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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兰台歌(穿越重生)——金钗换酒

时间:2023-09-15 10:36:39  作者:金钗换酒
  但是,李郁萧此刻想的不仅仅是僧众。
  一时间他脑子里过的事情很多。远交近攻故事当中的秦昭襄王,为离间齐国与东方各国的关系,尊齐湣王与自己并列称帝,这才有的东西二帝之说。穆涵,最忌讳旁人觊觎权位。李郁萧脑中灵光乍现,如鸿渠通连长河与淮河,他生出一计,或许,或许能破局,还能一举达成更多的目的。
  四月初的这日,陛下接连召见尚书台汝文弼、裴玄等人,好像是催什么集子,午膳只匆匆几口,午时前后又说召见穆常侍。
  外人以为是着急要品艳诗,其实李郁萧是光速出一套方案。俗话怎么说的,听人劝吃饱饭,总要集思广益,要不是火烧眉毛他还想再找人斟酌斟酌,但眼下是来不及的,直接召穆庭霜说计。
  这计策也很简单,平平无奇一手三十六计走为上。
  让太后即刻出发,南巡,带上培养在洛邑的这批僧众,去投奔还在老家探亲的荆睢。这样最稳妥,无论是穆涵设计宫外的寺庙还是宫内的寺庙,管他呢,都是人去楼空。
  至于为何要去寻荆睢,这里头要再接一手离间。
  战国时东西可有二帝,那咱们南北也可以有,当然不需要真的有,只要让穆涵以为有就行。
  李郁萧跟穆庭霜说的是,让李荼跟着太后去扬州,同时编纂谶语诗歌往四境传播,诸如二龙降世、两帝并立之类,再伪造几封来往书信什么的,让穆涵以为荆睢在那边儿预备顺势接着人以后扶立汝南王。
  “蛇打七寸,”李郁萧侃侃而谈,“穆涵最见不得旁人效法他挟天子以令诸侯,荆睢当然没这个心,即便接着阿荼也会即刻想着送回来,可是,这事落在穆涵眼中想并非如此,此去扬州来回要二十日,这个时间差一定叫穆涵坐不住。”
  穆庭霜听着,自家老爹会不会坐不住不知道,反横竖此刻他自己是有些坐不住,小皇帝这是要下盘大棋。他沉吟着道:“穆涵一定会设法阻拦,。即便是趁着郊游之类的幌子突然出发南下,穆涵稍作反应也会使人拦截。”
  当然,李郁萧答:“就让他拦,朕要的就是他一个反应时间,这一来一去,咱们这头就有功夫搜索失踪的幼童。还有你发现的巫蛊人偶,朕猜穆涵是要寻机藏进修慈寺或者长秋寺,咱们也有个喘息的功夫仿制佛经,可行掉包或者旁的法子。待穆涵把人追回来,他这局咱们也破了,他对荆睢的疑心也埋下了。”
  好,好一个一箭双雕之计。穆庭霜敛一敛心神,却见上首陛下神情肃穆,道:“见几而作,不俟终日,庭霜,此事唯一隐患,朕只怕荆睢真的起心思,借风使船,真的拥立新主。你平心而论,荆睢会么?”
  庭霜两个字陛下少唤他的,因也郑重起来,思索一番才道:“不会,陛下年幼时他尚没有浑水摸鱼,如今更加不会。”
  阶上陛下欣慰一笑:“朕也如此想,只是总要再问你一句。”
  天子这句“总要”,底下臣子受用非凡,一些细枝末节便没顾上,君臣两个又商定几个细节,各自分头行事。
  看他出去,李郁萧轻轻一哂。
  没有,这计策李郁萧没说完。
  汝文弼等人,无一人知道此计全貌,没道理对穆庭霜破例。甚至,穆庭霜是最需要隐瞒的一人,因为十有八玖会意见相左。
  阿荼南下,作用有限吧。李郁萧打的主意,干脆是圣驾“南下”。也无需真的南下,只须想个法子分散穆涵的注意力,他手底下那帮人终究棘手,想个法子……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叫穆涵落人口实,他面上笑意加深,一定热闹。
  太冒险?或许。可是,已是平生行逆境,还惧末路践危局?
  怕什么,李郁萧或许怕疼怕黑怕累怕饭不好吃,但他不怕这个,谁怕谁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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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已是平生行逆境句化用的陆游《次韵范参政书怀》已是平生行逆境,更堪末路践危机。感谢在2023-06-01 23:14:11~2023-06-17 15:50: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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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悲莫悲兮生别离
  当断不断, 反受其乱。
  不须问道士卜吉凶,也不必拜菩萨求平安,李郁萧告诉长信宫, 明日一早就出发,韩琰也不必惊动,动静越大此事越成不了, 就几位“来仪”亲信跟着就是。
  长信宫传完话, 李郁萧又叫来李荼如此这般嘱咐一番。
  末了道:“总是要借一借勒途他爹的威名,你要反悔还来得及。其实你与太后随意在哪座庄子藏下罢了, 倘若真前往扬州,纵然荆勒途一时想不通, 将来他爹也看得明白, 他往后要埋怨你,你有这朋友,即到今日止。”
  这法子李荼从前可能不同意,但月前他皇兄跟他一番开诚布公, 如今他愿意。他皇兄才是忍辱负重, 他这算什么不痛不痒。他道:“勒途若是为着忠于父耽误忠于君,臣弟也不认他是朋友。”
  善。
  人送出去,李郁萧立在案前省一省, 这事儿,还有什么纰漏。
  忽然瞧见一物。
  这物盛在一只朱彩龙纹漆盒里头, 上有织室的印,是一件梅花画衣。是那日, 那日胡闹完, 叫随手收在这只盒子里。融融的云纹蚕丝衣服上一朵一枝绘满萼梅,寻常锦缎丝绸留不住墨, 因选的半透明的素纱作底。
  这一物拎在手上,真乃云縠雾垂轻若无物,再想想这衣裳穿在身上是何等景象,春梅在袖香雪满身,真是……李郁萧忽然想,我是为何画这么一幅手稿?
  哦,那是好久前的事了,那时穆庭霜远在并州,十天半个月没一封来信,那一场春末,栖兰殿前的白梅眼见要凋落完,李郁萧惋惜没能和心仪之人一道赏花,因下笔绘一张梅瓣洒满衣襟的衣裳。
  大约是盼着人回来,回来以后能穿上这衣裳,留一段梅香在怀,慰一慰离情别绪。却未能制成成衣,为什么来着?
  哦,是后来猝不及防发生太多事。
  按说去岁秋天也没过去多久,大半年而已,这“太多事”李郁萧却好像记不起来,如今瞧着这件衣裳,李郁萧只能记起来下笔时的情思,又熟稔又陌生。
  唉,千言万语唯余一道叹息,现在多说总是无益,明早出发前,李郁萧会连夜给穆庭霜留一道密旨,责令他搜救洛邑城里走失的那些孩子,等到他找着人、救出来,一摊子的事忙完,那个时候宫中将天翻地覆。明早……
  此时距明早还有整整一夜,攸地,李郁萧摩挲着手上一件纱衣,心中怦然而动,这夜,这栖兰殿的夜,这长夜未明的夜,这初夏漫长的夜,他忽然不想一人儿待着。
  可是出宫去荷西佳处?不,不对,穆庭霜说改过题字的,改的什么来着?忘了。可不管是什么,李郁萧仍都不愿意再踏足半步。
  在殿中左右转一圈,太館令领着呈上晚膳,胡乱尝一尝,最后侧柱旁的烛漏滴答滴答,时间来到申时二刻,李郁萧心想,宫中下钥还有两刻钟,这两刻钟里头,如果那冤家进来回禀之前吩咐的事儿,那么……也不怎么,至多循这些日子的例,一张榻上盖棉被纯聊天便了。嗯,当然有时也使手上功夫,嗯。
  不过应当也没那么巧,算了。也没那么快,午后他才嘱咐穆庭霜去追查他爹把孩子都藏在哪,不会这么快就弄明白的。
  算了,召人进宫的事又做不来,主动出宫更不可能,那你纠结什么,李郁萧独自笑一笑,有点怅然也不多,转头一头扎进汤兰殿。
  没成想,他前脚一件袍子甩到地上,殿外一阵喧哗,是黄药子哎哎哎的声音:“哎常侍大人!常侍大人且慢行,陛下一向的旨意,汤兰殿里头不能留人,哎呀。”
  哎呀还没呀完,李郁萧从更衣的屏风后头探头一看,只见殿门吱呀一声叫推开,露出穆庭霜的脸。
  呆涩只有一瞬,李郁萧很快反应,吩咐黄药子一例领着人候在外殿便是,殿中重归安静,只有池子里的水声,一片水声里李郁萧又听见穆庭霜问:“为何湢澡不许人伺候?”
  嗯,咱们又没有暴露癖,洗个澡,一堆人盯着像什么话。此一类先不提,穆庭霜此时进来、此时进来,李郁萧心念止不住地浮动,随着池中的水波似的,想要呼吸相闻想要皮肉相贴,也、也想要别的。
  可是理智回拢,告诉他今夜不能留穆庭霜在宫中。
  明早上就要行计,一来是穆庭霜人精似的,被他察觉可不好,二来是穆涵也很人精,今晚穆庭霜留宿宫中,明天一早就出事,将来穆涵要是给两件连成一件心里起疑,可不好。
  隔着一道座屏,李郁萧言简意赅:“何事快说,说完赶紧走。”
  穆庭霜望着屏风上他直缕的身子,喉中紧一紧,还是道:“回陛下,已查明穆涵将幼童藏在何处,在河东永安北边的霍县。”
  李郁萧心想,你倒麻利,倒省得咱们发诏。可屏风外头的人,他的目光太热,座屏压根儿挡不住,李郁萧想一想,索性探出脑袋还伸出手,一面招一招一面问:“怎选在那么个地儿?”
  穆庭霜两步接住他的手叫他拽到座屏后头,他却不满足,整个人偎上来,好似畏冷,穆庭霜搂着人,嘴上答得正事:“霍县毗邻汾水,水上伪作估船可来往运人,并无被发现之虞。再一个霍县在司隶与并州交界边上,并州守军说得上话,确切拘押的址就在霍山山脚下,是并州军从前废弃的一座兵营。”
  末了问:“陛下不继续沐浴?”
  这句十足言不由衷,说着陛下请继续沐浴,实际手把在一柳窄腰活像榫卯相锲,分也分不开,陛下任他手挂在腰上也没说住手,两人在一座红木雕的座屏后头相拥,一人衣衫整齐一人不着寸缕,穿着衣裳的一人劝,说陛下倘若无心沐浴,合该重新穿上袍服,没穿衣裳的一人没说话。
  一只手攀上肩臂,整个人扑人家怀里。
  闭闭眼,李郁萧问:“霍县一来一回要多久。”
  “此去三百三十里,去时可在驿站五里换一马,快马加鞭,一日即到,”穆庭霜一手牵着,叩着一把修长的手指把顽,嘴里笑道,“我说今日怎如此黏糊,是舍不得我?”
  李郁萧居然没反驳,也没说是,喉咙里暧暧昧昧哼一声,却又仿佛是肯定的一声“嗯”,穆庭霜瞳孔一放,随即欣喜若狂,轻声问:“果真舍不得我?”
  声音轻得不像话,好像大着声儿会惊着什么似的,李郁萧脑袋埋在他肩窝,闻言闷声道:“去时一日即到,回来要领着一帮小崽子,必然没有这么快的。”
  穆庭霜整个人十分新奇,心里纳罕,这是撒的哪门子痴?管他,合该多撒一撒。哄着笑道:“回来就带他们行船,顺流而下,至多三日,总是能回来的,陛下可安心么?”
  “嗯,”李郁萧又想起一项,“人手够么?”穆庭霜说现成的人手,伪装成商客,只做是行商途中意外发现,夜黑风高不及进城报官,又借口情势危急,“匪徒”凶恶,因按原路行进,先到国都再说。一到洛邑,穆庭霜就悄悄遁走,来无影去无踪,保证无声无息。
  李郁萧听完只道:“你的计策我放心。”却又状似随口一问一般问一嘴,“你亲自去吧?手下有人能担此重任么?”
  “没有,”穆庭霜无奈道,“穆涵心狠手辣,万一下得杀人灭口的令,旁人怕应付不来。”
  是的,从他进殿两人心里都清楚,是来道别的。李郁萧应下,只道:“你这脸,”腾出一只手抻上去,伸到脸颊上,拍一拍,“你这脸可遮得严实。”
  “放心,”穆庭霜连带这手也将捉了,“我与属下届时做灰黑衣袍打扮,一定藏得严严实实。”李郁萧即明白他们是要假扮穆涵暗卫,嗯,稳。
  穆庭霜又问起那几匣子藏有巫蛊人偶的经书又当如何,李郁萧叫他放心,前日已经和汝文弼合计,少府纸坊正在赶制一模似样的经书册子,只等事到临头再掉包,到时候哪有什么巫蛊,只是寻常经书,谁掀这件事谁即是自己找晦气,包管穆涵一头包。
  又说起太后和汝南王何时启程,李郁萧照实说明日一早,只借口说去洛水以南景乐寺游幸,在那里趁机摆脱光禄卿的人马,火速出城,由荆勒途带着南下。穆庭霜提醒几句护送的人里不能有韩琰,要摘得干净云云,李郁萧安静答是。
  “陛下,”穆庭霜轻轻地笑笑,连哄带逗,“还有什么不放心?担忧阿荼?”
  嗯,有一些吧。来仪中人武艺不弱,北军和卫尉都不足为惧,怕的就是穆涵那帮暗卫。当日至日祭礼,圜丘石台上的血色固然骇人,可是回想之下,还是形如鬼魅的那队灰黑袍子更令人悬心。不过李郁萧留有后手,那帮子暗卫到时候是脱不开身去追阿荼的。
  只是这一句却不能告诉穆庭霜。
  “路途规划得宜,倒不忧虑。哎,谁许你也喊阿荼的,”饶一句,李郁萧转头想一想还是开口,“你是不是跟你爹说过,说倘若朕真对你有心,那就到你府上做一名倡伎。”
  ?穆庭霜心头一跳,有这事?仔细回想,好像有,但是这是哪一年的老黄历?抱着人愈不能松开:“我混账,我是想叫他安心,因编几句不成体统的话唬人,怎的传到陛下耳中呢?实在有污陛下圣听,陛下息怒。”
  “也没有怒。”李郁萧慌着补一嘴,谁那么不懂事,只是听说了就想拿出来说开,不说总是难受。穆庭霜好似能体念他的心,跟着叹道:“我知道。”
  时间紧迫,估摸着再有一刻宫中就要下钥,虽说以穆庭霜的身份晚些时辰也不是出不去,但两人都明白,今晚还是别出任何异样的好。
  千万种纠结外加千万个舍不得,穆庭霜只觉怀中扒着的身子太暖太近,眼睛一闭心一横,他问:“我……何时可吻一吻陛下?今日么?”
  这一吻,不经意间被两人赋予更为深刻的含义,他索吻不是索吻,实实是索要一颗心。李郁萧心底叹息,仰起脸在他面颊上亲一亲,细着声儿:“早去早回。”
  穆庭霜只在脸上得到陛下临幸,唉,也是很想叹气,不过还是振一振精神诱哄道:“陛下等着我?”
  李郁萧“嗯”一声很是乖顺:“朕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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