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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烨半夜惊醒：我真该死啊我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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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言州本来是真的打算只休息一会儿后就假装跟他们在半路偶遇的，或许是床太舒服太软，他竟睡过了头，从第一天下午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正懊恼，唤醒他紧张神经的又是孩子的声音。
轰的一下，时言州慌了，赶紧开门跑到了走廊低头望向餐厅，楼下正在吃饭的人也抬头看向了他。
是浅浅淘气，要拿食物做游戏，一边是哥哥哄，一边是爸爸拿着勺子喂，小公主似的可开心，现在又多了一个妈妈，浅浅就更开心了，挥着小手叫妈妈下来吃饭。
原来是虚惊一场。
时言州心脏都要停摆，深呼吸一口后才挤出了一个笑容，“等爸爸洗漱一下好不好，浅浅要乖，听父亲和哥哥的话好好吃饭对不对？
被抓包的时浅浅抿了抿嘴，还是乖乖接过了林知烨手上的勺子自己舀碗里的鸡蛋。
没过一会儿，时言州就下来了，座位就在林知烨身边，算是从容坐下，还没动手，手边就已经送来了筷子加一碗盛了热粥的小碗，声音很小，可时言州总是能听见的，他说，“正好已经放温了一些。”
这话又不仅仅是两人之间的悄悄话，桌上的浅浅和时予也听到了。浅浅还小，只替爸爸妈妈高兴，露出了半颗歪歪扭扭的乳牙，至于时予，小男孩对于爱情暧昧似懂非懂，最后还是选择了把脸埋在了碗里。
时言州也觉得尴尬，觉得林知烨做的这些事纯属多余，努了努嘴，屁股又跟黏在了椅子上似的走不开，只好把注意力放到了孩子身上，问时予成绩之类。
总归很温馨，总归很像一家人。
总归也就这一次。
时言州在心里安慰自己，可没想到这居然会成为一件不至于习以为常却比较频繁的事情。
到了年末，时言州也抱着浅浅回了时家，一门之隔相见的时候便多，老俩口不知道小两口已经暗度陈仓，还铁了心给制造机会。
林知烨和时言州是掰了，可蒋芸薇和姜兰却是半辈子的好姐妹，做了好东西总要分享分享，从前是让林知淼当跑腿的，今年换成了林知烨，哪怕时恒多不待见拐走了自己儿子的小子，也只能报纸一遮冷哼一声。
林家至少还有俩人，时家就时言州一个，时恒和姜兰是不乐意让时言州和林知烨见面，可保不齐忙了，也只能让他去送。
怕事情败露，俩人也是一幅话不投机半句多的模样，可谁也没想到就在这种情况下，俩人却能在床上打得火热。
从前两家还是亲家时亲戚还好走，离了就只能林家带着孩子去一趟，时家带着孩子又去一趟。林知烨是从来心思淡漠不热衷参与这些事，时言州就是单纯地嫌弃跑来跑去麻烦，现在也就更不想趟这趟混水了。
俩人把小孩一丢，借口说着有事开车往外一飞，可最后又不约而同聚在一起。一身火气没法泄干，还在门口就啃上了嘴巴，嘴巴骂得有多大声，下面撞得有多实诚，事后又还要装作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
林知淼又不是傻子，三番四次地也就明白了。她义无反顾地承担起了守护孩子童真童年的任务，默默地把时予和时浅浅接到了自己家里，甚至用炸物进行诱惑，尤其万般叮嘱时予不能贸然回家。
一次春节过下来，大鱼大肉没少吃，时言州也是，吃得都有点脚步虚浮了，非常纵欲过度。具体形容就是把一个减肥的人丢到了无限量供应烤肉店那样，本来时言州是想控制的，结果也没能抵挡住诱惑。
结果就是，过完年后，时言州接近有两个星期没联系林知烨，甚至在想到他时，下体都会有那种鼓鼓囊囊的感觉。
他对天发誓，以后不到万不得已，他真的不会再找对方，最多最多也就……也就一周一次——
吧……
所以如果一切如常，这将是一个完美的计划，可就在一次午饭之后，时言州感受到了呕吐感，那种胃里翻江倒海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的难受。
久违又熟悉。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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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镜中眼角都猩红。
他清楚明白地知晓这是什么，却又恐惧形成那个概念，甚至在同时来敲门的时候他也只是说没事，说是最近失眠的原因。
可在下班去接浅浅的路上，他还是去药店买了一根验孕棒。
一路上脚步沉重，等哄睡了浅浅才对着天花板发呆。
憋好的晨尿在试纸上显示出了两道杠，时间悄然静止，可知道这件事切切实实发生的那刻，时言州的第一想法还是去找林知烨，就好像在他人生任何紧要的关头，只要他开始无措，对方就会给予自己支持。
他什么都知道，他在自己心中近乎万能。
甚至身体也已经这样做，可在手指快要压到通话键的那一刻顿时醒悟，慌忙将手机丢开。
这次也想要尖叫，却不是因为开心。
其实从那以后，林知烨都坚持戴套，他们一直戴套的，就算是之前套破了一次，他也慌慌忙忙吃了避孕药，又或者是那次吗？那次他求他射进去，还是什么？
时言州有些头疼，接连着肚子都有些绞痛。
他想对自己的未来负责，也要对这个孩子负责，无论如何，他得……他得流掉。
至少趁这个小生命还没成型，趁他还没有对这个孩子有多大的感情，趁——
趁这个错误还没有酿成更大的祸根。
这件事他不想告诉任何人，包括浅浅，包括楚尤安。
他提前预支了年假，在送浅浅上学之后就去了医院，确定是已经怀孕五周，在他的肚子里才那么一点点，医生是时言州的老相识，大抵知道内情，他不多问，他只说手术真的会很快，又叮嘱了好些注意事项。
走廊上没什么人，于是脚步声和心跳声都被放大，他记得，等宝宝再长大一些就可以听到胎心，很可爱，最可爱了，他也记得在自己难过时，林知烨安慰自己说这是他的天使宝宝给他带来的小天使。
终于，到了约定的时间，护士再探出头来时，原本在走廊上坐着的男人却消失不见。
时言州想，他要生下这个孩子，他有足够的存款，足够的力量去抚养孩子，再不济，他还有爸爸妈妈，宝宝跟着他不会吃苦的。
依旧像他决定流产一般，在决定继续要这个孩子这件事上，时言州也没有跟任何人说。
销假，正常上下班，一切如常，没有麻烦到任何人。
只是有一件事他无论如何不可避免，如果家里要添上一个新成员，他必须要求得浅浅的同意，他既不清楚浅浅对弟弟妹妹的态度，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在一次双休假期里，再给浅浅讲睡前故事的时候偶然提起了一句浅浅想不想要一个弟弟或者是妹妹。
他本以为浅浅就算不会期待成为姐姐态度也不会激烈的，可就在他说出口后，那颗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就已经溢满了眼泪，快要睡着的小崽崽大哭了起来：“不要……我不要弟弟妹妹，我不要新爸爸，也不想要新弟弟新妹妹，我不要……我不要……妈妈有了新宝宝就不喜欢浅浅了呜呜呜呜呜……”
时言州没想过浅浅居然会这样想，他来不及解释，只赶紧把浅浅抱紧了怀里，轻声安慰：“不是的不是的，没有，爸爸就是……我就是问一下的。”
“呜——”浅浅哭得脸都通红，脸蛋上都还挂着眼泪，一个劲地往时言州怀里钻，那里才是她熟悉的味道。
“真的，真的真的就是问一下，爸爸……爸爸没有认识新的叔叔对不对？”时言州轻拍着女儿的背，一边给人擦眼泪。
浅浅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吗？那……那我好久没见到爸爸了……”
“他……爸爸，爸爸最近有点忙，跟我打过电话了，是我太忙忘记告诉浅浅了，下次、呃，之后，之后等爸爸忙完了，我们再去和爸爸玩好不好？”
时浅浅是乖宝宝，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误会了爸爸，刚刚才哭完鼻子的小害羞鬼躲进了被子里，小声说道：“蔡佳雅就有一个妹妹，之前放学我还看见她妹妹了呢，还那么那么小。”
自不觉覆上还未凸起的肚皮，时言州笑着哄道：“那浅浅是想要妹妹？”
“又那么一点点想，但是……但是不要新妹妹！”
时浅浅一说这个又像要哭了，时言州感觉见好就收，继续哄孩子睡觉。浅浅哭过，眼睛干涩，没一会儿就睡着了，时言州才敢慢慢起身离开儿童房。
只是现在还早，又经历了那么一遭，他实在是不想现在就去睡，只默默坐在沙发上发呆。他已经连续好多天没有联系过林知烨，一开始他那边也是沉默，又是在后来给自己打了好几通电话，他也只是跟他说自己在忙没空。
他不想、也不能让林知烨知道他又怀孕了。他不想就这样收场、这样勉强，他和从前不一样了，他会对自己负责。
正喝着温水，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却突然亮起，心开始是一抽，在看清备注后又松下一口气，打电话来的是陆星野，跟他说可不可以和他见一面。
时言州本想拒绝，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总觉得自己不该再耽误人家小孩。他太热烈，像一颗太阳，只是他现在早就快要熄灭，再靠近只剩融化。
他到现在也倒无所谓暴露自己的地址了，过一段时间他就要搬家，于是给对方发去了地址，就约在了小区门口。
春夜尚凉，在检查过浅浅睡觉后，时言州就裹着大衣下楼等着，没一会儿，穿着棒球服的少年就出现在了自己面前，似乎以为有机会，脸上还挂着通红的笑意，开口就是：“我好想你。”
时言州倒吸了一口脆冷的空气，才对着人轻声说道：“我要结婚了。”
“啊？”大男孩还没反应过来。
时言州只好重复一遍，“因为遇到了更合适的人，最近要去领证，所以以后不能再联系。”
“可是……可是我们做……那个，哥哥你说很……很开心的，我……”一切都来得太快，叫陆星野都有些语无伦次，甚至把那些不该说的话也说了出来。
时言州懒得去辩驳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他不介意我跟别人做过。”鼻尖也酸涩，，就像他真的重新踏入了幸福之中，继续描述：“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
他心虚，更是迫不及待地要拿出证明，对着陆星野亮出了无名指上的戒指，轻道：“真的，我没有骗你。”
这样就真的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陆星野支吾着说不出话来，时言州对着人微微鞠躬，“抱歉，星野，你真的很好，我也觉得你能找到一个比我更好的另一半，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你都还没能顾虑到，所以……”
“所以接受拒绝也是我的必修课……”一米八的大男孩低着脑袋用鞋底搓着地上的碎石，很委屈，很小心。难过的情绪叫时言州都觉得自己是不是说得太过，可他又怕前功尽弃。
他清楚地知道，这叫怜悯，不叫爱，再者说，男孩喜欢的只是一部分的他，如果他知道自己离异，不仅带着一个，甚至肚子里还怀着前夫的孩子他又该怎么想？他还年轻，有大好的时光，凭什么要荒废。
这太不公平，他想体面一些。
时言州轻声说道：“是，这是拒绝。”
面前的男孩头垂得更低了，过了半晌才说道：“那……那我可以抱你一下吗，就……就像之前那样。”
就像之前那样，把脑袋都埋进他的胸口，好像他们很相爱一样。
时言州很轻易地说了好，回应了来自男孩的一个拥抱，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分开。陆星野很坦然，时言州帮人打了车才回到家里。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拒绝这件事上，根本就没有察觉到在不远处的那双眼睛，也没想到会有人这样晚了还会敲响屋门。
好在是大衣还没脱，时言州默默移到了门口，开了监视器后才发现外面站着的居然是林知烨，一双眉眼尤其熟悉，时予和浅浅都像他。
沉默片刻，时言州才问道：“你来干嘛？”
门外的人长这么大可能也没被拒绝过几次，懵了一下，才说道：“来……看看浅浅。”
睫毛不自觉垂下，时言州抿了抿唇，对着话筒说道：“她已经睡了。”
说完，时言州就打算挂掉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了男人另外的声音，“那……那我来看看你。”
“我没什么好用你看的。”
时言州话是说完了，可电话却没撂，给了林知烨继续说话的空间，“我有话想对你说。得当面。”
本来应该赶他走的，可想想他又好歹是肚子里宝宝的爸爸，这才打开了大门，很不客气地说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我就不招待你进去了，怕吵。”
“嗯。”林知烨还是那般淡然的表情，可外人永远都不知道现在那颗本该静静跳动着的心脏已经快要跑出来，面对时言州的催促，他也只是沉默，就这样看着对方的眼睛，就好像窥见了他的半生，良久之后，他才说道：“言州，我们复婚吧。”
像是他很早就明白了爱人的责任，学着沉稳，万事都在计算之中才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以至于逐渐熟悉掌控，所有人都自发成为他的猎物或棋子，从来只打必胜的仗。可是现在，他甘愿调转地位，甘愿成为败者，忍受被拒绝的可能。装可怜？乞求？什么都好，是来自早早丢失的，属于年少的冲动。
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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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数着日子算过，时言州已经有将近五周没有联系过他，先是害怕出事，而在他的调查中却事事如常，第一次，他那样慌张，慌张到不择路径向儿子求助，以征求他对复合的态度诱骗了时言州的具体住址。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复婚的念头就在他脑中盘桓。可就像他从来便是的原则那般，凡事必要有把握才要出手，至少要等时言州走近他的包围圈，至少他已经逐渐有了胜算，他比谁都要清楚，他们之间那层厚厚的屏障已经消去许多，只要再等等，再等等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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