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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离披上马甲的时候，本体都放在练功房里修行，练功房中是双倍增长，他的内力增长非常迅速，不过体温的变化，白离一点感觉都没有。
就是觉得冬天没那么冷了，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天气变暖，后来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缘故。
陆小凤笑嘻嘻地说：“你要是个女人，绝对是个冰肌玉骨的绝世美人。还好你不是，不然我肯定会心动。”
白离慢悠悠地倒了杯茶，塞到陆小凤手里，笑着说：“男人也可以，我不介意。”
陆小凤一口将茶水喝光，听到白离的话，又喷了出来，虽然没喷到白离身上，也怪恶心的。
朝白树招了招手，白树递过一条手帕，白离嫌弃地丢给陆小凤：“还以为你见多识广，没想到这般大惊小怪。”
陆小凤干咳两声，眼神飘忽，默默地擦了下嘴巴。
就是因为见多识广，他才这样大惊小怪！
摩呼罗迦和西门吹雪的秘密还压在他的心里……陆小凤是个乐于分享的人，但是他又很有原则，知道轻重缓急，不会泄露出去朋友的隐私。
自从知道西门吹雪和摩呼罗迦的关系，陆小凤就抓耳挠腮，很想找人说一下，憋的时间越久，他就越痛苦。
“你不懂……唉……为什么偏偏是我，早知道这样，我……唉……”陆小凤唉声叹气。
“怎么了？”白离温和的声音透着关切。
“我不能说！”陆小凤说，“算了，还是聊点别的吧。上次我不是跟你说，那桩案子最后查到了明教身上，明教果然拿下了那笔钱财。
“有了那钱，明教收容百姓、购置粮草，还有源源不断的武器和盔甲，除了精锐骑兵，没有那支军队是他们的对手。明教势如破竹，如今已经攻打到了中原地区，用不了多久就会占领江南。”
“这么快？”
陆小凤沉默了片刻，“花家已经将一部分家业转移，花满楼武功高强，能够自保，你可曾想过，真到了那时该怎么办？”
在陆小凤心里，白离是个性格温和，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白离反思了一下自己治理的教派：“明教做的事情很过分？”
“倒也还好，只是我觉得，明教的野心极大，如今虽然锋芒毕露，却有几方势力压制，不会做的太过分。可是这个教派隐藏太深，圣子老谋深算，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等他真的出手，那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圣子本人：“……”
陆小凤见他似乎没有听明白，估计这位与世无争的小少爷根本没在其他人口中听说过圣子的名号，更不会知道，明教是个怎样的庞然大物。
“还有就是，江南虽有丘陵，险峻山势却不多，此地富饶，叶孤城的人马就驻扎在附近，西南有明教随时入侵，北边有蒙古虎视眈眈，方争斗，进则生，败则死，谁都不可能退缩，这一仗还不知道要打多久。”
这的确是个问题。
白离有足够的自保能力，不会在这种时候丧命，但是那些无辜的人就不一定了。
还有自己手下的人马、叶孤城手下的人马，都是他看着组建成的，如果互相消耗，就算最后能获胜，也要收拾烂摊子。
“我……”白离正想说要不自己就回老家躲躲，转念一想，陆小凤可能有什么想法，他改口问：“你消息灵通，对外面的事了解颇深，特意来提醒，难道有办法帮我？”
“最好的办法自然是离开这里。”陆小凤说，“我恰巧有几个朋友准备离开江南，如果你想走，可以与他们同行。”
那还不如直接切回昆仑基地。
陆小凤见他沉默：“你不想走？”
白离叹了口气，笑着说：“实不相瞒，我家中已经没什么人了，对那边也并无留恋，倒是这处小院，有很多不错的回忆。与你和花满楼交朋友很愉快，我的确舍不得。”
“等战事结束，你还可以回来。”
“我怕有变数。”白离不敢确定，再回来他是以现在的身份，还是以明教圣子的身份。
一定得戴好面具，扮演圣子的时候上心点，要是被陆小凤发现，那岂不是很尴尬。
陆小凤理解的却是另一个意思。
战乱中谁也不能确定自己会活下来，就算武功再高，也有可能丧命，更何况白离是个文弱的普通人。
而且他的容貌的确很不错，又没做过粗活，娇生惯养，皮肤细嫩，又有这身偏低的体温，很难说不会有人对他产生旖念。
真的遇到那种事情，白离还能活的下来吗？
离开江南，又有哪里是安稳的？
陆小凤也没有办法，他建议道：“你去找花满楼吧。”
白离问：“花满楼也会离开？”
“不清楚，不过我想，他应该不会走。”
但是真到了那个时候，谁又有选择的权力？
白离想了想：“我也不走，我觉得明教不会做得那么绝。”
陆小凤看他天真的样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江湖上混的，那个手上没有沾染鲜血？明教能做到这么大，可不是靠着善心收容灾民就能做到的。资源争夺都是残酷的，圣子必定杀伐果断。
白离本性善良，没有见过人性之恶，以及推人，才会觉得圣子有善心。
把自己的性命寄托在别人的善良上，是个非常愚蠢的决定。
陆小凤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也不知道，所有的决定对应的是怎样的后果。
他无法为白离的生命负责，白离最终依靠的人，只能是他自己。
白离问：“一直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打算。你还会继续在外面闯荡吗？”
“我已经掺和进了明教的斗争中，他们恐怕早就盯上我了，在这边久留，不止会让我的行踪暴露，你和花满楼也会遇到危险。”陆小凤看到他关切的模样，用白离自己的认知来安慰他：“放心吧，明教的名声还不错，应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想也是。”
第82章
随着时间门的推移, 江南渐渐乱了起来。
就算白离一直宅在家里没有出门，也能感觉到风雨欲来。
最明显的就是物价上涨了，粮食的价格翻了三倍不止, 后来有钱都买不到, 估计是被富豪乡绅给囤起来了。
白离不常在江南据点这边吃饭，囤的食物不多，白树只需要解决自己的伙食就好，最近这几天，实在买不到吃的，山林里的动物和野菜都快被人吃光了，比在雪山时条件更艰难, 白树只能向白离求助。
白离利用背包和空间门切换，从昆仑那边搬了些吃的过来。
怕被人发现不对, 他没有拿太多，差不多够白树自己吃一周。
“吃完后我再去拿。”白离走到厨房，把东西从系统背包里拿出来, 直接放在了合适的位置。
“多谢圣子。”
“别叫我圣子。”白离能感觉到白树的激动, 系统创造出来的暗卫对他的忠诚和崇敬都是拉满的, 又是脑子不太好使的人工智障，反应能力首先遵循本能, 其次才是他的命令。
还好暗卫们话不多，看起来就是高冷酷哥，没什么暴露真正智商的机会。
“我这几天不会一直呆在这里，陆小凤和花满楼有可能会过来, 倒是还需要你帮忙遮掩。”
“是，请您放心。”
相关的话术白离都教给他了，这几年白树做的一直都很不错, 在掩盖身份这方面，他非常有经验。
正说着，花满楼就过来了。
白离本想切回萧夙那边，看到他的身影后，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因为眼盲的缘故，大多数时候都是白离去拜访花满楼，他很少离开小楼，来白离这边的次数屈指可数。
白离出来迎接，“你来了。”
花满楼判断出他的位置，“你们在做饭吗？”
“白树弄了些吃的回来，刚收拾完，还没生火。你来的正好，要不要留下来用饭？”
“我还想邀请你到小楼做客，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花满楼顿了一下，“我那边收留了一些人，是从南边逃过来的。你……当心些。”
花满楼向来以善意揣测他人，但不代表他是傻子。
他总是力所能及地帮助他人，也知道人在极端的环境下极有可能做出违背人性的举动，家里送来的食物不少，花满楼救了很多人，但是他能救的人非常有限，还有很多人无家可归。
白离不会武功，极有可能被那些流民伤到，稍有不慎就可能丢了性命。
花满楼有些愧疚，他和白离住的太近了，本以为可以照顾他一下，没想到反而给他带来了危险。
“抱歉。”花满楼说。
“不用道歉，这也是我想做的事，只是我顾虑太多，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白离说，“我这边的粮食不多，倒是还有些钱，白树去拿。”
白树：“是。”
不一会儿，白树带了只箱子过来：“公子，所有的钱都在这里了。”
白离一阵无奈，这个白树会不会说话，这么实诚，让花满楼怎么好意思收下？
“这只是我交给白树用来应急的一部分积蓄，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钱，足够我与白树生活，你安心收下就是。”白离说。
花满楼十分动容：“多谢。”
他过来是想看看白离需不需要帮忙，顺便提醒他自己那边发生的事情，结果没帮上忙，还带走了白离的大部分钱财。
白离让白树带着箱子送花满楼回去，没过几天，收到了花家送来的米面，还有难得的鲜肉和蔬果，按照现在的物价算，远远超过了白离送出去的金额。
看样子花家存的东西不少，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守得住。
“先吃这些不易储存的，给你留下三天的分量，剩下的我先带走，以后每天我会回来一次。你要做好随时离开的准备，一切以安全为主。”和白树相处这么久，就算知道对方不是人类，白离也生出了几分感情。
确定白树接受了指令后，白离切回到了萧夙那边。
有感情上的琐事转移注意力，萧夙的酒瘾没平时那么严重，但还是非常不舒服。他安分了好几日，叶孤城派来的大夫都放松了警惕，看管变得松懈了。
白离直接使用萧夙的身体转移到了江南据点，从屋里出来后，笑着跟白树打了个招呼：“这儿有酒吗？”
说完愣了一下。
他想喊的是白树的名字来着，毕竟前一秒他还在和白树依依惜别，反复叮嘱自己离开后的事情，下一刻又换了个身份回来了。
可是萧夙没见过白树，只是知道他暗卫的身份，还有姓名，而且满脑子都是酒，说出来的话完全是身体本能，这就是萧夙打招呼的方式。
白树不会主动说谎，他回答说：“有。”
白离直接失去理智，根本想不起别的其他事情了，他喉结动了动：“在哪儿？能请我喝吗？”
不等白树回答，他的眼神扫过屋子，转了一圈后没看到熟悉的酒器，“是在厨房吧？”
白树没有回答，也没有阻止他，任由白离去了厨房，抱着酒坛往嘴里灌。
“怎么感觉没以前好喝了。”白离品着酒，有些失望地自语了一句，他看向门口的白树，“这是你买的酒吧？也不买点好的，这种劣质的酒，圣子能入得了口？”
白树说：“圣子不会碰，这是我的。”
白离放下酒坛：“兄弟，以后要是有机会，请你喝更好的。”
说完他带着酒坛，离开了这处据点。
荒山上有不少人在挖野菜，白离看到这个场景，竟有些欣慰。
还没到啃树皮的地步，真不错。
面黄肌瘦的流民们注意到了白离，把他当成了哪家的世家子弟，自觉离远了些，生怕惹他不快。
白离无视了他们，抱着酒坛，打开了地图。
附近的人大多时黄色的中立阵营，只有花满楼是绿色，把地图缩小后，整个江南地区呈现在眼前，白离确定了叶孤城的位置，又从一堆绿点里翻了翻，艰难找出了代表张无忌的那个点。
“小子，把你身上的酒和钱交出来！”
“衣服也脱掉！”
白离回过神，茫然地看着眼前的几个汉子：“我？”
这些汉子皮肤黝黑，手上拿着简易的朴刀，实际上就是棍棒上面用布条绑了镰刀之类的农具勉强当作武器，看着怪寒酸的。
为首那人声音发颤，底气不足：“除了你还有谁？少装傻充愣的，乖乖把东西放下，爷爷还能饶你一命，别逼我们动手。”
白离灌了口酒：“怎么在这个地方打劫？你们是刚来到江南？”
“你怎么知道？不对，少他妈废话，再不照做，我真的动手了。”
“何必呢？我看你们都是老实的庄稼人，实在过不下去，可以去投奔义军，不想当兵的话，城里有富商在施粥，这边也有花家七童收容流民，虽说人多粥少，至少不会饿死，山上还有野菜，河里有鱼，还没到活不下去的地步。你们要是见了血，可就没有回头路了。”
打劫的流民面露迟疑，看向为首那人。
“这些公子少爷嘴里哪有几句真话？我看他就是心中生怯了，故意这么说的。冒犯了这些人，谁也活不了，现在放了他，等他回去报信，死的就是咱们！”
白离无奈地想，若论出身，他还不如这些庄稼人，只是谁叫他不知怎得生了这副好样貌。
“我的耐心不多，该说的都说了，既然你们不知悔改，那就是敌人。”白离喝光了坛子里的酒，把陶罐丢到一旁。地图上，部分黄点变成了红色。
他身上没穿戴暗器，随意从背包里拿出一柄短刀走了过去：“谁先？”
远处传来急切的脚步声，“赶上了，赶上了！就是这伙人在打劫，花公子快救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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