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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植物小 姐(GL百合)——不死鸟L

时间:2023-09-07 07:23:04  作者:不死鸟L
  她想了想,她爸不矮,她妈死的早她也不知道矮不矮,不过女儿一般都随爹不是?她这基因应该是过得去的,只是欠点儿火候。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签名的时候还顺手把夏光的名字填上去了,原因无他——别人都是三两成群组团报名,她当然也不能一个人,跟自己人缘多差似的,掉价儿。
  夏光那时候跟家里的关系接近冰点,所到之处气压都比别的地方低,别说陪宋舒幼练跆拳道,只要不回家,去哪她都乐意。
  最后的结果就是宋舒幼练了一阵子发现个子没长半厘米还因为体力消耗大吃得多胖了三斤,为此她大为沮丧,先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后来干脆弃学。
  直到高一暑假,她突然想起来当年那个没上几节的跆拳道课,笑嘻嘻地问夏光还记不记得。
  夏光:“我已经黑带毕业了。”
  宋舒幼的笑容僵住。
  泰山上晚风冰凉,将人从回忆中吹醒。
  宾馆的门面不大,名字很气派,叫“南天门”宾馆。
  开在南天门的宾馆,没毛病。
  办理入住时宋舒幼问出了那个疑问:“我在手机上看这附近的明明都满了,你怎么做到的?”
  夏光将房卡和身份证从前台手里接过来,道过谢之后说:“不可能全部都满的,很多酒店都会备下几个房间作不时之需,直接打电话问最好,最多比手机订要贵一点。”
  “况且,”她接着说,“来这边爬山的情侣那么多,总得有几个吵架临时退房的吧?”
  宋舒幼:“……”
  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很有道理的样子。
  可能是想给其他人空出一间住宿,夏光订的标准间,比大床房要宽敞一点,也仅仅是一点,包往地上一放基本就没有什么能下脚的地方。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要洗漱得去外面的公共卫浴,直到夏光洗完擦着头发回来,宋舒幼才抱着睡衣出门,一脸的视死如归。
  夏光从包里掏出充电器准备给手机充电,湿法垂在两肩,水滴顺着发尾濡进莫代尔棉里。
  插孔在床的右侧,她走过去将充电器插好,顺势坐在床上,接收到电量的一刻手机屏幕亮出白光,上面显示微信好友发来的最新消息——“死亡写字楼2什么时候完结?”
  备注是编。
  指纹解锁,指尖在26键上点了几下,发过去一行“还没开始写”。
  聊天框上方连续闪了三次“对方正在输入”,最后发来的是一张猪在跳河的表情包,配字:笑着活下去。
  夏光哑然失笑,眼中折射出一点柔和的光出来。
  二十分钟后,宋舒幼推门进来,身上穿着她的小黄鸭睡衣,脚踩着在前台掏钱买的一次性拖鞋,短发湿漉漉地支棱着,像雨后的杂草。
  “山东的妹子也太高了,”她趴床上感慨,“一米七一在这都只有仰视的份儿,忒伤人自尊,我以后绝对不和山东女的谈恋爱。”
  “我替山东姑娘谢谢你全家。”夏光口吻和善。
  宋舒幼扭头看她,本来想恶狠狠反驳的,结果话到嘴边变成了:“有烟吗?”
  她出门在外只抽电子烟,但那玩意聊胜于无,瘾上来了还是想来真的。
  “早戒了。”夏光说。
  “怎么?”宋舒幼眼睛弯得狡黠,“准备要孩子?”
  夏光对着手机不知道在鼓弄些什么,头也不抬说:“你都这么大了我还要什么孩子。”
  “滚啊!”
  鸡肉没叼到反招一身毛,宋舒幼擦完头发灯一关被子一盖,眼不见为净。
  手机屏幕上堆了满满的字,夏光手指飞快码着,最后又一行行删除。
  还是不行。
  她将手机扔一边,躺下仰望黑暗中的天花板,耳边是山风穿过树丛。
  “你不是好奇我怎么不跟你聊小说剧情了吗。”她说,“因为我写不出来了。”
  本来今年打算把死亡写字楼2完结的,可是她高估了自己,别说完结,开头都卡得死死的。
  写《死亡写字楼》的时候她大学刚毕业,看谁都是孙子二百五,极度怀疑人生,每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窗帘一拉谁也不见,睡着就是做梦,醒来就是喝酒。
  在香烟酒精还有极端自我厌恶的情绪驱使下,她用了三个月的时间写出了五十万字的恐怖玄幻题材小说《死亡写字楼》,出版后火爆一时,成为了每个中二青少年的装逼必备读物。
  然后她就回归了老本行,接着写言情。
  什么火写什么,什么卖的好写什么,反正谈恋爱翻过来覆过去就那点破事,掰开了揉碎了重新装点装点也还是那点破事,随便按照套路一写都能收获一波眼泪。
  以至于那么久过去,当她想走心的时候,她发现她走不了了。
  这五年来她把自己活得像个得道高僧,无欲无求远离是非,泰山塌了都不一定能引起她心底波澜。
  她把她的戾气、愤怒、怨恨、迷茫,全部修炼成了一朵云彩,被五年岁月的巨口轻轻一吹,什么都没有了。
  “我觉得我需要走出舒适区。”夏光心里有数,“起码得找到能刺激到我情绪的东西。”
  除了烟酒,她还想活得再长点。
  话音落下久久没人回应,她歪头看隔壁床:“宋舒幼?”
  对方用呼噜声表达了她的看法。
  夏光叹了口气,闭眼睡觉。
  第二天两人是在店老板的叫醒服务中醒来的,估计是昨天太累,凌晨闹钟响的时候谁也没有被吵醒,多亏了老板古道热肠坚持不懈拍了半分钟的门。
  “快点起床啦帅哥美女,马上就要天亮了,注意保暖哈,外面现在可冷可冷了!”
  “有多冷啊?”宋舒幼眼没睁开就扯着嗓子问。
  “跟你给女朋友发了一百条短信女朋友回你一句别烦我一样冷哦!”
  宋舒幼立马打了个寒颤。
  泰山山顶和山下将近十度的温差,昨天没感觉,今天两个人出了门汗毛就竖起来了,好在宾馆还开发了租赁大衣的业务,不至于让俩穿t恤上山的傻子有来无回。
  旧大衣租金十块,押金五十,新大衣租金三十,押金一百。不用问,俩人果断选了新的。
  步行没有几分钟,到了日观峰夏光就庆幸老板幸亏早叫了她俩,这但凡来晚一时半会别说找石头坐,放脚的地方都没有。
  大概爱情使人盲目又使人亢奋,天际都还是一条灰青色直线呢宋舒幼就迫不及待掏出手机录像,夏光昨夜失眠到后半夜才睡着,这会正靠着石头补觉,疲倦道:“一会儿太阳出来了叫我。”
  “妥了!”
  打个盹的功夫她脑子里闪现了很多画面,有漫长昏暗天花板都在塌陷的走廊;有面如白纸嘴角裂到耳根的hr小姐;有大腹便便嚼着人手的肥胖董事长;最后,是一个清秀瘦削满身是血的年轻男人玩命往楼梯间跑,嘴里喊着“这他妈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这里是死亡写字楼,第十八层。
  “哎!快看快看!”
  夏光被宋舒幼一巴掌从梦里拍到现实,睁眼被漫天金光刺到了眼,手遮着眼睛缓了一下才适应当前的亮度,然后她将手挪开。
  天地间云海翻涌,金光刺过地平线照亮大地,一颗火红色的圆点逐渐崭露头角,从云海中缓缓升起,将周围一切都镀上它的颜色,世界万物都被它衬托,被它赋予生机。
  夏光擦了下眼,把眼泪抹去。
  这一刻的太阳不是太阳,不是由各种化学元素构成的巨型球体。而是被后羿放生的最后一只金乌,每天居于扶桑树,沉于海底。
  宋舒幼脸上的绒毛都被染上赤红的金光,她兴奋看夏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感想?”
  夏光:“牛批。”
  宋舒幼:“……”
  她俩到底谁是中文系毕业的?
  “咳咳!”宋舒幼清了下嗓子,转过身拿日出画面当背景,人模狗样的举着手机用英语录视频说:“太阳在宇宙中只是一颗不起眼的恒星,对地球来说却是意义重大,地球上的所有生命都被太阳赋予。如同你只是千千万万人中平常的一员,对我来说却如同太阳之于地球一样独一无二,光辉耀眼……”
  夏光听着,没被风吹起来的鸡皮疙瘩全被宋舒幼几句话做作起来了。
  日观峰边上虽然有护栏围着,但并不算多高,底下就是万丈深渊,许多人都不敢离近拍照。
  她目光随意扫着四周,突然锁定在一个人身上,直接跳下石头跑过去一把拉住女孩的胳膊:“前面很危险!”
  女孩穿着绿色的长裙立在风里,没有穿外套,再前往90公分就是无底深涧。
  她扭头看着拉住自己的人,及腰长发在风中飞扬,眼睛里染了一层霞光,笑起来眼下聚起卧蚕,温柔的让人恍然生出此刻是在被神明注视的错觉。
  “谢谢你啊。”
 
 
第3章 偶遇
  “——我身后是2017年7月15日6点15分的泰山日出,此时此刻在宇宙中无可替代,而我爱你的心,绝无仅有。”
  等宋舒幼人五人六放完洋屁,一转头夏光没了。她环视一圈,发现夏光正站在护栏边上,面前站着个姑娘。
  那姑娘的打扮她瞅着有点眼熟,一回想是昨天在天街吃烧烤的时候夏光给她指的那个。
  离得远看不太清五官,但只凭气质轮廓也能确定是个美人——水蜜桃一样的甜欲挂美人。
  夏光在那站了没两分钟就回了来,齐肩的卷发被风一吹,在宋舒幼眼里就像朵成了精的蒲公英。
  “嗨呀,孩子大了,知道自己求偶了。”某人胳膊一揣悠悠道。
  夏光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撑翻身上石头接着看日出:“收起你龌龊的心思,刚刚她离悬崖太近了,不拉一把容易出事。”
  说着,她不自觉缩了下刚才触碰到女孩胳膊的手心。
  好凉,她穿那么少都不冷的吗?
  “得得得,你说什么是什么。”宋舒幼懒得跟中文系死鸭子犟嘴,心思全扑在了半天没人回复的skype上,“奇了个怪了,英国这个点儿也不到她的睡觉时间啊,怎么还不回复?”
  夏光的目光在人群中漫不经心扫着,提醒道:“打个电话问问不就得了。”
  宋舒幼觉得有道理,当下就拨了语音通话过去。
  铃声响了半天,没人接,再打!
  石头凹陷的地方积了土,土里又长了红色小花,夏光百无聊赖薅着花瓣,一会一片一会一片,在即将把花薅秃的时候宋舒幼那边的语音电话终于有人接了。
  山上人多风又大,宋舒幼开了外放,然后就听到了一声高亢地……娇/喘?
  她脸一僵关了外放,把手机贴耳朵根跟女友对起话来。
  “哦好好好,视频我给你发过去了,等会记得看,运动完早点休息哦——嗯我也爱你甜心。”
  挂了电话,宋舒幼看着已经升到半空的太阳,一言不发。
  沉默,沉默是今早的日观峰。
  突然,宋舒幼扭头看着夏光,目光充满希望:“跑步的时候接电话就是容易喘啊,你说对吧?”
  夏光点头,抿唇憋笑。
  “不过她以前也不怎么喜欢运动啊,怎么今天就想起来跑步了呢……”宋舒幼低声碎碎念。
  夏光摘了片绿叶插在宋舒幼头上:“想开点,也可能在吃辣条,辣的。”
  宋舒幼发完呆,把头上的玩意儿一摔跳下石头:“烦死了!外国女的没个好东西!”
  夏光本来想说“什么锅配什么盖”,介于这回是别人绿她,她选择把这句话咽下去,算是给虚假的友谊维持下体面。
  日观峰南面有块石碑,夏光经过的时候扫了一眼,不禁被上面的文字吸引,驻足察看。
  “舍身崖,危崖险绝,旧俗祈福还愿,以身投崖相报,故名‘舍身崖’,明代巡抚何起鸣为杜绝舍身陋习,更名‘爱身崖’。”
  宋舒幼读完直摇头:“啧啧啧,封建迷信害死人啊。”
  夏光若有所思。
  两人去南天门还完大衣准备乘索道下山时,前脚说完“封建迷信害死人”的宋某指着香火鼎盛的碧霞祠,“要不要进去看看?”
  昨天就参观完的夏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进去干嘛,求子?”
  “瞧你说的,你都这么大了我求什么子。”
  “……”
  “嗷嗷嗷!姓夏的我警告你薅物理学家的头发是要天打雷劈的!”
  下了泰山之后夏光本来想直接回杭州,宋舒幼死缠烂打非说自己走不动路要留下歇一晚,订好酒店后两人随便找个了兰州拉面馆解决了早午饭,剩下的时间就在酒吧消磨。
  酒吧不大,开在泰安某个不知名小街头,可能因为是白天的原因,里面没什么人,只有戴着鸭舌帽的男歌手抱着吉他唱着枯木逢春的“我在昨天的梦里又看见了你”。
  声音是故作深情的低沉。
  宋舒幼给自己点了杯鸡尾酒,扔了夏光一罐可口可乐,还是常温的。
  她女朋友,或者说是前女友,这会接连给她打了三个电话,她一个没接,手机直接调静音。
  “不给人家一个解释机会?”夏光背靠沙发,十分舒服的姿势。
  “解释她跑步怎么跑出付费收听的声音效果吗?”宋舒幼掏出她的电子烟在桌上摔着玩,“伦敦一年四季不是起雾就是下雨,唯一一个艳阳天就是我遇见她的那天,她是在伦敦工作的爱尔兰人,有一双和斯嘉丽一样的绿眼睛,喜欢在下雨天不打伞出门。你说怪不怪,都是淋雨,我们实验室那帮科学怪物淋起来看着跟斗牛犬撒欢一样,她我就觉得顺眼。”
  电子烟“啪叽”又被摔下,“现在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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