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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曼迹象(近代现代)——于不鱼啊

时间:2023-09-06 20:28:18  作者:于不鱼啊
 
 
第50章 50 差池
  江林阳回抱住李傲然薄薄的一片,仔细地触碰,比五年前最后一次身体相贴再干瘪一些。
  他再去思索五年前,缠绵的喘息着的那次,毫无征兆彻底结束一段关系的那次,本以为是开始的人生中可能不会再有的撕心裂肺的那次。
  尽管在忙忙碌碌的生活中,记忆回溯的次数已经很少,但现在发疯了想着的人躺在自己怀里,平静地说着自己已经“被击垮”,只言片语就让他忍不住将崩溃重演了一次。
  江林阳比以往任何一次抱着李傲然的动作都要更用力,他啄吻李傲然微笑着的脸颊,缓慢地张口,“那天晚上我和李祉衡,你还记得这个人吧?”
  “记得的。”李傲然觉得脸颊上痒痒的,稍微动了一下身子,被江林阳拉了回来又紧紧箍住手臂和腿脚。
  “那天晚上我喝太多了,晚上你说好去KTV,可我等了一晚上你也没出现,所以我就多喝了几杯,我当时以为你去找姜桐了。”江林阳左手拉过李傲然右手,放在嘴边一个指节一个指节亲过去,寸土寸金亟需被盖上烙印,“那次真的喝太多了,李祉衡说要一起回去,我想着也没什么,就一起吧,道路上的时候他说寝室关门了,能不能去我那凑合一宿。”
  李傲然其实已经能组织出大概的情节,好像一定要江林阳自己坦坦荡荡地讲出来,他才会真的相信,但这件事究竟还需不需要一个验真的过程,他不知道。到此刻听到江林阳匆匆道出的真相,想要还原一个清白无暇的晚上,他才发现,原来他在等待一个答案。
  李傲然手上的佛珠串在怀抱里硌在胸前,他动了动手扯掉,随手扔在枕头上,话到嘴边是说不出来的轻松随意,“嗯,所以你们就凑合了一宿。”
  江林阳摸索着佛珠,戴到自己手腕上,“不是,不是凑合了一宿,他在沙发上睡的,真的,我的房间是一室一厅的,我们没睡在一起……真的没有……”
  李傲然笑着打断江林阳的辩解,“我知道”,说完又觉得这句话回答的范围过大,“我知道你的房间是一室一厅的,我也知道你们没睡在一起,我都知道。”
  李傲然问过几个尽职尽责的中介推荐相同房型,“如果是那间房子的楼上楼下或者对门,我愿意出双倍来租”,这是李傲然的原话。
  “你知道,你都知道。”江林阳看着他,李傲然从眉眼间透露出浅浅的疲惫,他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说什么,李傲然在没有和他相爱的日子,也在一个人爱着他,这是他能想到却一直忽略的事情。
  “嗯,我都知道”,李傲然见他眉头越皱越紧,慢慢地开解他,“没事的,跟你没有关系,你对我本身就没有什么誓言待执行,那些都是我愿意的。”
  江林阳目光沉在李傲然的嘴唇上移不开,李傲然的话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他们之间有什么心甘情愿的选择值得李傲然守着的,破烂的算不上回忆的那些东西。
  李傲然见江林阳不说话,就把吻落在他下巴,胶着的力道吮吸,用气音缓缓说,“做吧。”不是询问的征求,是轻描淡写的陈述。
  江林阳被这两个字惊住,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李傲然的那处,还是没有抬头的迹象。
  江林阳心里有一股挫败升起,跟李傲然贴在一起共享体温也压不下,他试图制止落在自己下巴即将向上攀登的吻,又忍不住回应。
  两人贴在一起的心跳变速,明明白白地跳动着预告稍等片刻的时空,李傲然身体僵直,引领着江林阳的手,从衬衫下摆摸进去,摸上红豆粒似的乳头,又越过浑圆的丘壑探进后穴。
  江林阳加了些力气收回手臂,把被吻到轻哼着的李傲然的手握在手里,轻声细语地“呵斥”,“别闹,睡觉吧。”
  “不要睡,我不想睡,我想做”,李傲然小腿勾起,研磨着江林阳无法自控的硬挺,“我硬不起来,但是我想做,你跟我做。”
  李傲然的脸早已通红,抚平了吻到急喘的呼吸,见江林阳又陷入沉默,于是行为更加大胆,翻身坐在江林阳小腹,“那我在上面吧。”
  江林阳手扶着李傲然的腰,根本没有做爱的心思,想把他小心扶下来,“娇娇,不做,睡觉好吗?”
  “不好,要做”,李傲然笑着,手指把江林阳的睡裤褪到腿根,反手撸动,听到他因为强烈的刺激而发出闷声喘息,李傲然俯下身,在吻中被江林阳咬破嘴唇。
  吻了几个回合,李傲然抬起身,手摸着江林阳的脸颊,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复又两只手十指紧扣,像从没分开过那样。
  李傲然将江林阳挺立在自己腿间的硬物放进自己草草扩张的后穴里,只沾着沐浴露挤进那里,混合着橙子的气味,是李傲然最讨厌的香型,但他全无顾及的心思,因为干涩的冲动挤得彼此生疼。
  “太紧了娇娇,咱们不做了行吗?我抱你去洗澡”,江林阳略有滞气地开口,声音飘在正盯着交合的那处,在努力下坐的李傲然耳边,“你会疼的娇娇,不做了,好不好。”
  李傲然回过头,眼角泛红,身体也像被热气蒸腾过,他知道江林阳不敢用力,因为没有充分的事前准备,因为他急不可待的开场,他们像是初次体验性事的莽撞少年,被打开、被进入。
  李傲然停下动作,趴在江林阳身上,滚烫的眼泪流下来印在江林阳的额头,他已到疼痛的极限,是日积月累的毫无希望的疼痛极限。
  他挪动了一下位置,让江林阳的阴茎从后穴抽出,低声在江林阳耳边说,“我好累了,江林阳,你来吧。”
  江林阳和他倒转了位置,李傲然卸了力躺在床上,手臂遮住眼角的泪水,江林阳重新把沐浴露挤在手上,又去行李箱里找到自己薄荷香味的洗发水,换了个口味重新为他细致地扩张,抵着进入了他。
  江林阳加快了抽插速度,身下的人嘴唇咬到发白,声线里露出的是紧声的哼叫,听得他心揪做一团。
  但他何尝不知道,情欲这种东西,在他们之间,今夜没有造访过。
  他抵着李傲然的腿根射了精,擦掉李傲然鼻尖的汗水,抱着他躺下,又将手上方才戴上的佛珠重新戴回李傲然手腕,又轻又柔的吻落在他鼻头和脸颊,“睡吧,宝宝,睡吧。”
  李傲然从鼻腔里“嗯”了一声,和江林阳并排躺着,透过阳台巨大的落地窗看月亮,又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珠串,“我曾经做过一个梦。”李傲然很久没想起那个梦,以至于有些记不清那段梦境的触发缘由,应该是遇到江林阳之后,或是之前,解梦的网页上也没有查到梦的映射。
  江林阳侧过脸,专心致志地等着他的下文,“什么梦?”
  “我梦到在庙里,我摇了一支签,签文前半句我记不得,后半句是‘动身无所托,百事不亨’,那时候我还不相信,但是现在我信了”,李傲然将佛珠举到江林阳眼前,“五年前去北京的时候,我在雍和宫求的,那年初一我没回家,大家都说初一去烧香愿望一定会实现的,北京那天很冷,我跟着一群有愿望的人一起点了农历年的第一柱香,求了一串佛珠。”
  “后来我才听说,雍和宫的正殿偏殿,可以实现的愿望都是不一样的,事业的、学业的、健康的,但我每个殿许的愿都是希望李傲然永远快乐,我把愿望都文不对题地许给了自己”,李傲然嘴角浮起苦涩的笑意,“可能是我太贪心了,菩萨自有菩萨心肠,为了我差错的愿望,可能他们要加班加点去为我劳心劳力,这太不应该了。”
  “快乐实在是太难了。”李傲然盯着窗外,眼角红了一片。
  高层的酒店房间距离月亮很近,今晚的月色太好了,好到让人心口发颤,想用一颗真心来拜。
  江林阳感觉一股莫可名状的刺痛遍布他的每个毛孔,他只能搂紧身边人,却丝毫不见缓解,只能久久凝视着李傲然被泪水灌满深褐色眼眸,声音低低地说,“五年前,我去Z大找过你。”
  李傲然跟他对上眼神,“你找过我?”
  江林阳就着月色讲真话,“我不知道你放弃保研了,我想给你个惊喜,毕业之前在广州把工作找好了,在Z大旁边租了个房子,想着你答应我了,咱们就在外面住,我天天给你做饭吃。但是我没想到你没来,我找不到你。”
  江林阳又把李傲然塞回自己怀里,怕丢似的搂着,浑身上下透露着颓唐,“我去你们学校找你,找你要上的专业,人家告诉我没有李傲然这个人,我想或许你改了名字,连这种荒谬的理由我也想了,所以我工作日下班,开着车到校园里找你,周末整天都泡在学校,想着万一能碰到你呢。”
  “你干嘛等我。”李傲然又掉下眼泪,鼻音浓重地问他。
  江林阳也不回答李傲然的问题,只直直地自说自话,“等来等去等了两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最后在等什么了,像是肌肉记忆似的,下了班就往那跑,周末一早就去,我想应该是比上学的人还了解Z大,这两年里我联系过黄哥,从别人那里要来姜桐的电话,有时候我想,你如果跟姜桐在一起了,我也能接受,总好过这样一点点消息都没有,我连个被甩的机会都没有。”
  “所以你前几天见到我,才跟我那么阴阳怪气”,李傲然突然明白刚见面时江林阳对他横眉冷对的态度,“你恨我,你讨厌我。”
  “不讨厌,宝宝,是我自己的问题,你没回复我的消息,但我又实在好想你,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江林阳像珍惜珍宝一样吻着李傲然,慌张地解释。
  李傲然突然灵光一闪,嘴撅起来,“你还说我是你阅尽千帆里活儿最差的那个。”
  “不是的,李傲然,我说气话,娇娇,你看我,只有你,只有你。”江林阳的冷静荡然无存,语无伦次地讲着。
  李傲然捏了捏江林阳眉心,笑着说,“我知道了,睡吧。”
  于是两人又在月光下抱在一起,将这段燃尽的干柴重新擦出火星。
  将睡时,李傲然碰了碰江林阳的胳膊,哑声道,“其实,有次我真的以为我爱上过别人。”
  江林阳一下子睡意全无,猛地坐起来凝望着他,支支吾吾地问,“是……是谁?”
  李傲然也坐起来,跟江林阳并坐在床上,依着冷冰的墙面,“大概三年前,我周六坐地铁去加班,那天十号线人特别多,吵得我心脏好疼,所以我就近下了地铁,打车去了最近的医院,结果医院周六门诊没开门,我当时耳朵好疼,眼睛也好疼,就找了个角落随便靠着,感觉到有个人拍了我的肩膀,一抬头,他递给我一张纸巾,跟我说,‘中日友好医院,每周六门诊停诊的,要来明天再来吧’。”
  李傲然站起身走下床,从衣服口袋摸出一根烟,在江林阳的眼神制止下没有点燃,重新坐回床上,接着说,“后来我再去挂精神科的号,发现正巧是那个人给我看病,几次三番下来,在我觉得我可能会爱上他的时候,我记起以前你跟我说,不让我喜欢别人。”
  江林阳的身体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十根手指交叉在一起,每个骨缝都透着凉气,“那你……有没有喜欢?”
  李傲然吸了一口没有点燃的香烟,缓缓吐出没有尼古丁的空气,“没有,我没有喜欢别人。”
  “但是江林阳,我现在可以申请,不再喜欢你了吗?”
 
 
第51章 51 维谷
  江林阳迅速起身,走到房间墙壁打开灯,出了房间门又点亮一盏,壁灯、廊灯、卫浴灯通亮,床上是垫着浴巾的狼狈污浊,地上是没来得及收拾的洗漱瓶子和一场情事后褪掉的衣服。
  他拿起先前扔在桌上的半包烟,以前没见李傲然抽过的牌子,掏出一根想抽,翻遍了口袋没找到打火机,又将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丢在地上检查,浴室、厨房和房间颠来倒去地转,明明是不可能的酒店房间的小冰箱里也去翻找,最后终于在椅子下面找到不知何时掉落的救命稻草。
  江林阳返回靠墙蜷腿坐着,学李傲然的样子把烟放在鼻子下面装了装样子,一根接一根吸个没完,脑子里什么念头也容不下。
  整座城市在三五根烟后已经蒙蒙亮起来,不用再借着灯光就可以看清李傲然的脸,宿醉的、纵欲的,苍白的、无望的,江林阳又起身将整间屋子的灯光一一熄灭,连同昨日的分崩离析一起暗掉了。
  李傲然几乎一夜没睡,身体被残留的酒气束缚,意识却清醒如明镜,夜的后半程他在等着江林阳批复他的申请,即使他知道那份申请其实不需要双方达成一致即可生效。
  江林阳忙得头疼,房间内外走了几圈,重新坐回椅子上,双眼满是疲惫的赤红,他想如果现在有瓶酒就好了,度数高一点,酒或许也不够,如果能有拍拍头就可以把一个人带走的药水,或者直接买下一台时光机,都可以。
  江林阳越想越离谱,焦躁从抖动的双腿过渡到颤抖的手臂,他感觉有眼泪从眼角落下来,但是在哭什么呢,分开的日子,谁也没有好过一点,连李傲然爱上别人都能接受,不爱自己不是相同的意思吗?
  他从自己额头上摸到一手冷汗,李傲然的目光直直盯着他,在等回应又没在等,他知道天彻底亮起来,李傲然一定会离开,但他控制不住眼泪,低下头把脸捂在手掌心,想挽留又想尊重李傲然的决定,最后颤抖着声音从心脏里挤出来,“所以……这又是分手炮?”
  李傲然被他这前言不搭后语的问题逗笑了,扯着江林阳的手,把他拉进自己怀里,“不是分手炮,咱们两个不是没在一起吗?”
  是啊,将近十年,都是没在一起过的,李傲然说完也感觉有些遗憾,现有的剧情应该怎么写下去,在前几天得知要和江林阳见面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想过,最好的结果是和江林阳在一起,抱在一起互诉衷肠,最坏的结果也是和江林阳在一起,可能需要些眼泪来佐味。
  但醉酒之后的今天,李傲然突然想通了,他不能得到江林阳,同样的失去他不能经历第二次,做几次爱 ,说多少知心话,都不能让他从前的痛减轻一点,这种痛感实在是太铭心刻骨,次次都在提醒他不能太快乐,不然会立刻失去。
  小时候回到父母身边,感谢完远途的火车,整个家庭就陷入争吵的怪圈,大学时李时的第二次婚姻让他失去了家,林纾的好赌成性索性将他的后半生钉入死牢。
  他早已无欲无求,自知配不上真心的对待和从心而发的快乐,是求多少佛、拜多少菩萨也实现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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