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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喜(GL百合)——半吐云

时间:2023-09-09 08:54:55  作者:半吐云
 
 
“我也不相信,可……”王砚砚刚刚看到群里的消息,严华发的,“湘灵被带走了,警察让我们原地等消息。”她就再也忍不住,“呜呜呜”地开始哭,“妈,对不起,我想多照顾你多陪你,可这会儿我更担心严珑,我也想去救她。哪怕就等在原地,让她出来后第一眼看到我……妈,我真的喜欢她,我只想和她过日子。您就同意我和她吧,我会好好挣钱孝敬您的,我不会比哪家男孩子差——”女孩的泪一串串地滴答在床单上,看得要强的李勤芳都吃惊,她这女儿从小铁打的一样很少哭,这时哭得一塌糊涂要断气般,“什么警察,什么救人不救人的,你别吓唬我。”
 
 
 
王砚砚一把鼻涕一把泪,零落地说了严珑的事,李勤芳这才明白,这孩子这两天陪床夜里几乎不合眼、白天总是精神紧张的缘故,听了严家的事儿,她张嘴,豁口牙都差点磨出声音,“我就知道,能发财的就没几个好东西!”
 
 
 
“妈——我给您请护工,您让我去找严珑好不好?我不去,一辈子都不会安心,一辈子都会后悔,我实在舍不得……”王砚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般,李勤芳只好伸出没接点滴的那只手帮她顺气,“你去干嘛哦,人家家里人都这样了,你有什么资格去?”
 
 
 
“我……我……”王砚砚回答不出“资格”,“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有她……只有这一个喜欢的人,想珍惜的人。妈,我不想毁了唯一拥有的。”她擦泪吸鼻子,“妈,我求你了,我求求你……”王砚砚抓着李勤芳的手低声下气,“你要我做什么都行,这次我真的放不下她。”
 
 
 
李勤芳的眼睛湿了,她看着很陌生的、软成一片的女儿,再瞟床头柜那碗馒头糊,过了会儿,她软了下来,“去吧,让你爸来陪我。”
 
 
 
“啊?”王砚砚又不敢相信。
 
 
 
“去吧。”李勤芳叹气,却很肯定地说,“都是馒头糊的命,泡馒头的开水凉水甜水酸水都是水。”再说,真要搞出人命,她可担待不起心里的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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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5 章
 
 
韩湘灵被蒙眼带进所谓的矫正机构时恰逢深夜,她刚刚醒来就发现自己独处一室,四周连窗户都没一扇,只有头顶的老吊扇在吱呀呀慢慢转悠。这间屋子有五六十平米,她站起来想找电灯开关,四个方向都摸遍却没找到。想必这是故意设计的小黑屋,想从环境上击溃被“矫正”者。
 
 
 
她索性躺回去,在脑海中复盘这一路的安排:从上高铁,到站后装得晕乎乎地被人扶上车,但上车后她被灌了些水就失去知觉,想必这个机构的人非常谨慎。韩湘灵想大声喊叫引起严珑的注意,却怕只是无用功,废了体力精力声音反而传不出去。
 
 
 
双手枕在脑袋下的女孩并不因为黑暗而慌张,反而想到离开楠城时,师姐陶莞和王砚砚都来送她。一个叮咛自己千万小心,另一个则红着眼睛说不出感激的话,最后在进站台前拥抱了她,“告诉严珑,我在家等她。”王砚砚最后说。
 
 
 
而陶莞则扭扭捏捏地取出根红绳,说这是她妈知道后非托自己送来的,“知道你不搞封建迷信,就是我妈的一点心意,希望你平平安安圆满回来。”
 
 
 
想到这,韩湘灵抽出手抚摸着右手腕那根编得细腻的红绳——陶妈妈为了康复在家的神经练习活动终于派上用武之地,女孩微微一笑时,房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打开,一个四五十岁上下、眼神凶悍的女人带着另外两个女人出现在光亮中。韩湘灵眯眼,和为首的女人对上了眼神,思维先于演技的她提醒自己该演戏了,“你们是谁?!放我出去!你们这是犯法……”韩湘灵觉得演技可能不到位,要更歇斯底里些,于是学着她医院里的一些病人又蹦又跳。
 
 
 
屋内灯光这时被打开,她被刺激得闭上眼,随后慢慢眯开,发现这间屋子竟然是个窗户被封上的废弃教室,中间有两张上下铺的床,门旁是一个简易洗手间。
 
 
 
这时她像个演员正式走上舞台中央,韩湘灵心一横,演得更癫狂,上前就拽女人的领子并且怒目相视:“你是谁?放我出去!”
 
 
 
女人被她拽得脖子微疼,在韩湘灵被人拉开后她还故作冷静地解释,“你看这模样,就是女同里T的角色,偏男性化,所以攻击力最强。”
 
 
 
“放屁,我就是我扯什么T不T男不男,我的攻击力本来就强,因为我不吃气不服管,我性格就是这样的。告诉你别惹我,要不我揍你啊。”韩湘灵话音落下,左右脸颊各挨了几巴掌。韩湘灵愣住,她马上想到的是,“严珑一定也挨打了。”她那白净软乎的暗恋对象怎么吃得消这一手?韩湘灵的眼泪在此刺激下溢出,她开始拳打脚踢,演技显得更自发自然。
 
 
 
接下来就是被扒衣服,韩湘灵暗笑,“又搞这一套羞辱洗脑套路,一点新意都没有。”但她还是死命地护住胸口,喊叫得越发真实,“你们要干什么?这是犯法!我出去后一定要告你们……”
 
 
 
也不知道严珑会不会听出自己的声音来,韩湘灵想。但双手抵不过六拳,她很快被扒得只剩内-裤,最后抱着胸蹲在墙角一幅想骂却没勇气骂出来的模样。为首的女人笑了笑,“也就这点刷子嘛,不过小姑娘还是挺有料的。”她想起那个被电击了两回心跳紊乱嘴唇发紫打颤的硬茬子,觉得眼前这位的钱应该更好赚。
 
 
 
在女人准备进行下一轮语言羞辱时,外面又有人来,“十二号不能再电疗了,怕要心跳暂停。”
 
 
 
女人也一惊,“人现在怎么样?”
 
 
 
“我看……还是送医院吧。”来人支支吾吾。
 
 
 
女人气得骂了句脏话,“不是让你们控制好吗?搞出人命赚个屁钱?”她匆匆忙忙地走了,房间的门被关上,灯光重新黯下。韩湘灵却贴在门后听着外面动静,心里急得不行,担心那个“十二号”就是严珑。
 
 
 
可严珑是个软妹子,挨两巴掌就会眼泪汪汪吧,哪里能捱到电击这一步?这年头还有黑机构模仿杨永信更让韩湘灵愤怒,这就是作恶没被追究代价的下场,永远会有人以此为榜样来模仿,哪怕法律法规已经在不断完善,但人性之恶却没改变。
 
 
 
在地上摸到衣服后,韩湘灵也不顾正反就胡乱穿回身上,此时她不再镇定自若,又是猜测又是担忧地在房内来回暴走,“一定不是严珑。”“要是严珑怎么办?”她在这两个问题之间徘徊,心里更在祈祷后面的警察快点来。
 
 
 
她不知道担忧了多久,也许熬过了白天,也许等来了夜晚,醒了困,困了醒,并且开始感觉到饥饿,之后又忘记了饥饿,韩湘灵已经渐渐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不想动弹。
 
 
 
大脑却无比兴奋,她想了很多很多,从六姑婆那个年代,想到自己的妈妈贺玺和严华,再到自己这个年岁,“什么才是扼在女人喉咙的手?”韩湘灵问自己。从严珑的遭遇,她觉得那只手是愚昧自私的传统父系家庭制度,从严华阿姨的过往她想到的是逼迫女人进入婚姻的强大的思想习俗理念,从六姑婆那里她则意识到,是连人身自由都被分配的腐臭氛围……
 
 
 
韩湘灵觉得一个小小的“矫正”机构能作恶得逞,背后一定有主观客观的推力。难道没有人回头举报这家机构?附近的居民没意识到这地方不对劲?那些送孩子进来的父母没有一丁点心疼孩子?成立和加入这家机构的人真是非这种恶钱不赚……
 
 
 
她想得很多,想得脑子终于累时,韩湘灵再次昏昏睡去。梦里她见到了严珑,穿的还是高中校服。韩湘灵喜欢看她笑,喜欢女孩那两道小酒窝。她还梦到外婆申取荷因为发病烧得家里乌烟瘴气,而严珑面对书本被毁上课尴尬的韩湘灵,悄悄拐了手肘,将自己的课本推到两人之间,朝韩湘灵眨眼微笑。
 
 
 
韩湘灵做梦做得泪水流出时,屋内似乎吵吵闹闹,有人在摇晃她,“姑娘,醒醒?”
 
 
 
摇了好几下,韩湘灵才睁开眼,看到眼前陌生却善意的眼神,再看四周还有人,她揉揉眼睛,“严珑找到了吗?”
 
 
 
这里一共管着十六位被矫正者,只找到十五位,严珑不在其中。韩湘灵马上意识到那个十二号就是严珑,忙说她可能被送到医院去了,你们赶紧去追啊,严珑都被电疗得心率紊乱快心跳暂停了,一定很严重才会被送到医院。
 
 
 
来人看着韩湘灵穿反的衣服,眼里露出丝古怪的同情,“放心,我们去附近的医院急诊科问了。”
 
 
 
“湘灵——”贺玺的声音让女孩的心更软,她循着声音找到母亲,“妈,我没事。”
 
 
 
严华也与贺玺一起挤到她跟前,两人看着韩湘灵被扇得红肿的脸颊和憔悴的模样,同时红了眼睛。贺玺刚要抱韩湘灵,却被严华挤开了,严妈抱住她的契闺女,不断摸着韩湘灵的头,“好孩子,你受苦了。”严华说着就哽咽。贺玺轻轻擦泪,伸手刮刮女儿的脸蛋,笑道,“这次你立大功了。”
 
 
 
“妈,我想吃披萨,榴莲味的。”韩湘灵忽然觉得饿了。
 
 
 
“回家你严妈给你做,想吃什么都给你做。”严华还是忍不住,捧着韩湘灵的脸蛋用力左右各亲一口,“好大女,真是咱们的好大女!”
 
 
 
“可严珑没找到,我就放不下心。”被亲后的韩湘灵道。
 
 
 
“找到了。”有人说,“在县医院急诊科里,目前人没事,但是送她去的几个人跑了。”
 
 
 
严珑躺在这家名为“XX县第一人民医院”的急诊科内,发紫的唇色渐渐转微红,手腕上连接着点滴,她头上的网套还没摘去,身上却被揍得处处青紫。作为这家机构最硬茬难管的“病人”,严珑最后已经绝-食两天。
 
 
 
意识到自己在医院时,她觉得自己有救了。逃出生天时,她没想到父母,只想到王砚砚,她那石不能言的砚砚知道自己的事了吗?最快几天能恢复健康回家见砚砚呢?那家破机构有没有被警察端了?还有,她要是作证,那狼心狗肺的父兄能不能进局子蹲着?
 
 
 
“姑娘,我是XX县公安局刑侦队的,这是我的警号。”有位面容婉丽的年轻女警察和蔼地问严珑,“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如果你身体不适,可以等你休息好。”
 
 
 
严珑说自己可以说话,请她问。
 
 
 
“你的姓名、年龄、籍贯、工作……以及怎么被送到这家机构的,可以告诉我吗?”警察问面前虚弱的女孩,心里已经隐约有了猜测。
 
 
 
“我叫严珑,严格的严,玲珑的珑,二十六岁,籍贯楠城,工作……在楠城人社局下属劳动稽查大队工作。”严珑在准备回答下一个问题时顿了顿,胸口随着呼吸起伏着,口干舌燥的她思及自己的工作,更想到王砚砚,最终下定决心,“我因为向父母出柜,被家里人、主要是我爸爸和我哥哥以去曲阜陪嫂子养胎的理由骗上高铁,可能被喂了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后,被蒙眼送到这家机构进行所谓‘矫正’。”严珑看着女警的眼睛,见她略微犹豫,便问对方,“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出柜’?”
 
 
 
警察对她点头,“我知道。”随后她露出安慰严珑的笑容,“我们会依法办事,这个你放心。”
 
 
 
女孩轻轻笑了笑,“还需要了解哪些细节,我知无不言,我不在意我的工作会不会因此受影响,我只在乎这种机构能不能被取缔,犯罪的人会不会被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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