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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金手指在虫族开荒的日子(穿越重生)——枕上檀痕/十七汀

时间:2023-09-09 09:30:03  作者:枕上檀痕/十七汀
  宇宙中的文明生来就有等级划分,她原本处于金字塔的最顶端,可如今却沦为底层的狩猎者。是以精灵的身份高傲的死去,还是以狩猎者的身份活在宇宙底层,当生与死的选择来到她面前时,她几乎没有过多犹豫,求生欲战胜了一切,她义无反顾的投向了狩猎者的转生窟。
  血脉被更替,肉/体被撕裂又重聚,转生窟几乎剥夺了她属于精灵的一切,却也给予了她强大的生机与能力。
  萧晏池蹭了蹭鼻尖,有些好奇,“转生窟是什么?”
  “这是这片星域中一种独特的天体,有人说它们是宇宙大爆炸时的奇点衍生物,也有人说它们是垂死的恒星向中心塌缩后形成的黑洞。但是它们会运动,还会在运动过程中有意识的避开周遭的行星,所以也有人猜测这是一种异变的活物。遇见几率不高,但一旦遇见,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以转生窟的内在方式进行进化,二是死。从转生窟活着出来的人肉/体都会经过淬炼,强度非同一般,这样的人,就叫做狩猎者。”君伶面色柔和的注视着他,声音轻缓。
  他在战场上唯一的消遣就是搜刮各种奇异的见闻,而这些枯燥无聊的东西原本对他而言并没有价值,只是单纯打发时间而已。可是此时有了倾听者,脑子里装的那些东西就像是被重新赋予了意义,一切都开始变得生动有趣。
  女人苦笑一声,道:“如你们所见,我活了下来,代价就是失去精灵的身份。”
  “但是,”她的视线落在襁褓中的孩子身上时,开始变得温柔,“所有的不甘在成功孕育出属于自己的孩子之后,一切都值得了。”
  “孩子的父亲呢?”萧晏池问道,“至少该有个名字吧?”
  “他只有代号,叫星。是人类的侦察兵,我们只是偶然遇到,并没有多深的感情,他也已经死在了战场上,死之前也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
  女人垂下头,神情有点复杂,“自然之树赋予我的名字已经被新的精灵取代了,我现在的名字,叫做葵。”
  葵轻轻蹭了蹭怀中的婴儿,而后抬头看向萧晏池,道:“他的名字叫做星葵。以后,就拜托您了。”
  萧晏池点了点头,道:“我会尽力。不过孩子总是需要母亲的,为了孩子也希望你此行顺利。”
  一天之内心情起伏巨大,此时的葵已经不知道该用哪种表情来面对眼前的人了,她只是重重的点了下头,话语里稍微有了点哽咽,“谢谢。”
  葵在问清他们离去的时间之后就抱着孩子离开了,剩下的时间她更愿意和星葵共处。因为,这很可能是她们最后的时光。
  葵离开之后,君伶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怎么?”萧晏池问道。
  “您说,”君伶收回视线,垂眸认真地看向萧晏池,“她不爱那个人类,为什么还要给他生孩子?”
  “不见得不爱。”萧晏池道,“一个女人只身漂泊在宇宙本就艰难,尤其还带着个身患重病的孩子。她本来有无数个机会在他出生前就结束他的生命,也可以在发现他药石难医之后抛弃他,可是她没有。不仅艰难的养育着孩子,还将那个男人的代号当做了孩子的姓氏。”
  “那她为什么会说不爱呢?”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是爱吧。”萧晏池淡淡道:“相遇的时间太短,还来不及体会自己究竟爱不爱,就已经失去了爱人。对于无法改变的结局,自欺欺人总能活的更容易些。”
  “真复杂。”君伶垂在身侧的手环上萧晏池的腰身,将他抱在自己怀中,“但是能自欺欺人的不爱,想必本来也不会有多爱吧。如果某种伤痛刻在了骨子里,灵魂又怎么能欺骗自己。”
  他用下巴蹭了蹭萧晏池的发心,道:“如果是我的话,就算什么都不记得了,也不会忘记我自己爱的人。”
  萧晏池轻笑一声,在他怀里转了个身,面对面道:“感情本来就是很复杂的东西,没法一言以蔽之。但是……”他拖长了语调,慢悠悠道:“你的感情,确实是这世间珍贵的头一份。”
  他后退一步,在离君伶一步远的地方单膝跪了下去。
  价值连城的空间戒指没有任何装饰,就这样被他简单的捏在指尖。
  “您……您这是做什么?”
  君伶无措的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太过震惊的他微微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
  “那么,能否给我一个机会,将这世间最珍贵的感情套牢在指尖呢?”萧晏池眼中噙着淡淡的笑意,无比温柔的仰望着快要僵化的君伶。
  “您怎么能向我下跪……”君伶还没回神,话说的磕磕巴巴的,动作也是条件反射一样想要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别动。”萧晏池阻止了他的动作,道:“这种情况你只需要说三个字就好了。”
  君伶整个人傻掉,听他说别动,就只会呆呆的站在原地,一听答案只有三个字,下意识道:“我爱您!”
  萧晏池被他的话逗笑,轻咳一声之后又道:“不对,应该是……我愿意。”
  “愿意什么?”君伶此时已经失掉了反应能力,只会瞪着眼睛无措又慌张地看着萧晏池。
  “愿意嫁给我啊。”萧晏池笑看着他,眼神柔和无比,“愿意留在我身边,愿意生育我们共同的血脉,愿意和我永不分离。”
  “虽然求婚求的有点仓促,但我觉得人生不应该有那么多的计划之中。每一个想说我爱你的瞬间,都是最适合的求婚时刻,爱情也许没有定义,但是婚姻有。”
  萧晏池伸手拉过君伶的左手,将戒指轻轻推向他的无名指。
  “君伶,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考虑过婚姻的意义,可是遇见你之后,我就只想和你共度余生。”他温柔的执起君伶的手,在戒指上落下一吻,“对我而言,婚姻就是我所能给你的,爱情最好的归宿。”
  君伶渐渐回过神来,他惊惶又颤抖的眸光随着对方的话语一点一点沉寂了下去,深海一样的蓝眼睛里此时像是盛着无尽的深渊,幽暗的可怕。
  温顺和依恋是他的皮,偏执和占有是他皮囊下深藏的骨。
  皮被话语戳破,沉到发黑的骨骼就开始显露。
  他像是在看着自己的爱人,又像是在用眸光紧盯着自己的猎物。浓重的占有像是从心底刺破枷锁冲出的铁链,目光化作了实质,一重又一重的缠绕在萧晏池的身上。
  但你要是穿过这些黑暗,就能拥抱到他内心最深处,那抹仿佛风中烛火般颤抖着的不安。
  “我把我的爱情交到你的手上了。”萧晏池抬头望他,“你愿意握住它吗?”
  “……我愿意。”君伶的声音嘶哑,眸光幽暗到令人心惊。
  萧晏池懂他,懂他的直白与克制,懂他的不安与畏惧,懂他心里翻涌的欲望,也懂他深藏着的不敢让人知道的偏执。
  所以他亲昵而又温柔地拥抱了君伶。
  给这个敏感又脆弱的雌虫,束上了属于自己的枷环。
  君伶的心就像是流浪的野兽,他敏感又脆弱,将自己暗色的欲望全部藏在深处。萧晏池流露表面的温柔难以驯化他内心的焦躁与不安,他借着他的温柔不断地靠近,却又畏惧他的爱意也来源于怜悯。
  他渴望着对方的主动,甚至期盼着自己被束缚。
  家养的宠物总是讨厌束缚,可是他不同,他盼望着对方手里能有根拽着他的线,哪怕是细细的一丝。
  这样,只要对方轻轻一拽,他就知道对方不愿意让他走,他就能安安心心地顺着力道趴在他身边。
  可萧晏池总是那样温情脉脉,不呵斥,不发怒,冷冷清清,温温柔柔,像在乎,又像不在乎。他抓在手里,就像拢住了一团随时会散的云。
  可直到萧晏池将戒指戴在他的手上,他才彻底懂了那朵云究竟有多温柔。
  他没有用绳子拴住流浪的野兽,而是一直抱着他,将他放在了完全平等的另一端,给了他一把家门钥匙,然后对他说:“你也是另一个主人。”
  不用害怕有一天会被驱逐,不用害怕表露阴暗面就会被抛弃,因为我们平等,且会共度余生。
  作者有话说:
  等我收藏破3000的时候,我高低再日一个万!
  
 
92  奴隶(上)  
  飞行器内舱的温度调节的刚刚好, 外面风声渐起,内里却是一片春意。
  狭小的床榻上尚有濡湿的潮意,雌虫高大劲痩身躯微微蜷缩, 和萧晏池额头相抵, 睡意正浓。
  外面的光星从地平线慢慢晕开, 天光一点一点放亮,透过飞行器的顶窗缓缓爬到萧晏池脸上。他下意识的偏了偏头, 想要避开这光线, 可他细微的动作惊动了君伶。
  他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噙着情意与水雾的蓝眼睛美的不可思议,宛如幽深的大海中晕开了一片日光, 一眼就足以令人迷醉。他静静地注视着萧晏池,眸光如手般轻抚过他的脸上的每一处。
  这涨脸在闭着眼睛的时候与萧晏池的本来面目十分相似, 不过更稚嫩些, 若他十几岁的时候,应该就是这幅模样了。
  清朗的, 略略带着点秀美的轮廓;俊挺的鼻梁;即便不笑也十分温柔的唇瓣……
  这个人是他的, 君伶满足地想。
  被这样侵略意味十足的目光扫视, 不亚于被窗外的阳光直射在脸上。萧晏池浓密纤长的睫毛微微一颤,慢慢睁开眼睛。
  一睁眼就是君伶盛着浓情的眼。
  萧晏池微微一笑, 道:“早上好。”
  “早上好……”君伶嗓音尚有一点沙哑, 听上去格外磁性。
  昨夜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萧晏池已经不记得了,他最后的记忆还停留在君伶身上。
  昏暗的夜色中他们额头相抵, 君伶的眼眸宛如水洗过般明亮, 像是要一直望进他心里去。
  他们的手一直交握着, 君伶就这样一直低喃着他的名字:“晏池……晏池……”
  像是在一遍又一遍的确认他在不在。
  所以君伶的每一声轻唤他都答应了, 另一只手搭在他背后, 安抚般的轻轻拍着。
  知道自己在被纵容着的雌虫粘人的可怕,每一声呼唤都带着缠绵的情意,像把小勾子一样从内到外勾住了萧晏池的心神。
  让他眼里看见的,耳朵里听见的,全都是眼前这只俊美又乖巧的雌虫。
  腻腻歪歪的一早上很快就过去了,萧晏池在君伶的勾缠下穿好衣服时已经接近中午。
  还好奴隶贩卖所距离这里并不远,这片低矮的土房子中间,就是流浪第九星的奴隶大卖场。
  初来那日看到这片低矮的房屋时,总觉得那种安静透着一股子择人而噬的恐怖感。许是今天阳光格外明媚的缘故,这些土房子看起来也亲人了不少,配上时不时飘起的炊烟,还能有点烟火人家的味道。
  因为目的地不同,所以今天走的方向跟第一次走的那条巷子并不一样。但即便是白天,这里依然没有人出没,大门照样关得死紧。
  奴隶卖场的范围并不大,跟第九星的拍卖所如出一辙的简陋。
  因为都是些卑贱的奴隶,所以它们要么没有衣服蔽体,要么就穿着褴褛的衣衫,像是待宰的羔羊般蜷缩成一团。
  萧晏池和君伶一路走过去倒是碰到几个桀骜的,但身上全都是被马鞭抽出来的伤口。它们既没有虫族的自愈能力,又没有药物治疗,时间久了伤口就会溃烂流脓,新伤叠着旧伤,不是被抽去傲骨,就是被活活打死在马鞭下。
  更高级的奴隶会得到特殊的待遇,奴隶主有无数种办法可以驯服它们,死在马鞭下的这些,不过是不值一提的低贱种族罢了。
  奴隶主们的鞭声与呵骂声此起彼伏,奴隶们倒是很少发声。
  哭泣和祈求只会助长马鞭的嚣张气焰,被打上奴隶印迹的它们已经丧失了人权,在奴隶主的眼中,它们与有意识的牲畜没什么两样。
  第九星上没什么人会来买奴隶,因为活动在第九星上的人比奴隶也高贵不到哪去。所以这里更像是个奴隶中转站,贩子们从周遭的小行星上捕捉它们,然后在第九星进行一场奴隶主之间的交易。
  有售卖的价值的奴隶会被转卖给级别更高的奴隶主,由他们将那些奴隶带去更富有的星球高价拍卖。
  而没有价值的、不服管教的、伤重快死的等等,则会为了省事一并拖压在第九星。
  一时之间竟然说不出被买走和病死在这里,哪个更幸运。
  他们二人单看气质就与众不同,有眼色的奴隶主早早就盯上了他们,急切的眼光简直就像盯着发光的金币。只是碍于行规,在对方还停留在别人场子面前时,不敢当面抢客人罢了。
  萧晏池看着这些额头上印着编号,脖子里拴着项圈,却跟人长得一模一样的生物,心情有点复杂。
  他之前跟君伶说过,他并不是那种见什么都想救的圣母,可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些幼小的孩童,还有无力的抱着孩子的女子时,心里还是会有不忍。
  改变不了整体状况所以认命,和能救眼前的人却不救是两码事。
  萧晏池起身欲走的脚步最终还是停在了奴隶主面前,他问道:“女人和孩子,怎么卖?”
  奴隶主放光的眼一时滞住,他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一样下意识看向瑟缩在角落的那群奴隶,惊奇道:“您是说这些?”
  萧晏池点了点头。
  “您要是想找女奴隶,我带您去里面瞧瞧?里面可有不少好货色,跟外面这群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奴隶主的笑容饱含深意,他直接忽略了对方还打算买孩子的话,自顾自的给对方定了性。
  开玩笑,怎么会有人专程买垃圾。回回都有卖不出去的奴隶,它们的下场也只有进黑市卖肉一条路。这里的卖肉没有任何的歧义,就是赤/裸的字面意思。
  割皮剥骨,称斤按两。
  “不用了。”萧晏池一挥手直接打断了奴隶主的话,道:“就这批,我全要了,你报个价吧。”
  一群皮包骨的瘦弱女子抱着怀中同样瘦弱的孩子,惊惧的大睁着眼,她们的脸上没有喜悦,也没有期盼,因为她们并不能确定自己是否只是从魔窟走向了另一个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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