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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骨[重生]——一丛音

时间:2023-09-09 09:02:44  作者:一丛音
  在一旁看佛经的崇珏开口道:“怎么,有哪里不懂吗?”
  夙寒声惊了一下,赶紧胡乱指着书上一个符纹:“这、这个,有点不太懂。”
  崇珏垂眸看去,道:“手伸来。”
  夙寒声不明所以,还以为崇珏要打他手板,吓得赶紧往腰后藏。
  崇珏瞥他。
  夙寒声打了个哆嗦,只好怯怯地将掌心摊开递了上前。
  他做足了要挨打的准备,正眯着一只眼睛偷偷摸摸看去,却感觉温热掌心传来一个酥麻的触感。
  崇珏并起两指,垂着温和的眉眼,一笔一划将书上那道符纹轻缓地划在夙寒声掌心。
  夙寒声倏地僵在原地。
  崇珏的手指好似永远都捂不热的冷玉,轻柔地在滚烫掌心微微摩挲,带出一股让人恨不得抓心挠肺地痒意。
  夙寒声心跳彻底乱了,从掌心传来的酥麻和痒意让他忍不住剧烈打了个哆嗦。
  崇珏终于将符纹画好,淡淡道:“记住了吗?”
  夙寒声浑浑噩噩将手收回,消热没多久的耳根又烧得红透,几欲滴血。
  崇珏不解地看他:“萧萧?”
  夙寒声如梦初醒,五指一拢,好似要将让他心慌意乱的“掌心”藏起来,这样自己就能恢复正常。
  他垂下脑袋,小声道:“嗯,记住了。多谢……叔父。”
  崇珏觉得他今日有点奇怪,但并未多想,继续垂眸看佛经。
  夙寒声思绪纷扰,默念了无数遍“叔父叔父”,好像把这两个字当成静心诀般,终于将浑身的热意给彻底压下去。
  夙寒声艰难地将功课做完后,已是午后了。
  他做足勇气,小心翼翼地抬头想去看崇珏,视线落下后,微微一愣。
  崇珏似乎是等他等累了,正盘膝坐在蒲团上好似一尊佛像般参禅。
  夙寒声道:“叔父?”
  崇珏没有应答。
  夙寒声疑惑,这是入定了吗?
  想到这里,他又撇了撇嘴,心想和自己相处竟这么无趣吗,竟然还入定参佛去了。
  夙寒声屈膝爬过去,想将人叫醒,视线一扫却见崇珏垂落肩上的墨发间,隐约有一绺不太显眼的白。
  白发?
  夙寒声蹲在崇珏身边,轻手轻脚地将那绺发握在掌心拨了拨,眉头紧紧皱起。
  果然不是眼花,崇珏的确生了白发。
  可他已是活了数千年的世尊,修为滔天,为何会生出雪发?
  夙寒声正捧着那绺发皱眉思索,头顶倏地传来个熟悉的声音。
  “怎么?”
  夙寒声吓了一跳,蹲着的姿势直接不稳,猝不及防朝着前方膝盖触地跪了下去,控制不住一头撞到崇珏怀里。
  夙寒声:“……”
  佛堂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沉默半晌,崇珏才道:“吓着你了?”
  因他开口说话,胸腔传来微弱的震动,浑身僵硬的夙寒声猛地往后撤去,一屁股坐在地上,拼命摇头:“没没没,我没吓住,谁被吓住了,哈哈哈。”
  崇珏也没在意,看了一眼桌案上摆好的书,道:“功课做完了?”
  夙寒声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嗯嗯。”
  崇珏起身,看了看外面的时辰:“等会便日落了,走吧。”
  夙寒声像是做错事似的,胡乱把长发理了理,爬起来跟上去。
  走了几步,他突然醒悟过来。
  “那只是个意外,我又没做错事,为何要这般心虚?”
  夙寒声重重咳了声,故作镇定,双手背在腰后溜达出佛堂,看着前方那抹青影,心中逐渐生出个念头来。
  前段时日崇珏连自己说句“姘头”都气得拿藤条打他,如今自己都撞他怀里了,这狗男人竟然这般镇定自若?
  不说斥责了,就连半句话都没有。
  难道随着恶念回到躯壳,他也连带着有了前世的记忆,现在这副做派是在故意耍自己玩?
  不行。
  夙寒声心想,今晚去集市,一定得找个机会试探试探。
 
 
第86章 短暂焰火
  别年年坊市的秋日集市热闹得很。
  夙寒声从灵舟下去,远远瞧见不远处一整条街的人山人海,高高兴兴道:“好热闹啊叔父。”
  崇珏甚少会靠近人挤人的长街,从下了灵舟就开始眉头轻蹙。
  但见夙寒声如此兴致勃勃,他也并未扫兴,轻轻“嗯”了声。
  夙寒声颠颠跑下去,很快又想起什么,回头道:“叔父,这么多人,您……”
  还没说完,又突然记起自己还得试探呢,干咳一声,笑嘻嘻地换了个话头:“你会不会怕呀?”
  崇珏淡淡睨他:“没大没小。”
  夙寒声还以为他又会说自己“放肆”,听到这不轻不重的斥责,他眼眸一弯,胆大包天地上前拽住崇珏的袖子:“走啦,很好玩的。”
  崇珏既已决定陪他玩,也已做足会在人堆里挤大半天的准备,“嗯”了声,任由他拽着自己去了人山人海的坊市。
  日落西沉,坊市两边全是挂着秋日灯的摊位,叫卖喧闹声震耳欲聋,热闹极了。
  崇珏本以为夙寒声所说的“好玩”,无非就是买买东西、吃点零嘴,袖中都准备好了灵石打算替他买,却没想到夙寒声却没往人堆里扎,反而带着他寻了处幽巷。
  穿过幽深巷子,便是飘满莲花灯的坊市长河。
  别年年财大气粗,只为了秋日集市便在坊市旁边挖了一条数丈宽的长河,两边栽着长满灵石的灵树,金光闪闪,比任何灯笼都要璀璨耀眼。
  岸边有石凳石桌,夙寒声寻了处幽静之地,让崇珏坐在那等着,自己一个人噔噔噔跑出去,没一会就抱着一大堆小零嘴满头大汗地跑回来。
  “叔父,你喝得惯冷茶吗?”
  夙寒声将怀里的东西全都放在石桌上,买了几块小酥鱼的油纸包似乎没严实,蹭了他衣襟上都是油渍,他毫不在意,伸手舔了舔手指上的椒盐,含糊道:“好多人在那买冷茶,说是加了糖霜呢,你尝尝看。”
  崇珏看着夙寒声衣襟上碍眼的油渍眉头轻皱,似乎想出言数落几句,但犹豫半晌还是无声叹了口气,将夙寒声递来的冷茶接过。
  那冷茶是用竹筒盛的,还未入口就能嗅到一股廉价糖霜的气息。
  崇珏并未多说,抿了一口,见他满头大汗地在那啃小黄鱼,取出帕子为他擦了擦额角的汗。
  “不是说要逛集市吗,在这儿坐着做什么?”
  夙寒声吃个不停,随口道:“叔父不是不喜人多吗,这儿多清净呀——你看,等会河对面的祭台上会有跳傩,晚些时辰还有焰火呢。”
  崇珏手指一顿。
  明明是个活泼爱动的脾性,此时却心甘情愿躲在这儿无人的地方独自吃零嘴。
  夙寒声见崇珏擦着汗突然不动了,迷茫看他:“叔父?”
  崇珏从善如流将手收回,道:“不必如此,你将这些吃完,我们去逛一逛吧。”
  “不了。”夙寒声摇头,明明眼神一直看着河对岸熙熙攘攘的人群,却心口不一道,“那么多人,肯定挤得满身是汗,在这儿坐着多好。”
  崇珏垂眸似乎笑了下,也没多说。
  夙寒声瞧着瘦弱,但胃口却是大,没一会就将桌子上的东西啃了大半。
  崇珏始终端着那竹筒喝那口味奇怪的冷茶,明明是质地粗糙的竹筒,在他手中却好似龙窑烧制而成的精致瓷杯,勾人得很。
  夙寒声无意中瞥到崇珏那修长的手,不知又想到什么,耳根一红,不受控制地呛了一口,差点把口中东西给吐出来。
  “咳咳咳!”
  崇珏一愣,将竹筒放下,皱着眉起身给他抚后背。
  夙寒声咳得肩膀都在微微发抖,强行将那股咳意忍过去,眼眶通红地抬眸看去,小声道:“没事,呛了一下。”
  见崇珏又坐了回去,夙寒声这下却不敢再将视线放在那骨节分明的手上了。
  他在心中狠狠地唾骂自己:“还说别人色胚呢,你自己就是个无可救药的好色之徒!”
  只是一双手而已,他到底是怎么臆想出那一堆□□淫欲的?!
  可恶,都怪前世崇珏。
  这样一想,夙寒声又心安理得了。
  反正是前世崇珏带坏的他,现在风水轮流转,他臆想到崇珏自己身上也是他自己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
  夙寒声理直气壮地喝了口冷茶,清一清自己龌龊污秽的内心,眼神却连看崇珏都不敢了。
  两人沉默无言半晌。
  夙寒声将一桌子小零嘴吃完,崇珏也一口一口皱着眉把夙寒声买得冷茶喝尽了。
  崇珏将竹筒放在石桌上,干咳一声只觉得嗓子似乎被那甜腻腻的冷茶给糊住了。
  此生再也不碰这茶半口。
  不对,这根本不能称做“茶”,明明就是掺了糖的水。
  夙寒声看了一眼,心想这么爱喝啊?那等会再给他买两杯好了。
  离焰火燃放还有一会,夙寒声正要起身再买点东西回来,崇珏却也跟着起了身。
  见夙寒声露出疑惑的眼神,崇珏解释道:“我要去墨胎斋一趟,拿些东西。”
  夙寒声“哦哦”两声,也没多想,跟着他一起离开幽巷回了长街。
  坊市比方才来时还热闹,夙寒声一扎进人群就像是鱼入了水,高高兴兴到处乱窜,看这个喜欢、那个也喜欢,恨不得全都买下来揣兜里。
  崇珏一直跟在他身后,长街熙来攘往,夙寒声几次被人挤走,但挣扎着一回头,始终瞧见崇珏就在三步之外淡淡注视着他。
  好像永远都不会离开。
  夙寒声后知后觉自己有点玩疯了,拨开人回到崇珏身边,仰着头大声道:“叔父,我们……”
  崇珏修为强悍,就算夙寒声语调细弱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但见他踮着脚尖大声说话,崇珏只好微微垂下头,想让他省点嗓子。
  夙寒声本想努力踮脚尖,没注意到崇珏已经垂下头,猝不及防差点冲着唇角亲上去。
  他眼都瞪圆了,千钧一发之际就要缩回去,温软的唇在崇珏下巴匆匆蹭了过去。
  崇珏一愣。
  夙寒声每回亲崇珏都没得到什么好结果,要么被打要么被骂,他直接被吓住了,十指胡乱搅在一起,不安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根本不是他的过错,但第一反应却还是道歉。
  崇珏手下意识想要抚摸佛珠,但又摸了个空。
  他一时说不上来是何种感觉,心弦好像被一阵幽幽的小风轻易拨动,琴音如涟漪阵阵激荡心间,就算此时他身处须弥山,恐怕也难以静心了。
  夙寒声讷讷道:“叔父……对不起。”
  崇珏心中莫名酸涩,正要开口说话。
  夙寒声却以为他要骂自己,赶忙转移话题:“叔父……那、那儿,墨胎斋到了,您还是先去忙正事吧。”
  说完,他不敢看崇珏的神情,根本没等人说半个字,便噔噔噔三步并两步冲去了墨胎斋。
  崇珏收回微抬的手,沉默着跟了上去。
  就在两人离开后,蹲在路边摊位前的元潜和乌百里依然还保持着呆呆愣愣的姿势,浑身僵硬,手中拿着的玉石法器直直从元潜手中掉落到地,碎成几段。
  摊主可算找到冤大头了,当即骂骂咧咧道:“混账小兔崽子!我这玉石法器可是价值两千灵石!有市无价,你给我摔坏了,就得赔!”
  元潜根本没听到摊主说什么,下巴微张都要脱臼了,吓得一直眯着的眼睛都瞪得圆圆的,几乎要脱眶而出。
  他喃喃道:“天道昭昭,亲娘啊,我是眼瞎了吗?”
  乌百里也难得愣住了,半晌才犹豫不决道:“或许……只是个意外。”
  元潜整条蛇都傻了,无视了摊主在那“喂别以为你是学宫的学子就能赖账,今日你要是不拿出两千灵石,我就去你学宫告你山长去”的叫嚣,惊悚道:“少君……少君不是说来会女修吗?!”
  那人身形高大,青衣温润,整个人宛如高长云端的高岭之花,雍容尊贵。
  就算长得再俊美,也和“女修”八竿子打不着啊!
  乌百里冷冷道:“镇定!只是个意外!”
  元潜哪里能冷静得了:“啊啊啊!少君还说‘有约’,和尊长出来集市拉拉扯扯亲亲抱抱,这能叫‘有约’吗?!这叫幽会吧!”
  乌百里:“是意外!”
  元潜:“镇定啊你!”
  乌百里:“我很镇定!”
  元潜:“……”
  镇定就镇定,你吼这么大声干什么?
  摊主怒道:“喂!小兔崽子!你们是想尝尝我的厉害吗?”
  元潜终于听到摊主的怒吼,冷冷一转身,蛇瞳诡异直勾勾盯着他:“什么东西这么厉害啊,呈上来我尝尝看。”
  摊主:“……”
  蛇族是最记仇最惹不得的,摊主当即怂了:“没、没什么,二位贵客慢走。”
  元潜和乌百里直起身,像是做贼似的溜达到墨胎斋门口的大石狮子旁边蹲着。
  “应该是意外。”元潜故作冷静,“少君虽然是断袖,但不至于断到世尊身上,咱们、咱们跟踪……不是,咱们观望观望。”
  乌百里:“嗯,镇定。”
  夙寒声还不知道两位同窗正在看自己热闹,他垂头丧气地在墨胎斋待客的椅子上坐下,蔫得不行,只觉得自己将所有事都搞砸了。
  两人好不容易和谐相处了一会,竟然又惹崇珏动怒。
  可他又是无心的。
  夙寒声暗自懊恼,余光偷偷摸摸去看旁边的崇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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