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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直到目前为止，这个年轻人虽然看起来像是不近人情的样子，实际上相处起来也挺好说话的，即便其中应该有不少愧疚的原因，但看对管家的态度，也还是很亲近的。
因此，面对仆从属下，朽木白哉应该也同样是态度不错的。
何况，在这个世界里，也想不到别的人选了，中央四十六室就更是偏向判决比较重大的事情了，在这方面没什么借鉴余地，这已经是相对来说比较合适的对象了。
“朽木君。”第二天早上，铃
木悟叫住了准备出门的年轻队长。
平常情况下，铃木悟起得不算晚，但两人的行程并不相同，所以其实很少碰头，莫莫伽又不需要进食，就更别说是吃早饭时的见面了。
所以面对男人少见的在这样的时间叫住自己，朽木白哉是有一点意外的。
但同时，因为昨天才发生了求婚的事，又显得与往常的不同十分正常，何况前一天莫莫伽还不愿意理他，今天却主动叫住他了，不能不说是好的展开。
只是昨天在他道歉以后莫莫伽并未表态，所以此时被叫住，也不知道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了。
心中还很不确定的黑发死神面上还是没什么表情，“莫莫君。”
铃木悟首先说了第一件事，“打扰已久，我准备搬出去了。”
看样子，是个坏消息。年轻的朽木当家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想到合适的措辞，只能干巴巴地回道：“不打扰。”
铃木悟完全将这当成了客套的场面话，他住在这里又不交房租，就相当于是白住的，这回答当然只可能是在客套。
至于昨天的事，铃木悟已经将其抛诸脑后了，他已经拒绝，这事就算是结束了，本身也并非是情感纠葛，再见面自然没什么好尴尬扭捏的，与平时不需要有什么变化。
所以，在得了当事人看起来不像是反对的回答以后，他也就继续了第二件事，“今天我可以跟你去六番队看看吗？”
除了早上和晚上，朽木白哉跟家里的仆从也没什么交集，因此，最容易发生他可借鉴事件的就是六番队了。
少年死神紧绷的面容缓和了下来，“可以。”
和尸魂界达成了合作，莫莫伽在大部分地方都可以进出，这个要求并不会有什么问题，何况相比上一件事，这大概算是好消息了。
于是，这一天六番队的队员便发现，他们的队长今天不是一个人来的，身旁跟着的还有另外一个黑发的男人。
当初莫莫伽出现时是有六番队的成员的，后来莫莫伽也来过一次，即使出现的时间不长，这些死神也很快就认出来了朽木白哉身边的人是谁。
对于这个实力强大、被中央四十六室特别准许在尸魂界生活、向来严肃冷漠的队长时常亲自去接人回家的对象，大部分的人都很好奇，难得见到了，都有点想要围上去好好观察，也窃窃私语起来。
虽然队员们都很克制，并没有造成怎样的动静，但这明显注意力从工作移开，转到莫莫伽身上的现象，还是让朽木白哉的面色冷了下来。
一看队长的脸色，死神都识趣地把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工作上了。
见到这样的场景，铃木悟开始觉得自己有可能选错学习对象了，看起来朽木白哉在六番队里还是很有威严的，很有那么点铁面无私的意味。
不过，或许是他的思维陷入了误区，领导者也不只是王侯公爵，进到番队以后便能意识到，每个番队都有自己的领导层，他的人选还可以扩大一点范围。
第22章
于是，铃木悟很快就想到了蓝染。
虽然这段时间他已经将尸魂界差不多都逛了个遍了，对于各个番队都有所了解，不过实际上最多也只是认识的程度而已，不像朽木白哉和浦原喜助，接触得比较多。
浦原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可选范围之外了，现在看来朽木白哉也不适合，那么蓝染就是很好的人选了。
的确，从在虚圈的相处来看，这个死神远比表面上的温和要危险多了，但是，蓝染很会伪装。
他不觉得蓝染在尸魂界也会像在虚圈时那样，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面目，在尸魂界里时，必然是保持着和他们一开始见面时一样的温和表象。
既然在尸魂界里时，对方的形象就是一个温和的老好人，那么在遇到需要责罚部下的情况时，就一定得顾忌这样的形象，不会过于严厉。
蓝染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如果单纯只是烂好人，那也没法坐到领导层的位置，在和总队长商讨合作问题时，对方也可以在场，那说明还是很有手段的。
或许蓝染惣右介才是一个更合适的领导者学习对象。
虽说他现在是莫莫伽的身份，也不打算向对方说明自己的另一个身份，那看起来就好像和其他的死神一样没多大交情了，但蓝染自己亲口说过很高兴帮助莫莫伽的。
当然，很明显，这不过就是为了维持表面形象的客套而已，真的会把这样的话当真才是傻子，如果放在工作上，是很容易搞砸的。
不过有这句话，比起其他的死神总显得更稍微熟悉一点，去五番队也算是有理由了。
在铃木悟思考的时候，朽木白哉也在思考。
其实他并不完全清楚莫莫伽要来六番队是为了什么，所以也不确定是跟着自己去工作，还是要看看其他队员的工作，便不太好安排。
他知道莫莫伽因为寻找线索的关系来过一回，大约是没有什么收获，很快就回去了，那次他都没有见到对方，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同样为此而来。
想归想，莫莫伽没有直接说明来意，他也只能直问了，“莫莫君是与我一同，还是留在此处？”
铃木悟是想直接道别去五番队的，可说要来的人是自己，刚到就准备走的人也是自己，这样出尔反尔，就颇像是耍人玩一样。
“和你一同吧。”最终，男人还是这样回答了。
这里他看过了，没什么可疑之处，朽木白哉虽然也看起来没什么可疑的，再观察看看也更保险一点，何况他跟那些队员都不熟。
年轻的黑发死神话少、安静，不需要进行无意义的社交，确定没什么问题的话，走个过场就可以去五番队了。
“好。”
此时答应得爽快，等莫莫伽跟着他一起坐下来以后，朽木白哉就又意识到问题所在了。
如果是在平时，有客人来，给对方倒杯茶，那么就算他干自己的事，客人坐在旁边没什么招待，也不算过于尴尬，可他总不能给莫莫伽也倒一杯茶。
当然，要是那种不请自来或者他本身就不
想搭理的对象，比如说浦原和夜一，那他是连茶也不会倒的，等着对方自觉无趣离开就好了。
但是莫莫伽又不一样。
“队长，莫莫君。”门外传来陌生的声音，但听内容大概是六番队的队员。
朽木白哉应了声，那疑为六番队队员的死神就走进来了，手上还端着茶壶与茶杯，看脸确实就是之前见过的人群中的一员。
这是正常流程，朽木白哉很少亲自动手倒茶，有客人来了，那当然是手底下的人上来做足礼节。
以往就是这样的，六番队队员动作利索地给两人倒完茶，很快就走了，可走之前，不知是不是被看穿了他好奇想多看一眼莫莫伽的过来原因，总感觉朽木队长看自己的眼神更冷了。
门重新被关上，像被吓到似的，离开的脚步声比来时要快多了，看得出来朽木白哉确实在六番队十分有威严了。
“抱歉。”带着牵星箝的少年低下头，是和面对方才队员截然相反的态度。
铃木悟倒没感觉被冒犯了之类的，那个死神本来就不知情，也就相当好脾气，“没事。”
当事人毫无停顿地表示了不介意，这事就应该算过去了，可是朽木白哉心里还是有点在意。
话虽如此，他也不可能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将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了。
室内一时就陷入了寂静。
铃木悟也觉得就这样待着很是无聊，既然这么无聊，那么自己离开也应该很正常。
这样想着，没过多久，他就起身道别了。
朽木白哉停下了批公文的动作，顿了顿，还是应了声：“好。”
在他的手已经要拉开门的时候，黑色长发的死神忽然开口道：“莫莫君……准备搬去哪里呢？”
这个问题还算在预料之中，尸魂界本身就很在意他的行踪，他要从朽木家搬出去，那当然会被问要搬去哪里。
男人拉开门，回道：“流魂街。”
那当然是假的，他多半时间恐怕都会是在大坟墓里了，只是考虑到这种地方从各方面来讲都很方便罢了，偶尔有需要会去几趟。
对于这个新住处，朽木白哉考虑了一会儿。
流魂街虽然越往后越混乱，但在前面的区域还算和平，尤其是以莫莫伽的实力，即便是在最混乱的分区，大概也没人能奈何得了对方。
莫莫伽选择了这个地方，那自然是有他的理由，搬出朽木宅和自己前一天的冲动行为有很大关系，他没什么立场反对。
最终，年轻的朽木家主只是说道：“在我还是家主的期间，朽木宅一直都会留有你的房间。”
这听起来倒不像是客套的场面话了。
不过尸魂界对莫莫伽的态度十分明显，朽木白哉做下这样的承诺也可以理解，何况，对方既然能做出向同性求婚的事，那么说明的确是非常愧疚了，这样的话并不奇怪。
即使对他来说没什么作用，铃木悟也不觉得有拒绝的理由，“那就承你好意了。”
随着房间的门被关上，男人的身影也从门后隐去了。
朽木白哉凝视了一
会儿桌上已经凉下来的茶水，还是将视线放回了手头的工作上。
见到莫莫伽，五番队的队员都有些意外，包括五番队的队长平子真子，至于蓝染是否意外，光看那副外表，倒是不大好确定。
不过铃木悟来的时候恰好平子真子准备出门，就变成由蓝染来招待他了。
铃木悟原本就是找蓝染来的，平子真子在不在对他来说都没什么区别，他跟这位五番队队长也不熟，只是在虚圈的时候，听蓝染讲到尸魂界的事情时，似乎这两人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总归，那是别人的事，如果与纳萨力克无关，他也不好奇他人的恩怨。
“蓝染君说过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来找你。”铃木悟开门见山。
戴着眼镜的棕发男人笑了笑，“在下有什么可以为莫莫君效劳的呢？”
倒是丝毫不觉得别人上来就让人帮忙有什么过分的。
其实蓝染还真不觉得莫莫伽有什么过分的，根据第一印象，他已经认为莫莫伽这个人是很不简单的了，尤其是听闻六番队那位年轻的朽木家主是如何对待对方的以后。
他不像承认浦原喜助很聪明一样觉得朽木白哉会是什么需要花大精力对付的人，但朽木白哉也和傻子这种生物离得很远。
在短短的时间里，就能让致力于重振家族的朽木白哉重视得常常亲自接人，那可不仅仅是莫莫伽对尸魂界的意义就能做到的。
再加上他遇见安兹乌_尔恭的原因，至今，他都还没能确定莫莫伽那天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所以这样一个人物，怎么可能真的仅仅是因为有什么需要他帮忙才找上门来呢？
“在五番队里，队员如果犯下了错误，会怎么处罚呢？”铃木悟仍然没绕弯子。
蓝染惣右介和准备出门的平子真子都怔了怔，看着那有着鸦黑短发的男人目光仍对着面前的死神，神色平静无波。
那甚至显得有些莫测了。
平子真子出门正是为了调查大量魂魄死亡的案件，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乍然听到这个问题，下意识就联想到了他一直都不信任的蓝染身上。
而向来气质温润的棕发死神，镜片下的眼神锐利了一瞬。
铃木悟会这样直白的开口，是考虑过的。
这种问题不可能直白地向朽木白哉询问，因为对方效忠尸魂界，而这种问题很奇怪，蓝染很明显对尸魂界没什么忠诚度，相对来说值得信任一点。
当然，这个问题的突兀与怪异仍然不会因为对象而改变，所以紧接着，他就说出了早想好的借口。
“我在流魂街认识了几个孩子，这个年纪总会有些……需要教育的行为，希望他们能认识到问题，但是也不希望伤害到他们。”
这话半真半假，他确实在流魂街认识了几个孩子，为了情报，而对于夏提雅和迪米乌哥斯这两个孩子，也确实是这么希望的。
然而这后面的话，在思绪已经飞到某起重要案件上的两个死神耳朵里，就只是单纯没打算把话扯明白的借口而已了。
第23章
莫莫伽的到来宛如一种提示，平子真子立刻有灵光闪过一般想去求证些什么，停顿之后便加快了步伐。
蓝染的眼神没人看见，在铃木悟解释了所谓的理由以后，看起来还是如平时一样没什么变化。
“犯了错，当然是依照队规处罚了，触犯了尸魂界的律法的话，那便由中央四十六室判决。”蓝染平易近人地说，“不过莫莫君与你认识的孩子，恐怕没有类似的规矩吧？否则也不会来寻求在下的建议了。”
铃木悟点点头，确实，就是因为大坟墓没有这方面的条例，才会在初次面对这种情况时难以想出合适的对策。
不过，要让他一个外行人制订条例也怎么想都不太可靠，而要是让守护者制订，以这些孩子动不动就准备自杀自残的行为来看，也很让人担心会出现一旦觉得是冒犯了无上至尊的情况就处决的结果。
“五番队的队规，我可以观摩一下吗？”
棕发死神答应得爽快，“自然可以，这也并非是什么秘密。”
说完，就起身找到文字版带到对方面前了。
铃木悟接过五番队的队规，逐条看得很仔细，这个世界比上个世界好的一点在于，上个世界他不认识那里的文字，而这个世界的文字则是他认识的日文。
可惜，五番队的队规虽然确实比大坟墓要来得成熟多了，但因为二者的具体情况不同，能借鉴的实在很少，尤其是在夏提雅和迪米乌哥斯的问题方面。
像是夏提雅那样的反叛情况，哪怕是被控制的，最终结果多半是被逐出尸魂界，但他总不可能将夏提雅逐出大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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