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越弹他脑门:“什么叔叔阿姨,该改口叫爸妈了。”
饶霖畅拨开他的手:“那不行!乔南星说了,改口得给改口费的。”
谈越笑了:“所以畅畅公主要多少改口费啊?”
饶霖畅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我想要多少就要多少么?”
又忍不住想:“可是这会不会不太礼貌啊?”
谈越眼里全是笑意:“不会,畅畅公主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要多少都是应该的。”
饶霖畅就开始想:“嗯......”
刚想了开头又摇摇头:“算了算了!还是让叔叔阿姨看着给吧,不然等下爸爸妈妈要说我没礼貌了。”
谈越被他可爱到,故意逗猫:“那你可以跟我要。”
饶霖畅:?
饶霖畅没听明白:“跟你要什么?你也给我改口费啊?”
谈越点头:“给啊,等结了婚你得喊我老公了。”
饶霖畅皱眉,小猫护食似的小气吧啦的:“那按你这样说!等下你喊我老婆什么的我不还得给你改口费么?”
谈越哄他:“你不用给我,你已经帮我这么大的忙了,我哪好意思跟你要改口费啊,我给你就行。”
谈越动不动就把帮忙挂在嘴边,为的就是迷惑饶霖畅这个笨蛋。
让他对自己真的帮了谈越天大的忙而深信不疑。
饶霖畅也确实被忽悠的一愣的一愣的。
听谈越这么一说,饶霖畅还反过来担心谈越:“可你现在不也没钱么?等下我要太多你又拿不出来不就尴尬了么?”
谈越真的要被饶霖畅这股傻乎乎的劲儿给可爱死了,忍不住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那你少要点,要个二三十的意思下就行。”
饶霖畅:“.........”
饶霖畅打开他的手:“你滚吧。”
谈越又拽住他:“行行行,你随便要,你想要多少要多少,不够我先给你打欠条。”
饶霖畅转了转眼睛,张口就说:“那你v我五百吧。”
谈越表情为难:“五百万也太多了,我暂时v不了,等回头我给你写欠条吧。”
饶霖畅:!
饶霖畅只是想要五百,结果这傻狗居然直接给他五百万!?
饶霖畅滴溜溜转着眼睛,那他不又赚了么!!!
想到这。
饶霖畅再没犹豫,漂亮的嘴唇上下一搭就喊了一声甜唧唧的:“老公你真好!”
他还搂住谈越的胳膊撒娇似的来回蹭着:“我可爱死你了!”
谈越:“.........”
甜腻腻的两句话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落进空气里。
空气都变甜了。
谈越忍不住深吸了一口环绕在饶霖畅身边的空气,瞬间肺腑都要被甜炸了。
上午十一点十八分,婚礼准时开始。
婚礼专用的淡色花毯沿着沙滩一路延伸至司仪脚下。
花毯两侧摆放着淡蓝色的玫瑰花。
正好的阳光下。
两个金发碧眼的小男孩儿一边沿着花毯往前走,一边从挎在手上的篮子抓起花瓣撒在空中。
而他们身后。
是一身黑色西装的谈越和拿着手捧花的饶霖畅。
两人身姿笔挺,相貌精致。
一起踩着散落在地上的花瓣一路往前走时,绚烂的阳光都跟在他们身后为为他们增添了一层美好的滤镜。
画面格外养眼。
惹得不少人都拿起手机把这美好的一幕给拍了下来。
虽然乔南星嘴上骂狗谈越把他家傻儿子给骗走了,但拿着手机拍照录视频的动作却是一个都没少。
饶霖畅看见乔南星在对着他拍照,还抬手朝他挥了挥。
乔南星骂他臭不要脸,可还是找了个最好看的角度把镜头的焦点定格在饶霖畅那张比阳光还灿烂的笑脸上。
准备按下拍照键时,谈越刚好侧过头,把他那双蕴藏着深情的目光落在了饶霖畅身上。
乔南星在心里直啧啧,手上却咔咔拍照。
等他拍好。
饶霖畅和谈越也走到了司仪面前。
司仪是A国某教堂的知名牧师。
他一身黑色长袍,此时正捧圣经,向主致礼。
“我最尊敬的主,我带着一对新人来到你的面前,照主的旨意让他们二人和成一体,他们从今天起开始互爱,互助,互信,愿主赐下圣灵,让眼前这对相爱的夫夫带着对彼此的爱直至死亡。”
司仪说完圣经祝词,睁眼看着眼前两位新人。
“谈越先生。”司仪用英文喊了谈越。
谈越面向饶霖畅站着,目光也黏在他弯弯笑起来的眼睛上:“嗯。”
“你是否愿意眼前这位男子成为你的合法先生,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或是富裕,你都愿意爱他,愿意照顾他,愿意尊重他,愿意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么?”
谈越忽然有些紧张,却还是字正腔圆地说:“我愿意。”
他说的毫不犹豫且熟练。
好像已经提前演练了无数遍一样。
司仪又转头去喊饶霖畅:“饶霖畅先生。”
饶霖畅应声:“嗯。”
同样的话,司仪又一字一句地跟饶霖畅说了一遍:“你是否愿意眼前这位男子成为你的合法先生,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或是富裕,你都愿意爱他,愿意照顾他,愿意尊重他,愿意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么?”
回应司仪的。
是饶霖畅的沉默。
饶霖畅刚才还一副赶紧走完流程好赶紧干饭的应付心情。
可等他听完司仪这一大串话之后,他胸腔里的一颗心忽然就砰砰乱跳了起来。
跳的太突然,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有什么心脏病,还是忽然太紧张了。
只是懵懵地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他又也说不出来。
和饶霖畅一起沉默的,还有现场在座的众多来宾。
在座的来宾哪个人没参加过三四场婚礼。
可从来都没见过这种在婚礼最关键时候缄口不言的新人。
很多人虽然没有明确表现出来,但心里也在担心这个婚礼不会中途暂停吧?
同样的问题,谈越也在担心。
并且比任何人都担心。
他垂在身体两侧的手都不自觉的攥紧紧,脑子也在头脑风暴地想着,等下饶霖畅要真当场逃婚的话,他该怎么把人哄住。
可还没等他想出个确切的方案。
一道好听的声音就顺着海风吹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愿意。”饶霖畅这样说着。
谈越愣了一瞬。
一瞬过后,他上一秒还灰暗的眼底忽地亮起,提到嗓子的心脏也被这简单又好听的三个字轻轻包裹住,然后安安稳稳地送回心腔里。
“那么——”司仪看着两人:“请两位先生为您的爱人戴上您精心准备的婚戒。”
饶霖畅:?
饶霖畅一脸问号,没人跟他说还要准备婚戒啊?
他什么都没准备啊??
看出他有些慌乱,谈越安抚地去碰了碰他握着捧花的手。
等饶霖畅抬眼看过来时,他又扬了扬下巴示意饶霖畅看拱门的方向。
饶霖畅顺他所指看过去。
就见刚才为他们撒花的两个可爱小花童又各自捧着一个四四方方的丝绒盒子走过来了。
知道那盒子里装的就是谈越提前准备好的婚戒了,饶霖畅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等两个小花童终于一步步地走到两人面前了,两人弯身从小花童手里接过戒盒。
谈越接过戒盒打开,露出里面的钻戒。
钻戒是男生基础款,可那窄窄的戒圈上却铺满了碎钻,碎钻中间是一颗一克拉的主石。
仔细看的话,还能看到戒圈里面还用手写字体刻了两个英文字母,R和T。
两个字母还很心机地画着一颗小爱心。
不过饶霖畅自然是没发现这一点。
他只在看谈越给他准备的钻戒。
看到小小一颗时,他心里忍不住嘀咕,好吧,走过场的婚礼果然就不配得到一颗很大很漂亮的钻石。
看见这人眼里的失落,谈越抿唇笑了笑,从盒子里拿出戒指。
随即又牵起饶霖畅的手,把戒指轻轻推到他无名指上。
明朗的阳光在铺满碎钻的戒圈上荡漾出一耀眼光晕。
和饶霖畅那薄而干净的手非常相配。
谈越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多摩挲了两下。
同时又轻声说:“公主别生气,我还给你准备了一颗很漂亮的粉钻,但我忘在我们家里了,等我们明天回家我再拿给你吧。”
心机狗又在用奶酪哄骗笨猫猫。
笨猫猫不仅没听出来,还迫不及待地收回手打开他手里的戒盒,拿出里面那个只带着一点碎钻的铂金素圈。
然后快速拉过谈越的手就完成任务一样把戒指推到了他无名指上。
因为戴的快,主钻都有些歪了。
还是谈越自己动动手指调整了一下,主钻的位置才正回来。
饶霖畅没注意到这个细节,只仰着乖乖的笑脸:“好的哦,亲亲老公。”
谈越抿唇笑了。
这猫太好骗了。
还好已经被他骗到手了。
司仪见两人戴好戒指,往下主持流程:“两位先生可以向主诉说你们对彼此的爱意,主会赐灵保佑你们。”
话音落下。
场上的两个人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饶霖畅不说是因为他没准备。
谈越不说则是忽然又紧张了起来。
不过谈越并没有让这场安静持续很久。
只等第三轮海风吹过来时,他就轻轻开了口:“饶霖畅。”
他喊饶霖畅。
饶霖畅迎着阳光看向他的眼睛,应声:“啊。”
谈越又没说话了。
从预谋要哄饶霖畅跟他结婚开始,他就在写结婚誓词。
可奈何他是个理科生,真的不会用肉麻的文字来阐述自己的爱意。
而且,哪怕他真的写了很肉麻的爱意,现在还傻乎乎的饶霖畅肯定也听不懂,又或是直接当个好笑的事情听听就忘了。
根本不会往心里去。
所以谈越光是结婚誓词就写了不下五十几个版本。
他在这五十几个版本里挑挑选选,选了一个最含蓄又能表达自己心意的誓词。
在昨天睡觉之前,他又把那段誓词拿出来来来回回背了很多遍。
但其实,那段誓词早已经被他倒背如流了。
可他还是怕自己会紧张到忘词。
所以又多背了几遍。
结果真的要到说誓词的时候,他忽然又觉得那段誓词好像配不上他的畅畅公主。
所以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沉默了半晌。
他只说了一句:“我们从今天开始,直到死亡结束,都一直在一起吧。”
饶霖畅:“...........”
饶霖畅被他这句话肉麻的头皮发麻,心里也怪怪的一痒一痒的。
不过这点小异样并没有很难受,所以很快被饶霖畅忽略,然后走流程似的答应谈越:“好啊。”
虽然听出饶霖畅是在敷衍他。
但谈越眼底的笑意还是控制不住地满溢了出来。
谈越的誓词说完就轮到饶霖畅了。
饶霖畅连钻戒都没准备,更没准备什么结婚誓词。
不过他看了很多电影,他在脑子里飞快把他看过的爱情剧里肉麻台词都想了一遍,然后张口就是:“我是个很幸运的人,一出生就拥有了很多东西,但从刚才和你交换戒指开始,我觉得我的人生才算圆满,谢谢你,我那无比优秀的爱人。”
话音落下。
谈越都还没来得及感动,饶霖畅就先受不了自己的肉麻而微微打了个激灵。
谈越:“.........”
谈越想弹他脑门。
这小王八蛋真是一点心都不走。
誓词流程结束,司仪又抬眼看着在场的各位来宾:“在座的各位客人是否都愿意为两位先生的结婚做证?”
客人们:“我愿意。”
“那么——”司仪合上手里的圣经,微笑看着饶霖畅和谈越:“我代表主宣布,谈越先生和饶霖畅先生从现在起,将正式成为合法夫夫,恭喜。”
谈越看着司仪:“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可以亲吻我美丽的小先生了?”
饶霖畅:?
司仪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
饶霖畅:??
都没人问他的么?
谈越早就迫不及待了,那还有要问饶霖畅的意思,上前一步就揽过了他劲瘦的窄腰。
饶霖畅:???
不断长大的这些年里,饶霖畅已经不主动去亲谁了。
也明白除了家人和爱人之间,随便亲亲是很冒犯人的臭流氓行为。
所以当他眼看谈越的那张脸正不断朝他靠过来时,他的一双眼睛都不自觉地瞪圆了。
爸爸妈妈哥哥们救命啊!!
这个臭流氓要冒犯我!!
完全忘了是谁在十三四岁的时候老是动不动就往谈越脸上啵唧了。
天道好轮回。
现在的谈越都不等他发出求救的声音,就将薄唇压了下去。
而下一秒。
饶霖畅就觉得额头上忽然多出股软乎乎的暖意。
是谈越稳住了他的额头。
就在此时此刻。
在蓝天白云下,在双方父母的见证中。
在他们圆满的婚礼上。
莫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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