  新屋房间很多,慧伤来化缘的次数就更多了,他跟沈柯说道:“马上就要往功德碑上刻小五的名字了,你要不也跟我们庙里捐点香火,这样就可以刻在他的旁边了。”
  沈柯欣然应允。
  春天到了,沈柯这次亲自去播种水稻,带着二十几个下人一起干活。陈英莲也来了,她一人顶俩,干活是一把好手。
  好在他种得不多,几天就种完了两块田,接下来就是记录他和村民们的田里情况了。
  而柳述这边第三家铺子也开了起来,特制的膏粉很受欢迎,在三家铺子的周围都造成了不小的影响力,不得不继续扩大班子来制作膏粉,刘乔慧就加入了进来,负责晾晒这道程序,在他这里领月俸。
  一切都井然有序地进行着,转眼就到了初夏,迎来了柳述的生辰,同样也是沈柯的生辰。
  卢月如特地赶过来,紧张地等待着这一天,生怕柳述出丁点意外,不允许他外出,就搁在眼皮子底下,一直盯着他,看得他头发发麻。
  “娘啊,我想去小解。”
  “我陪你去。”
  “我都多大了!”
  “十八,过了今天我就再也不管你了,行不?”
  柳述无奈,求助似的看向沈柯,希望他把娘引开。
  沈柯却道:“我陪你去。”
  沈柯今日也没有外出,同样寸步不移地守着他。
  “......”柳述虽然很想劝劝他,但又有些受用,欣然牵起他的手,“走走走。”
  吃饭的时候,卢月如送出了礼物,是一份字据,上面将柳家所有的胭脂铺,都交由柳述打理。
  “爹同意了?”柳述惊讶地看着字据问道。
  “胭脂本就是我给他闯出来的生意,手下人都听我的话,他不同意有用吗?”卢月如说道,“你先拿这些铺子去经营,办得好,我再将其他产业慢慢交到你手里。老柳头也有心将布坊生意交给你,不过他可能还得考察你一段时间,但你不用慌,有我在呢,你要什么都可以。”
  “我要你长命百岁!”柳述道。
  “你也是。”卢月如笑了笑,和他击了个掌,“我们都要长命百岁。”
  到了下午,沈槐一家三口也赶来为他们庆生,给柳述送了把弓,道:“这弓箭是从燕将军那里讨到的,你可要珍惜。”
  柳述:“哇!”
  沈槐又送了一套不菲的笔墨纸砚给沈柯:“这是从赵大人那求到的,你可要珍惜。”
  柳述:“哇!你可劲逮着他们一家薅是吧?”
  沈槐眯了他一眼,他立马改口:“大哥威武!”
  吃过晚饭后,凝儿犯困,一家三口就先回房去休息了。
  柳述还琢磨着跟沈柯腻歪一会呢,于是跟卢月如说:“娘,我们也困了。”
  “这才什么时辰?”卢月如刚说完,就看见他的表情,立即明白过来,咳了一声,转头跟沈柯叮嘱道,“那你们去休息吧,说不定一觉过去,他就迈过十八岁这个坎了。”
  “好,娘你也早些休息。”沈柯说道。
  两人回到房后,柳述终于自由了,他让沈柯背过身去,然后从床上的被窝里掏出礼物,让沈柯自己打开。
  “这是什么?”沈柯惊奇地望着面前一堆卷轴,仔细一数,竟有十七个,他缓缓展开,目光微顿,旋即露出一个会心的笑。
  “你把墙壁上的诗都拓印下来了?”
  “嗯。”柳述早在沈家第一次看见墙上的诗时,就有这个想法了,“这是你的成长轨迹,我很喜欢,也挂在咱们的家里吧,以后你每年再写一幅,我也把它刻在墙壁上!”
  “好。”沈柯笑意愈浓,眷念般地阅完每一幅字迹,确实能直观地回忆起自己的年少时光,放下卷轴后,他牵着柳述来到了隔壁房间,“里面是你的礼物,自己去挑吧。”
  “真的?”
  柳述推开大门,这里本是沈柯的书房,此时却又堆满了很多熟悉的东西。
  金陵的小吃、金陵的折扇、金陵的云锦、金陵的簪子、金陵的玉笛......各式各样的都有,都是他从前见惯用惯的东西,甚至连金夜壶都带来了。
  “张默阳看见这个铁定得乐坏。”柳述笑出了声,“不过我不用,就是爹放在客房里故意跟别人炫耀的罢了。”
  “是吗?”沈柯也笑了起来,“这么多东西里,有你喜欢的吗?”
  “全部!”柳述抱住他,知道他是怕自己在外面会想家,特地带了这么多金陵的东西,以解思念之情,他眼眶微红,笑道,“不过我也很喜欢现在这个家,有你就好,什么都好。”
  “我也是。”沈柯紧紧拥抱着他,久久都没有分开。
  直到一声响亮的哭声将他们分开,他们对视一眼,立即前往客房,听见凝儿哭着说怕狗,这才发现柳富贵不知何时钻进了她们的房间。
  “柳富贵,出来。”柳述喊道。
  柳富贵出来后,许是吃多了,不老实回窝,开始瞎跑,最后竟跑出了大门。
  柳述追出门外,一边呵斥一边将它逮住,一转身,就看见沈柯和他娘跟在后面,生怕脱离视线就出事似的,禁不住好笑,拎着柳富贵走过去:“你们这是做什么呢?子时都要过了,十八岁这道坎早就——”
  “小心!”沈柯突然喊道。
  “啊——!”
  天黑,柳述只顾着跟着他们说话,没注意到脚下是道坎,一脚踩空,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原来十八岁是这道坎啊!”柳述气得捶地。
  卢月如和沈柯却松了口气,同时笑了起来。
  秋收时节,收割水稻,柳述和沈柯看着自己种出来的粮食,十分欢喜,吃着自己种出来的大米就是香。
  沈柯开始琢磨着有没有办法能用最少的劳动力,种出最多的产量,于是四处考查,少不得要外出。
  正好柳述也要去各个地方,接管并深入了解一下卢月如交给他给胭脂生意,于是两人经常一起四处游走。
  直到科举开考前,柳述才忽然担忧起来:“完蛋,你天天研究这些,科考怎么办?”
  “好好考。”
  “要是没中三元呢?”
  “那我可能就要被嘲笑,被贬低,连累到你,你害怕吗?”
  “我怕个鬼啊,我是怕你伤心。”
  “不会,尽人事,听天命。我会尽我全力,但如果的确达不到预期效果,那也无悔了。”
  “好,那你放心考,别怕,养你还是没问题的。”柳述阔气道。
  经过这两年多的努力,柳述将自己的三家铺子合并到柳家来,一同管理,并同时推出他的特制膏粉,在全国范围内都受到了喜爱,赚了可不少,现在又开始慢慢接管其他生意,财力已经不可小觑了,张氏兄妹跟着他一起掌管铺子,已经有模有样了。
  柳述嘴上说着不怕沈柯考砸,可到底还是紧张的,对着沈柯没表现出来,私底下却找了慧伤好多次,又是佛前诚恳祈祷,又是捐赠香火。
  乡试对沈柯来说不算太难,等会试结果过来后,柳述就四处报喜,亲朋友好友们都知道沈柯连中两元,
  这在贡士里已经是凤毛麟角,一时间引起了不小的关注。有不少官员已经提前来沈家道喜,起码这三甲是稳了,就看能不能在殿试上拿状元了。
  殿试那天,柳述在宫门外等候许久,沈夫人也有些焦急:“怎地还不出来,阿槐参加殿试那次,不过两个时辰就结束了,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娘,你多喝点热水。”柳述又怕她着急上火了。
  这时,宫门外终于有官员陆续出来,都在谈论今日的殿试。
  柳述远远就瞧见了那道身影,立马狂奔过去,沈柯稳稳地接住了他,笑道:“慢点跑,摔着了怎么办?”
  “怎么样怎么样?”柳述迫不及待地问。
  “有点饿。”沈柯说。
  “马车里有吃的。”
  “有什么吃的?”燕将军忽然从他们身后冒出来,“能不能给我也吃点?站大半天,快给我饿死了。”
  柳述从马车里取出几个食盒,全是各类精巧的点心:“快吃快吃。”
  看来是真饿了,就连紧随其后的沈岩清都顾不得面子问题,当街吃起了点心,旁边路过的官员们都喊道:“沈大人,教子有方啊。”
  “咳、咳。”沈岩清尴尬地快速咽下点心,和他们寒暄。
  “到底怎么样了?”柳述紧张地问。
  沈柯笑了一下,道:“不辱使命。”
  柳述缓缓睁大双眼:“状、状元?!”
  “嗯,他最后一篇农商赋设舌战群儒,直到大殿上再无人有异议,皇上才钦定他为状元,”燕明庭笑了笑,又从食盒里挑出几块酥饼,揣着就准备离开,“我回去跟梦亭说一声,他没赌错人,告辞。”
  放榜那天,沈柯一跃成为京中新贵,沈家门槛都要被踏破了。皇帝破例任他正六品翰林侍读,就在众人以为他要进入翰林院大展拳脚时,却得知他主动申请去偏僻的渠州,当一个芝麻小官。
  这些偏僻之地油水少,物资少,一向只有不得志或者被贬的官员前往,他这一调任,令所有看好的人都大为诧异。
  却不想他在任的几年里,大力发展渠州农业与商业,与百姓们同吃同睡同耕种,政通事达,人心和顺,官民一家亲,百姓安居乐业。
  此后又相继调任几个地方,同样令当地百姓过上了富足的生活,同时又鼓励百姓做生意,渐渐削减了士农工商的阶级地位,在老百姓心里拥有了很高的声望。
  直至官拜宰相,推出一系列为民利民的政策,将半生所记载的各地种植手札整理成册,名为《全农记》,让百姓们可以了解到其他各地的种植方法,也为后世留下了重要农学资料。后又研制出更便宜耕种的劳动工具,推行全国,将农产量提高至四五倍,百姓们富足,国力强盛,将宣朝的繁荣推向另一个高度。
  同时,他在书法上也有很高的造诣,从家中拓印下来的真迹以及碑刻成了后世之典范。
  而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柳述,也渐渐从别人口中的商人庶子身份,变成了富可敌国的商人,再无人会轻视他的出身,反倒是人人尊敬,又好与他交友。
  更重要的是,这些年他们永远都没分开过。
  他下地,他插秧,他为他缝衣裳。
  他穿金,他戴银,他为他一掷千金。
  据野史记载,明德帝在夜访沈相家时,曾亲眼目睹他掌灯为伴侣缝衣裳,伴侣却在委屈抄书的场面,细问其原因,竟是伴侣偷去赌坊,不慎被人扯破了新衣裳。
  明德帝大笑。
  次日,沈相从赌坊里再次当场逮捕伴侣,以及明德帝。
  明德帝:“朕听信了他的谗言,跟他一起去体察民情罢了,他还给我乔装打扮。”
  柳述:“阿柯,我真是被迫的,他拿皇帝身份要挟我!你要相信我,阿柯我爱你,好爱好爱你!”
  明德帝被沈相规劝了一通,至于沈相是如何惩罚柳述的,就不得而知了。
  只知是这柳郎君竟三四日不曾出过门,第五日又意气风发地穿着沈相亲自缝补的衣裳,带着沈家大侄女打马溜街,买珠听戏,黄昏时才独自出发,潇潇洒洒地去皇宫外接沈相,再一同回家。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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