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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船夫(近代现代)——酒昼

时间:2023-09-04 09:08:53  作者:酒昼
  “这位是?”老蒋注意到窗边站着的瘦削美人。
  印象里陈江行从来没有带过女人回来,更没有带到船上过。
  老蒋看着黎简,第一反应就是漂亮,刚睡醒头发凌乱,后脑勺扎了个简单的塌马尾,身上是陈江行的白T,很宽松,像电视机里的人。
  陈江行看见老蒋眼神腻在黎简身上,伸手搭在他肩上,目光却是和黎简撞个正着。
  黎简局促舔了下嘴唇,他不知道陈江行会怎么介绍他。
  一个炮友?
  还是其他。
  他们之间除了“炮友”这种关系也没有其他关系。
  黎简没想到有一天“约炮”会和他沾边,昨天真是发疯,还是清醒着发疯。
  陈江行看他沉默,挑眉,上眼皮稍微往下压了一点点,黎简竟读出那眼神中的意思。
  仿佛他在问,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黎简头皮发紧,向来不惜得说谎的人,编了个谎:“我是他同学。”
  声音温温的,很淡,全然没有刚刚回电话时的冷漠。
  老蒋伸手:“我是江行的二表叔,你好。”
  陈江行扫了眼黎简准备伸手,立马抓回老蒋准备握黎简的手:“老蒋,签字去,不是说建工的人来了,怎么这么墨迹。”
  老蒋没注意自己没握成手就被陈江行拉出房门。
  陈江行关门时,下巴朝油条牛奶的位置扬了扬:“记得吃早饭。”
  黎简“嗯”了声。
  等陈江行关上门,黎简才舒了口气。
  第一次说谎,心跳突突的,外面的发动机依旧轰隆隆工作着。
  江承皓很有耐心地等他和别人聊完天才重新开口:“你和谁在一起?”
  黎简走到放早饭的地方,简陋的电视柜,木质的台面掉了不少漆皮,裸.露出来的木片带着些毛刺,蓝色的老包装袋的伊利牛奶还有泛着油光的如大棒一般的油条。
  简陋又生活气。
  江承皓听见外头轰隆隆的声音,又问:“你跟谁在一起,我让姜铭去接你。”
  黎简回过神:“炮友。”
  电话那头又陷入死寂般的沉默。
  江承皓:“你不要置气。”
  “我没什么可以置气的,确实是炮友。”
  “黎简,你…”江承皓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黎简:“没别的事不要打电话来了。”
  “再怎么,你也不能这么作践你自己。”
  黎简戳开蓝色牛奶包装盒:“挂了。”
  说完,他挂掉电话,顺手把江承皓拉入黑名单。
  江承皓确实没想过黎简会这么绝情,他知道黎简的性子,知道他不擅长说一些恶毒的话,甚至连闹脾气都不太有,黎简太冷静,正是因为冷静才时常让他感到挫败。
  单单“炮友”两个字,就足够让他难过,它比任何脏话都更具杀伤力。
  他的东西,他曾经拥有过很多年的东西,转瞬就成了别人的。
  他曾经想,即使分手,他和黎简也不至于闹得老死不相往来,毕竟都是体面人,而且江家和黎家有一些业务往来,不至于最后落的朋友也做不了。
  江承皓又拨过去,机械的女声提醒他对方正忙。
  他抓着手机,眉头紧锁,下一秒手机砸在墙上,屏幕碎裂。
  黎简吃了早饭,看了眼身上穿着的衣服,领口很松,不知道穿了多久,下摆及他臀下,真是哪哪都大,他还不知道那个大块头的家伙叫什么。
  小陈,江行的二表叔。
  陈江行?
  哪个江?哪个行?
  黎简猜不出来,反正也无所谓他叫什么,他要下船,昨晚上的失态和发疯全当没发生过。
  他推开房门,客厅里的穿堂风吹起T恤下摆,整个胸腔填满夏天温热的风。
  八角桌上放着瓜果盘、香烟盒、打火机,大黄从外面摇着尾巴窜进来,狗尾巴蹭在黎简的小腿上,又痒又热。
  他往甲板走去,热烈的阳光照得他眯起眼,船已经沉下去,江水离船板只剩几十公分,阳光洒在滚滚翻动的江水上。
  黎简看见几个打着赤膊的男人正拉着绿色的船网,从船头走到船尾,网兜把黄沙盖住,绿色与黄色在阳光下完美交叠。
  他一眼找到了陈江行,那人个子很高,目测一米八.九,身上的肌肉线条在阳光下格外分明,宽肩窄腰,流线型的肌肉扎进水洗牛仔裤里,隐约可见挺翘的臀。
  这是他见过最完美的模特,充满野性与力量。
  每一块肌肉都恰到好处,弧度并不鼓起得夸张,它们没有浸染蛋白粉,它们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黎简的脑子里将旧船与沙石勾勒,如果有一支笔,他要把陈江行复刻。
  灵感乍现,呼之欲出的野性与生活。
  身后是隐约可见的摩天高楼,老旧船舱与光着上半身被汗水浸湿的船夫。
  他拿着手机,背后的高楼和满船沙石是陈江行的背景板也是陈江行的生活。
  拍完,黎简看着照片,放大又缩小,静态的图,只看得见小小的人。
  船、楼、人,在构图中形成微妙的平衡,反射着浸着汗液的块状背脊,经过传感器和电信号再转成图片后少了原生肉眼的野性。
  男人们拉完网兜,又去拉纤绳,忙得不可开交。
  陈江行抽出脖子上挂的毛巾,粗粗在脸上抹了一把,随手拎起边上的矿泉水,仰头大口灌进一瓶,喝得太猛,水流顺着瓶口流进亮堂堂的胸口。
  恺木棕在阳光下变浅,比古铜色浅。
  陈江行捏着空矿泉水,随意朝黎简扫了眼,眼神交汇,停了几秒。
  他的心不可遏制地跳起来,太阳热烈,看到黎简后更热。
  昨夜种种,历历在目。
  他捏扁空瓶,大步走过来。
  带着很强的气势,让黎简忘了刚刚想说什么。
  待他走近。
  黎简温声:“你,你能当我模特吗?”
  说完才想起来,自己走出船舱想说的是,我要下船。
  陈江行眉毛上扬,把捏扁的矿泉水瓶随意扔进船头的空塑料桶里。
  “什么意思?”
  黎简:“你的身材比例很好,肌肉线条也不错,我想让你做我的人体模特,工资按照普通美院的人体模特结算,你看呢?”
  距离很近,他闻见陈江行身上淡淡的汗味,带着江水的腥湿与男性荷尔蒙。
  额头的汗液顺着眉毛淌进眼里,陈江行辣得眯了下眼,侧过脸,蹭了蹭脖子上挂的毛巾,然后低头看黎简,嘴角微挑,带着一丝少年气和痞意:“你要花钱买我的身体给你做模特?”
  通俗又直白的话让黎简耳根泛红,他想可能陈江行误会了。
  他说的人体模特不一定是裸.体模特也可以是非裸.体,他要的是陈江行身上属于大自然雕刻的气质。
  “可以这样理解。”黎简回。
  陈江行嗤了声:“你要是想花钱买我的身体也不是不行,只是…”
  黎简觉得这话变了味,他明明说的是做人体模特,但又感觉是自己想太多,可能人体模特对于陈江行这种职业来说确实没听过,所以话语之间总用“身体”来代替。
  “只是什么?”
  陈江行俯身:“只是我不收钱。”
  黎简愣了,他呆呆看着那种棱角分明近在咫尺的脸,恍惚间想起昨天埋在他腿间的脸,高翘的鼻子时不时戳到他的小腹,他想起自己哭泣让他停,让他别了,结果陈江行根本没有理他。
  这张脸真的会做出很过分的事。
  黎简大梦初醒,他怎么可能对昨天那样对他的炮友提出让他做人体模特,他真是疯了。
  大概是被今早的江风迷了眼,就算这人身材容貌再出彩他也不能和这人再有任何接触。
  “我要下船。”
  黎简慌乱抬头,恰好撞进陈江行如深潭幽深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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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真的很会。(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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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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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简不知怎么,觉得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在听见他说“下船”后染上一层不高兴。
  他看了眼自己的处境,头顶锈迹斑斑的机械吊臂刚停止工作不久,缰绳已经收回,船离岸不远,大概有二三十米,需要靠岸,他才能下船。
  “麻烦你靠岸让我下船,谢谢。”黎简再次开口。
  “靠不了。”
  三个字果断干脆。
  黎简愣了。
  这事本来就是陈江行一意孤行。
  昨天晚上是这个人在自己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把自己弄到船上的,现在跟他说靠不岸,耍人也不带这样的。
  “梅雨天过了,水位线下降得厉害,今早装了一千吨货,靠不了。”陈江行说,“岸边水浅,容易搁浅。”
  说得诚恳,黎简皱眉:“那我怎么办?”
  陈江行抓着毛巾擦了把头上的汗:“20天后回江城,或者,五天后到南城岸口,靠岸把你放南城。”
  大黄激动得摇着尾巴蹭陈江行的腿,他蹲下身子,伸手撸过大黄毛茸茸的耳朵,狗安静下来,坐在地上。
  黎简看着船在缓缓离开岸口,阳光将水波纹染上一层金,近在咫尺的岸口,二三十米的距离,却像隔了一个世纪。
  “你很赶时间吗?”陈江行抬头。
  黎简这一刹那感觉陈江行和大黄有点像,像德牧。
  “不赶。”
  陈江行摸着大黄的头,眼睛眯了眯:“那就停下来休息一下吧。”
  黎简抿唇,他听懂了陈江行的话外音。
  陈江行仰着头,阳光溅入他的眼睛,亮晶晶带着光,他说:“要不要摸它?”
  黎简蹲下来,大黄抬起头,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的手,不像宠物狗细软的毛,有些硬的短毛,黎简伸手抚摸大黄的脑袋,觉得手感有些熟悉。
  然后想起昨天晚上,埋在他小腹的板寸,而他昨天也摸过陈江行的头,和大黄的手感有些相似,回忆令他耳根发红。
  黎简:“船上多我一个人会很麻烦吗?”
  陈江行不修边幅地坐下来,腿太长只能曲着,手肘撑着膝盖,托腮看着黎简温柔地摸大黄。
  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通透自然,羊脂玉一样的白。
  他想起之前见过的跑夫妻船的货船,那时他没觉得羡慕,可在看见黎简撸狗的刹那,令他想起那对跑船的夫妻,也令他想起那个叫“家”的词。
  “不麻烦。”陈江行看向江面波光粼粼的光,陷入沉思,“但船上没有多的房间,可能得勉强你先住我的房间。”
  黎简撸狗的手顿了下,他和这人昨晚发生那种事,再住在一起肯定是不可能的。
  “那你呢?”
  黎简问出这话觉得不对劲,自己占了他的房间,还想把房间主人赶出去。
  陈江行转过头,故意停顿几秒,然后说:“我可以睡杂货间。”
  黎简……他没想过把他赶走,只是他们不适合再住在一起。
  “你还是睡你的房间,我睡杂货间。”
  “杂货间没空调,晚上温度低一点,差不多也有将近四十度,你确定?”
  黎简沉默了。
  他本来就怕热,夏天离不开空调,家里装的是中央空调。
  四十度,他没法想象。
  陈江行伸手随意搭在大黄头上,揉了把狗耳朵,悠悠道:“我大老粗,没关系的,而且甲板也能打地铺,甲板有风,不会那么热。”
  黎简没想把人逼成这样,要不他去甲板打地铺。
  还没开口,听陈江行继续说,“大不了喂点蚊子,我皮糙肉厚,不怕被咬,倒是你,细皮嫩肉,受不住江上的毒蚊子。”
  黎简……他真没想把人逼成这样。
  老蒋跑过来:“小陈,李师傅闹肚子,你去替他掌舵。”
  陈江行从地上爬起来,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灰,低头看了眼黎简苦大仇深的脸,嘴角向下压了压:“我去掌舵,你先跟大黄玩,我就在那。”
  陈江行伸手指了指船尾的门,黎简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
  “老蒋,你照顾下我朋友,他面薄,让那些大老粗说话别没个把门。”陈江行说完,擦着汗往驾驶室走去。
  汗液说着后颈淌过坚实的后背,从背脊沟里滑进旧牛仔裤里,泅出一道浅浅的水痕,隐秘又透着极强的男人味。
  老蒋走过来看他:“你是小陈什么朋友呀?怎么没听他提过。”
  黎简起身,老蒋和他个子差不多,长年累月的跑船生活让老蒋脸上褶子明显,看起来有些沧桑。
  “以前学校认识的。”
  黎简实在不太会说谎。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扯的谎,怎么也不可能说学校,但除了学校,他在当下情况也扯不出其他理由。
  老蒋点头:“也是,那你应该跟小陈差不多年纪。”
  黎简跟着老蒋走进客厅,大黄也跟进来,老蒋拨动一侧的开关,头顶的吊扇哐当哐当响起来,硕大的扇叶慢慢转起来,温热的风在客厅流窜,大黄跑进来,乖乖躺在门口的位置。
  黎简抬头看见吊扇顶上的灯,这是吊扇和吊灯的合体,真是稀奇又古怪。
  老蒋:“还没问,你叫什么?”
  黎简收回眼神,看向老蒋:“黎简,黎明的黎,简单的简,您叫我小黎就行。”
  “别您啊您的,叫我老蒋就行。”
  黎简的生活环境里,比他大很多的叫x叔,比他大一点的叫x哥,比他小的叫名字,叫年长很多的人老x他还是没办法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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