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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情境外，孔纵算得上温柔，和他相处也很舒服。他会在聊天的时候找话题，会嘱咐自己加衣，会帮自己开空调，还记得自己各种挑食的毛病……
如果在情境里也能多尊重自己一些就好了……
方闻又想起他调教孔纵的时候，虽然自己没要求，但是孔纵主动脱衣服的动作那么流畅，没有半点扭捏，跪姿也规矩，所有指令都毫无异议地执行。方闻能看出来，孔纵真的按照做sub的标准要求他自己。
方闻又想今天下午，孔纵霸道得理所应当，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感受，这让他有些伤心。但是自己为什么做不到孔纵那样接受自己Sub的角色？
因为他放不下自己的羞耻和理智，做不到心安理得地做孔纵脚边一条听话的狗。
话又说回来，仔细想想，好像也没那么难。下跪而已，学小狗叫而已，展示自己而已，孔纵给的都是些最基本的命令，并没有刻意为难。
方闻自责地想是不是把自尊看得太重、太放不开，也扰了孔纵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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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纵趴在自己的床上，把脸埋进枕头。冷风从窗户卷进来，把他吹得清醒了一些。他好像突然想通了。
方闻在来自己家之前还配合指令，可是刚进入游戏就开始犯倔。是因为被剥夺了部分感官吗？不像，毕竟如果只是害怕的话，没理由拒绝下跪。
那是因为什么？孔纵站在方闻的立场上复盘刚刚的调教。想了一会儿，他才恍然大悟：是因为他不想下跪，是因为他倔强的自尊，所以他跪不下去，叫不出来。
孔纵把自己代入Sub角色的时候，觉得自尊和羞耻都是多余的，所以他跪得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方闻却不同，他虽然也在尽力配合孔纵，但是他的思想包袱太重，束手束脚，最后被羞辱得急了，甚至开始无声地反抗。
孔纵恨自己在调教里太想当然，丝毫没注意方闻的状态。因为孔纵先入为主地觉得：他既然来了，就说明已经做好了准备。
孔纵突然明白，每个人的思想都不一样，他不应该把自己的思维套在方闻身上，认为方闻也能坦然地接受Sub这个身份。
他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彻彻底底。
第47章 冷静（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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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纵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想弥补，却不知从何入手，一向擅长找话题的他突然犯了难。他看了眼表，已经是凌晨了。不敢扰方闻清梦，索性把电脑关了机，决定明天商店一开门就去买手机。
方闻这时其实还没睡，他破天荒地想找孔纵说说话，奈何向来是个聊天废，憋了半天才发出去一句：“你外甥女找到补习班了吗？”
方闻盯着屏幕希望孔纵的名字会变成“对方正在输入…”看了一阵却什么变化都没有。
孔纵没回，但至少自己发出去的消息旁边没有红色感叹号。
方闻安慰自己还有挽回的余地，看着发出去的那句话，又觉得这话说得太不合适，仿佛是在告诉孔纵从今往后，他们两个的关系最多只是老师和学生家长。
方闻想撤回，却早已过了时间。算了，就算撤回了还能说什么呢？
孔纵的电脑关机后，做到了真正的“与世隔绝”。
要是方闻的微信能早发过来一秒，两个人也不至于在各自的床上几乎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方闻去了诊所，孔纵去了商场。
方闻起床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膝盖还是很痛。他以为还是和以前一样活动一会儿就好，却没料到踩在地上的那一步痛得他险些摔倒。
他不敢再让左膝吃力，回到床上才发现膝盖已经肿了起来。
他不知道是因为孔纵昨天那一脚，还是自己爬山累的，又或是被冷风吹的，反正无论是什么原因都是他自找的。
他给王大夫发微信，说自己可能迟到十分钟——虽然诊所离家很近，但是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想走快也是不现实的了。
等他终于一瘸一拐地走到诊所后，王大夫检查了他的嗓子，告诉他只是嗓子出血了，没什么大碍，休息几天就能好。说完还问方闻昨天都干嘛了，怎么会突然出血。
方闻说自己去唱歌和爬山了——他昨天叫了一下午，应该和唱歌差不多吧？
王大夫摇着头微微叹了口气，昨天他嗓子应该就已经肿了，这种状态还作，年轻人啊……
方闻听到王大夫一番话，终于放心了。
“你最近按时吃药了吗？”
“昨天晚上忘了。”
“药记得按时吃，回去还是多休息，量个体温。”
方闻接过王大夫递来的体温计，夹到腋下，量体温的功夫，他还不忘把手机拿出来看看有没有孔纵的消息。
“时间到了，拿出来吧。有点烧，你在这儿打个退烧针再走？”
方闻想反正今天也休息就同意了，他去找护士的时候，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引起了王大夫的注意。
第48章 冷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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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腿怎么了？”
“不知道，可能爬山累的吧。”
“现在都什么症状？”
“有些肿，而且特别疼，不敢曲腿。”
“以前出现过这种情况吗？”
“阴天的时候会疼，但是没肿过。”
“我给你开的针也有止疼的功效，有时间还是去医院看看，我这儿没有仪器，不重视的话可能会留下病根。”
“好，谢谢大夫。”
“应该的。”
方闻去找护士打针了，不过他没想到今天打的不是静脉点滴而是肌肉注射。
方闻不喜欢屁股针，打这个的时候，自己看不见心里没底。虽然很多人害怕打针的表现都是转过脸去又或者闭上眼睛，但是方闻却喜欢盯着针头刺入皮肤，至少这样会有心理准备。
而且，方闻虽然不喜欢疼，却热衷于看针头扎进皮肤以及血液在导管里回流的过程。
来帮他打针的还是那个护士大姐，她让他把屁股露出来，侧躺在床上。
方闻听话照做，大姐入针的时候很干脆，所以他甚至都没什么感觉，在开始推药液的时候才痛起来。
孔纵到了商场才知道十点才开门营业，他百无聊赖地去快餐店里打发时间，点单员让孔纵自己扫码点餐，但是他没有手机，只能人工点。
为此，孔纵还收获了一个白眼——一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没有手机呢？点餐员觉得孔纵就是故意给自己找麻烦。
孔纵自然看见了点餐员写了满脸的不悦，但是他懒得计较。
拿了餐品找到座位坐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离商场开门还有一个半小时。
孔纵决定利用这个时间想想待会儿拿到手机找方闻聊些什么。孔纵想了十万八千条开场白，又一一否决，总觉得说什么都不合适。
正想着突然灵光一现，之前在酒吧和方闻一起的那个人好像是齐皓枫的暧昧对象，他决定让齐皓枫帮忙打听一下方闻现在的状态。
他9:40就在商场门口等着了。在他的期盼中，保安打开了大门，然后看见一个壮汉带头冲锋，领着一队抢特价鸡蛋的大爷大妈一溜小跑。
啧，有抢鸡蛋的功夫出去打工不好吗？
孔纵跑到手机专卖店却被告知他想要的型号没有现货，着急的话只能买最新最贵的那款。
他想都没想就买了下来——尽管事后他肉疼了好一阵。
新手机需要设置，孔纵把SIM卡插进去，就站在专卖店里，边充电边恢复上个手机的备份。这个功能实在太方便了，就算手机死得再惨不忍睹，也能在新的躯壳里重生。
最重要的是，他和方闻的聊天记录也会保留下来。
孔纵一直盯着进度条，在心里默念“快点快点快点”。
不知道是因为新手机性能优秀，还是真的感知到了主人的焦急，这次准备的时间格外短。
他登录自己的微信，本来想找齐皓枫的，却看见心心念念的人给自己发了消息，问他外甥女有没有找到补习班。
不靠谱的舅舅早就把这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还是方闻提起来才觉得让外甥女去他那儿学习是个不错的主意，最起码以后聊天也有了借口。
第49章 新关系（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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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纵当机立断，外甥女的学业大事就被他这么草率地定下来了。他给方闻回消息：“找到了，就你们那儿”。
他怕方闻这么问是不想让他外甥女去那儿上课，所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先发制人。
方闻打好了屁股针，提上裤子，一瘸一拐地走了。护士大姐心想：“至于吗？我手法不错呀，就一个屁针，咋还给打瘸了？”
方闻走的时候，孔纵还是没给他回消息，他有些不知所措又不敢再发消息过去——他怕孔纵昨天只是没来得及拉黑自己。
他本想打完针就回家的，但是腿上实在疼得厉害，所以他出了诊所就打车去了骨伤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问了一些基本问题后，又上手摸了摸，“现在考虑是急性滑膜炎，可能是你昨天受了外伤加上爬山时劳累以及受凉造成的。我建议你回家以后卧床休养两周，治疗方面的话，可以外用扶他林软膏，口服诺福丁，都按照说明书上的用法用量来。这段时间不要吃其他消炎药，尽量减少活动，躺着的时候把左腿抬高，平时也可以配合热敷，能好得快些。”
医生边说边在处方单上龙飞凤舞，话音落下，一张铺满天书的处方也诞生了。
“但是我得上班，不能卧床，有其他解决方法吗？”
“如果实在不能卧床的话，买个固定膝盖的支具戴上吧，但是这样就得拄拐了，总之就是尽量减少膝盖活动，也不要负重。支具和拐杖医院里没有，你可以去对面的医用器材店买或者在网上买。等到膝盖的积液吸收得差不多了再摘下来。但是我建议最好还是卧床休息。”医生又在处方单上添了几个字，然后递给方闻，“去一楼收款处交钱然后去药房拿药吧。”
方闻谢过医生，离开了诊室。取完药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看见了孔纵的回信。
“嗯，那我跟我同事打个招呼，可以多送两节课。你外甥女叫什么名字？”
孔纵看了这信息却不敢回了，方闻一去找他同事不就露馅了吗！出了商场，孔纵打车直奔方闻学校——他知道今天方闻没课，一定不会碰见。
还好今天不堵车，孔纵到的时候，负责接待的前台小美女正在吃午饭。
“美女，我来买课，找谁啊？”
“买什么课？找我就行。”乔瑾瑾从麻辣烫里把头抬起来，擦了擦嘴，懵懂地看着孔纵。
“一对一的课。”
“哪个年级？什么科目？”
“高一，全科吧？反正肯定有数学，其他的我还没问，能不能先交钱？”
“可以倒是可以，现在我们这儿高中的收费都是600一节课，一节课上课时间一个半小时，只多不少。老师可能会安排课间休息，休息时间是不会算在一个半小时之内的。现在咱们在做活动，一次性买60节以上的500一节，买200节以上的400一节。不过我建议还是先让孩子过来，我们这儿每个老师都有一堂20分钟的免费试听课。”乔瑾瑾从椅子上站起来，为孔纵介绍，还递给孔纵一个宣传册。
“这个是老师们的简介，可以带回去给孩子看看，老师教的科目和擅长的领域甚至教学风格在上面都有标注。”
第50章 新关系（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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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纵接过宣传册打开，“想上这个方老师的课，最快什么时候？”
“啊…方老师暂时不接新的学生了，要不你再看看别的老师？而且选老师这事最好还是让学生自己来，毕竟每个学生喜欢的老师风格都不一样，您说对吧？要不您加下我微信，如果孩子觉得哪个老师合适，您可以给我发微信，我来安排。”乔瑾瑾把自己的二维码调出来，推给孔纵。
“这样啊……那先加微信吧，我问问孩子妈妈买多少节课，你等我一下。”
“提前跟您说一下，咱们这儿交了钱一时半会儿就不能退了，也不能转赠他人，但是高中阶段都可以上。如果高考结束还有课时没上完，可以统一办理退费，不过到时候可能会额外扣除一些手续费。要不还是等孩子自己来感受一下再付钱吧？”
“好吧。”
孔纵加了乔瑾瑾的微信，然后给他姐打了电话，响了好半天都没人接。他都准备挂了电话才打通：
“喂？干啥？有话说有屁放。”听筒里传来一个豪放的女声。
“咳，小花的补习班我找到了，保证是市里最好的。六百一节，三万六十节，八万两百节，这儿有试听课，我说好不是真的好，你姑娘说好才是真的好。今天她放学我就把她接过来感受一下，行吧？”
“我下周就回去了，到时候我自己领她去看吧，不差这几天了。在哪啊？”
“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学习天堂，地理位置绝佳，有山有水有树林，而且离你家和她学校都不远，至于具体位置嘛，我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
“你少跟我扯犊子，赶紧把位置发给我。”
“发给你也不是不行，主要是我觉得小花这个事不能再拖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啊！依我看，她这周就得开始上课，绝对不能让她再懒散下去了！”
“……你为啥这么积极？肯定没憋好屁！”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为了小花鞠躬尽瘁，你就这么评价我？！我还不是想在照顾小花学业的同时帮你省点钱嘛！刚刚人家说了，活动这周末就结束，等你回来黄花菜都凉了。你就为了亲自看一眼多花那么多冤枉钱，你不觉得自己有点冤大头吗？再说了，这可是我千挑万选的学校，我你还信不过吗？我这个人最靠谱了！”
“你可拉倒吧，我看你是最不着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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