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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婚不散/鬼嫁(玄幻灵异)——长雾

时间:2023-09-02 06:22:16  作者:长雾
  “这真的有点奇怪,你躲到我后边去。”殷唯清的声音很严肃。
  可是穆沐已经来不及动了,他瞠大了双眼,直直看着黑暗中缓缓走来的那人……
  那人提着一盏白纸灯笼,红色长袍,漆黑的头发披散下来,双眼通红,苍白的脸颊有着削瘦凌厉的线条。他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灯笼昏黄的光影拢在他的眉眼间,一片嶙峋。
  “瑾南,你来见我了……”光影摇晃间,可以看到殷瑾年的颈间隐隐的血痕。
  “瑾南,瑾南,你终于来见我了……”他磔磔地笑起来。
  “侄孙唯清见过太叔公。”殷唯清一下子站到床前,挡在穆沐面前轻咳一声,把已经惊呆的穆沐拉回了现实。
  殷瑾年立在那里,一时没有反应。
  殷唯清用方言再说了一遍:“侄孙殷唯清见过太叔公。”
  殷瑾年蹙起眉,声音幽深阴冷:“瑾南,你在说什么?”
  这下穆沐彻底明白了,他们遇到的不仅只是鬼戏那么简单了。
  殷唯清把穆沐彻底掩在身后,恭敬道:“太叔公,侄孙是唯字辈,名唤唯清,七日前因意外离世。”
  殷瑾年没有说话,一时间寒气大盛。
  穆沐看到殷瑾年的周身出现了一曾淡淡的黑色雾气,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人们常说的戾气。那么殷瑾年一身红色华袍,难道是传说中的红衣厉鬼?!穆沐的腿都软了,他不仅感到害怕,更是为殷唯清的处境担心。刚才隐隐看到殷瑾年的脖颈间有红色血痕,很有可能他不是病死,而是被害死的。他会不会是找殷瑾南报仇的?殷唯清可是殷瑾南的直系!
  就在穆沐胡思乱想之际,殷瑾年用尖利的声音说:“好,好得很!唯字辈的年纪都这么大了,他殷瑾南真是子孙满堂。好啊,好得很!”说罢,他一声长啸,眉间隐隐浮起黑气。
  殷唯清强行克制着恐惧,低声说:“太公过世很多年了,连唯清的爷爷都未见过。”
  殷瑾年凄厉地笑起来,声音有些沙哑:“那日别后,他竟再未来见过我。前几月还托人来送信,后来只送了个西洋座钟便再无音讯。送钟,送终,那么希望我死么!”
  殷唯清硬着头皮道:“太公自然不会有那个意思。”
  殷瑾年嘶声道:“我缠绵病榻苟延残喘之时,他红烛锦帐;我弥留之际,他喜得麟儿;我离世之后,他承我家业。可整整三年,他竟未再来见我一面!”
  白纸灯笼被抛掷到脚下,簇簇阴火燃起,却是寒意更盛。殷瑾年再声长啸,黑发暴长,已至垂地。他的周身黑雾缭绕,双目赤红,眉间现出黑色的印纹。
  殷唯清一阵心惊,穆沐只想到四个字:吾命休矣!
  骤然,黑暗中铃铛声四起,数十道红色的线从八方蹿出,紧紧缚住几欲发狂的殷瑾年。他狂乱地挣扎起来,绳线磨穿衣物,在他的身上磨出道道血痕。殷瑾年因剧烈的挣扎又开始咳嗽,咳出淋漓的血染红了他白惨惨的颈项,更加骇人。
  “居然是牵情锁。”
  “果然是地缚灵。”殷唯清和穆沐同时喃喃。
  穆沐眼看殷瑾年被缚住,探头问殷唯清:“什么是牵情锁?”
  殷唯清叹息了一声:“你看那条条红线,那就是他的执念。”
  穆沐一时无语,从太叔公刚才那一番话听来,他和殷瑾年之间似乎别有隐情。当初那个冷淡自持的青年,竟被长久以来的思念与责问硬生生地折磨到疯狂至此。都道情字伤人,真真看到的现实更是骇人。
  殷唯清对殷瑾年躬身一拜,扬声道:“太叔公,我小时听祖奶奶讲过当年的事。当年大夫说太叔公的病药石罔闻后,太公就被本家软禁。成亲生子,一切都是本家一手安排。后来因为唯清的曾祖父临世,在曾祖父未满周岁前太公无法参加丧葬事宜,所以没有参加太叔公的丧礼。可是在太叔公一年祭的前几日,太公外出走货,临行前说一定要带太叔公最喜欢的三里铺光饼回来参加年祭。但是太公他一去就再没有回来,听说是在拐去三里铺的路上被范兴帮劫了货,连尸身都没有找到。那件事后殷家的家道彻底衰败了。”
  殷瑾年慢慢安静了下来,他阴恻恻道:“范兴帮那些个黑了心肝的土匪,早早就打起了殷家的主意。瑾南真是愚钝,竟然绕去他们的地盘。”
  穆沐听着也感到蹊跷,却仿佛那个人是有意去送死一般。
  殷唯清未置一词,只是又道:“唯清的曾祖父是汝字辈,名汝年,乳名思年。”
  殷瑾年怔在那里,喃喃道:“思年,思年,此思又怎知彼思呢?”铃铛声颤颤响着,红线退去。他轻声笑起来,殷红的血迹从他的眼眶蜿蜒而下,伏在他白得瘆人的颊上。
  半晌,殷瑾年才用长辈的口气平和问道:“唯清,你年纪轻轻就离世,可有留下子嗣?”
  殷唯清恭敬道:“唯清还有胞弟尚在人世。”
  殷瑾年叹息一声:“也好,也好。当年若是我未离世,本家独脉也未必有延续。”
  殷唯清和穆沐都怔了,想他一位晚清遗民居然能有那般心思,真是坚贞可叹。只可惜另一个人或许穷此一生都未必能懂他的心意。
  “罢,罢,罢,”殷瑾年淡淡一笑,“已经百年了,我也该醒了。”
  黑暗渐渐散去,月影再次透窗已然微斜,刚刚发生的一切好似黄粱一梦。
  穆沐却敏感的发现了房间的改变:“殷唯清,你听到钟表的滴答声了么?”
  已然不可见的殷唯清笑道:“是那个西洋座钟又开始走了吧?太叔公他在努力放下心结啊。”他的话音刚落,一声钟鸣响起。
  “看来还是自动报鸣钟呢。啊,子夜终于过去了。”
  就在屋内一人一鬼暗自松了一口气时,传来了一阵扣门声。
  门外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在轻唤:“瑾年哥,开开门。瑾年哥,我是瑾南啊,开开门……”
 
 
第3章 缠身(上)
  这个夜晚的跌宕起伏简直令穆沐受不了,每次都是他刚松一口气又再起变故。一直默默害怕灵异事件的他简直撑不住了:“我要是直接晕过去就好了!”
  身旁的殷唯清轻笑了一声:“胆小鬼!”
  “你……”穆沐刚要生气骂他傻大胆,但是转念想到身边的早已不是人了,于是也了一声,“我是人可不是鬼,所以才会害怕啊。”
  “你……”这下倒是殷唯清被他噎到了。
  一声轻笑,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周围的黑暗慢慢聚拢,一切重归混沌。只有扣门声还清晰可闻:“瑾年哥,是我啊,快开开门……”
  只见殷瑾年发丝梳得整齐,穿着件普通的长衫,出现在暗夜之中。他面沉如水地说了句:“侄孙莫惧,让我去瞧瞧究竟是谁。”
  殷唯清瞥了穆沐一眼,倒没什么大反应。穆沐则缩起身,躲在蚊帐后面把眼睛瞪得大大的。
  雕花的木门“吱吱呀呀”拖着长调开了,门外站着个穿着长衫的少年。他面色疲惫,满身尘土。比起前一次敲门时的天真顽皮,此刻他多了些成熟的感觉。
  殷瑾年愣在那里不会动了,心心念念的人如此突然诡异地出现,让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瑾年哥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殷瑾南推开门走进了屋子。
  他甫一进来,屋内就亮起了一盏老式台灯,朱漆的桌椅橱柜在昏黄的灯光下泛出诡异的色泽。
  殷瑾年清醒过来,关上门,有些迟疑地问:“瑾南,你打哪儿来?”
  瑾南找了张椅子坐下:“我可是从秀溪来的呢,好几里路,跑得我累死了!”
  殷瑾年也在旁边坐下,虽然他努力掩饰,但穆沐还是看到他的双手正在颤抖。
  “你去秀溪做什么?”
  殷瑾南一听这句话又立马站了起来,捉住殷瑾年死命瞧:“本家的臭老头把我关到秀溪的大宅子里去啦,他们说瑾年哥你的病治不好了。我才不信呢,可他们就是不让我来见你。哎,所以我只好趁夜里偷偷跑掉啦!瑾年哥,你的气色真的不好哦,有没有好好喝药?”
  殷瑾年怔怔地看着他好半天,又问:“瑾南,你的妻儿呢?”
  殷瑾南笑起来:“瑾年哥,虽然咱们有一年没见面啦,可那又不是我的错,你就别打趣我了。你都没有娶亲,我哪里会有什么妻儿啊?”
  他坐回位子上,挨着殷瑾年邀功似地说:“再说,我学手艺可认真了,才没那个工夫呢!瑾年哥,上回师父说我若修好那个西洋座钟就把它送给我,你瞧,我立马就托人带给你啦。”他扭头往四周瞧了瞧,看到放在矮柜上的钟,才满意地回头冲着殷瑾年傻笑。
  瑾年的声音有些哽咽,他说:“瑾南,我的好瑾南,你跑了不怕被抓着么?”
  殷瑾南有些迷茫的歪着头:“我一直跑一直跑,路上一个人都没遇着。我只记得一定要跑到映水的祖宅来见瑾年哥,嘿嘿,你看我累得都有些糊涂啦。没关系的,瑾年哥,现在我可有经验了,不会被抓着。一会儿我就回去。”
  殷瑾年沉默了。
  穆沐突然懂了。那个少年并不是没有心,他一定偷偷落跑过很多次,他每次被抓到一定都渴望着下次可以更快地跑到那个人的身边去。哪怕只是看一眼,哪怕只是问问他有没有好好喝药,哪怕要在天亮前再跑上好几里路回去。
  一直到最后,当一切都结束了以后,他还惦念着自己没有见到那个人最后一面。于是他忘记了很多东西。他忘记了死……记了妻儿,也忘记了时间。他只记得要到那个人的身边去,于是他在漫长的时光里不停的奔跑,从黄泉路上跑过了百年的时光,要努力跑到有那个人的地方去……
  “瑾年哥,你怎么了,不舒服么?快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我就回去。我就回去了……”
  殷瑾年用颤抖的手死死地抓着殷瑾南:“对不起,对不起瑾南,是我错怪了你……”
  “瑾年哥,你怎么了?我没关系的,我被抓到也没关系的。反倒是你,一定要好好养病。”
  “瑾南,不要回去了。”
  “瑾年哥?”
  “瑾南,不要回去了。这样就好了,都忘了吧。你只要一直陪着我就好了。”
  “诶,瑾年哥,我真的可以留下来么,留在瑾年哥身边?”瑾南单纯地笑了。
  “对,你哪里也不许去,就留在我的身边,我们到我们该去的地方去。”
  这两人突破了家族利益.生老病死甚至茫茫冥途,最终又再次重逢了。有误会有坚持,但最后还是那份情谊赢了。但是这些真的是存在的吗?穆沐感到迷茫。如果这些真情谊再多一些,自己就是最不该存在这个世间的人了,因为他是父亲背叛了感情的证据。
  或许,我还是不懂如何自处。他苦恼地叹了口气。
  殷瑾年站起身,微微含笑地朝穆沐望过来:“别过了,唯清侄孙。还有……孙媳。”
 
 
第4章 缠身(下)
  黑暗再次散去,月光清冷地流泻。矮柜上的座钟停止了声响,夏虫的鸣啼声在静谧的夜里更添幽深。
  穆沐有些傻眼,甚至都忽略了那个称呼:“原来……你太叔公看得到我?”
  殷唯清有些无奈:“废话!”
  “啊啊啊,吓死人了!他刚才一直在无视我嘛,我还以为他看不到我!”
  “别乱动了,你还是赶快躺下来装死吧。”
  “哦,好。”穆沐拉起红帐锦被,正准备躺下,却蓦然看到殷唯清惨白惨白的尸体正一动不动地躺在身边。
  他的尖叫声被殷唯清的灵体死死捂住:“笨蛋,现在才怕我也太迟了一点吧?”
  混乱终于结束,穆沐终于安安分分地躺好后,一个问题突然冒了出来:“喂,殷唯清,你太叔公和你太公究竟为什么出现啊。”
  那边殷唯清叹气:“我怎么会知道。”
  “殷唯清,你太叔公和太公说不定早就私奔了。你祖奶奶因为太没面子,所以编故事哄你呢。”穆沐突然异想天开地说。
  “小孩子乱想什么呢?”殷唯清忍笑。
  刚才受到的刺激太大,穆沐才躺下就觉得疲乏到不行。在昏睡过去之前,他迷迷糊糊地说:“那个鬼戏啊,不像是鬼的记忆,反倒像是鬼拿来唬人的恶作剧……他还说我是他孙媳什么的,乱讲话啦……”
  “刚才不是拜过堂么,”殷唯清咕哝,“不过,有时候你还是满敏锐的嘛!”
  这场鬼戏究竟是真是假呢?殷唯清望着矮柜上的西洋座钟有几分无奈地笑了,小笨蛋,太公或许只是想来见你吧……
  好眠中的穆沐做了个美梦,他梦到自己拿着菜刀追杀阿悟。当然,梦中的他还无法想象醒来后会有怎样的大惊吓在等待着他。
  穆沐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无良老板的家了。他满意的盯着雪白雪白的天花板看了三十秒,然后气沉丹田,大吼一声:“阿悟,半吊子神棍!速来受死!”
  床边传来一声轻笑,穆沐猛地坐起身,狠狠瞪过去。结果……怎么什么人都没有?正在穆沐怀疑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的时候,床边又传来笑声,而且笑得很耳熟很嚣张。
  “本来觉得你很胆小,一点都不可爱。没想到在面对阿悟的时候还是蛮活泼的嘛,哈哈哈哈哈哈……”
  穆沐同学石化了,但他只是躯体石化了,他的思维还是在高速运转。殷唯清为什么会在这里?我现在要和他打招呼还是直接尖叫?我要做出什么面部表情?他刚才说什么来着?可爱你个毛线,老子是男人!
  “哎呀,小沐看起来很精神嘛!”穆沐还没有完成他的思考,罪魁祸首就走了进来。
  “阿悟,他为什么会在这里?”穆沐报仇的雄心被暴涨的怒气取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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