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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流角(近代现代)——少年白

时间:2023-09-16 08:01:37  作者:少年白
  时间一秒一秒地在流逝,陈其初的大脑渐渐又开始轻飘飘起来,意识慢慢恍惚,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发泄,不论是情欲,还是暴力,但是感官此刻又鲜明无比,他能够清晰地听见厉乘云在他的身后打开柜子的声音,听见厉乘云走向自己的脚步声,听见金属碰撞的声音。
  陈其初的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每一秒他都觉得,下一秒他就会扑向厉乘云,掐断他的脖子,他知道厉乘云不会反抗,不能反抗,只能够任由他摧毁他的生命。
  厉乘云从陈其初身后握住他的手,陈其初呼吸停滞了一瞬。金属声落在陈其初耳边,最后落在陈其初的手边——是一条陈其初再熟悉不过的锁链,锁链的两头是手铐。
  厉乘云铐上陈其初的手腕的那一刻,陈其初的手猛地一用力,将床单撕裂,他的脊背绷紧到了极致,几乎瑟瑟发抖了起来,他的手握成拳,狠狠掐在掌心,才勉强的,等待着厉乘云将他的另一只手也铐上。厉乘云从始至终都是沉默的,他没有任何的畏惧或是退缩,仿佛他面前并非是一个极具摧毁性的野兽一般的alpha,而是一只温驯的家犬,即便野兽的獠牙已经在他身体上留下足够深的齿痕,他依然是个盲目的驯养者,相信自己能够驯服alpha。
  锁链绕过床头的铁栏,将陈其初的双手都铐住,陈其初躺在床上,衣衫凌乱,姿态狼狈,明亮的灯光毫无遗漏地照遍他身体的每一处细节,所有的神情与姿态都一览无余,他的意识渐渐又要变得模糊起来,但他却还能感受到厉乘云的目光。
  厉乘云的目光冷静地巡视陈其初,他的目光从陈其初的脸,到脖颈,到胸膛,再到陈其初腹下因为情热无法掩盖的躁动。
  陈其初已经变得如此凌乱不堪,厉乘云却站在旁边那样沉默而冷静地看着他。
  羞耻感一时盖过了内心难以平复的暴躁和混乱,陈其初屈起腿来,试图做自欺欺人的遮掩,然后撇过头去,声音发颤,哀求似的,说:“乘云,关掉灯吧。”
  厉乘云不置可否,他并没有听从陈其初的哀求,单膝跪在床沿,一只手掌按在陈其初腰侧的床单上做支撑,另一只手掐住了陈其初的后颈,强迫他转过头来,让他注视自己。他让陈其初看着自己已经开始泛出淤青的脖颈,如同一个残酷的审讯者,把嫌疑人的罪状直白地陈列在他的眼前,逼迫他面对并且袒露自己的罪过,但他又比任何审讯者都温柔,他的声音如轻柔晚风,吹拂着陈其初:“其初,你知道,如果你挣脱了手铐的话,后果是什么吗?”
  陈其初的身体微微颤了颤,望着厉乘云脖子上愈加清晰的淤痕,因为忍耐,陈其初的手臂上已经爆出了青筋,他发着抖,说:“你……你会死……”
  陈其初如果挣脱了束缚,便意味着他的理智已经彻底崩溃,而在一个理智彻底崩溃的、具有压倒性力量的alpha面前,厉乘云会是什么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你不会让我死的,对吗?”厉乘云很耐心地理了理陈其初脸侧凌乱的头发,说道。
  陈其初咬着牙,喉咙中发出的声音已经接近于呜咽,无法再形成清晰的字句,只能够仓促地点头,又摇头,他不信任自己的兽性,不知道能否给予厉乘云肯定的答案。他眼中的雾气化作了雨,沾湿了他的睫毛,从眼角落下,这雨仿佛太过滚烫了,蒸得他的眼尾更红,仿佛是漫天的云霞全部都坠落到他的脸上。
  “你能做到的。”厉乘云一边说着,一边解开了陈其初衬衫上小腹处还扣着的最后一颗纽扣。他的手指沿着陈其初腹部坚韧的皮肤和流畅的线条往下,漫不经心,又极具存在感,如同巡逻自己的领地。他的手并不柔软,因为常年在实验室接触化学药剂,指腹有不少偶尔被药剂伤到留下的茧子,在陈其初所有感官都被放大的此刻,他的手指所过之处都令陈其初反应剧烈。
  陈其初喘息加重。
  一种试图进攻的姿势。
  厉乘云压下身体,贴近陈其初,他衣着尚且还完好,衣料摩擦在陈其初的皮肤上,令他抖得不成样子。陈其初侧过脸去,将呼吸掩埋在被褥之中,手臂绞紧了锁链,让链条将自己的双手缠紧,紧到产生了鲜明的疼痛感,才能够勉强地控制住alpha与生俱来的掌控欲,抑制住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挣脱束缚、抢夺控制权的欲望。
  厉乘云嘶哑的嗓音显出一种特别的温柔感,他如同夸赞孩子一般夸赞陈其初:“你做得很好。”
  陈其初的眼中泛起了潮湿的雾。
  陈其初的手臂将铁链绷紧,竭力不再发出声音,他张了张唇,羞耻感击垮了他的防线,他声音颤抖,仿佛是带着哭腔,说道:“乘云,你直接来吧。”
  厉乘云垂首望着他,说道:“你会受伤的。”
  陈其初反抗着身体的要反击和掌控的本能,铁链就要将他的手臂勒断,他望着厉乘云,说道,“你不是说,要让我痛吗?”
  厉乘云深深地望了一眼陈其初手臂上那条长长的伤疤,它已经被铁链勒得变形。
  “好。”厉乘云说。
  陈其初发出了纯粹的痛苦的呻吟,如同被箭射中的兽。他的手臂将铁链再次甩得铮铮作响,厉乘云俯下身,安抚地吻他的耳侧。
  而陈其初咬住他的肩膀,alpha的犬齿刺破了厉乘云的衣料,刺进了他的皮肤,竟恍然有一种近似于标记的错觉,这极大地安抚了陈其初。
  绞在陈其初手臂上链条紧紧地嵌在他手臂的肌肉之中,他的喉中发出难以抑制的、痛苦却又充满了暧昧的呻吟,急促的喘息声谱成一曲不能公之于光天化日之下的情与欲的乐章。
  “我会奖励你的,其初。”
  厉乘云在最后一刻,俯身吻了吻陈其初通红的眼尾,然后将手上的一管针剂推进了陈其初的手臂之中。
 
 
第3章 
  厉乘云醒来的时候,看见陈其初坐在飘窗前。
  此时天光还未大亮,或许是为了不打扰厉乘云休息,房间里也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天色将明之际,从云层之中透出来初晨的光线,在陈其初的脸上投下一点斑驳的光影。他正站在窗前抽烟,一星火光夹在他的指尖明明灭灭,淡淡的烟雾掩住了他本来就看得不甚明晰的面容,光与雾交汇着,令人仿佛如在梦中。
  厉乘云醒来之后起了身,他下了床,赤着足朝陈其初走过去。
  他的脚步很轻,直到走近了,陈其初才发现。
  “抱歉……”陈其初急忙掐灭了烟,但是空气里还残留有一点淡淡的烟草气息,他把窗户开得更大一些,让清冷的晨风吹进来吹散烟味,也吹得人微微一颤。
  厉乘云说:“之前不是说戒烟么,怎么又抽起来了?”
  陈其初抽烟其实不算多,也并不太在厉乘云面前抽烟,他并不是有烟瘾的人,抽烟的习惯是在交际场上时候养成的,应酬的时候在所难免。
  他戒烟是因为之前有一阵厉乘云患了咽炎,对烟味极其敏感,哪怕陈其初抽过烟后身上留着一点烟味和他见面他也能感觉到,因此陈其初那时候就说干脆把烟戒掉,厉乘云倒没有反对他,毕竟戒烟不算什么坏事。
  “只是偶尔才抽一支……这都是之前留在办公室的烟盒了,也一直没有丢掉。你看,里面都没有几支。”陈其初把放在一旁的烟盒打开给厉乘云看,烟盒里还只剩下两三支烟。
  厉乘云却转头看了看飘窗柜上的烟灰缸里还未完全熄灭的火星和几支烟头,陈其初的“偶尔”显然是有一点水分的。
  被抓了现行,陈其初心虚地转了话头:“你怎么醒这么早,我吵到你了?”
  不过厉乘云并没有拆穿陈其初,他知道,陈其初久违地抽烟,大概是因为心里有事,而他们都知道这个事是什么,彼此都心照不宣地没有讲明,对于过于熟稔的朋友来说,许多话不必开口都心知肚明,真的付诸于语言,反而会令人尴尬。他回答陈其初道:“没有,最近实验室的一个项目在收尾阶段,已经习惯早起了,你才是,昨天那么累,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昨天为什么累,厉乘云没有说,这是不需要点明的话题。但即便如此,厉乘云的话还是在陈其初的心里掀起了一点波澜,有微妙的热意从脸上散开,连微冷的晨风也吹不散的热意。
  陈其初深吸一口气,抚平内心的那些波澜,将脑海里残留的糜艳的画面一一驱逐,缓了几秒才回答问题,“没什么,只是有点睡不着,就起来了。”
  随着他们几句交谈的时间,天光渐渐大亮起来,楼下的车道已经渐渐汇入越来越多的车辆,天边的厚厚的云层慢慢散开,红日几乎是一瞬间便从城市的边缘赶来了,光线跃入窗口,视野便变得无比清晰起来,清晰得足以厉乘云和陈其初都看清楚彼此身上的每一个细节,所有那些不能示人的、隐晦的、暧昧的情绪都无处遁形。
  陈其初已经换上了一件新的衬衫,他昨天的那件衬衫早已经被撕毁得不成样子。此刻他看起来衣着整齐,连头发也已经打理过,晨阳的光线撒在他的身上,他看起来得体得不太看得出来昨夜一切的狼狈,仿佛没有任何不可放置于白昼初晨之下的东西。
  只有他挽起来的袖口露出的手臂上斑驳青紫的淤痕,昭示着他昨夜的失控。那些斑驳的痕迹如同蛇一般缠在他的手臂上,和他手臂上的疤痕交错着,那种显而易见与隐秘的欲望有关的痕迹,在陈其初身上留下了一丝不够庄重的气息。
  厉乘云看着他的手臂好一会儿,或许是察觉到厉乘云的目光,陈其初有些羞惭地把挽着的袖口拉了下来。厉乘云看着他将袖口扣好,一切痕迹都严丝合缝地掩盖住,再无任何泄露昨夜的失态与狂乱的证据。
  厉乘云的目光还隔着衬衫的布料,看着陈其初的手臂,太过专注了,令陈其初觉得那目光仿佛穿过了布料的缝隙,落在了他的皮肤上,手臂上的肌肉不由自主的绷紧了起来,有些僵硬。但厉乘云只是问:“你手上的伤……现在怎么样了?”
  陈其初手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是厉乘云一问,伤口便仿佛又疼了起来,还夹杂着某种难以言喻的痒,比疤痕愈合的过程中新肉生长还要让人难以言喻的痒。陈其初的五指用力地按着手臂,企图将那股痒意按下去,他摇了摇头说:“已经好得差不多了。”然后他抬起头来,便看见厉乘云的脖子上淤青。
  那又是陈其初在陷入失控的易感期的时候留下的。
  之前并不是没有同样的情况。
  陈其初并不是第一次犯病了,厉乘云作为一个beta,面对陷入易感期的狂躁的alpha,在力量上是难以占到上风的,缠斗中陈其初难免会伤到厉乘云,不论他如何克制,也始终战胜不了身体的本能。
  一个alpha的力量留下的伤痕在视觉效果上是异常惊人的,让不知情的人看见,只怕是以为是施暴的痕迹,每每事后看见,陈其初都觉得懊恼无比。但是之前厉乘云的伤痕大都是留在衣物能够遮盖的地方,还没有这样强烈的冲击力,而在看得见的地方留下这样可怖的痕迹,还是第一次。
  陈其初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自己失控的时候的力量,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发起抖来,脸色发白。他走近厉乘云,伸手想要碰一碰厉乘云的脖子,但是像是怕碰疼他,手指只触到肩膀就缩了回来。他说道:“乘云,你的脖子……”厉乘云的手按了按脖子,眉头皱了皱。过了一夜之后,脖子上留下的掐痕产生的疼痛已经更甚,他说话的时候喉咙还隐隐有些滞涩,厉乘云甚至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样子看起来多么吓人,这是言语的宽慰所不能让陈其初释然的伤痕。
  陈其初看他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痛苦与悔意,他的肩膀还在不断颤抖,厉乘云上前拥抱住他,说道:“没事的,别担心,只是外伤,过两天就消下去了。”
  陈其初更近距离地看见了厉乘云脖子上鲜明的淤青,他闭上眼,仿佛是不敢面对自己的罪证,低声说:“对不起。”
  “我们不是朋友吗?”厉乘云说。“这也并非你所愿,况且,你也伤得不轻,”他按住陈其初的手臂,指尖隔着陈其初衬衫的布料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手臂上铁链留下的痕迹,“没有什么需要道歉的。”
  是啊,朋友。
  两个人相拥了一会儿,直到陈其初的身体不再颤抖了,厉乘云才结束了这个拥抱,一个暧昧而混乱的夜晚之后,却并不含有任何暧昧意味的,朋友之间的拥抱。
  “昨天的我给你注射的新抑制剂,你觉得怎么样?”厉乘云问。
  厉乘云问的是他昨天给陈其初注射的药剂。那是厉乘云的公司春晖制药最近还在研发中的一种新型的抑制剂,是专门针对患有信息素紊乱症的患者的药剂,因为寻常的抑制剂对他们起不了作用。
  这种抑制剂比其它寻常的抑制剂药效更加猛烈,成分上也有很大差别,至今还在研究之中。这个试验的麻烦在于,几乎每个omega和alpha的信息素紊乱综合征的诱发原因都是不同的,具体到症状也不完全相同,也没有人说得准到底哪一种成分才能对哪一个患者有用,很难找到一个平衡点,让这种药剂对所有信息素紊乱的患者都有效,而且就目前的药效来讲,药效维持的时间非常短而且不规律。所以这个试验项目其实一直都难以推进,公司每年年初做规划的时候,都在讨论要不要搁浅这个项目。
  厉乘云的话不可避免的让陈其初回想起来昨夜厉乘云给他注射的时候。
  对于自己陷入易感期的大部分记忆,陈其初都是模糊的,许多都是迷乱的剪影,这些剪影太过淫靡,陈其初不敢深想,也不敢让它们变得清晰。但或许是因为抑制剂的效用,厉乘云给他注射抑制剂的前后,他的记忆都是无比清晰的,他记得厉乘云吻了他的眼尾——比起那些充满欲望的,这几乎显得像是一种无比纯洁的安抚,可这种纯洁的安抚却反而充满了一种意犹未尽的暧昧,令陈其初耳根微微发烫,他的视线不知不觉间落在厉乘云的唇上。
  厉乘云的唇形偏薄,唇色稍浅,看起来是有些冷漠甚至刻薄的,但是他的唇角天然微微上扬,便中和了这种冷漠和刻薄,多了几分天然的温柔和笑意。这双唇的触感仿佛还遗留在自己的眼尾,热度从眼尾开始微微蔓延,陈其初视线微微一偏,只看着厉乘云的衣角,才让那热度稍稍散去,说:“现在已经稳定下来了……”
  厉乘云说:“只是按往常的情况看,这个药剂的效用持续不了多久,”他看着陈其初说,“其初,过几天,我想去见见姜越。”
  提到姜越,陈其初犹豫了一下,说道:“我叫疗养院那边安排。只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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