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觅春光(近代现代)——岁迟

时间:2023-09-15 10:43:07  作者:岁迟
  “看来今天有两位新娘,”他调侃道,“要不我们也顺带拍一张?”
  方衍没理他的浑话,将头纱递还给许娉婷,漂亮姑娘腼腆地道了声谢,和摄影师一起乖乖地站在他身后等着开门。
  微不可查的声音这才悄悄传进陈斯愚耳里:
  “那你刚才是在帮我掀盖头吗?”
  陈斯愚呼吸一滞,没忍住用力牵了牵他的手,方衍却面不改色地推开店门,转头对身后人道:“好了,进来吧,不要乱动我的东西就可以了。”
  许娉婷又道了声谢,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跨进门,方衍原本想围观一下,却被陈斯愚扯到了屏风后。
  “干什么?”
  他将嗓音压得很低,眼睛清亮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陈斯愚的喉结微微一动,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说,掀完盖头是要做什么?”
  话里的某些暧昧意思实在太明显,方衍脸上一热,轻声叱责:
  “别闹,外面有人。”
  只是话里听不出什么拒绝的意思,陈斯愚微微俯身,贴在他耳边低低道:“那我们小声点。”
  接着又自问自答:“我没记错的话,是得喝合卺酒。”
  方衍虚虚地握着他的手腕,也低声道:“我这儿可没酒给你喝,别耍酒疯。”
  虽是这么说着,他却没有推开陈斯愚,很轻的笑声钻进耳廓里,方衍只觉得陈斯愚倏然贴近,紧接着吻就落了下来,并不急切,反而有种温情脉脉的感觉,扣在腰上的手却有些用力,紧得根本无法被忽视。
  所有的动静都在耳边被无限放大,方衍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陈斯愚的交缠在一起,屏风后是摄影师让许娉婷抬眼微笑的声音,风铃叮铃一声响,是有人打开了门。
  重新恢复光明时方衍没忍住眨了眨眼,湿润的触感停留在眼角,被陈斯愚很轻柔地抹去,低低的调笑声在耳边响起:
  “你该不会要骂我不知分寸吧?”
  方衍才懒得理他,舔了舔发麻的湿润嘴唇,还没来得及从陈斯愚的怀里挣脱出来,就又被吻住了,这一次直到头昏脑涨了才被重新放开,陈斯愚的呼吸同样有些凌乱,没什么悔改之心地道了声歉。
  “一下子没克制住,抱歉。”
  方衍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了他一瞬,转身进了自己的休息室,隔了好一会后出来时嘴唇依然微微肿着,但好歹不像是做了坏事的样子了。
  “我出去看看他们,”他冷着嗓音说,“你就待在这吧。”
  陈斯愚耸耸肩,倒也乖乖听话了。
  有时候还是不能做得太过分。
  只是方衍还没在外头看多久,许娉婷放在他工作台上的手机猝然响起,铃声刺耳而聒噪,方衍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脸色微微一变。
  “打扰一下,”他隐晦地看向许娉婷,“这个电话或许有些重要。”
  许娉婷愣了愣,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人民医院”时心里突然咯噔一惊。
  “不会是诈骗电话吧?”
  她自言自语般地说了这么句,手指却莫名有点颤抖,接起来后隐约有点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
  “请问是许娉婷许女士吗?这里是市人民医院,我们刚刚接到了您母亲的求助电话,她从二楼楼梯上摔下,现在正在被送往我们医院……”
  许娉婷的脸色陡然苍白,她深深地呼吸着,求助的眼神仓皇转了一圈,仿佛没有找到任何一个能寻求帮助的人。
  “我马上赶过来。”
  她提着裙摆匆匆忙忙地出了门,王云洲不紧不慢地送走了摄影师,也头也不回地走了。
  陈斯愚从屏风的另一侧绕出来,神色莫名地盯着外头看了会。
  “怎么了?”
  他摇摇头,低声说:“我刚刚看到了他的手机屏幕。”
  “有个人问他,许娉婷她妈是不是买了一份人身意外保险。”
 
 
第62章 “每天都问一遍”
  再次见到许娉婷是在晚上的时候,方衍和陈斯愚走回巷子里时,刚好碰见漂亮姑娘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站在街边等车,脸上的浓妆晕开了不少,眼尾脏兮兮的,狼狈至极。
  “方老板,陈老板,”她牵强地扯了扯嘴角,“下班了啊?”
  “嗯,”陈斯愚点点头,眼神却有些犹豫,“阿姨还好吗?”
  许娉婷张了张嘴,眼眶瞬间红了。
  “磕到了后脑勺,”她说,“要有人随时看护着, 我爸也赶过来了,我就回来收拾点东西,去医院陪床。”
  陈斯愚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临走时方衍却突然开口,语气轻轻地说:“我们之前碰到过阿姨一次,看起来很年轻,腿脚利索得很,怎么会突然从楼梯上摔下来?”
  许娉婷愣了愣,勉强笑着说:“可能只是不小心吧,楼梯上有水,是云洲他妈妈一不留神弄洒的。”
  “这样啊,”方衍点点头,“对了,阿姨有买保险吗?如果买了的话,这种意外应该能有赔偿的吧?”
  “这个……”
  许娉婷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而是挥挥手上了车,匆匆地离开了,方衍和陈斯愚对视一眼,神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走吧,冰箱里还有两根茄子,可以红烧着吃。”
  陈斯愚应了声好,心里想的却是方衍这人的心肠要比自己好太多——这种会沾一身腥的话也敢说出口,换做别人肯定得被骂一句不安好心乌鸦嘴。
  他又想起在最开始认识方衍时郑熙对方衍的评价,彼时他对“心肠好”这个词表达出明显的嗤之以鼻,现在倒是越来越赞同了。
  但许娉婷到底能不能懂这话里的意思,他们谁也不知道。
  ……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没有再看见过许娉婷和王云洲,直到某天夜里警笛声由远至近地响起,巷子里的灯光一家家亮起,方衍从窗口探出脑袋,好奇地朝外头看,可惜夜色太浓重,他一无所获地收回了视线。
  总不可能是进贼了吧?
  直到第二天出门的时候他才从树底下聊天的老太太那儿听到了点小道消息——那辆警车是冲着许娉婷家去的。
  方衍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前段时间的那场意外,他不动声色地穿过长长的街道,走进了陈斯愚的店里。
  “你昨晚有听到什么动静吗?”
  陈斯愚正在给自己的胖儿子喂罐头,呼噜呼噜的声音响得好似一台发动机,他抬起头看方衍,不甚意外地说:“许娉婷家的那事?王云洲那个蛮不讲理的妈被带走喝茶了,说是故意伤害。”
  方衍点点头,好奇地问:“她是怎么发现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陈斯愚说,“不过这婚事肯定黄了。”
  这种事要还能原谅,许娉婷简直不配为人子女。
  黄得挺好的,方衍想,要真结了婚指不定命都得交待在王云洲手里,杀人骗保的事情即使到这些年了还依然层出不穷。
  “但其实我不太明白,”他在短暂的沉默后说,“王云洲这种人根本不配有老婆。”
  许娉婷的容忍在他看来几乎毫无底线,光听着就来气。
  陈斯愚难得沉默了片刻,说:“人总是会对青春期时的很多东西都带有深厚的滤镜,再加上或许存在的初恋情结和十分不可忽视的时间浸没成本,衡量之下觉得都谈婚论嫁了还分手太可惜,也是有可能的。”
  很多人都会有“都这么长时间,得过且过吧”的消极心态,觉得放弃可惜,又觉得自己会是幸运的那一个,可人生怎么能拿来当赌注呢?
  陈斯愚其实更信奉当断则断——毕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又短暂地停顿了下,才接着说:“而且……我之前听Rebbeca讲,许娉婷高中的时候有一些比较严重的心理问题——她们这段时间聊得可好了。”
  虽然没说具体是什么,但方衍猜测是抑郁症,如果是真的话,那王云洲对徐娉婷来说,的确是救了命的存在。
  “希望她经过这事的打击后能好好的,”他不由叹气,“其实我一直觉得她值得更好的。”
  但感情这事,向来都是一笔糊涂账。
  他没再关注这件事,但又过了两天,许娉婷却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到他店里来了,她身后跟着个清瘦的中年男人,一进门就给他深深鞠了个躬。
  方衍忙不迭地侧身避:“您这是做什么!”
  “小女这段时间承蒙您照顾,”男人的脸色略显憔悴,“前段时间也多亏了您的提醒,我太太才没有不明不白地遭受这无妄之灾,所以今天特地来登门道谢,还希望方老板您收下这些小小薄礼。”
  方衍自然是不会承认的,他做出副疑惑的表情,问:“什么提醒?”
  许娉婷这才轻轻开口:“你那天提了一句保险的事,好巧不巧我妈真的有买,后来我去和保险公司对接,他们需要我出示证据,因为我妈这个年纪出这种事的确有那种嫌疑……刚好家里有为了养小动物提前装好的摄像头,我去翻了翻,发现王云洲他妈故意往地上倒水,还在楼梯上跟我妈说了点……不好的话。”
  “我太太一直不太同意这门婚事,”一旁男人叹着气道,“住到一起后她们总是在闹些口角,但实在没想到他们一家会干这种事。”
  “这样啊,”方衍了然地点了点头,“人没事就好——但东西我是真的不能收。”
  许娉婷笑了笑,尖瘦的下巴显得很憔悴。
  “陈老板那边我们也送了一份。”
  行吧,方衍这才收下了,他给许娉婷和她父亲倒了杯茶,问:“那之后还住这边吗?”
  “不住了,”许娉婷眨了眨泛红的眼,“闹得挺难看的,我怕他家到时候来找麻烦。”
  也是,方衍理解地点了点头。
  许娉婷轻轻吸了口气,笑道:“只是可惜了您做的旗袍,还没穿过一次呢,就不合身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穿,”方衍微微一笑,“就算为了漂亮衣服,也该早点养好身体。”
  男人是恶心的,衣服是无罪的,总不至于一起连坐了。
  许娉婷只是点点头,捏着茶杯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倒是男人和他多聊了几句,这才起身告辞,许娉婷走了两步,又突然折返。
  “其实拍婚纱照的那段时间我很纠结,”她轻声说,“看着你和陈老板每天走过我的窗下,我很羡慕,总觉得我也应该过这样的日子,可婚期都已经定下了,好多人说我跟他谈了那么多年,不嫁给他很亏,而且那时候觉得悔婚不好,王云洲也算不错,还是放弃了那个想法。”
  她说着,红了眼眶。
  “没想到害了我的妈妈,但还是谢谢你们。”
  许娉婷说完,点了点头,道别后就匆匆离开了,陈斯愚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街头,没忍住叹了口气。
  王云洲是真该死啊。
  ……
  许娉婷很快就搬走了,只留下半夜警笛的传说在长兴巷子里流传,方衍再也没听到过这件事的后续,只在将近半个月后看见了许娉婷发来的一张照片,漂亮姑娘穿着那件旗袍站在海边,挽着母亲的手对镜头微笑。
  看起来是不太需要被担心的状态。
  陈斯愚从一旁凑过来,好奇问:“她给你发照片干什么?”
  “反正不是看上我了,”方衍往旁边挪了点,“估计只是想夸夸我的衣服做得好看。”
  果不其然,许娉婷的新消息就是:“我妈妈也想做一件。”
  方衍抬眼看向桌上堆着的布料和设计图,忧愁地叹了口气。
  “今年大概不行了,”他慢吞吞回复,“我这边的订单拍得很满。”
  陈斯愚不依不饶地凑过来,手不安分地揽上他的腰,方衍微微皱着眉,语气很嫌弃。
  “这样子很热,坐过去点。”
  他说完,见陈斯愚无动于衷,这才不轻不重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陈斯愚这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手,换了个话题:
  “付酽现在搬去新区了,你一个人住不会害怕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方衍神色懒懒,“我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你有事就直说。”
  陈斯愚摸了摸鼻子,终于开门见山:“我的房租快到期了,你也知道我的合租室友,嗯,不太讲究个人卫生……”
  “所以想搬到我这儿来?”
  方衍的语气不太意外——他现在看见陈斯愚抬腿就知道这人要放什么屁,实在默契得很。
  “如果可以的话,”陈斯愚脸色都没变一下,“我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还能帮你浇花。”
  好一个十项全能的田螺姑娘,方衍吹了吹茶盏上浮的热气,不紧不慢道:“行啊,那我回去准备下租房合同。”
  陈斯愚先是应了声好,又笑着问他:“男朋友能打折吗?”
  方衍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说:“这下不准备身偿了?”
  不得不说陈斯愚此人的脸皮着实是厚得可以,他听方衍这么一说,倏地凑了过来。
  “其实我挺想的,”他一本正经地说,“都说食色性也,方衍,你赞同吗?”
  方衍只觉得自己面前被挖了好大一个坑,怎么回答都会被陈斯愚带进坑里,索性别开眼站起身,说:“你该回去给心肝宝贝开罐头吃了。”
  陈斯愚一转头,就看见陈皮端端正正的蹲在门口,雪白的爪子可可爱爱地并在一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边,无端透露出了想进门的意思。
  “它不想吃罐头,”陈斯愚偏心地转过头,“它只是想进门看一些小猫不能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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