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走了几步后,习惯了苏惊鹊的重量后,黎幽的手臂倒是不抖了。
苏惊鹊也不怕了。
但她脸颊依然紧紧埋在黎幽脖颈边,急促地呵气。
因为羞耻。
苏惊鹊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公主抱。黎幽一只手揽在她腰间,另一只手在腿弯处往上一点,都是很敏|感的位置。更何况,今天天气热,苏惊鹊穿的短裙,外边只披着一件薄薄的长风衣,触感几乎没有任何阻隔。
痒得要命。
苏惊鹊还不敢乱动,稍稍动一下就更痒了些,带着一丝一缕诡异的电流。
她咬死这不听话的小屁孩的心都有了。
唇边就是黎幽白皙纤细的脖颈。
咬是不可能真咬的,苏惊鹊忍着羞耻,脑袋运转起来,思考小朋友今天这么反常的原因。
想不到,干脆直接问:“黎幽,你今天怎么了?”
“这么不听姐姐话。”苏惊鹊掩住情绪,说得慢条斯理。
黎幽脚步停了下来,苏惊鹊以为黎幽是要放她下来,转头看,却发现原来是被别墅房门挡住了,黎幽没丁点儿放她下来的意思。苏惊鹊和她僵持两秒,无奈地输密码,开门。
进门后是鞋柜,黎幽终于肯放她下来,却是放鞋柜上。
苏惊鹊坐在上边,脚离地面有一段距离,而黎幽站在她身前,挡住她跳下来的路。
这个姿势……也好不到哪儿去。
总之就是很怪。
苏惊鹊手下意识捂在短裙上,去看黎幽,黎幽什么都没意识到似的,也抬头看着她,眸光澄澈。苏惊鹊在黎幽眼中,看到了很深很深的、心疼的情绪。
“幽幽?”
“苏姐姐……”黎幽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软,“你以后不要来接送我上学了好不好。”
她咬着唇,大有苏惊鹊不同意,她就不让开的意思。
苏惊鹊心一下子软了下去。
心脏里,有暖意蔓延,沿着血管扩散开来。
所以黎幽今天的反常,是因为,她在车上睡着了?
苏惊鹊已经很了解黎幽的思路了,小朋友平时又乖又怯,但总有些时候,脑回路怪得不行,总是一本正经地做出一件件羞人的事儿,还一点也不自知。
苏惊鹊问出了声,黎幽埋头轻轻地:“嗯。”动作轻柔地帮她脱鞋。
苏惊鹊手指抠紧一瞬,仍然觉得尴尬又羞耻,尤其是黎幽指尖划过她脚背皮肤时,身上起了层鸡皮疙瘩。苏惊鹊又笑:“幽幽,我不累。”
黎幽放下鞋子,抬头委委屈屈地看她,一脸不信。
“……好吧,累是累的,但是和接送你无关。”苏惊鹊轻笑着说,“就算不送你去学校,我还是要早起去公司,送你的那几分钟耽搁得了什么?至于来接你那会儿,就算不来,我也会在家里办公,在书房里累睡着。”
“小朋友,你瞎自责个什么?”
苏惊鹊脚尖往前,轻轻踢在黎幽肩上。
力道不大,但相触的那一瞬,黎幽慌乱后退一小步。苏惊鹊趁机跳下鞋柜,穿上拖鞋,拉着黎幽手腕往电梯那儿走。黎幽乖乖地跟着。
苏惊鹊认真地和她解释:“我刚接手公司,黎氏规模原本就很大很大,这时候公司从上到下都很乱,而我自己能力也不是那么厉害,还有很多不懂的、需要学习的地方,所以……就稍微忙了点儿。”
黎幽弱弱的:“我知道的。”
“不过虽然忙,我却不觉得很累。”走到房间门口,苏惊鹊靠着墙,朝黎幽笑,“我挺喜欢现在这种充实的状态的。”
“真的吗?”
“真的。”苏惊鹊去勾她手指,晃了晃。
无言地相对站了会儿。
苏惊鹊忽然认真道:“黎幽,等你放国庆的时候,我们再一起认真聊聊吧,关于一些公司规划的事儿。”
苏惊鹊这些天其实也在想,刚开始接手黎氏,忙是必然的,但越是熟悉黎氏的工作,她就越是感觉到,自己不可能像黎先生那样,面面俱到地,把黎氏每个分公司都管好。
苏惊鹊渐渐感觉到了,黎先生是个工作能力很强、占有欲警惕心同样过度强盛的人,苏惊鹊本质上和他不一样。她想要适当放权出去,一是稍稍减轻自己的压力,二是在这个公司里一片混乱的时候,开辟一片小战场让那些人自个儿去斗,对她也有好处。
所以苏惊鹊想,和黎幽商量商量。
最终怎么做,她都尊重黎幽的决定。她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很清楚,就是个替黎幽管事儿的,以后濛鹊她拿走,但黎氏迟早要回到黎幽手中。
“好!”黎幽眼睛闪亮亮地,点头。
现在离国庆放假也没几天了。
回房休息前,黎幽又喊住苏惊鹊,九十度弯腰,声音羞敛又轻快:“辛苦苏姐姐了……!”
苏惊鹊手落到她脑袋上,拍了拍,笑得柔软:“不辛苦。”
黎幽起身,一跃回房间里。
……
一眨眼就到了国庆。
苏惊鹊往年国庆都要请假回一趟川城,那儿是她妈妈的老家,她妈妈过世后不久,骨灰就被家人接了回去。但今年,苏惊鹊实在是没有时间,黎幽这个高三生都有四天的假期,她却一刻不停忙着在公司站稳脚跟。
忙完工作,偶尔下班还得去应酬。
就算黎幽放假,她不用去学校接人了,回家是还是接近十点……甚至有的时候会接近凌晨。
但不管多晚,她回家时,总能看到乖乖窝在沙发上等她的黎幽。目光相对的那一瞬,黎幽眼睛微亮,然后一跃起来帮她拎包。她的包也不重,都到家了,其实也没必要再拎着,但苏惊鹊每回都递给黎幽,习惯性的。
第三天晚上,吃过晚饭,黎幽直接抱著作业来了公司,坐进苏惊鹊办公室里。
总裁办公桌两头,苏惊鹊在这边敲键盘处理公务,黎幽在那边哗哗哗地写着卷子,意外地和谐。今天公司放假,晚上留下加班的人更少,偌大一层楼,就苏惊鹊办公室亮着灯,窗上是她们的倒影。
九点,苏惊鹊合上笔记本电脑,黎幽似乎正在解一道难题,转着笔,眉头紧紧皱着。
苏惊鹊没打扰她,起身到落地窗边,看着夜景伸个懒腰,然后
“卡”一声。
太久没运动,腰扭了。
“……靠!”苏惊鹊疼得差点没摔,扶着腰往旁边沙发上坐,黎幽几乎是立马扔掉笔杆,扑过来:“苏姐姐?”
“嘶……”苏惊鹊觉得有点丢脸,但实在太疼了,她声音都变了个调,“腰好像扭了一下……有点疼。幽幽,你去旁边柜子里看看有没有药好不好?”
黎幽蹿过去翻了翻,很快拿出一瓶跌打药膏。
黎幽捧着药,蹲到沙发边:“苏姐姐,我帮你涂吗?”她打开药瓶,很认真地嗅了嗅,有股微涩的药味。
“嗯。”苏惊鹊点点头。
刚才那一下,人都给她疼傻了。
“那苏姐姐,你趴下好不好?”黎幽轻轻地问。
苏惊鹊迟疑一瞬,看到黎幽那么认真的神色,还是克服羞耻心,小心翼翼地趴到沙发上。然后她就发现
也就扭着的那一下很疼。
“……”苏惊鹊下意识支着要起身,开口,却已经来不及了,“幽幽,不用了……”
黎幽一下坐到了她身上。
准确的说,是她腿上,大腿偏上。
她整个人都再塌了回去。
“嗯?”黎幽没听清苏惊鹊的声音,一手抹着药膏,一手掀开她衣服后摆,认真地埋头观察,想看清扭到哪儿了,有没有扭伤。
后腰没了遮掩,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苏惊鹊整个人都轻轻抖一下。
其实十月初的天气,说冷也不冷,但苏惊鹊就是觉得怪。
怪得要命。
就像很久之前的那天,她在更衣室里,小朋友仔细观察她背上胎记的那时候。
电流在背上乱窜,身体诡异地没了力气。
苏惊鹊觉得,这会儿自己再说一遍已经不疼了,反而更尴尬。她干脆认命地埋下脑袋,闭眼等黎幽给她上药。
上个药嘛,多正常的事儿,有什么奇怪的。
苏惊鹊这样安慰着自己,然而,黎幽沾着冰冷药膏的手指触上她后腰的一瞬,她还是不可抑止地瑟缩一下,痒得发出了声
一声微弱、婉转的:
“唔……”
苏惊鹊从小不喜欢和人亲密接触,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异常怕痒。也不完全是痒吧……就是身上皮肤,尤其腰间、腿上,过于敏锐了些。稍微被碰一下,就有细弱的电流沿着皮肤传导般,又痒又麻。
更不用说,没有隔着衣服,直接接触了。
更要命的是。
办公室门忽然打开了。
苏惊鹊抬头,和推门而入的小助理一同傻眼。
黎先生过世后,前一位助理也调到其他岗位了,苏惊鹊新助理是王不铭推荐的,一个女孩子。
苏惊鹊这时才想起,半小时前,她拜托助理拿一份文件过来。而半个月前,因为怕遇到紧急情况耽搁时间,她告诉助理进办公室前不用敲门。
空旷的办公室里安静几秒。
助理呆滞地看看苏惊鹊,又看看黎幽,好像知道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然后她猛地后退一步,诡异地红着脸埋着头,办公室门“砰”一声关上。
苏惊鹊:“……”
苏惊鹊:“……?”
作者有话要说:
h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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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剩关门声的回响。
黎幽还坐在苏惊鹊腿背上,接触的地方是热的,几乎在发烫。苏惊鹊已经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了尴尬得要命挣着想起身,偏偏这个姿势还挣不动。
苏惊鹊一瞬间杀了小助理的心都有。
进办公室就进办公室又不是看见什么奇怪的事你!脸!红!个!什!么!啊!
脸红就算了,还关门?!
关!你!妹!啊!
稍稍动一下身后就传来黎幽严肃的声音:“苏姐姐,涂药呢。”
苏惊鹊:“……”
苏惊鹊看不到黎幽的表情只听声音,黎幽似乎真的对刚才尴尬的气氛浑然不觉。
“呼……”苏惊鹊稍稍松一口气。
就算小助理往奇怪的方向想歪了,她家幽幽那么单纯的性格,是不会瞎想的,那就行了。
只是黎幽指尖抹着冰凉的药膏,涂抹在她腰间的感觉,依旧很怪。
黎幽还会时不时埋下脑袋仔细观察吐息温热,像羽毛挠过一般麻麻痒痒的。
苏惊鹊忍着转移注意力:“黎幽还记得前几天唔……”黎幽涂药的动作停了停苏惊鹊也跟着颤一下。
苏惊鹊呵气尽量语气如常道:“姐姐说要和你聊聊公司的规划吗?”
“嗯。”黎幽乖乖点头,“记得的。”
“现在聊聊?”苏惊鹊轻声问。
“好。”
其实也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苏惊鹊精力不够,想要适当放权,让下面的人去斗,她同时再悄悄培养自己人,最后坐收渔翁之利。这样,苏惊鹊不会忙得太过,能抽出休息时间来放松,但也伴随着一定风险。
黎幽毫不犹豫地,支持苏惊鹊的决定。
“苏姐姐想怎么做,就怎么去做就好了。”黎幽无比认真道,“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相信苏姐姐。”
“如果搞砸了呢?”
“不会搞砸的,我相信苏姐姐。”
“可如果呢?”
“那苏姐姐……那我们也努力过了。”黎幽声音轻快。
苏惊鹊也跟着笑了:“行,那就确定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最后一抹药膏也终于涂匀,苏惊鹊听见黎幽给药膏盖上盖子放到桌上的声音,心里终于松一口气,等黎幽从她身上下去。
然而黎幽不但没动,两只温热的小手,忽然覆在苏惊鹊腰间。
然后从下往上,推了推,揉了揉。
“黎幽
“……嗷?”黎幽愣了愣,声音弱下去,“按、按摩?”
苏惊鹊想说不需要,可黎幽小小声地说:“苏姐姐,你腰刚扭到,涂了药稍稍按摩一下会好些。我、我高二的时候课外课有选读过理疗,会一点点按摩的……!”
说着,她的小手又推了两下。
习惯了之后,苏惊鹊倒不再觉得痒,暖呼呼的小手揉在腰侧,力度不轻不重,推拉时连带着她的肌肉一起舒展开,感觉的确不错。
苏惊鹊认命地不动了:“行吧。”
虽然她不习惯亲密接触,但她和黎幽两个女孩子,黎幽还什么都不懂,怎么看都无所谓吧?
按摩这事儿,分明是享受。然而接下来几分钟,苏惊鹊身体觉得舒适的同时,心里却有种异常难熬的煎熬感。
总算,黎幽放下她的衣摆,从沙发上跳下去的那一瞬,苏惊鹊身心一并舒畅了,像是刑满释放时那种感觉。
就是坐在沙发上,埋头理微皱的衣摆时,苏惊鹊仍然觉得很怪……
很TM怪。
……
下班时,苏惊鹊开车先送小助理回家,黎幽坐副驾驶。但一路上,苏惊鹊往车内后视镜看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小助理看她们的眼神挺微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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