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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野船夫(近代现代)——酒昼

时间:2023-09-04 09:08:53  作者:酒昼
  黎简杵在一边看陈江行做饭,见他侧站着,那只鹰在他背上从蛰伏到展翅,好似被陈江行彻底驯养。
  他想起自己和江承皓同居的这四年,两人都对做饭没啥兴趣,一致认为做饭浪费时间又没什么太多意义,所以都没下过厨。
  此刻,他望着陈江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更多的是没有体验过的一种新奇,明明是很浪费时间的事,但却有种岁月静好的宁和感。
  加餐的红烧鲶鱼恰好被路过拿拖把的老蒋看见。
  老蒋伸长脖子:“你俩搁这偷开小灶呢?”
  黎简刚夹了一筷子鱼肉,被这一说,耳朵微红。
  陈江行本来哄黎简吃饭就不容易,陪着吃了半碗饭,结果老蒋这一搅和,黎简怕是又吃不好。
  老蒋还不知死活继续说:“红烧鲶鱼,小陈最拿手的菜,平时我们吃都吃不到呢,小黎你好服气。”
  陈江行抬眼看老蒋,不耐烦:“老蒋你要闲着没事就去把甲板冲了。”
  老蒋笑呵呵的拿着拖把从客厅出去,走时还不忘回头看他俩。
  等他走了,陈江行才问:“好吃吗?”
  黎简嘴里的鱼肉嫩而不肥,酱汁甜腻,江城人骨子里爱吃甜食的天性真是掩不住,不得不说,陈江行确实烧得一手好鱼,很对黎简的口味。
  “好吃。”
  陈江行扒拉口米饭:“那你多吃点。”
  “有点吃不下。”
  “鱼为你奉献生命,不可以浪费。”
  黎简微愣。
  是刚刚炒菜是谈论的话题。
  鱼既然不避免成为食物,那珍惜它的每一口不浪费粮食才是对生命最大的尊重。
  陈江行:“尽量吃,真吃不下再说。”
  黎简又拿起筷子,硬生生往本就撑的胃里又塞了半盘鱼。
  吃完饭,陈江行收餐具,黎简有点不好意思白吃白喝。
  “要不我去洗碗吧。”
  陈江行把饭碗放进水池,从边上抽出洗碗布:“别在这添乱。”
  ……
  “要不,我每天给你伙食费和住宿费,不能白蹭你这些。”
  陈江行抓着碗扭过头:“是很没劲。”
  “没劲”两字是根针,扎得黎简心里密密麻麻的疼。
  黎简:“嗯。”
  陈江行看他那副蔫了吧唧的模样心烦,把碗往水池里一丢。
  “你傻比吗?”
  黎简不懂他发什么神经。
  可能年轻人都这么暴躁,是他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陈江行:“说你没劲就没劲?不懂反驳?”
  黎简抬起头:“因为你说的没错。”
  “哪没错了?怎么没错了?”
  陈江行语调上扬,步步紧逼。
  明明是先骂人的人,此刻却比被骂的还委屈。
  黎简往后微微退了步:“就真的很没劲。”
  “呵。”陈江行俯身,看他那温吞模样,“连回骂都不会,难怪被垃圾可劲欺负。”
  “他不是垃圾。”
  ……
  陈江行往前一步:“不是垃圾?”
  黎简不想和他置气,本来就没什么可置气的,他转了话题:“我去甲板吹吹风。”
  刚转身,陈江行抓住他的手腕。
  人往前倾,黎简往后退,背抵着厨房的白色瓷砖墙,冰凉的触感透过布料传进他的脊背,他对陈江行是有些怯意的。
  “说你没劲你倒是不会反驳,说他垃圾怎么就会反驳了。”陈江行字字清晰,声调低沉。
  黎简被他看得有点发怂,明明自己年长他那么多,此刻却被陈江行的气势压着,他没遇到过这么蛮横这么霸道的人。
  “不是反驳,你不认识他,他确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出轨还不是垃圾?那什么是垃圾?”
  “垃圾这个词是相对的,对我而言,他确实做了不好的事,但从其他层面来讲,他也确实是不错的人。”黎简企图讲道理。
  陈江行不屑地扯唇:“我还以为你不会吵架,每次都是被人欺负,这不是挺会吵架的,还会帮别人吵架。”
  ……
  “我不是在和你吵架。”
  “那是什么?”
  “讲道理。”
  “什么道理。”
  黎简实在不想跟他争论,他觉得和陈江行讲不通:“我要去甲板吹吹风。”
  “你不是说要洗碗。”
  ……
  黎简错开他,去洗手池。
  他没洗过碗,抓起脏兮兮的碗,不知如何下手,迟疑几秒,看了眼水池附近的洗洁精,写着去油污,应该是洗碗的吧。
  他还没来得及挤洗洁精,顿感身侧一阵热腾腾的气息。
  陈江行高大的身躯从旁边靠近,在距离他两厘米的地方停下,叹了口气,从他手里抓过脏碗。
  黎简看见陈江行洗碗:“我洗。”
  “你去甲板吹风。”
  黎简再也没法在厨房继续待下去。
  他穿过客厅,走到船板上。
  浑浊的江水在船周围漾开水波纹,溅起的水花拍打着船板,江风夹杂着江水的腥湿,已经离开江城,高楼大厦变成了远处一抹灰色的剪影,两岸的树木退却,潮热的夏季令人烦躁。
  黎简想,他怎么就在这艘船上了,怎么就和陈江行扯上关系了,怎么就发生口角了。
  老蒋拿着水管冲洗船板:“小黎,要不要洗脚?”
  黎简回过头,看见老蒋手里透明的水管往外滋出一股水柱,阳光下水柱边缘形成一道七色彩虹。
  “洗脚?”黎简还不懂。
  水流哗啦啦冲到黎简的拖鞋上,冰凉的水浸过他每个脚指头,水舌舔过他的皮肤,凉快又清爽。
  大黄跳起来咬水柱,像是咬棒棒糖,狗尾巴的水甩了黎简一身水,黎简往边上挪,大黄也挪,可劲把水往他身上甩。
  “大黄!”
  陈江行刚出来,就看见大黄在欺负黎简,那人就站那,被狗尾巴甩了一腿水。
  像个呆子。
  大黄嗷嗷叫着停止发疯。
  黎简和他对视一眼,没再说话,刚刚的话题实在令人不快。
  陈江行走到室外水龙头下,拧着水龙头对着自己冲洗,一水柱顺着他光.裸的上半身流下来,淌在刚刚冲洗过的船板上,湿透的大裤衩贴着他的臀,挺翘如山,大裤衩下是两条笔直有力的腿,体力活让他看起来精瘦又结实。
  黎简背过身,不敢再看,陈江行的身材对他有足够的吸引力。
  陈江行冲完澡,拿肥皂搓了把头发,看见黎简的后背,江风吹过黎简耳廓的细发,小巧的耳垂红得滴血。
  三十几岁的人,跟个高中生似的,动不动就脸红,陈江行嗤了声,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他知道黎简很喜欢,昨晚给他口的时候,黎简就没忍住摸了很久,今早赤膊干活是对的。
  老蒋没见过陈江行在船舱赤膊冲澡,船上有浴室,可以冲澡,用不着在船外,他忍不住扫了两眼陈江行,他还记得刚上船那会的陈江行,瘦弱的小男孩子竟然无意间长成了大小伙。
  “你要换衣服吗?”陈江行看黎简被大黄弄湿的大裤衩。
  黎简回头,看见水流顺着肌肉线条往下淌落,他下意识吞了口口水,瞥过眼:“好。”
  陈江行嘴角压了压,去船头晾衣服的地方收衣服,黎简小心地跟在他后面,那只背脊的鹰淋湿后竟然栩栩如生,一个人的肌肉线条是怎么做到这么完美!
  陈江行收下衣服,黎简发现那是昨天他吐了一身的衣服,竟然已经洗过了!
  “你,你把我的衣服洗了?”黎简睁大眼睛。
  陈江行把晒干的衣服扔给黎简。
  黎简抱着自己的衣服,有点不可思议,而且他在衣服里看见了自己的内裤。
  “你把我内裤也洗了?”
  陈江行:“嗯。”
  黎简!!!
  在他成年以后,他妈都没有洗过他的内裤,这实在是太隐私的事了,陈江行怎么可以洗了他的内裤。
  陈江行扬了扬下巴:“身上的衣服等会脱给我。”
  !!!
  他俩好像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黎简:“我,我自己洗。”
  陈江行皱眉:“随便你。”
  黎简抱着自己衣服去陈江行房间,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空调,温度适宜,解开宽松的裤带时,他才感觉陈江行真的好大一只,个高腿长,长相硬朗,轮廓分明,要是放在美院,得迷死一帮人。
  他换好衣服,推开门,陈江行背着身靠在门边:“脏衣服呢?”
  刚刚明明说好自己洗的。
  黎简乖乖把脏衣服递给他,陈江行一股脑儿把衣服塞进洗衣机里。
  黎简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是洗衣机,要是手洗,那真是太尴尬了。
  然后,他看见陈江行拿了个盆,去外面洗手池洗内裤。
  昨天自己穿的是陈江行的内裤,这会还让陈江行帮忙洗内裤!
  “我来吧。”黎简说。
  陈江行看他实在是太想洗内裤了,于是甩了甩手上的水:“哦。”
  他退开些,空出位置给黎简。
  黎简站在水池旁边,他看着盆里两条内裤,家里有内衣裤专用洗衣机。
  帮别人洗内裤,还是第一次。
  昨天陈江行也给他洗了,黎简想,你来我往,很正常。
  但实在太别扭了。
  黎简抓着盆里的内裤,尤其是陈江行的,贴那处的地方有点松垮,看得出它平时要容纳多大的东西,撑大也是正常的,可有点太大了。
  他想起昨天洗澡的时候看见的陈江行,块头大哪里都大,他拿起边上的洗衣皂,一边觉得丢脸,一边洗得很仔细。
  陈江行喂完大黄回来看见黎简还在那慢吞吞地折磨内裤:“大少爷,你在干什么?”
  黎简满手都泡沫,手里还拎着内裤:“洗衣服。”
  ……
  陈江行走过去,把他手里全是泡泡的内裤拿过来,放在水龙头下冲了好几把才把泡沫冲干净:“没洗过衣服?”
  黎简满手是泡泡:“没怎么洗过。”
  陈江行是服了他,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那你逞啥能?”
  ……
  陈江行三下五除二把内裤拧干晒到甲板上,黎简看他熟练的动作。
  “我给你钱吧。”黎简实在不知道自己能帮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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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江行:看我胸肌,看我腹肌,看我后背肌肉
  黎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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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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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江行:“大少爷,你除了钱还有什么?”
  黎简摇头,好像自己除了钱,也确实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张墙从外面风风火火地回来,挠着小腿肚说:“陈哥,你看见花露水了吗?”
  “没看见。”
  张墙在茶几上翻找着:“前天下船的时候还记得放在这儿,真是见了鬼。”
  也不知道找没找着,总之翻墙倒柜,好一通折腾。
  陈江行看黎简打了个呵欠:“平时午睡吗?”
  黎简揉了把眼睛:“不怎么午睡。”
  “你看起来很困。”
  黎简想问有没有咖啡,但这货船上怎么可能有咖啡:“那我睡会。”
  “房间空调开了。”
  黎简站起来:“你呢?”
  “等会和李师傅换班,你去睡。”
  黎简点头,错开陈江行。
  房间离发动机并不远,躺着能很清晰地听到轰隆隆的声音。
  黎简睡眠比较浅,但船上的日光太缱绻,他眯着眼,侧躺着,鼻息间是昨晚薄荷和硫磺混杂的味道,昨天他把脸埋进了这个枕头,手指抓紧的也是这个枕头。
  一些画面重现,他脸开始发热。
  那是他第一次被人那样对待,江承皓和他之间一般都是正常发生行为,他们之间很难做出卑微的行为。
  但,昨天,陈江行和他发生得自然而然。
  在此之前,黎简没感受过这种心与□□被推上浪尖的感觉。
  他不能再想了。
  他闭上眼,不敢再想。
  手机震动,进了信息,是江承皓的。
  江承皓:我到江城了,黎简,我们谈谈好吗?
  黎简合上手机,他和江承皓没什么可谈的,他们之间的裂缝不是一日铸成,因为日积月累的平淡,导致覆水难收。
  就像,那间房间里,那张床上,那个带着项圈的男孩,烧干的红烛,是江承皓在他面前不曾放下过的体面。
  他闭上眼,不再去想。
  就这样吧。
  黎简做了个梦,梦见上学的时候,梦见穿校服的江承皓,梦见他们坐在学校操场的看台,风吹过,打篮球的少年从他们面前奔跑而过。
  人群之中,他似乎看见一张嚣张跋扈的脸。
  他转着篮球,走到他面前:“叔叔,怎么又和垃圾在一起了?”
  黎简认出他,是陈江行。
  离谱的梦,荒唐至极。
  黎简醒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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