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正妻就好?”看到小荷一脸的傲娇,艾叶作弄他。
“那当然,难道你还想做小?”小荷反问。
“那要是穆少侠以后再娶妾,你也愿意?”艾叶说完哈哈笑着跑开了。
“哈,你乱说。看我不打你。”小荷追着艾叶绕着房中的圆桌跑,“他敢,他要是再娶别人,我,我,我把他休了!”
“哈哈哈……”艾叶被小荷笑得肚子痛,倒在床上打滚,“我都没听说夫郎能休夫的。”
“哼,那我就当第一个。”小荷也倒在床上,挠艾叶的痒痒,“看你还要不要乱说。”
艾叶被挠得到处滚:“哈哈……哈哈,我不说了,你住手。哈哈,好痒……”
第二天,时家张灯结彩,主仆两人的婚事都在这一天同时举办,吸引了十里八乡的村民前来看热闹。
艾叶是个孤儿,没有娘家,兰雨把他接到自己家中,和自己的儿子小荷一起出嫁。傍晚时分,两个新郎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两乘八抬大轿从时家出发,来到陆家把两位新夫郎接走。陆家经历了造屋以来最热闹的一场喜事。
接人的时候,穆枫跪下给兰雨敬了一碗茶,还对陆行远的牌位磕了三个响头:“爹,娘父,以后小荷就交给小婿来照顾。孩儿一定会好好对待他,让他幸福。今生今世,只娶他一人,若有违誓言,便如此树。”
说罢穆枫手中一道暗器飞出,院子中的一棵小树拦腰折断。周围看热闹的村民倒吸了一口气。
兰雨听了,赶忙上前拉住穆枫的手:“你这孩子,大喜的日子,你说什么胡话呢。好好过日子就成。”
穆枫道:“娘父,这是穆枫的心里话,不是胡话。对穆枫而言,这就是大喜日子最吉利的话。苍天可鉴!孩儿从小没有父母,是娘父给了我关爱。以后孩儿也会把娘父当成自己的父母来孝顺,爹爹在天之灵可做见证。”
兰雨感动得哭出声,转身抱着丈夫的牌位道:“夫君你看见了吗,小荷嫁人了。对方是个好儿郎,你在天有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迎亲的队伍走了之后,陆家湾的村民在一旁窃窃私语。
“没想到这个小荷誓言成真,还真不嫁咱们本地的汉子。”有人感叹道,“运气可真好!”
“小荷他是什么金枝玉叶吗?孤儿寡父的,不嫁咱们本地汉子,咱们本地汉子还不稀罕娶他呢。”一个汉子不满地接话道。
“哈哈哈哈。人家嫁的是个侠客,现在给时家做事,跟时家少爷都是兄弟相称的。你自己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能比得上那个穆枫哪一点?比人家武功好呢,还是比人家能挣钱?哦,难不成你觉得自己比人家长得俊?”有人嘲笑道。
“你……”汉子词穷。
“想不到这孤儿寡父的,如今到过上好日子了。”围观的村民还在议论。
“是啊,他那夫婿还说今生只娶他一个,真是走了狗屎运了。”成了亲的小媳妇羡慕里夹杂着嫉妒。
“算了吧,有钱人的话,当不得真。那个穆枫还一身好功夫,人家要是想变卦,那孤儿寡父的能干啥?还不是只有认命的份。”
“说得也有道理啊。”
“哼,瞧把他美得,日子还长着呢。”
“就是,人前谁不说两句好话。”听了村民们的议论,两个跟小荷差不多大的小媳妇和小双儿嘀咕道。
他们虽和小荷一起长大,自从小荷他爹死后,小荷家败落,他们都看不上小荷,不跟他玩。以前小荷发誓不嫁给当地的汉子时,还被他们嘲笑过。
说他家那么穷,有人娶都不错了,说不定最后还要被他娘父卖了钱养老呢。没想到他们最瞧不上的人,如今竟然嫁得那么好。看到刚才小荷的夫君,那个慕枫玉树临风的样子,再想想自家屋里那个只有一身蛮力,整天只知道土里刨食的男人,酸得心里直冒泡。。
第115章 奉旨入京
迎亲的队伍接了新夫郎, 热热闹闹地把人接回时家。时昭骑着高头大马,戴着大红花,回头去看身后那顶喜轿。虽说几年来与艾叶可谓天天相处, 但成亲的感觉还是不一样。
今天在兰雨家,他看到一身喜服,盖着红盖头的艾叶被喜娘搀扶着上轿子时的身影,一种别样的情绪涌上心头。
从今以后,这个人就是自己要护他一生周全的from fable人啦。时昭顿时觉得自己肩头责任又重了几分。
到了时家大门外,时昭下了马,过来两个护院把他和穆枫骑的马牵走。时昭看到艾叶出轿, 伸手准备去牵自己的夫郎, 被喜娘一把拍开, 笑骂道:“着什么急啊, 拜完堂之后有你摸的。现在新夫郎还没行入门礼呢。”
面对喜娘的打趣, 时昭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在司仪的指领下,往大堂走去。在大堂门口,他和穆枫各站一边, 等着喜娘牵着新夫郎过来。
艾叶和小荷走到大堂门外,丫头捧来牵红。司仪拿着一端递给时昭,喜娘拿着另一端送到艾叶手中。尔后喜娘高声道:“新人到了, 拜堂啦!”
大堂上方,左边端坐着是傅疏影, 右边坐着的是在他们出门后,被时家护院紧急接过来的兰雨。两旁坐着观礼的除了时家族亲中的长辈和村里的管事, 还有本地的父母官, 水城知县云升飛。
捕头崔世清立在他身后, 警惕中带着好奇往大门方向张望。
其他人则在新人进了大堂后,呼啦一下在大门边围了上去观礼。
大堂内,司仪高喊:“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两对新人拜了天地,拜高堂时一起拜了傅疏影后,穆枫和陆小荷又拜了兰雨。
最后是夫妻对拜。
“礼成,”司仪喊道,“送入洞房。”
时家上下响起一阵欢喜声。
只是司仪“洞房”二字话音未落,时家大门外响起一声更加高亮浑厚的声音:“圣旨到,水城县时昭接旨!”
时家上下的欢呼声被这声浑厚响亮的喊话声止住,戛然而止。
半晌大家才反应过来。
“圣旨?是我想的那个圣旨吗?”
“皇帝的旨意都下到咱们水城来了?”
“天啦,皇帝都知道咱们时昭侄儿?”
荷塘村的村民小声议论着。
时昭听到声音先前也是一愣,直到云升飛起身走到他身边道:“圣旨到了,去接旨啊。”
他才回过神来。
婚礼暂时中断,时昭将牵红递给一旁的丫鬟,牵着艾叶的手往院子里走去;穆枫也牵着小荷的手跟上。
早就起身的傅疏影对兰雨示意了一下,兰雨赶忙跟上。因为紧张,险些绊倒自己。
“莫怕,皇帝又不吃人。”傅疏影道。
“哎哎。”兰雨有些结巴。还是紧张。
云升飛待时家的人走后,跟了上去。崔世清随后跟上。
在院子里,时昭与前来传旨的顾砌和顾逸城碰到一起。时昭见是故人,心下也就稳妥了,撩起衣摆跪下道:“草民时昭恭迎圣旨。”
随着时昭的话,站在他右边的时母和兰雨,以及站在左边的云升飛和崔世清,还有身后跟随的家中众人及来参加婚礼的宾客及村民都跟着跪了下去。满满的一院子。
顾砌扫了一眼院中的景象及其众人,打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边关大战,朕闻时昭上呈□□图纸有功,着其接旨后即刻入京。钦此!”
时昭听得一愣,即刻入京?可他今天大婚哎。
顾逸城见了,小声提醒道:“顾公子,接旨谢恩啊。”
时昭抬头望向顾逸城小声道:“顾将军,可是今日草民大婚。这……”
顾逸城看向父亲。顾砌道:“时公子,你先接旨,别的再说。”
时昭无法,只得谢恩:“草民时昭接旨,谢陛下恩典。”
时昭接过圣旨起身,他身后跪下的一众人跟着起身。
时昭对相识的顾逸城略一点头:“顾将军。”
然后望向顾砌道:“这位是?”
看得出,这位上了点年纪的传旨官才是这次传旨的主官。
“老夫顾砌。”
“这是我爹。”
父子二人几乎同时开口。
“原来是顾老将军。”时昭拱手行礼道,他手中握着刚才接过的圣旨,“不知圣上的意思是?”
上次顾逸城相邀,自己未曾允诺,不曾想他竟然真的说动皇帝下旨。
“真没想到时公子今日大婚。这样吧,公子继续婚礼,我们三日后出发,你看如何?” 顾砌道,“这个时间不能再晚了,不然老夫不好向皇帝交代。”
说话间拱手向着东北方向拜了三拜,那是京城的方向所在。
“如此便依将军所言。”时昭道,“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今日时某与兄弟穆枫二人一同大婚,两位将军既然碰到,不如请入席就坐,用些粗茶淡饭。”
说罢时昭对候在一旁的穆枫的原来的师弟穆雨道:“请顾将军一行入席。”
然后又对顾砌父子道:“两位将军请。时某要去完婚,今日就由穆雨招待二位。”
顾逸城拱手道:“有劳时公子,你忙。”
时昭走后,顾家父子并没有即刻在穆雨等人的引荐下在贵宾席入座。顾砌站在原处,顾逸城则是颇为意外地上前对云升飛拱手道:“云大人。想不到离开京城,天下之大,会在此处相见。”
顾砌这会也走上前来,云升飛见了对顾逸城笑道:“顾小将军太客气了,下官可承受不了如此大礼。”
说罢对顾砌拱手道:“顾老将军。”
顾砌立在一旁道:“想不到原来云大人出京后在此地为官。”
云升飛笑笑:“顾老将军客气。”
顾逸城插话道:“云兄这也太见外了,原本我俩同级,何必如此生疏。”
云升飛笑道:“顾小将军也说了是原本。现今我被贬在此做这七品芝麻官,面对将军自是要称一声下官的。”
“云兄这又是何苦。”顾逸城道,“我们……”
往日这迎来送往的活儿都是师兄穆枫在做,今日师兄大婚,这活儿就落到穆雨头上。相对来说,穆雨没有穆枫对这种活儿那么熟练,在一旁看得就有些莫名其妙,还好云升飛给他解了围:“今日是时公子大婚,顾小将军虽说是来替陛下传圣旨的,但也还是要客随主便才好。人家穆雨已经在此等候多时了,总不好让别人一直站着等你吧?”
顾逸城闻言一顿,歉意地看向穆雨。穆雨赶忙道:“两位将军,这边请。”
这才把顾家父子引荐入席。
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过来招待云升飛。
顾砌父子是何人他不太了解,但云升飛是水城父母官,跟在时家多时,他是知道要好生招待这个父母官的。
云升飛将折扇敲在手掌中笑道:“不用客气,你招待两位顾将军便是。我与你家公子是旧相识,自己来便是。”
云升飛是时家的常客,穆雨觉得他的话不无道理,加之主家大婚本来就忙,朝廷来传旨又横插一杠,凭空多了十几号人,还要多备酒菜,就更忙了。他也不推脱,拱手道:“云大人,那您随意。”
与顾家父子寒暄完毕后,时昭接过喜娘递过来的牵红,牵着牵红与艾叶重回到大堂,司仪又高呼了一声:“送入洞房。”
时昭与穆枫握着牵红,在喜娘及一众亲友护院的簇拥下,牵着各自的夫郎往各自的新房走去。
进了洞房,时昭将准备闹洞房的众人关在门外,笑道:“夫郎脸皮薄,闹洞房就省了啊,大家先去大堂吃酒,一会我就去陪各位。”
说罢上了门栓。
众人无法,只得折返。
时昭牵着艾叶的手,往喜床走去。艾叶的手被时昭握住的时候,先是一抖,尔后轻声唤道:“少爷——”
时昭将艾叶的手握在掌中,扶着艾叶在喜床上坐下,轻声道:“我们已经拜过天地,现在小叶儿该唤我夫君。”
说罢时昭用喜称挑开艾叶头上的红盖头,温柔地看着他。
艾叶含羞带怯地望了时昭一眼,轻声唤道:“夫君。”
时昭微微一笑,蜻蜓点水般地在艾叶唇上啄了一下:“今日忙了一天,还没怎么进食吧?我让丫鬟给你送些吃的进来。今日家中来了皇帝的传旨官,为夫要去应酬一二。你若是累了,就先歇歇。”
艾叶被时昭那一亲,一张脸顿时染得绯红,低声道:“夫君忙罢。”
内心却是欢喜又感动。
少爷……夫君有事要忙,却也想得周全,不仅考虑到自己独自在房中恐无人主意,还安排了丫鬟送上吃食,让他记得休息,没有让他一个人盖着盖头端坐床上。
原本他还很担心夫君是因为当初的解药之恩才娶的他,现在这些小细节,处处表明夫君是真的在意他。
原本想的只要能跟在少爷身边就好,但一旦得到了,就会想要更多。
三日后,时昭奉旨入京,与顾家父子同行。
一来因为穆枫也才新婚,二来家中诸事还需穆枫打理,所以这次入京,时昭没有带穆枫同行,而是让穆云、穆雨、穆雷随他一同入京。穆枫和穆电及其他护卫留守水城家中。
入京路上,不时也会碰到武林中人,时昭难免会想起云湖山庄。不知是不是回应时昭的心中所想,进入陈州境内,傍晚在一家客栈投宿时,他就意外地看到云湖山庄的弟子交代客栈小二喂马。
心想之事得以实现,时昭很高兴。
而且他还发现,不管是人是马,精神面貌都很不错,看上去还是兵强马壮的样子,一如夏承臻在世时的模样,完全没有上次在京城所见时的悲怆模样。
时昭高兴之余有些不解。
他有心上前攀谈,向山庄弟子打听师娘的情况,但想到朝廷与云湖山庄的罅隙,如今身为朝廷将军的顾家父子又在身侧,为了不给云湖山庄带去麻烦,便忍住了,打算入夜之后再作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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