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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某种程度上说，这些暗卫的设定跟摩呼罗迦差不多。
“我不在的时候，除了这些人，还有其他人过来吗？”白离问道。
“花满楼来过，小站了一会儿就匆忙离开了。”白树把尸体全部拖到了外面，在院子里的水井中打了桶水，泼在地上冲刷血迹。
白离看他熟练的样子，不禁有些无语。
要是让陆小凤知道他是明教的人，自己的名声可就真的洗不白了。
花满楼有意照顾他，最近经常过来，每次呆的时间都不多，白树已经有足够的经验应对，就算白离不在，他也能找出合理的理由应付过去。
白离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院子里看起来太糟糕了，他正想着帮白树一起处理，突然间听到一阵很轻的急促的走动声，紧接着花满楼从外面出现。
“发生什么事了？”花满楼说。
白离歇了帮忙毁尸灭迹的心思，放轻声音，做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花满楼。”
花满楼快步过来，关切道：“你没事吧？”
白离呼了口气：“没事，白树他……”
他还没想好该怎么跟花满楼解释，白树的语言表达能力太差了，只能说出事情的大概发展，具体情况一概不知。
这个时候，花满楼自然不会说生命可贵，他拉着白离进屋，很是熟练地给他倒了杯水。
白离看着他的动作，怀疑自己不在的时候花满楼来的次数不少。
花满楼轻声叹息：“江湖中的打打杀杀从来不在少数，白树没有做错，你不必太过自责。”
白离沉默着。
他的良心有点痛。
“白离，你还好吗？”花满楼没等到他的回答，问道。
“我没事。”白离说，“只是一想到这样的事情可能再次发生，心里就很不舒服。”
花满楼默然。
白离越想越觉得应该管一管，至少可以给弱者提供一些保护。
那群人出来抢劫自己，说不定早就抢劫过一些无辜的百姓，就算说他们吃过两脚羊，白离都不会觉得奇怪。
明教人手已经撤兵，由他来做必定会触动叶孤城的利益，叶孤城忙着推进，无暇分心，还是交给花满楼来做更靠谱些。
白离想了想：“你有没有考虑过开设学堂？”
“这边的孩子不算多，镇上的私塾已经足够教导他们，我暂且没有这样的打算。”
“我指的不是教孩子，而是教那些成人。”白离说，“施粥只能救人一时，却不能给他们安定，你觉得呢？”
花满楼觉得这是件好事，他一瞬间想到了很多，为明教做事的那段时间，他想到了很多东西，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触动很多人的利益。
明教撤兵后，花满楼还以为叶孤城会追究，现在看来他无暇关注自己，除了将那块地收回，再也没有其他反应。
花满楼说：“你的提议很不错，只是我能做的事情有限，若是寻求家里人帮助，又可能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我想，如果有机会，或许可以找叶孤城谈一谈。”
“你有门路？”白离好奇地问。
“我与明教的萧夙关系还不错，明教与叶孤城虽敌对，萧夙和他的关系却很不错，如果请萧夙帮忙转达，应该是可以的。”
也行。
白离还以为要自己来联系叶孤城。
虽说花满楼的办法还是需要他来出手，却省下了不少麻烦，至少不会暴露自己和明教的关系。
“我不懂这些，你能做到真是太好了。”白离说，“这样一说，我似乎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提供一些粮食和钱财，聊表心意。”
花满楼做出决定后，第二天就去找萧夙了。
白离猜到他会来，提前切到了萧夙这边。
一直以来，无论哪个马甲，涉及到感情的时候，都是他亲自扮演的。
他都怀疑这些马甲的程序设定里没有自主与人交心的能力。
看看摩呼罗迦和萧兰自己发展的人脉圈子就知道了……就算是萧夙，除了白离处出来的朋友，就省一个张无忌，还是他下令让萧夙主动去接触张无忌，两人才这么亲密无间。
系统设定中，萧夙前二十几年在江湖流浪，是个和陆小凤差不多的浪子，但是一个朋友都没有，足以说明他的警觉防备，不具备发展亲密关系的能力。
因此白离有意无意地避免，恋爱期间让程序操控的马甲和男朋友相处。
萧夙已经不在江南，花满楼费了些时日才找到他。
白离爽快地接受了他的委托，立刻动身，前往叶孤城那边。
有地图帮忙，找到代表叶孤城的点不容易，寻找他的驻军却很简单。
他很快摸到叶孤城的住处，躲过周围守备的视线，溜进了营帐里。
叶孤城从外面回来，看到趴在桌案前昏睡的人，警戒了一瞬间，险些拔剑刺过去，认出是白离后，握住剑柄的手放了下来。
“萧夙？”他观察四周，并未发现酒坛，白离身上的气息很干净，没有丁点酒味。
看来没醉，是真的累到了。
叶孤城走过来，碰了下他的额头，温度并不高。
白离睁开眼睛，茫然了一瞬间：“你回来了。”
“嗯。”
“咳咳，好久不见了。”白离起身，有些心虚地说。
“不舒服？”
“赶了太久的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叶孤城听出了这句话中含蓄的思念，他说：“下次我去找你。”
白离连忙拒绝：“还是算了吧，你太高调了。上次你去那边，早就被玉罗刹发现了，他假作不知，与我起冲突时才说出来，故意挤兑我。”
“你与玉罗刹不合？”
“玉罗刹的性格，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也就是圣子下令，行军作战时以玉罗刹为首，否则明教哪有今日的成就。”白离笑着问，“你觉得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这种事情，你应该不会说谎。”
白离突然发现，叶孤城对他的了解，比他认知中的要深入很多。
叶孤城问：“你突然过来，是有什么事？”
白离把他和花满楼要做的事说了一遍，问叶孤城有什么想法。
叶孤城：“若是能使百姓安居，置办学堂倒也无妨，只是此举未必能够长久。现如今黎民流离失所，背井离乡，哪日山河安定，还是要为了生计奔波，哪里有时间学这些？”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至少他们会有选择的机会。”白离说，“现在是乱世，做什么都没人管，等到真的安定下来，世家、乡绅、富豪，哪一个能惹得起？到那时再做就来不及了，如今就是最好的时候。”
叶孤城听他话中的意思，似乎觉得他能执掌未来的江山。
他不由觉得疑惑：“明教为何退兵？”
白离说：“我教用行动来展现出来的诚意，你没有感受到吗？”
叶孤城想过这是明教的示好，但是他不能意气用事，哪怕他愿意信任白离，也得为自己的几十万下属考虑，保持警惕，就怕明教的示弱是个陷阱。
这些话就没有必要讲出口了。
叶孤城说：“多谢。”
白离道：“其实我们并非敌人，接下来要做的很多事情，我们的利益都是一致的。”
“愿闻其详。”
白离说了一下他们共同的理想追求。
他和叶孤城的矛盾主要在两方面，一是上面那个位子，二是明教的生存和发展的权力。
就算是第一点，实际上也没有那么重要，白离根本没有当皇帝的心，但是他明教太大了，他必须得好好选择皇帝的人选，那关乎到明教日后的发展。
基本上不提以后，只看现在，他和叶孤城的利益就是一直的。
“你愿意再次与明教结盟吗？”白离问。
“这次的盟约，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将蒙古骑兵驱赶出中原。”
叶孤城说：“好。”
他答应的太爽快，白离突然就有一种，在他面前吹枕边风的错觉。
明明都是为了利益。
第85章
白离和叶孤城的关系很微妙, 处于一种进可攻退可守的状态。
但是谁也没有再进一步。
叶孤城口头上说的动人，真正有用的实际行动一点都没有。
白离也同样如此。
好不容易相见，白离在叶孤城的帐篷里睡了一觉, 被他留下来吃了顿饭, 顺便喝了一点酒就回去了。
叶孤城送他离去，回来看着残羹剩饭怅然若失。
萧夙真的把酒戒掉了。
以后再想用酒水来引诱他可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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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叶孤城的承诺，花满楼放下担忧，向家里求助，很快把学堂办了起来。
学堂里教的东西很简单，除了识字和基础的算术，只有《三字经》和精选出来的几篇《论语》、《孟子》中的章节, 对成年人来说并不难懂，也很容易招到老师。
但是那些流民愿意来上学的不多。
他们宁愿去山上多挖些野菜, 或者去河边捕鱼，也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用的事情上。
白离建议花满楼取消施粥，把粮食省下来, 在学堂那边开设食堂, 每日免费给学生两餐, 另外给课堂表现出众的额外奖励。
花满楼采取了他的建议，学堂顺利开设。
白离如法炮制, 在明教的势力范围内也这么做了，不过学习的内容比较偏向明教的教义。
处理好了教里的内务，眼看着明教包围了大都，白离把本体留在练功房, 切到萧夙身上围观最后一战。
刚切过来，他就被人按在了床上。
“病了就要好好休息，别到处乱跑了。前线有两位教主在, 出不了事的。”张无忌难得强势，说出的话不容置疑，用了些力气按住白离，拽过被子给他盖好。
“我就说发病跟喝酒没关系吧。”白离低声说。
“……”
这么重要的时候，萧夙竟生病了。
不能亲眼见到胜利，白离有些失望……其实他可以切到摩呼罗迦的马甲上，只是摩呼罗迦和叶孤城一点都不熟……
白离默然。
他终于明白自己期待的不是板上钉钉的胜利，而是和叶孤城的结局。
张无忌见他怔怔地出神，不由说道：“叶孤城是故意用酒来骗你的，你不要中了他的计谋。”
白离回过神来，觉得好笑，张无忌自己的感情都像乱麻似的理不清楚，竟然能看得出来叶孤城的作为。
“他怎么骗我了？”白离问。
“你闻到酒味就失去理智，任由别人说什么都会答应，自己难道不清楚吗？”张无忌看起来对他这一点早就不满，听到白离的问话，直言说道，“大哥，我跟了你这么久，自然清楚你是怎样的人。你好好想想，你真的喜欢叶孤城吗？分明是他在设计你。”
“这么说倒也不错。咳咳，不过我倒是很喜欢他那张脸，还有超然的气质，照你这么说的话，他其实是在用美人计来诱惑我。”白离说着说着，眼神有些飘忽。
“……”
张无忌难以想象“美人计”这三个字放在男人的身上，尤其是用在叶孤城身上。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大哥竟然真的喜欢叶孤城！
不是因为酒！
叶孤城的气质的确很好，冷漠矜贵，容貌也确实英俊极了。
可是再怎么说，他都是个男人啊！
“好了，不逗你了。”白离拍拍张无忌的手臂，“我清醒地很，不会因为叶孤城把自己赔进去的。”
“那你为什么总想冒着危险去见他？”
白离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冲张无忌笑了笑，“好累啊，我想睡一会儿。”
“那我不打扰了，大哥你好好休息。”
张无忌走后，白离瘫在床上躺了一会儿，犹豫要不要现在偷溜出去。胸口的闷痛战胜了作死的念头，放弃了外出。
大都
明教军队早已疲惫不堪，不知是睡眠不足，还是太过兴奋，大多数人的眼睛里都充斥着血丝。
随着玉罗刹一声令下，西边的城门终于支撑不住，被圆木撞开。守城的士兵乱了阵脚，仓惶逃窜，不用明教众动手，他们会被自己人踩死。
玉罗刹环视四周，见蒙军溃散，没有可以埋伏的地方，手一挥，发出号令继续前进。
另一边，摩呼罗迦也带人攻了进来。
玉天宝跟在他的旁边，手持一柄黑枪，面容沉静冷肃：“叔，好像都是普通士兵，没有将领。”
摩呼罗迦点了点头，他指了一条路：“那边。”
白离曾经用摩呼罗迦的马甲孤身创过皇宫，对京城的路线非常了解，有系统地图帮忙，很清楚现在的兵力部署。
玉天宝不明所以，他向来对摩呼罗迦言听计从，下令带着大军赶了过去。
穿过两条街道，玉天宝看到了皇城的城墙，还有从里面逃出来的宫人。
明教弟子将皇宫围住，没有漏过一个，全都带去审问，才知道在他们快要攻到大都的时候，那些皇室贵族早早地得到消息，大部分都弃城而去了，只有少数的将领在前方迎战，至今生死不知。
玉天宝跟摩呼罗迦说明了大都的情况：“现在该怎么办？”
摩呼罗迦摇摇头：“罗刹，决定。你先把他们，放、放好。”
玉天宝茫然地问：“放到哪里？”
“你自己，看着办。”
玉天宝想了想，让人把这些宫人们暂且关押进牢狱中，先核实身份，再进行安置。
弄到一半，他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待遇跟玉罗刹没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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