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得出书房被打扫过,有些东西摆放的位置不一样了,之前陆灵雨有提过这件事,看到那本册子还被压在原处,也就没有多在意。
许是白天睡多了,到了夜里她辗转难眠,一面回味着看烟花时想要吻陆灵雨的心情,一面想着陆灵雨为何今夜不跟她睡了呢?是自己有说错做错什么吗?
早晨起来后,她精心做好了早餐,轻轻摸进了陆灵雨的房间,蹲在床头看着还在赖床的陆灵雨,明明醒了却不肯睁眼起床。
“小雨,起来吃早餐吗?”
李星言对她总是格外温柔,和阿娘一样,是把她捧在手心的人。
总有那么几天想赖床,想撒娇,想堕落,陆灵雨抱着被子,“呜呜呜”地叫唤着,“还想睡一会儿。”
李星言自是不会拒绝她,只好由着她,正要起身离开,却被勾住了手腕。
“你陪我。”
陆灵雨的声音小到像是唇语,幸好清晨安静得很,再小声落在李星言耳里也格外清晰。
李星言已经穿戴整齐,便没有上床,只是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抚摸她的额头,帮她挡住了窗户透进来的光线。
陆灵雨很快又合上了眼,却一直勾着李星言的手,生怕她会跑了似的。
见陆灵雨已经熟睡过去,李星言便默默退出房间,收拾好厨房,把带回来的特产去送给李司。
他们寒暄了一阵,谁也没提那件事,临走前李星言说,陆灵雨会搬来和她一起住,希望他能多多照顾。李司表示很喜欢陆灵雨这孩子,主要还是希望李星言过得轻松快乐。
上午,派出所打来电话,说孤儿院的案子有了新进展,让她去一趟。
不等陆灵雨醒来,李星言独自去了派出所,原来是孤儿院非法买卖儿童和拐卖儿童的犯罪嫌疑人悉数落网,在交易的时候抓了个正着,把这个犯罪团伙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这次叫她去是有些细节需要确认,日后可能还需要她出庭作证,等案子结束了50万就可以还给她。
一套手续办完后,已经快到中午,此时陆灵雨打来电话。
“言言,你去哪了?”
陆灵雨起床后,屋子里里外外找不到李星言,只好给她打电话。
“在派出所。”
“派出所?怎么了?你怎么去派出所了?”
陆灵雨下意识以为李星言出事了,吓得她精神紧绷。
“我没事,是孤儿院的案子破了,我来协助调查。”
“哇!太好了,这得庆祝一下!”
陆灵雨一直惦记着那50万,如今案子破了,50万日指日可待。
李星言边往外走,边乐呵呵地说,“是不是饿了?”
陆灵雨摸着咕噜噜叫的肚子,“饿了。”
“那你换好衣服,接你去吃饭。”
“好耶!”
陆灵雨挂掉电话,立刻去洗漱,如果不是肚子疼,会高兴得跳起来。
中餐还是去的葫芦家宴,好些日子没来,陆灵雨吃到这熟悉的味道,都快哭出来,回想前些日子在外面吃的那些,在葫芦家宴的美味面前黯然失色。
李星言听她夸张的形容,不禁觉得她不去做演员真是可惜了,表演力十足。
“怎么?你觉得我是在演戏吗?我不真诚吗?”
陆灵雨气得腮帮子鼓起,皱着眉,向她讨要一个说法。
“怎么会?我们家小雨最真诚了!”
“谁是你们家小雨了?你是我们家言言还差不多。”
陆灵雨脱口而出,李星言听到像是触动了某根神经,立刻对上她的眸。
陆灵雨自知嘴快了,开始转移话题,“啊!吃饱了,我们回去吧。”
李星言只好收回了想问的话,或许只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出了葫芦家宴,陆灵雨才发现这条巷子里新开了一家卖米酒的店,店铺装修也是古香古色,门口还有两位穿着古装衣服的小二招揽生意,像极了影视剧里的酒楼客栈。
陆灵雨被这家店所吸引,头一次见到这种专门卖米酒的店铺,而且除了原味米酒,竟然还有桂花味、茉莉味、薄荷味等十几种味道。
这里的米酒还都是自家酿的,用画着花鸟的窑罐装,很有古时候的味道。
陆灵雨这才想起今日是白露,之前查了白露的习俗,其中有一条就是喝米酒。
“我们买两壶吧!”陆灵雨兴致盎然,殷勤地看着李星言,在征求她的同意。
李星言却说,“你喝不了。”
陆灵雨撅着嘴祈求,“米酒度数不高,我想喝!我就喝一点,好嘛好嘛!”
李星言不想扫了她的兴致,便答应她买了两壶,她品尝试味了很久,才选出桂花和薄荷两款,最深得她心。
陆灵雨抱着两壶酒,像抱着两个宝贝,生怕碰碎了。
李星言见她如此开心,也跟着喜笑颜开,嘴角不自觉上扬。
她们先去了陆灵雨的家里,本来是准备举家搬迁的,但是仔细一想在陆宅,陆灵雨需要用的东西应有尽有,而且这阵子一直住在那边,早已经陆陆续续增添了她的专属物,除了她的录音设备。
陆灵雨思来想去,还是决定把录音设备留在这边,一是她现在的工作相应减少了,二是陆宅的隔音条件并不适合录音,并且她们家离得这么近,如果需要录音再过来就是,也不会太麻烦。
李星言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应了她。
最后她们只把剩下的衣服和必需品打包带走,也不算太多,两趟就能搬走。
东西都搬上楼后,陆灵雨率先把衣服都往自己那间房里的衣柜上挂,李星言站在门口无奈叹气,只好跟着把剩下的东西往房间里搬。
她原本叫陆灵雨一起住的意思是,她们睡一间房,没想到陆灵雨却搬进了隔壁房,这不和原来一样吗?
虽然东西不多,但一件件整理起来还是耗费了一些时间和体力。
陆灵雨已经累瘫了,顾不上自己热出一身汗,就躺到了床上。
李星言趁着她休息的时间去做饭,都是陆灵雨喜欢吃的菜,还做了下酒小菜。
经过短暂休息后,陆灵雨先去洗了个澡,下楼的时候,正好菜也上桌了。
她们的步调总是这么刚刚好,不用刻意迁就,不用在意付出,是相知相许的两个人,是合并在一起的圆。
“快来,吃饭。”
李星言端上最后一盘凉拌牛肉,陆灵雨不忘那两壶酒,兴冲冲地去冰箱里拿出来,还冒着冷气,口感会更佳。
“先吃饭,吃了饭再喝。”
李星言把那两壶酒又放回冰箱,她知道陆灵雨的酒量,如果现在喝,没喝两口就会醉倒,到时候肯定吃不下饭了。
陆灵雨知道自己酒量不行,但不知道酒品也不行,喝醉断片,什么也不记得,上次挂在李星言身上一整晚,她是毫无印象的。
陆灵雨迫不及待想要喝酒,吃饭速度犹如抢食,狼吞虎咽。
“你慢一点,别噎着。”李星言知道她的小心思,接着说:“待会儿我们去院子里喝,现在好好吃饭。”
陆灵雨只好放慢速度,慢慢进食。
吃完饭后,李星言把下酒小菜和米酒端到院子里,陆灵雨神神秘秘地回了一趟房间,然后又光速般冲到了院子里坐下。
夜晚有些凉,李星言把毯子盖在陆灵雨的腿上,陆灵雨则说:“这像两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把酒当歌。”
“那陆奶奶可悠着点,别着凉,别喝醉。”
陆灵雨边倒酒边痴痴的笑,本想学着古人饮酒作诗,奈何才学限制了发挥。她转念一想,手扶着微红的脸,侧着头看着李星言,“你能跟我说说你小时候的事吗?你和你家小姐的事。”
李星言的眸子里波光盈盈,她本想把这一切都告诉陆灵雨,可陆灵雨知道真相后能接受吗?能接受她现在身份吗?曾经发生的事,在她心里将会是永不磨灭的伤痕,真的要让她知道吗?她现在的状态和未来要面临的一切,她能承受得住吗?
李星言不忍再一次伤害她,即便知道了真相又如何,发生的永远无法抹去,就算能抹去她的记忆,痛苦依然存在。
李星言咬着下嘴唇,转而神情自若,“小姐就是小姐呀,我是她的下人,我们一起长大一同作伴,我误打误撞成了引渡人,她走后,我便想找到她,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仅此而已。”
说谎,她在说谎。
当年她就不敢,如今二百年过去了,她还是不肯说。
陆灵雨失落地看着她,“仅此而已吗?”
“嗯,主仆情谊,仅此而已。”
陆灵雨又喝了好几杯,还喝得很急,醉意逐渐上头,她没想到这像饮料一般的米酒,后劲这么足。
李星言见她脸通红,眼神也开始迷离,抢走她手中的酒杯,“别喝了,再喝要醉了。”
陆灵雨乖乖交出酒杯,上一秒看着还挺听话,老老实实靠在椅子上,下一秒则把毯子扯到头上,把整个人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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