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2

红尘审判(玄幻灵异)——贰两肉

时间:2023-09-09 09:13:57  作者:贰两肉
  这地方余羡只在书里看过几笔记载,千年前不论人间还是天上皆是一派祥和,那时候的人间不算炼狱,人人可修仙。
  灵山虽危险重重也处处是宝,仙门弟子寻法器皆要来灵山,山上只住着一位神仙,书上没有记载。
  余羡便问:“灵山是青龙的所在吗?这位远古神兽如今去哪里了?”
  “长眠于地底。”白尽泽看着他,耐心道:“你试着看一看这青玉浮雕,久些便不怕了。”
  余羡这才抬起下巴继续打量,心中仍旧犯怵,“白尽泽,因为它补了天所以才长眠于此吗?”
  “不是。雪凰想知道?那就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了,可那段记忆过于乏味无趣,连文墨星君都不曾记载一二。”
  “嗯。”余羡只是好奇,白尽泽都说乏味那便是真的不值一听。
  他的视线掠过那条龙,红木柱子一圈挂有米色纱幔,偶尔一阵风便会高高摆起,加之泉水的缭绕雾气,布景美若超脱凡尘的仙境。
  池水呈乳白色,周遭润滑的石头隐隐透着水光,亦是冒着滕腾热气。
  白尽泽放他下来,扶着人说:“药汤,有益于你的身子恢复。”
  余羡能够自己站稳,他捏着大氅的带子,看一眼白尽泽,想问他要不要避一避。
  既是沐浴总不能穿得这样厚重,可白尽泽看样子并没有避开的打算,余羡心中再别扭,只是背过身一件件脱了。
  无论白尽泽是不是在看,余羡都觉得脊背烧得厉害。
  由于太介怀身上丑陋的伤痕,余羡快速滑到水里,险些摔着。白尽泽伸手抓着他的胳膊,嘱咐他慢一些。
  白尽泽的手有点凉,隔着衣服触碰异样没有现在直接接触来得明显,余羡如同被热雾封住了口鼻,闷得头脑发昏,顾不上会不会将白尽泽的衣裳沾湿,一把捏住了。
  “要我帮你沐浴?”白尽泽轻叹一口气,心道还是孩子心性。拾起盘中盛放的瓠瓢,舀水浇在余羡露出的肩膀上,问:“那枚玉扳指可还在?”
  诱引余羡入棺的人落下的那枚玉扳指。
  余羡沉沉吐出一口气,点头,他侧脸过来望着白尽泽,在想要不要将这股羞耻的不适告知他。
  终究开不了口,换了别的问,“那枚扳指是男子之物,是收在绣囊中的那一位吗?”
  “狍鸮无故要护着那男子,尚不知为何,从小公主李姝这里着手,方向应该不会错。”
  余羡道:“那日在洞中,她想复活的也是一名男子,我听她唤其梵郎。”
  “嗯。马上便可审判了,别急,现将你的伤养好。”
  余羡咬唇,尝到血腥换回些许清醒,松了牙齿道:“白尽泽,你当日若能留一留灵兰,兴许我们就有头绪了。”
  “她差点要了你的命,留不得。”白尽泽又舀了一瓢水,缓缓冲下,“小雪凰,念我这些年劳心劳力教你本领的份上,将自己的命牢牢护住,可以吗?”
  白尽泽鲜少这样嘱咐他,余羡便问出自己想问的,“你是想将审判悬棺交于我,然后不管我了?”
  “你的本领还到不了独自入棺的水准。”
  余羡垂眸,眸中闪烁汤池的波澜,“何时能到?”
  白尽泽思考良久,笑道:“兴许再等几百年吧。”
  余羡如释重负,“几百年,很长了。”
  药汤不知混了哪些药,泡的时间不长,但余羡眼皮越来越沉,枕着一只手,另一只拍拍胸口,这一拍,将脑袋惹得阵阵苦痛,太阳穴肿胀不堪,好似有什么东西就要冲破樊笼出来了。
  他的不适是到灵山才愈演愈烈的。余羡除了惧怕那条龙,便是讨厌待在这处汤池内。
  他双手抓着白尽泽的手,呢喃着说:“要出去。”
 
 
第20章 人心桎梏
  白尽泽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另一只手则帮着擦去余羡鼻尖蓄起的汗珠,半哄半是命令:“再泡半炷香。”
  “白尽泽...”余羡憋得喘不过气,那句‘不要’在看到白尽泽清淡如水的视线后,生生咽了下去。
  他挣不开肩上的手,亦如突然就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那抹渴望,甩不开了。
  余羡说:“白尽泽,我没用。”
  透过雾气浸湿的长睫,黝黑的瞳孔里含了一抹委屈之色。鼻尖熏得粉红,仿佛下一刻,眼泪就要从眶中滑出来了。
  白尽泽轻轻拍他的背,汤池的水纹荡漾,“莫要胡说,这并不是你本意。”
  余羡难压住这道噬骨挠心的痛,和肿胀不堪的太阳穴,便抬手一嘴咬在手臂上。
  白尽泽眼疾手快将他的手臂解救出来攥在手里,把自己地送了出去,“难忍便咬我的。”
  余羡不肯,别开脸闷声憋着,硬生生挨了半炷香。白尽泽说能出来的时候,余羡刻不容缓快速往外爬,顾不上考虑会不会被白尽泽看到身上的伤痕。
  这样的迫不及待,白尽泽轻笑一声,忧心他受寒,将大氅重新裹回他身上,“若我说下回还要来,你是不是要躲着我了?”
  “还要来?”余羡望一眼池水,泡完过后身子舒坦许多,有点用处,但比不上那点痛。他不乐意来了。
  “罢了,你怕那就不来了。”
  余羡将衣物穿戴好后便不需要白尽泽搀扶,自己站稳,认真给大氅的两根长带打结。
  而后又仔仔细细整理了身上的褶皱,把玉佩好好地别在腰间,他问:“骸骨在云挽苏那,云挽苏又在哪?”
  白尽泽不急着回答,帮他把系的乱七八糟的大氅带子解了,重新打结,说:“有人擅闯十里荷境,他去处理了。小公主的骸骨被存在了客栈,我们去取。”
  两人一同回到客栈,瓷罐中的那缕魂魄不敢出来,躲在倒出来一堆白骨上。
  白尽泽手中拿着一个巴掌大的木棺,渐渐放大后将白骨放入其中,合上盖子。
  以往都是白尽泽亲自进去审,这次余羡也想跟着一起,便道:“我想一起看看。”
  白尽泽看他一眼,点头答应了,“那是别人地盘,你待久了损耗内力,若扛不住了,及时同我说。”
  “好。”余羡听话地闭上眼睛,就像前几次那样,随入棺者的意识,跟着他将生平快速走一遭。
  溯方国君信鬼神,极其迷信,任何事在做之前必定先算上一卦,就连想宠幸哪位嫔妃也要算。
  小公主李姝出生没能住在王宫,皆是因为国师算出李姝与皇帝的命格相冲,十五岁之前不能留在宫中。
  原本小公主没命活了,她的生母努力求情才保住了女儿,痛心送到乡下。
  这一年满了十五,被皇城来的人接回宫。
  余羡的神魂落在还算宽敞的破旧马车中,白尽泽坐在他身侧。而他们对面正是鲜活的小公主,疲惫地靠着车壁小憩。
  不多时,有人轻轻撩开马车的门帘,坐了进来。
  是余羡收到绣囊中的男子,狍鸮要救的人。
  生得仪表堂堂,光外表,像个斯文的书生。他蹲小公主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姝妹,醒醒。”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又轻唤了几声。
  外头小解的士兵边栓裤腰带,从林子里跑出来,窸窸窣窣一阵响动过后,车轱辘继续滚动。
  最后三日时间需得赶到王城赴命,剩下大半路程,夜里也得赶路了。
  马车内,李姝抬起脏兮兮的脸,头发几日未梳,打了结蹭得乱糟糟,宛如一个饿了几日的小乞丐。
  男子虽急切,却没胆子直接上手碰她,关切问:“姝妹,你可有哪里伤着?”
  饿得头晕眼花的小公主这才看清楚来人,伸手就要抓住男人的手,近在咫尺时又立刻缩了回去,垂下来放在双腿之上,紧紧地攥成拳。
  李姝收敛了思念,镇定自若问:“灵梵,你不在家背书习字,怎么跟着来了?”
  “我担心你……”灵梵鼓足了勇气,帮小公主整理干净面上的碎发,“姝妹,你同我说,是愿意回钩吾村,还是跟他们入宫?”
  “入宫。”
  “我不信!”灵梵压低了声,“你不愿入宫,我知道你怎么想。姝妹,你不愿被囚在那堵高墙内,你分明肆意惯了。”
  李姝沉默了,看着他无声地淌眼泪。
  马车的车轱辘撞上了硬石头,颠簸了一下。灵梵便就势将人搂到怀里,“念书习字皆是为了让你不再颠沛流离,姝妹,是我没用……”
  李姝紧紧抓住他肩膀上的衣衫,压抑着哭声:“是命,不可违。灵梵回去吧,考取了功名,娶一个清白女子。”
  灵梵帮她擦了泪,宽慰道:“我此番来,并不是想同你说这些惹你不开心的话。姝妹,我有办法让我们永远在一起,你且安心随他们入宫,我自会来找你,很快。”
  入夜后,灵梵偷偷下了马车。
  余羡跟着下来,回身望着月光里的神,“白尽泽,我跟灵梵去,你跟着小公主?”
  “不,都跟着他。”白尽泽快了他一步。
  余羡跟上他,细心地注意到二人并排的月影竟然贴到了一起。
  余羡看着影子,边走边问:“白尽泽,小公主同灵梵相爱着吗?”
  白尽泽不答反问:“小雪凰觉得爱应当是什么?”
  “陪伴?”
  白尽泽摇头。
  余羡接着猜:“拥抱和舍不得?”他看到小公主同灵梵拥在一起,觉得他们之间应该是相爱的。
  白尽泽还是摇头。
  “可他们二人那样,就是爱。”余羡这样说道。
  白尽泽轻笑几声,看着模样认真的少年,“你还不懂,罢了。”
  他走了。
  余羡落在后边一动不动,气了。走了的白尽泽又折回来,点点他皱起的眉,“总有一天你会懂,不急一时。”
  余羡问他:“你什么都会教我,为何不肯这个?”
  “爱是与生俱来,如果有天,爱也需要教了,那它本身就不存在,教了也无用。”
  “你有吗?像小公主同灵梵那样的爱,有吗?”余羡并不觉得逾矩,问完便故意不看白尽泽,迈的步子同他一般大。他嫌月光太刺眼,想躲进树的阴影里。
  “有。”
  余羡的心里有一串铃铛动了,脆脆地击在心窝,只因这一个‘有’字。
  灵梵到了王城,便在各个街角给人算命,不要银钱只要吃食。
  光是算命就算了三日。
  起初余羡不知他要为何要为这点吃食这么费心费力,后来路过茶馆时,偶然听得谈天的人提起这件事。
  说是王城来了一位道行极高的道士,任何事只需他动手算上一挂便立刻见分晓。
  余羡才恍然大悟。
  溯方国君迷信,灵梵在投其所好。
  思索间,灵梵算命支起的摊子停了一位老者。
  他身上一个铜板也掏不出来,但灵梵愿意接待他。
  老人布满沟壑的脸庞结合了受宠若惊和不知所措,愣愣走出队伍,小心翼翼把土鸡蛋放在方桌上,“我想让您帮我算算,安宁村的河神是真是假,若违背了河神意愿会不会真的天降灾祸?”
  灵梵看着他随即掐指算,扮像和昨天的书生模样截然不同,刻意的装扮使得他真像一个修仙的道士。
  不一会收了手,灵梵神情凝重道:“老人家可否带我去看一看这条河?”
  “好!我带路!”老人家激动地搓着手,道:“过几日我女儿就要被献祭给这位河神,实在没办法了,若道士您肯帮一帮,拿我的命换也行。”说着老人家就要跪下,黑白参半的发丝在风里凌乱,许是见不得这样的场面,灵梵弯腰将他扶起来。
  “老人家无需这般,我不过尽自己所能罢了。”
  余羡望着二人离开的背影,“白尽泽,我有不懂。”
  白尽泽说:“跟上便知,此人聪慧过人,这样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去村庄的路上,老人家大致说了安宁村近几年发生的事。
  河神这说法是安宁村祖上传下来的,两百年前安宁村曾遭遇天灾大旱,环村唯一条活水红河因半年未落雨干涸见了底。
  人尚且喝不上水更别说田地里未长成的庄稼粮食。存粮殆尽眼见就要啃树皮嚼树根,绝境之时村里冒出个山野乞丐。他运气好,饥荒遇上好心人家得些干粮饱腹,聊表感激那乞丐一本正经又言辞凿凿为村长指点迷津。
  他让村长寻个未出阁的貌美女子,收拾打扮好送给红河里神,所有问题自当迎刃而解。古往今来祭天祭地祭祖宗,还从没听说河也需祭奠。
  先不论这褴褛乞丐话的真假,村中谁家女儿不是十月娘胎里出来的,如何愿意舍出来献河神?原以为这事儿就此不了了之,谁知三天后村里竟有孤女自告奋勇愿献身一试。
  她一袭嫁衣纵身跳入干涸河中,只刹那河水倒灌将那抹红色卷入其中。
  天未降雨红河中莫名有了水引渐渐潺潺灌满堤坝,自此永不绝。春能种,秋有收,世代孕育村中白户人家。
  祭新娘的习俗就这样从祖上传下来,至今两百年余。
  平久必乱,变故发生前几月。
  村中正常嫁娶,新娘连同红花轿一齐失踪。第二日红花轿停在红河祭坛前,新娘依旧不见踪影。
  不是河神吞了又是谁?
  三月一连失踪八个新娘闹得安宁村日日不得安宁,求神告祖宗什么法儿都用尽了都阻止不了。村里不敢再办喜事,可这不是长久之计。
  村中元老商议,恐是不慎惹恼了河神,那就再风光献一个新娘子以求安宁。
  灵梵问:“所以,他们选中了老人家您的女儿?”
  老人点头,“我老来得子,她母亲生下她后不久于人世,若连萍儿也去了,我该怎么活....”
  余羡借着灵梵提的明灯看着水光粼粼的河水面,想起了神娶亲凡人。
  他问:“白尽泽,红河里的真是河神吗?河也能成神?既然是河神又为什么要娶亲?书中常说人鬼殊途,人和神难道就不殊途了?”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