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咎由自取(近代现代)——坐标系

时间:2023-09-06 20:29:30  作者:坐标系
  赵献大吼一声,扑倒在地,双臂死死搂紧云绛一条小腿。云绛气急,抬脚狠狠朝赵献脸上踩去,赵献痛极还是死不撒手。
  赵献见蒋愿看他,咧开嘴巴,他血泪汩汩,满嘴鲜血,那口型分明是“快走”二字。
  蒋愿回过头,只觉两颊被风吹得麻痒,他抬手一抓,满手泪水。蒋愿都没有感觉到自己什么时候哭了。
  他的师弟赵献,最是憨痴淳朴,也最是天真心软。
  云绛硬生生拖着赵献走了一里地,直拖得赵献胳膊腿部大片皮肤脱落,露出森森白骨。
  赵献拼命提着最后一口气,见顾衍芝和蒋愿已经逃远,他双臂软软下垂,再也没有力量拖住云绛。
  临死时,赵献眼前满是慕容璇俏丽的身影。慕容璇笑着招手,欢快地唤他,“师兄。”
  他缓缓扬起嘴角,脸上凝固一个永恒的微笑。
  “真好啊,”赵献心想,“还能看见你。”
 
 
第025章 寸草心
  云绛为了泄愤,将赵献尸身割得支离破碎。他犹不解恨,吩咐两个魔修留在此地,将赵献躯干上的肉一片片剔下,只留下头颅和手脚,挂在静虚派山门前的树上。说罢云绛动身去追蒋愿。
  就在此时,远处杳杳飘来一个青色身影,眨眼间就到了近前,正是谢霁寒。
  谢霁寒与谢夷铮追出静虚派,路遇岔口,二人分道而行。
  谢霁寒看到眼前一幕,目眦欲裂。赵献被开膛破肚,肠子流了一地,死状可怖,遗体被魔修折腾得不成人形。
  尸身完好是对死者的尊重,不管此人是否罪大恶极,死后万事皆空,因果恩怨消散,一切不再追究。侮辱尸体为正道不齿。
  但魔修们恣意妄为,不受礼教束缚,肆无忌惮,毫无敬畏之心。他们糟蹋尸体,就是为了对正道极致羞辱。
  谢霁寒来得太迟太迟,若早来半刻钟,赵献还能捡回一条命。只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谢霁寒怒火攻心,杀性大发,朔雪剑泛着血光,誓将魔修们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云绛见状也不废话,五个魔修一齐攻上来,可那些喽啰哪是谢霁寒的对手,不一会四人毙命朔雪剑下,只剩云绛一人。
  那朔雪剑喋血深林,红光愈盛,绕着剑身缓缓流动,嗡嗡颤响。
  云绛与谢霁寒缠斗许久,他即便有一缕魔神傍身,还是不敌谢霁寒。
  朔雪剑尖没入云绛胸膛一寸,云绛向后急退。谢霁寒逼向云绛,剑走偏锋,剑尖挑起直戳云绛左眼。电光石火间,云绛左眼球被挖出,带着血丝滚落地面。
  云绛左眼留下一个血窟窿,汩汩血柱涌出,瞬间淌满白皙脸颊,一张艳丽的脸霎时如地狱恶鬼。
  谢霁寒剑势未收,压剑欲再刺云绛心腑,云绛见势不妙,忙侧身闪躲,但朔雪剑还是刺入了云绛锁骨。
  云绛不退反进,朔雪剑贯穿云绛肩膀,云绛一张桃花脸贴近谢霁寒俊俏面容,张口一吐,一股烟雾瞬间蒙罩谢霁寒眼睛。
  谢霁寒下意识阖上双目,他灵台通自然道法,五感对他已无用处,有没有眼睛并无区别。
  谢霁寒阖上双目后开启灵识,不过瞬息之间,但就在这一刹那,云绛已逃得无影无踪,只余一道魔气飘向东面。
  谢霁寒提剑欲追,云绛笑声从远处飘渺传来,魔音贯耳。云绛道:“谢霁寒,你若追我,你这徒弟可不一定能留全尸。”
  谢霁寒握紧手中朔雪剑,气得咬牙切齿,但最终还是蹲下身查看赵献尸首。
  多年相处,情谊深厚,谢霁寒非铁石心肠之人,他一向对座下弟子尽心竭力。如今弟子惨遭魔修毒手,他伤感万分,却无可奈何,只得在那云绛头上又记了一笔血债。
  谢霁寒本来还怨赵献救走蒋愿,一路上思量怎么罚赵献,如今都没有意义了。
  谢霁寒长叹一声,脱下衣袍卷起赵献遗体,抱回静虚派。
  那厢顾衍芝蒋愿二人忍着悲恸,埋头奔逃,疾驰数里。
  二人不见魔修追来,断定甩脱了敌人,便寻了一棵环抱粗的槐树,靠在树根下休息。
  二人喘着粗气,汗水顺着蒋愿脸颊滑下。一阵山风吹来,蒋愿抖了抖,他身上只披了赵献外袍,跑得满身热汗又遭冷风,只觉一股寒意从头向下走。
  顾衍芝见状,将蒋愿揽在怀里,蒋愿顺势把脸埋在顾衍芝肩窝,不一会儿,顾衍芝便觉肩头湿热。
  蒋愿嘶声道:“赵师弟说,你的恩情他还完了。”
  顾衍芝眼眶湿润,喉头滚动,摸了摸蒋愿乌发,轻轻“嗯”了一声。
  二人安静地依偎在一起。顾衍芝清一清嗓子,但声音还有些许哽咽后的沙哑,他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赶路,我师姐在清溪镇接应我们。”
  蒋愿点点头,二人起身欲离开,这时一道声音传来,调笑中带着刺股寒意。
  这人嘲弄道:“好一对野鸳鸯,夤夜私奔苟合,被我捉奸成双。”
  顾衍芝喝道:“谁在那?”
  谢夷铮自暗处现身,剑眉蹙起,玉面若冰霜,好似看到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
  蒋愿瞥见谢夷铮,战战兢兢躲在顾衍芝身后,谢夷铮脸色更黑了三分。
  谢夷铮见顾衍芝身着夜行衣,不屑道:“鬼鬼祟祟,行同狗彘,顾沧澜就养了这么个儿子?”
  顾衍芝又羞又气,凤眼圆睁,正要同谢夷铮理论,蒋愿拽拽顾衍芝衣袖,低声道:“跑。”
  话音未落,顾衍芝默契地带着蒋愿蹿出三丈,谢夷铮嘲笑一声,一剑飞去,眼看就要割断顾衍芝跟腱。
  蒋愿反应灵敏,凝出所求剑,格开流霜剑。眨眼间,谢夷铮已经飘到二人身前,挡住去路。
  顾衍芝咬紧嘴唇,提剑迎上,他明白自己不是谢夷铮对手,但不得不试,他决心带蒋愿远走高飞。
  顾衍芝与谢夷铮相斗数百招,渐渐败下阵来。
  蒋愿见状,闪身加入,与顾衍芝同进同退,助他一臂之力。顾衍芝腾出手来,探入衣襟,摸出一样细长物什,正是最后一柱乱魂香。
  顾衍芝指尖轻轻一抿,点燃乱魂香,吹一口仙气,那烟乘着风悠悠飘向谢夷铮。
  谢夷铮没有防备,吸入一缕烟雾,他立刻弹指,射出一道疾风,将乱魂香打灭。
  谢夷铮冷哼一声,笑顾衍芝白费心机。谢夷铮剑式越来越快,乱魂香似乎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
  蒋愿与顾衍芝加起来也不敌谢夷铮,眼见谢夷铮就要抓到蒋愿衣襟,突然蒋愿开口道:“铮儿,你为何非要同你父亲怄气?”
  那嗓音清脆婉转,似黄莺娇啼,却是一道女声。
  谢夷铮一阵恍惚,这分明是母亲的嗓音!“铮儿”是谢夷铮的乳名,自从父母去世后,多年不曾有人唤他“铮儿”了。
  趁谢夷铮片刻的迟疑,顾衍芝闪身插入谢夷铮与蒋愿之间,把蒋愿护在身后。
  谢夷铮瞬间清醒过来,大怒,这蒋愿知道些谢家秘辛,在拿旧事嘲弄自己!
  刚刚谢夷铮顾及老友谢沧澜,未对顾衍芝下狠手,只使了三分力气。现在谢夷铮被激怒,只觉得顾衍芝碍眼至极,他恼怒道:“滚开!”
  谢夷铮灵压倾泻,顾衍芝立刻觉得喉头漫上血腥气,蒋愿却是直接呕出一口血。
  蒋愿大笑几声,他满嘴鲜血,染红他苍白的嘴唇,好似林间吃人的妖精。
  蒋愿讥讽道:“铮儿,你为什么如此倔强倨傲?你应该多向你哥哥学习,他稳重大气,这才是君子之风。”
  蒋愿模仿谢夷铮母亲模仿得惟妙惟肖,谢夷铮多次采补他,蒋愿常在梦中见到谢氏主母。
  谢夷铮几欲发狂,挥剑刺向蒋愿,顾衍芝举剑格挡,居然接下了谢夷铮所有剑招。
  谢夷铮被勾起心魔,道心不稳,实力大跌。如果谢夷铮清醒,顾衍芝根本接不住他的剑招。
  蒋愿恶语不停,像刀子般剐谢夷铮的心。蒋愿冷冷启唇道:“铮儿,你性情乖张结仇无数,害得我和你父亲惨死,这地府阴森可怖,冷若冰窟,我在这儿好苦啊。”
  谢夷铮心魔丛生,隐隐已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他被蒋愿刺激得分不清现实与幻想,竟癫狂道:“母亲,母亲……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怨我,别怨我……”说罢,留下两行热泪。
  蒋愿从没有见过谢夷铮流泪,在蒋愿面前,谢夷铮一向盛气凌人,唯我独尊,傲慢桀骜,不可一世,哪有过现在脆弱敏感的样子,不堪一击。
  当年谢氏被满门屠尽,谢夷铮亲眼看着家园被付之一炬,也没有掉一滴眼泪。
  扰扰梦中,多少时光,泪涸心灰,苦海茫茫。
  恶人亦有柔情。况且谢夷铮虽然薄情寡性、心狠手辣,却并非滥杀之人,算不上大奸大恶之徒。
  谢夷铮心硬如铁,但有一处柔软异常,装着他的毕生执念。谢夷铮将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藏在此处,连同愧疚、悔恨、悲凄、痛苦一起陪葬。
  蒋愿深知这点,直攻要害,剜出谢夷铮鲜血淋漓一颗心。
  谢夷铮单膝跪地,一手掐紧额头,一手拄着流霜剑。他头颅下垂,满头大汗,双眼紧闭,眼球乱滚。口中喃喃自语,翻来覆去尽是忏悔之言。
  平生不下泪,于此泣无穷。
  谢夷铮心魔缠身,根本无暇顾及顾蒋二人。顾衍芝见机会难得,忙拉着蒋愿逃走。
  蒋愿回头看谢夷铮一眼,内心无悲无喜,只愿再不相见。
 
 
第026章 割袍
  谢霁寒将赵献尸体带到澄虚大殿,满座皆惊。赵献父亲看到赵献残破躯体,差一点背过气去。
  谢霁寒只说魔族夜袭静虚派,被赵献察觉。赵献忠勇绝世,试图阻止魔修云绛为恶,却不幸被杀,慨然赴义,舍身成仁。丝毫不提蒋愿炉鼎等事。
  谢霁寒又将“柳琉”是奸细假扮一事道来,真正的柳琉恐怕早已身死。柳家家主惊得跌坐椅子上,连连摆手道:“我不知晓,不知晓。”
  群情激愤,众人对魔修詈骂不绝,誓要报仇血恨。就在此刻,突然殿门“嘭”得一声被人踹开。所有人一惊望向门口,鸦雀无声。
  只见谢夷铮伫立门前,面如金纸,衣衫凌乱。众人哪见过他如此狼狈模样,纷纷惊恐地猜测是不是连谢夷铮都抵挡不住魔修。
  谢夷铮踏入澄虚大殿,沉沉的脚步敲在每一个人心上,他走到顾沧澜面前,沉默地盯着他。抠qu〉n2〘3灵﹀六9二︿3〘9︰六〻
  顾沧澜回报谢夷铮一个虚假的微笑。
  谢夷铮将视线移到“顾衍芝”身上,那少年被谢夷铮杀气煞到,竟瑟缩一下,躲在顾沧澜身后。这个“顾衍芝”显然是泽沧派弟子假扮的。
  众人面面相觑,疑惑谢夷铮在和顾沧澜打什么哑谜,谢夷铮神色难看,仿佛同顾沧澜有深仇大恨。
  但转念一想,顾谢二人从少年时便是挚友,旁观者便觉是自己多心。
  谢霁寒看出些端倪,打圆场道:“舍弟想必与顾掌门有些私事相商,顾掌门这边请。”
  顾沧澜点点头,施施然同谢霁寒、谢夷铮来到侧室,谢霁寒罩了结界隔音。
  一进屋,谢夷铮冷冷道:“我竟不知顾掌门是背叛朋友的人。”
  宴会后四派相商御魔对策,之后顾沧澜邀请谢夷铮秉烛夜谈,给了赵献可乘之机。若再没有意识到顾沧澜也参与其中,谢夷铮就真是傻子了。
  顾沧澜沉默片刻,“人有亲疏远近,朋友怎么比得上儿子呢?”
  听到二人对话,谢霁寒瞬间想通事情来龙去脉,原来是泽沧派劫走蒋愿。蒋愿从泽沧派借走雪玉带,顾沧澜想必猜到些什么。
  谢霁寒叹一口气,“顾掌门,你糊涂啊。令郎若是喜欢,让他同夷铮好好讲,夷铮算衍芝半个叔叔,怎么会不同意?静虚派用完了便给他送去,何必用这不入流的手段?”
  谢霁寒言语间,只把蒋愿当一件可以随意处置送人的东西。
  顾沧澜哪儿会信谢霁寒鬼话,静虚派怎会将炉鼎拱手让人。弱肉强食,泽沧派若不抢,炉鼎永远到不了泽沧派手里。
  顾沧澜自知理亏,敷衍道:“是我思虑不周,谢掌门说得在理。”
  谢霁寒摇摇头,眼角湿润,“我也不是怨你,只是现在正道式微,衍芝不顾大局,搅浑一潭水,魔道趁机得利,我那可怜的弟子本不用送死,可是衍芝一意孤行……哎……”
  这番话是把赵献之死归因于顾衍芝。顾沧澜也不是吃素的,拉着谢霁寒的手,“我也不知道衍芝拿了静虚派什么东西,我回去好好审问他,再管教他一番,让他莫要胡作非为。这回是泽沧派的不对,还请收下赔礼。”
  说罢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檀木匣,工笔描金文以山水。顾沧澜把匣子塞到谢霁寒手中,“此乃雪山灵芝,食一株可得百年功力,极为难得。”
  顾沧澜软硬兼施,暗中警告谢霁寒炉鼎一事私密,上不得台面,不要太过分,否则泽沧派不介意撕破脸皮。
  顾沧澜明显算计很久,连赔礼都早早备好。生米煮成熟饭,谢霁寒也无可奈何。顾沧澜这一招先斩后奏,先抢走炉鼎,再假惺惺道歉,拿赔礼堵谢霁寒的嘴,着实不体面。
  但若顾忌体面,泽沧派也抢不到炉鼎。各大门派掌门表面上高风亮节,但如果只有品格为人称颂,是撑不起偌大一个门派的,这些人能坐到高位,自然有些霹雳手段。
  这雪山灵芝虽然稀奇,一比炉鼎还是不够看。但炉鼎被抢既成事实,谢霁寒没法,也只得收下赔礼,吃一个暗亏。
  谢夷铮却是孤高傲慢之人,眼里揉不得沙子,受不了背叛。他不愿维持表面上的体面,割下一段袍角,冷冷道:“快滚。”
  割袍断义,这朋友怕是再也做不成了。顾沧澜苦笑几声,拱了拱手,带着泽沧派弟子离开了。顾沧澜确实欣赏谢夷铮性情,倔强倨傲,一身傲骨,否则也不会同他交好。
  但炉鼎千年难遇,没有人会放过这个天赐良机,利益面前,一切感情低贱到尘埃里。顾沧澜苦笑是自嘲,自己也变成了见利忘义的小人。
  顾衍芝真心想救蒋愿,他求父亲帮忙,顾沧澜不愿开罪谢夷铮,本不同意。顾衍芝没有办法,只得说出蒋愿借走雪玉带一事。顾沧澜想通了其中关窍,同意了顾衍芝的请求。
 
 
第027章 虎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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