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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魔尊洗白手册[重生]——七千折戏

时间:2023-09-04 08:52:14  作者:七千折戏
  唇边忽然涌过热流,而后是胸口,宁拂衣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吐了血,于是她膝盖软下跪地,再拿不稳手中的剑。
  天瑞丧心病狂的笑环绕耳周,宁拂衣没有嚎哭,她只是半蹲下来,定定看着自己渗入黑衣的,渐渐染上黑气的血。
  仿佛一切都消失了,包括她自己,这感觉持续了很久。
  腕上的腕钏忽然发出声脆响,像拨动琴弦,宁拂衣身子未动,眼睫却忽然睁开。
  拾七的话从心底浮起:“切记,真真假假,眼见为虚。”
  天瑞在面前站了半晌,始终没有对她动手,至少证明他不想杀她,亦或是,他根本杀不了她!
  他所做的一切,只为了让她入魔。
  魔根才是邪灵的一部分,她的身体养育了魔根,而天瑞只是被附身,并非邪灵自己的身体,也不一定能承载邪灵的全部魔力。
  所以天瑞说的是真的,她就是邪灵。
  只有她彻底成魔,邪灵才会真正复活。
  “褚清秋,准备好了吗?”宁拂衣忽然道,腕钏便又响了一声。
  于是宁拂衣呼出口气,重新捡起相思。
  “开始了。”她说。
  于是在众人的视线里,方才被浓雾包裹,时不时发出痛苦嘶吼的宁拂衣忽然抬手劈开了浓雾,而后在天瑞骤变的神情中,白光刺目的阵法从脚下升起,一朵几乎凝成了实体的栀子花自阵法中绽放。
  “熟悉吗,曾经杀死你的东西,如今你还是逃不掉。”宁拂衣含着满口鲜血露出个狡黠的笑。
  “不,你……”天瑞的眼神终于涌上惊恐,他运功正要抵挡,可却已然来不及。
  “残月阵!”随着宁拂衣一声厉喝,褚清秋已然一跃至她身边,二人立于阵眼之中,黑□□色三道光划破长空。
  光晕拦截了所有人的目光,众人只能眯着眼,从睫毛缝隙,看见那朵不再洁白的栀子花,铺天盖地朝天瑞的身体压去。
  于是在沙哑的怒吼声中,天瑞帝君的身体被花瓣片片切割,黑气团团涌出破碎的躯干,如蛆虫似的乱窜,但终归躲不过,被宁拂衣扬手掷出的相思斩作两段。
  “杀了本君又如何,天下还是要毁!哈哈哈……”
  最终在疯鸷的大笑中,散为一团臭气,被风不留情地卷走了。
  残月阵的光辉散去,已经力竭的褚清秋再次倒下,宁拂衣拦腰将她抱住,紧紧揽在怀里,落下地面。
  “褚清秋,我们做到了,它死了……”宁拂衣手颤抖地摸向褚清秋命脉,想试探她受了多重的伤。
  “我知晓,我看到了。”褚清秋任由她摸,手软软划过她嘴角,试图擦掉那些血,“还算聪明。”
  “我最是聪明。”宁拂衣吸着鼻子,将她手握住。
  天上传来几声脱力的长呼,二人方才想起山河图,连忙抬头,只见控制山河图的几人已经力竭吐血,接二连三落下。
  李菡萏是最先掉落的,唐温书更是直接昏迷,而最后撑着的黑鳞亦是七窍出了血,却还死死顶着。
  山河图已经布满金光,凡是闪光之处,皆是裂缝。
  距离半空极远的大地已然传来震动的声响,宁拂衣不需放开神识,便能听见河啸山哭。
  “快!”褚清秋欲起身,被宁拂衣一把按下,沉默摇头。
  “来不及了。”她笑得凄然道。
  天瑞几乎将半身的修为全用来缝制山河图,就是为了确保,就算他计策未成死去,这六界仍会覆灭。
  同归于尽。
  蓬莱外已然休战,活着的仙魔纷纷涌入蓬莱,搀扶自家掌门,而更多人默然立着,脸上已无喜无悲。
  宁拂衣环顾,看见亦满身血迹的江蓠挤开人群,倒在山河图下,抱着不知何时坠落的黑鳞哭泣。
  看见云际山门的弟子们站在她们身后默默擦泪,看见柳文竹一手提着昏迷的花非花,一手扶着浑身是血的平遥长老,冲她呜呜地哭。
  看见喜鹊和寒鸦在她身边跪下,看着九婴托着伤腿立在人群之后,望着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还有些身影,她没有看到。
  宁拂衣忽然松开手,将怀里无力的褚清秋交到了寒鸦手里,命令她好好看照。
  “宁拂衣,你干什么去。”褚清秋慌忙拉她衣袖,但宁拂衣动作很快,湿哒哒的衣袖从指尖滑过。
  “褚清秋,若这次拯救苍生的是我,你会不会为我骄傲?”宁拂衣咧着红唇道,凤目在大雨中灼灼。
  “不,不……”褚清秋扑过去要拉她,但寒鸦咬着牙将她抱住,她扑了个空。
  “不,宁拂衣,不要……”褚清秋头一次哭得这样无助,她半个身子都没入了泥水,再无仙人之状。
  “宁拂衣!”柳文竹也察觉了不对,扔下花非花和平遥长老,抬腿向她奔来,但被一团黑气绊了脚,扑通跪坐。
  “九婴,你不会拦我的吧?”宁拂衣轻声说。
  九婴原本朝她伸去的手顿了顿,随后垂下,猩红的唇瓣勾起,冲她耸了耸肩。
  “九婴,你拦住她!九婴,求求你,求你拦住她……”
  没人见过褚清秋失态,更没人见过她这般失态地祈求,漂亮的脸挂满泪水,几欲疯癫,寒鸦几乎整个人坠在了她身上,才能不叫她挣脱。
  褚清秋一生淡漠生死,如今才发觉,自己为了苍生赴死并不难。
  眼睁睁看着爱人去,才是世间至难。
  宁拂衣笑得像是即将幻灭的云霞,她忽然转过身去,用指尖沾着仙力,在地上一笔一划画出复杂的阵形。
  前世绘制了许多许多次的阵法,即便今生没想过,可再提笔来,仍是行云流水。
  轮回阵。
  “娘,保佑我。”宁拂衣轻声说,随后最后看了褚清秋一眼,回头添了最后一笔。
  果然,不需启动阵法,发丝便忽然竖起,头顶传来这世间最为强悍的,滚滚天雷。
  她是魔,魔创造了轮回阵,应当比神,更受严惩罢?宁拂衣仰头对着雨丝笑了,那雷声也不负所望,震得心肺都疼。
  再见,朋友们,再见,山川湖海,再见,这个似乎并没有那么糟的地方。
  再见,褚清秋。
  身后褚清秋喉咙喊出了血,宁拂衣没敢再看,脚尖用力踩地,化作流光,迎向头顶已经聚集成日头那么大的天雷。
  天雷连接着混沌,她赴死,在天雷砸下前接近山河图,或许可以将山河图带入混沌,救下被其牵动的苍生。
  这一次,她是真的想要守护。
  风和雨从她耳边噼里啪啦地过,许是离那雷电越来越近的原因,她并不觉得寒冷,反而周身滚烫。
  和天雷相接的刹那,她含泪阖目,炫目的光穿透肌肤,一瞬将她眼睛烧作轻烟,可她却在那个刹那,看见了落木萧萧的万重山。
  看见风拂过树林,林海翻滚成潮,几只飞鸟嬉笑衔成一串,腾空万里。
  看见了那么美好的,人世间。
  作者有话说:
  hehehehehehehe护体!
 
 
第154章 五年
  熟悉的宽阔的桥,桥下水流湍急,时不时有尸骨被水托起,在水面打了个旋儿,又无声沉下去,顺着河飘向不知多远的夜色。
  宁拂衣无喜无悲,身上的疼痛也尽数消失,亦或是所有的感官都不复存在,只剩一双眼睛,淡漠地望向身侧行尸走肉的魂。
  她被挤在那些魂魄中,一步一步往前走。
  走了不知多久,她终于踏上了奈何桥,前面有只鬼在哭,哭泣半晌后,转身走向了彼岸花丛。
  宁拂衣怜悯地看着他,又看了会儿黑夜中无风自静的花丛,抬腿一步取代了它的位置。
  孟婆汤在眼前咕嘟咕嘟冒着热气,里面偶然翻上几片花瓣,和孟婆被碾碎的发丝。
  “黄汤浓作先尘泪,前生缘尽入忘川。”一个老者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宁拂衣抬头,花白胡子的老者一手陶碗,一手木勺,笑眯眯看着她。
  胡子整齐编起,尽头插了一朵殷红的彼岸花。
  “饮汤轮回,亦或斩断前尘。”老者将碗递给她。
  宁拂衣眼睛眨了眨,双手捧过陶碗,里面的汤散发出栀子花的香气。
  孟婆汤本无气味,每个魂魄所闻到的味道,代表自己最难忘却的红尘。
  宁拂衣捧着汤碗站了许久,久到身后的魂魄排起长队,不时有人不满地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她才把碗放到嘴边。
  即便再不舍,她也知晓,她没有选择。
  她仰头将汤倒入口中,而就在汤入口的一刹那,听见酆都的几声惊叫。
  可是那又如何,她与这世界,已经再无干系了。
  ————
  生命是最为顽强的,即便花草会枯,但埋在土里过些时日,又能冒出郁郁葱葱的头来。
  人亦是,甚至作为凡人,并不知晓天上曾爆发过那样惨烈的一幕,他们只知峰回路转,雨过天晴,被烈火焚烧过灰烬成为土壤,万物从灰烬中复生。
  那一日的灾祸很快被遗忘,仙界亦重新踏上正轨,仙魔的对立虽仍存在,但总体再无纷争。
  越来越多门派在江湖崭露头角,但每一个修者初境之时,都需遵照礼节,往东南方烧上一炷香。
  说是为了纪念一个曾力挽狂澜,为六界献身的,天下第一大魔头。
  这日夏至时节,山外吹来的风已有暑气,悬梁苑中传来读书阵阵,学渊长老讲着六界史记,热得大汗淋漓,角落坐着睡得正沉的首席长老,众弟子们被暑热笼罩,又传染瞌睡,很快便挨个儿点起了脑袋。
  这时门忽然被敲响,一身青衣的柳文竹搬着个一人高的方形铜盒子走进来,在众目睽睽中将盒子放下,镂空的盒子一面吹出阵阵冷风,顿时消了暑气。
  “柳师姐,这便是飞花教的新玩意儿?”前排几个弟子新奇地伸手去摸,被柳文竹抬手拍开。
  “是,拢共做了没几个,全送来了云际山门,当心碰坏了。”柳文竹含笑叮嘱他们好好修习,随后低头走出房门,走入屋外的艳阳中。
  “不知是不是错觉,今年的天气比往年闷热许多。”门外面容清秀的男子举着把黑伞,遮挡太阳。
  “我亦觉得。”柳文竹用衣袖沾了沾汗水,“多谢你的孤风盒,还劳烦你跑上一趟。”
  “不碍事。”花非花摇头道,她将伞往过举了举,并排而行,“柳家之事如何了?那些老顽固们可有松口。”
  柳文竹弯着杏眼点头:“自五年前那一战后,柳家那些叔侄们便不再敢多说什么,如今我修为已过通虚,加之神力护佑,他们就算再反对,说来说去也还是那几句女子难堪大用,再说不出什么花儿来。”
  “属于我的位置,只要我不让,那便谁都不能夺走。待不让的女子多了,那些酸腐话也就少了。”柳文竹声音轻柔道。
  “确是如此。”花非花颔首,眼中印出天光,“若是当年我有你这般胆识,便也不会听了我爹的,扮作男人方能冠少教主的名头。”
  “若不是花非雾那小子实在不成器,二十岁了还只是初境,这差事也轮不到我。”
  “莫要这般说。”柳文竹摇首,“你修为术法皆不输同辈,如今我一路走来,也多亏你启发指点。”
  二人迈过悬梁苑的门槛,院外绿荫如盖,遮挡了些日光。
  “行了,你我二人莫要再客套。”花非花勾唇轻笑,收了伞,视线沿着绿荫重重的路,一路望到山下。
  “日子倒是过得快,自那日后,已过去五年了。”她眼神飘远了些。
  柳文竹闻言,愁绪涌上心头,她踏过一片掉落的柳枝,低声道:“是啊,如今江湖安定,可往日那些陪伴左右的故人,却再见不到了。”
  花非花看她情绪低落,忽然扯开话题:“前几日你不是还说,收到了容锦的信么?”
  “嗯,容锦师兄当年废了仙脉,在山上一直郁郁寡欢,如今蜕去仙籍隐居凡间,反而过得有滋有味。前几日递信还说,遇见了位心善女子,许是要有喜事呢。”柳文竹想起这事,肉眼可见地开心了些。
  “若是这些,衣衣也能看见,多好。”她说着说着又垂下眼睫。
  花非花不知如何安慰,伸手拍了拍她肩膀:“我们过几日去看望神尊罢,这几年神尊一直不曾露面,如今过去这么久,无论是身上的伤还是心伤,都该好些了。”
  “嗯。”柳文竹点点头。
  距离云际山几千里的魔界,满天翻滚的黄沙似乎并无变化,大漠绵延,一缕孤烟从漠上升起,奔向火红的落日。
  黑烟滚滚的魔界入口处,白色倩影立在黄沙上,清冷安静,双手于宽袖中垂着,一侧腕上套了枚翠色如山的腕钏。
  被风吹乱的发丝遮挡了眉眼,只能依稀看见唇色,如珠红唇泛着淡淡的粉,正紧紧抿着。
  黑烟被风驱散,喜鹊面色为难地出现,匆匆向女人行了一礼,小声道:“神尊,不是在下不放您进去,只是您也知晓魔尊她……”
  “她刚恢复人身没多久,又没了记忆,一听您是仙族的,怎会允诺。”喜鹊满脸疲惫,“在下再多说两句,她便闹着要杀人,在下也没有办法。”
  白衣女人正是褚清秋,她身子比起五年前更为瘦削,孤零零立在风烟中,竟有几分枯败憔悴姿态。
  “我要见她。”褚清秋像是没听见喜鹊所言,只淡淡道。
  “您身体不好,魔界魔气重,您进去了定会受到影响,您这又是何苦呢。”喜鹊苦口婆心,是真心地怜惜眼前这个曾高坐莲台的神尊。
  要知晓魔尊刚死去时,褚清秋也像随她死了一般,起初人坐在蓬莱一动不动好似枯木,后来被众仙门强行带回紫霞峰,却也没好多少,须得各派日日派人守着,这才没坠入疯魔。
  却也和疯了无甚区别,白日里坐在花床中发呆,夜晚就打翻众人跑出去,待仙门火急火燎找上一夜,又自己沉默着回来。
  江蓠医仙捆着她为她好好诊治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疯魔的征兆,最后只能开了些安神的丹药,强行喂她吃下去,人这才恢复些血色,但依旧一言不发,昼伏夜出地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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