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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春光(近代现代)——岁迟

时间:2023-09-15 10:43:07  作者:岁迟
  ——不是因为那身亮丽的涂装,而是因为车身上乱七八糟的泥土,简直跟刚逃难回来似的,惨不忍睹到了极点。
  “……”
  方衍对着脏兮兮的车身沉默两秒,说:“我来出洗车钱吧。”
  陈斯愚知道他的性格,没有拒绝,伸手替他打开车门。
  “那就麻烦你转给Rebbeca了,”他伸手挡了下方衍的头顶,“走吧,我们回家。”
  ……
  方衍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被关在自己家门外。
  手机上的未接通话刷满了屏幕,没有任何一通得到了回应,付酽也不知道是在睡大觉还是在蹲坑,安静得跟不存在一样,方衍等得昏昏沉沉难受至极,心脏砰砰乱跳,眼前一阵阵地发花,险些一头栽倒在地。
  陈斯愚眼疾手快地揽住他的腰,自然而然地带着方衍往自己身上靠:“还好吗?”
  方衍摇摇头,说:“没事,就是有点晕。”
  陈斯愚低头瞄了眼他的手机屏幕,付酽还是没有回消息。
  “不会也被淋生病了吧?”他猜测道,“要不,你到我那儿睡一觉先?”
  不是没有可能,方衍实在烧得难受,总觉得再多站一秒都要晕倒,于是点点头,同意了陈斯愚的提议。
  他现在真的很迫切地需要一张能躺下睡觉的床。
  环在腰间的手臂稳定而有力,方衍昏昏沉沉地跟着他往前走,陈斯愚的住所在巷尾,刷成白色的栅栏门后种着花花草草,月季在墙角开得正好,方衍呆愣愣地站在一边等他找钥匙,好一会才说:“你把墙敲了,不怕遭贼吗?”
  “这是我租的房子,”陈斯愚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不过确实不怕,原本的墙也没多高,防不了贼。”
  微凉的触感落下来,方衍眯着眼,没有躲开,陈斯愚倒是很快地松了手,扶着他往里走。
  “好像又烧起来了,”他说,“午饭吃点清淡的?”
  方衍花了好几秒才接收到他话里的意思,低声说:“你帮我叫一份小米粥就好。”
  他现在只想躺下睡觉。
  陈斯愚也知道他难受,于是不再墨迹,小心翼翼带着他往楼上走,方衍的视线里一片花白,险些直直撞上墙角。
  “小心,”陈斯愚伸手挡住他的额头,“走这边。”
  方衍懵懵点头,听见他很轻地叹了口气。
  “我还是扶紧一点吧。”
  腰间重新多出了一只手臂,他靠在陈斯愚的身上,被带进卧室躺下,窗帘滑动的声音在耳边隐约响起,方衍竭力地睁开眼,看见陈斯愚站在床头看着自己。
  “睡吧。”
  仿佛被下了一个咒语般,他迅速地在陌生的房间和陌生的床榻上陷入了沉沉的睡眠。
  方衍这一觉睡得很沉,再醒来时背后尽是黏腻的汗水,他迷茫地转了个身,接着就被吓了一跳。
  ——陈斯愚那张漂亮的脸庞跟他不过一指之遥。
  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停住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斯愚,对方睡得很沉,细长的眼睫在脸上透出很淡的阴影,嘴唇薄而寡淡,有一种操劳后的脆弱感。
  果然还是累到了,方衍想,这回欠的恩情可太大了,该怎么还?
  他在这种视觉下难免心跳加速,抬起有点酸软的手指,好奇地去触碰陈斯愚迤逦铺陈的如墨长发,柔软冰凉的触感和他曾想象过很多次的没什么区别,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
  都说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也不知道陈斯愚同不同意?
  突然冒出来的念头不着调到了极点,方衍不免有些唾弃自己——这也太得寸进尺了点,完全不可行吧!
  方女士曾经在看狗血电视剧的时候拉着他发表过一段评价:报恩的方式有很多种,让人以身相许是流氓才会做的事,跟牛郎拿着织女衣服要求人家当自己老婆一样无耻。
  很正确,值得被刻在人生信条上。
  他为自己不应该出现的念头感到羞愧,又小心翼翼地转了个身,开始观察陈斯愚的卧室。
  很大,看起来是将两个房间打通了,不远处的桌上摆着一个纯白的天使雕塑,天使手中抱着一束硕大的铃兰,看起来是个造型颇有新意的台灯,灯下则摆着一杯香薰蜡烛,房间内弥漫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微弱的柠檬香气夹杂在其中,是能让人一夜好眠的搭配。
  陈斯愚的调香技术着实高超。
  方衍将脸埋进枕头里深深吸了口气——没有什么气味,甚至连洗衣粉的味道都没有,却清爽到让人格外安心,薄纱窗帘外明媚的阳光并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为了防止自己继续犯困或者吵醒陈斯愚,他伸手去摸被陈斯愚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结果刚动弹了两下,身后就传来点布料摩擦的动静,腰间也搭上了一只手,在睡梦中将他拉了回去。
  方衍惊诧地睁大了眼,像是一只无意路过又突然被抓进怀里的猫。
  陈斯愚紧紧贴着他的后背,温热的体温隔着衣物透过来,他浑身僵硬,刚退下去的高烧仿佛又卷土重来。
  ——陈斯愚在睡梦中,亲昵地用嘴唇蹭了蹭他的后颈。
  宛若一个无意识的吻。
 
 
第43章 “方衍的那朵桃花”
  陈斯愚原本没想睡的,他在方衍睡着的期间重新洗了个澡,又翻出新买的小米放进电饭煲里,这才重新回到房间里,准备处理一下工作。
  不过他昨晚确实没怎么休息好,昏暗的环境让他不由重新被困顿占据了理智,方衍抱着一角被子睡得正香,陈斯愚犹豫了下,还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礼貌地跟方衍保持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就睡一会儿,他想,反正大家都是男的。
  结果他睡得今夕不知何夕,醒来时怀里似乎抱着什么柔软温热的东西,鼻尖的暖香熟悉得要命,陈斯愚睁开眼时还有些迷茫,又很快地反应了过来。
  完了,他在心里哀嚎,我怎么把方衍当抱枕了!
  手下的腰肢温暖而坚韧,他甚至能感受到方衍平稳的呼吸频率,陈斯愚小心翼翼地抬手转身,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方衍那儿传来窸窸窣窣地动静。
  “你醒了,”方衍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在耳边炸开,“现在快两点了。”
  很好。
  陈斯愚忍住想抹脸的冲动——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好感肯定已经败得一干二净了。
  “嗯,”他闷闷地应了声,没敢转头,“抱歉,我睡相不是很好。”
  方衍看着他这副拘谨认错的模样,突然生出一点坏心思。
  “抱一下而已,”他用最淡然不过的声音说,“都是朋友,我相信你不是故意占我便宜的。”
  等待陈斯愚醒来的这段时间里他边玩手机边想了很多事——包括付酽的那句“陈斯愚一定喜欢你”。
  是真的吗?他决定自己寻找一下这个答案。
  可惜陈斯愚的表现看不出来什么问题,他只是笑了两声,坐起身问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半小时前,”方衍也跟着坐起身,“不确定你中午想吃什么,所以还没有点外卖。”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斯愚的神情——自然的,真诚的,熟稔得刚刚好,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看来这是一个需要长期观察才能得出的结论。
  陈斯愚同样在看他,他不明白方衍为什么要用这么……漂亮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好像在看一束花,一朵云,透亮而清澈,无暇得好似一个刚开始探索世界的孩童,令他心头痒痒,想要俯身吻一吻那双眼睛。
  “我煮了小米粥,”他不动声色地别开视线,嗓音干哑,“你还烧着吗?”
  方衍摇摇头,说:“已经好了,不是什么严重的感觉,就是淋太久雨了,但付酽应该比我严重。”
  “那要不要叫他过来一起吃?”陈斯愚说,“还是给你带点回去?”
  “给他带一点就好,”方衍看向依旧没有收到回复的聊天框,“他估计还在睡觉。”
  陈斯愚了然地点点头,又问:“那你怎么进门?”
  好问题,方衍沉默片刻,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来还是得在你这继续待着了,能借用一下你的浴室吗?”
  他现在浑身黏腻,难受得不行。
  陈斯愚当然不会拒绝:“行,我去给你找一条新的毛巾,不过我觉得,你应该先下楼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不然等下晕在浴室里可怎么办。”
  他说到最后一句时忍不住笑了声:“其实也没关系,反正都已经看过了。”
  方衍脸上一热,没忍住瞪了他眼:“不会说话就闭嘴。”
  这都什么不着调的话!
  陈斯愚朝他举手投降:“我错了,方老板大人有大量,原谅我一次。”
  态度很积极,但看不出什么忏悔的意思,方衍也懒得跟他计较,主动略过了这个话题,爬下床往外走去,走廊上的装修倒是不如房间内那么尽心,木地板上有着好几道明显的脏污,暗淡的白墙脱了漆,方衍跟在陈斯愚身后下了楼,在看见客厅里那张简朴老旧的木质圆餐桌时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是你跟别人合租的房子吗?”
  陈斯愚的声音遥遥从厨房里传出来:“是啊,你怎么猜到的?”
  “我厉害,”方衍随口道,“你这个室友的个人卫生看起来不太好。”
  一个能把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还熏香的人,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客厅和走廊又破又脏。
  陈斯愚似乎是笑了声:“也不能这么说,他只是比较——直男。”
  行吧,方衍瞬间懂了,他抽了张纸巾仔细地擦了擦桌椅,又拉开两张椅子,坐下等陈斯愚出来。
  “我以为你是自己租的房子。”
  陈斯愚看起来就不像是个缺钱的人——能买得起付酽的梦中情车,别说单租了,买下这幢房子都绰绰有余,实在没有必要给自己增添一些没必要的烦恼。
  陈斯愚将碗摆在他面前,说:“当时是没打算合租的,但这附近也就长兴巷子里街上更近,房东又不打算出手,只好合租了。”
  他笑着补充:“早上多睡半小时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事。”
  方衍对此深为认同,他同样是个讨厌早起的人。
  但紧接着他就发觉了点矛盾的地方:“你平时不是起挺早的吗?”
  不然也不会在那天早上看见在巷子口等车的他跟付酽。
  “那是我的正常作息,”陈斯愚说得寻常,“我习惯在那个点出门锻炼,然后再回来洗澡吃早餐,如果住远了的话,我必须起得更早。”
  方衍沉默了,这算什么,健康的晚起吗?
  还真是重新定义了晚起的概念。
  他慢吞吞地喝着粥,听见陈斯愚问自己:“那你们俩现在都病了,平时会不会不方便?”
  “应该还好,”方衍并不把这当做一个难题,“吃饭可以点外卖,付酽都奔三的人了,总不至于照顾不好自己。”
  陈斯愚放下勺子,笑着道:“我可没担心他,我是说,你会不会不方便?”
  “你”字被咬得略重,方衍不紧不慢地咽下嘴里的粥,说:“我也是一个奔三的人。”
  这句话实在有些似曾相识,陈斯愚回忆了一下,挑了挑眉。
  “你上次这么说的时候,手被砸伤了,”他笑了声,“嗳,今年不会是你的本命年吧?怎么老是出事?”
  “我今年二十七,谢谢,”方衍无语,“我宁愿相信是你儿子成精了。”
  “怎么可能,”陈斯愚替自己的好大儿据理力争,“陈皮他只是一只弱小可怜的小猫咪罢了。”
  哼哼,方衍在心底冷笑,陈皮一点也不弱小可怜,它庞大有力得像是一颗原子弹模型。
  “以他的智商,确实不太可能,”他赞同点头,“我年初的时候给自己看流年,说是会多灾多难一点……不过照理来说,还会有桃花的。”
  陈斯愚抬起头,对上方衍若有所思看着自己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有点异样。
  “是嘛,”他坦然自若地一笑,“那你有遇到吗?”
  方衍故作惋惜地摇头。
  “没有,估计是还没到时候吧。”
  陈斯愚垂下眼,玩笑般地说:“有没有可能,是你还没有发现?”
  “能发现谁?”方衍翘着嘴角看向他,“我今年都足不出户的,除了在家就是在店里,除了你也没认识别的人。”
  他顿了顿,不紧不慢地吐出后面那句:“不会是你吧?”
  陈斯愚也笑,桃花眼里仿若浸着剔透的水光。
  “能成为你的桃花,是我的荣幸。”
  方衍被他勾得好一阵脸红心跳,再也不敢和他对视,低下头闷头喝粥。
  还真是朵桃花!他想,陈斯愚才是建国后成的精吧?!
  气氛顿时沉默了下来,难言的暧昧感让他有些坐立难安,陈斯愚倒是心情极好,姿势放松地往后一靠,刷起了手机。
  音乐声从他手里传出来,方衍听了两耳,才反应过来是什么歌——
  电吉他版的《好运来》。
  他眼尾抽了抽,险些被粥呛到,转头给了陈斯愚一个奇怪的眼神。
  “怎么了?”陈斯愚笑着抬头,“是不是也觉得好听。”
  方衍沉默两秒,艰难地点了点头。
  “你的品味,挺独特的。”
  手机适时地震了下,付酽终于回复了他早上的消息:
  “哥们发高烧了,睡到现在。”
  好,终于不是有家不能回了。
  方衍三两口喝完碗里的粥,跟陈斯愚说:“付酽醒了,那我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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