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芝一把将蒋愿抱在怀里,喘息几声,“没有区别。”说罢一口咬上了蒋愿水润红肿的双唇,将蒋愿压倒在床铺间。
蒋愿大惊失色,挣扎着把顾衍芝推开,急忙站起,“衍芝,我不想……”
蒋愿蹿到桌后,顾衍芝在床上坐起身,幽幽盯着蒋愿。
蒋愿心惊肉跳,艰涩开口,“衍芝,你给我一些时间……等到我摆脱炉鼎体质后,我们再考虑这件事。”
蒋愿咬着唇,绞尽脑汁想方设法安抚顾衍芝,“我发情时丑态百出,我不想你看到我那副丑陋模样。”
这句托辞却是出自蒋愿真心,他被谢夷铮谢霁寒凌辱调弄后,自卑自贱的怨念植根心间。
蒋愿最不想顾衍芝看到自己发情时的丑态,更不想同顾衍芝交欢,他怕顾衍芝看到自己淫骚的样子后,侮辱厌弃他。
这是蒋愿仅存的自尊心。
蒋愿多想回到过去,同顾衍芝比肩而立,平分秋色。如今的蒋愿自觉再也比不上高贵的顾衍芝。
顾衍芝叹一口气,他站起身,“小愿你不要妄自菲薄。你不管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你。”顾衍芝顿了一下,“刚刚是我情不自禁,我向你道歉,我尊重你,你如果不愿意,我不会强求。”
趁蒋愿愣神间,顾衍芝轻轻抱了蒋愿一下,就离开了。
第029章 沉迷
一时间,魔道偷袭静虚派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
柳家在宅内密道寻到真柳琉,已成了一具干尸。谢夷铮一剑刺穿假柳琉后,急着追回蒋愿,疏忽大意,那假扮成柳琉的魔修竟没有死,逃过一劫。等谢霁寒想起假柳琉,这奸细早已不见踪影。
这一战挫了正道锐气,魔修们蠢蠢欲动起来,多处频发魔修伤人事件。谢夷铮心魔缠身,谢霁寒忙得脚不沾地,二人无暇分身来找蒋愿。
静虚派只称谢夷铮闭关修炼,其中秘辛不足为外人道也。但那日大殿中不少人瞧见谢夷铮落魄模样,难免不叫人多想是被魔修所伤,再加上赵献身死,众人纷纷猜测怕是魔修武力恐怖,竟连谢夷铮也不敌,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
整个修真界都躁动起来,泽沧派却还是安宁景象。蒋愿两耳不闻窗外事,在顾衍芝庇护下过了一段舒心日子。
二人饮酒弈棋,赌书泼茶,驰骋畋猎。有蒋愿相伴,顾衍芝真觉得眼下日子如神仙一般,就是让他撇下蒋愿飞升,他也不肯。
从前蒋愿潇洒儿郎,似飞鸟一般走南闯北,分别时顾衍芝总是依依不舍。如今蒋愿被拘在泽沧派,与顾衍芝同吃同睡,倒是遂了顾衍芝的意。
更别说蒋愿隔几日便要发情,似锁链一般捆死了他作笼中鸟。顾衍芝难忘蒋愿发情时香艳画面,守在门外总忍不住偷看,蒋愿竟也没有察觉。
顾衍芝看一回,短短餍足几刻,心里又空虚下去,却愈加失落,好似心中沟壑又深了几分,更填不满了。他一直得不到真正的满足,心头越搔越痒。
不过顾衍芝君子如兰,重信守诺,固守底线,倒没有做出出格之事。
就这样过了大半个月,顾衍芝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蒋愿,二人每时每刻都腻在一处。
薛明珠一直未曾来信,蒋愿等得心焦,又写了一封信寄出去,顾衍芝也只能好言软语安慰他。
这日顾衍芝正握着蒋愿手作画,顾衍芝伏在蒋愿颈窝,闻着蒋愿体香心猿意马,此时顾衍芝的师弟——阮夙却进来了。
阮夙身着红袍马靴,扎一高马尾,穿金戴玉,贵气逼人。阮家是北俱芦洲第一大修真世家,豪门望族,实力较泽沧派也不遑多让。阮夙是阮家长孙,备受宠爱。
阮夙见眼前暧昧场景,重重冷哼一声。蒋愿立即推开了顾衍芝。
顾衍芝院中的婢子多嘴多舌,早将顾衍芝房中藏人的消息传了出去。他们不知道蒋愿身为炉鼎,只知道蒋愿生性淫荡,不知羞耻,叫床声浪得人脸红。勾引得自家少主魂不守舍,夜夜颠鸾倒凤。
婢子小厮暗地里编排蒋愿一些“淫骚烂货”的名头,又道他如此淫烂,不知道被多少人肏过。也不知顾衍芝看上他什么,大概是床上伺候得销魂。
泽沧派每月中旬设有朝会,由派中长老主持,讲经论道,参玄研法,考校功课。派中弟子尽需到场,有专人点卯。
顾衍芝日日与蒋愿纵情玩乐,不知今夕何夕,竟将此事忘了。顾衍芝子辈楷模,第一次如此惫懒。
这回朝会由秋素卿授业,秋素卿得知顾衍芝旷课,又想到多日不见顾衍芝练剑,再加上一些风言风语,便觉得顾衍芝耽情溺欲,沉湎声色,不务正业。秋素卿大发雷霆,一下课便去找顾沧澜告状。
阮夙同师兄顾衍芝关系要好,忙来给顾衍芝通风报信。
顾衍芝一听急得冒汗,额间一点胭脂红得骇人。顾衍芝后悔不已,暗道自己真是糊涂,怎么将朝会如此重要的事忘了。
蒋愿替顾衍芝擦了擦汗,阮夙见状又冷哼一声。
顾衍芝捏捏蒋愿细嫩的手,柔声道:“我一会儿回来。”说罢匆匆离去。
屋内只剩了阮夙与蒋愿二人,蒋愿与阮夙不熟,一时也不知说什么,指了指椅子请阮夙坐。
阮夙打量蒋愿一番,眼神似刀子般割在蒋愿身上。顾衍芝旷世奇才,风华绝代,又生得希世俊美,阮夙一直崇拜他,却不料让蒋愿这般肮脏淫秽的人拖累了顾衍芝,简直是顾衍芝的污点。
阮夙看蒋愿不顺眼,骂道:“贱货,都是你的错,自有人整治你。”说罢摔门离开了。
若是从前的蒋愿,定要提着剑追上去同阮夙理论理论,但如今的蒋愿早已没有了这些心思。蒋愿愣了愣,呆坐半晌,继续绘制刚才未完之画。
等顾衍芝赶到顾沧澜书房,秋素卿已经离开。顾衍芝在房门外踌躇许久,才推门而入。
顾沧澜背对顾衍芝,注视眼前美人画。画中伊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正是顾衍芝先母——楚晴。楚晴来自南溟海岸一个小小世家,当年她与顾沧澜真心相爱,世人却只道楚晴高攀了顾沧澜,传出各种匪夷所思的流言。
顾衍芝见此情景也有些怔愣,顾沧澜又在睹物思人,顾衍芝低唤一声:“父亲。”
顾沧澜转身示意顾衍芝入座。顾衍芝心中忐忑不安,他摇摇头,执意站立。
不等顾沧澜开口,顾衍芝抢先道:“父亲,我错了。”
顾沧澜坐在书桌后,施施然为自己斟了一杯茶。顾衍芝一向勤勉,这几日虽修炼松懈,但依顾沧澜对顾衍芝的了解,顾衍芝并非生性懒惰之人,怕是被什么东西迷了眼,提点一番,他自可醒悟。
顾沧澜心中有数,即使顾衍芝从来知错能改,这番敲打也必不可少。需得狠狠点醒顾衍芝,让他莫要再犯。
顾沧澜道:“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你大半月没有认真修炼,修为怕是连阮夙也不如了。”
顾衍芝羞愧地垂下头颅。
顾沧澜目光悠远,忆起往事,“你母亲怀你时,遭歹人毒害,她诞下你后就故去了,你出生起就自带血毒,若不抓紧修炼,恐怕没几日好活。”顾沧澜眼神收回在顾衍芝身上,“别人修炼为飞升,你修炼为保命。我也不是逼你,其中要害你自己分辨。”
顾衍芝点点头,“孩儿知错,不会再犯了。”
顾沧澜呷了一口茶,淡淡道:“幸而你根骨上乘,修炼不算难事,你勤勉些再加上炉鼎助益,将来或许飞升也未可知。那时你勘破俗世,脱离七情之苦,不受六欲挟制。生死一瞬,红颜枯骨,父母妻子都将抛弃,更何况一个炉鼎。”
顾衍芝猛地抬头,脱口而出,“不……我……”
顾沧澜放下茶杯,摆摆手,不想听顾衍芝“幼稚高论”,接着问道:“那炉鼎你用得怎么样?可有功效?”
顾衍芝心中一根筋绷紧,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顾沧澜。他不想被顾沧澜看出蹊跷,斟酌再三回复道:“效用不明显,或许是我这几日太过疏懒……”
顾沧澜意味深长看顾衍芝一眼,“下个月我亲自考校。”
顾衍芝应下,顾沧澜又为顾衍芝讲解几章道法,顾衍芝请辞离去。
顾衍芝回到自己的院落,蒋愿困乏,正倚在贵妃榻上小憩。顾衍芝拾起桌上罗纹纸,他走后蒋愿独自将图画完。
二人本来作一副松鹤图,只见纸上苍松峥嵘,仙鹤飘逸,只是那松树下竟长了两株琼芝,是蒋愿后面填上去的。
顾衍芝灿然一笑如旭日初升。他抽出一张新纸,眼神如丝般黏在蒋愿身上,一笔笔细细描摹,将蒋愿酣然睡姿画下,最后在蒋愿枕下也画了两株琼芝。
顾衍芝瞧瞧手中春睡图,又看看蒋愿,心中溢满柔情蜜意。他最终忍不住来到塌前,在蒋愿脸颊上偷偷印下一吻。
第030章 春情
傍晚时,顾衍芝的师姐舒黛眉差人送来一张纸签和一瓶丸药。顾衍芝展开纸签,只见上面抄了一首静音诀,而那瓶丸药有养精蓄气的功效。
顾衍芝思量半晌,恍然大悟。蒋愿发情时虽布下结界,却忘了捏静音诀,淫词秽语被侍女听去,传出些风言风语,连舒黛眉都听说了。
顾衍芝心中恼怒,责罚了一通侍女仆从。顾衍芝平常待仆从宽厚,这次发作的缘由大家心知肚明,反而更恨上了蒋愿。
蒋愿不愿意见陌生人,只在顾衍芝院中练剑。顾衍芝每日从后山练剑归来,专门绕道信站,查看是否有书信寄来。
信站位于泽沧派山门后不远处,是一座不起眼的小木屋,用来收纳所有寄来泽沧派的信件。门卫一见到顾衍芝,热情地迎上去,替顾衍芝掀开门帘,一边与顾衍芝说笑几句,一边帮着他找信件。
只见不大的屋子中,漂浮着许许多多木鱼,游荡在空中,活灵活现栩栩如生。每只木鱼下坠着一根银线,绑一张小纸片,纸上写着人名。
泽沧派炼器大家,自然有些奇技淫巧。鱼传尺素,木鱼用来装各人信件,纸片上写着收信人姓名。
门卫与顾衍芝穿梭其中,突然门卫喊了一声:“这儿。”顾衍芝急忙凑过去,只见那纸片上写着“王朱收”三字。
为了不被裴家追查到踪迹,蒋愿给薛明珠的地址是距泽沧派莽荒山百里外的一处小村庄,并叮嘱薛明珠寄给“王朱”。村庄中有泽沧派的人负责收信,再送到泽沧派。
顾衍芝摘下名帖,“咔哒”一声,木鱼从腹部剖成两半,吐出一封书信,飘落在顾衍芝手中。顾衍芝赏给门卫几块灵石,急匆匆攥着信回去找蒋愿。
蒋愿正在喝茶吃点心,远远就听见顾衍芝喊:“小愿,来信了。”蒋愿心头一跳,惊喜交加,丢下茶杯,箭步走出房门。
顾衍芝刚进院门就忍不住高喊几声,等他大步流星走到院落中庭,蒋愿已满眼欣喜地冲到他身边,顾不上和顾衍芝说话,蒋愿迫不及待接过书信拆开。
蒋愿一目十行看完,翘起的嘴角慢慢抿起,扬起的眉角慢慢垂下,面色渐渐沉重。他失魂落魄地跌坐在院中石凳上,信纸从手中滑落。
石凳周围种满洁白的铃兰花,一朵铃兰花跌落在信纸上。
顾衍芝敛起笑容,弯腰拾起信纸。
薛明珠在信中劝蒋愿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责备蒋愿杀害裴晏是大错特错,苦口婆心希望蒋愿回静虚派自首,师父师叔会保他性命。薛明珠也不会怪蒋愿猥亵自己,更不会同蒋愿生了嫌隙,日后二人还是姐弟。
在信最后薛明珠写道,在魔修偷袭静虚派那夜蒋愿住所被烧成一片灰烬,什么也没有留下。又说了一通魔患已至,师叔闭关,师父操劳过度,劝说蒋愿早日迷途知返,不要再让师父操心。
顾衍芝思谋半刻,疑惑道:“这雪玉带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怎么会烧没了?这真的是你师姐写的信吗?”
蒋愿回过神来点点头,“这确实是我师姐的字迹,一言一语也像我师姐的说话口吻。收信的村庄有裴家人追来吗?”
顾衍芝摇摇头,蒋愿道:“这确实是我师姐的行事作风,她心软非常,只会劝我自首,却不会出卖我。”
顾衍芝捏着信坐到蒋愿身旁,喃喃道:“这倒有些蹊跷……”
蒋愿冷哼一声,“有什么蹊跷?我师姐不会骗我,定是谢夷铮拿走了雪玉带,他两没有功夫来抓我,又不能声张,只能撺掇蛊惑师姐,逼我回去。”蒋愿咬牙切齿,“我绝不回去。”
顾衍芝忧心忡忡,“眼下谢掌门被杂事绊住了脚,等他抽出身来,必会赶来泽沧派。还有我……”顾衍芝本想说还有我父亲觊觎炉鼎,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口。
顾衍芝接着道:“没有时间了,你必须尽快摆脱炉鼎体质,回静虚派就是自投罗网,我们要另择他法。”
“大千世界,包罗万象。这雪玉带或许不止一件,需回溯雪玉带的起源。”蒋愿琢磨。
泽沧派与炉鼎渊源颇深,祖上不乏用过炉鼎之人,关于炉鼎的藏书也比静虚派丰富,所记之事也更加隐秘。
蒋愿与顾衍芝来到藏书阁翻找线索,藏书浩如烟海,直到三更,二人还在挑灯夜读。
蒋愿正细细筛查相关记载,突然头颅一沉,身上卷起的热潮,四肢绵软起来。
“坏了!”蒋愿大惊失色,心道不好。今日只顾着薛明珠那封信,神思不属,竟然忽视了发情如此重要之事!实在是糊涂至极!
恍然间,顾衍芝闻到一缕奇香,比桂香还馥郁三分,嗅入此香,竟让人有些心猿意马。他猛然意识到,是蒋愿发情了。
顾衍芝布下结界后去寻蒋愿,绕过几排书架,终于看到蒋愿身影。只见蒋愿倚在书架上,似玉山倾颓,顾衍芝急忙上去搂住他。
蒋愿想要推开顾衍芝,但浑身绵软无力,一个趔趄反而跌在顾衍芝怀里,他嘴里嗫嚅,“不……”
顾衍芝反而搂得蒋愿更紧,急道:“我知道你不想同我行风月事,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就这一次好不好?”
顾衍芝痴迷地抚上蒋愿面庞,“我爱慕你许久,之后要打要杀随你,你想和我做挚友我们就做挚友,想和我做情人我们就做情人,只是这次你一定要依我……就当圆我鸳梦……”
蒋愿淫哼几声,激得顾衍芝浑身酥麻。蒋愿贝齿咬紧下唇,尽力平复,“我只需要阳精,你不要插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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