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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直到今天俞灵零和天黑归家的工匠打招呼，才从工匠的恭维声中知道，账房大手一挥，把“青楼”左右两边的房屋地契一同买下来了。
俞灵零想起之前见一次喊一次没钱的账房。
她再对比对比他现在一口气买两张地契一句诉苦话都没有，不免心情畅快。
“有钱就是好啊！”
青楼门口挂着大红大紫的浮艳灯笼，莫娘站在门口，“楼主说的对，可有钱也有坏处，就是会被人偷抢。”
“楼主，楼里的坐堂大夫上午买药回来，因为小药童路上和偷药的两个乞儿吵起来了，把人带回楼里关进了柴房。”
俞灵零:“？？”这啥跟啥？
莫娘温顺请示:“楼主，还有件事……”
第17章 小乱一场
俞灵零停在原地等着，等了一会，没听着莫娘说话。
她只看见莫娘温顺且半垂的头。
“你不是说还有一件事吗？你说啊，都开了头怎么不继续说了？”
俞灵零手摸下巴:
难不成莫娘的爱好是当谜语人？
“青楼”门口，张灯结彩。
紫蓝衣裳的女子对莫娘那片刻的凝滞浑然不觉，她拉着莫娘的手，兴致勃勃地冲进楼，想要见见她们新招进来的姐妹。
“青楼肯定要有花魁啊，让我看看谁最好看，谁最好看谁当咱们帮派的花魁，以后打出名声去用她勾引新人！”
小楼前院一楼。
俞灵零盘腿坐在黄梨木椅子上。
出现在她面前的姑娘越来越多。
但是……
“啊嘁！”“啊嘁！”“啊嘁！”
空气浑浊，香粉胭脂的味道杂乱混合在一起，让俞灵零没怎么受过刺激的鼻子出现了敏感反应。
她皱着脸，连续不停打大喷嚏。
“噗呲——”
挤挤攘攘的姑娘中，有谁因为俞灵零的反应控制不住笑出了声。
俞灵零朝人群看，并没有那种让她一看就想大喊美人贴贴的姑娘。
俞灵零:失望jap
莫娘窥见面前女子微微皱起的眉头，绷紧心弦，“按照楼主的吩咐，今日一日青楼就招收了一百二十人……”
“今天一天就招到了一百二十个人？那么多？加上昨天好像有……一百……”
“加上昨日一共是一百五十七。”
莫娘在俞灵零脸上浮现思索神色时精准报数，“因为楼主看重莫娘，账房先生也将清算人数一事交莫娘办，先生说，昨日人多，却多是观望，少有报名。”
即便如此，莫娘也心知，两三天招收如此多的人，很迅速了。
她声音和表情却愈发恭顺:“姐妹们拜托莫娘请示楼主，这两日新入楼的姐妹们如何安置？楼里人也差不多齐全了，楼主什么时候开始让客人上门？揽客的规矩又是怎么一个章程？可有……”
俞灵零没想到，不当谜语人的莫娘，一下子就把一大堆问题丢过来。
她仔细捋了一下莫娘问的一大排问题，先夸莫娘是个好用的工具人，再下决定，今夜就开张。
“既然提示人员已经到位，那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开张好啦！”
莫娘低垂的脑袋下，盯着地面的眼神微微一滞。
“先出去！出去出去，大家出外面去！”
俞灵零的鼻子再也忍不了，又大喊，“账房，你是打算熏死我上位吗？怎么给大家买那么刺鼻的香粉？你就不能买好的，又不是没钱！”
二楼冒出账房［乙一］脑袋:“楼主，那些呛你鼻子的香粉是姑娘们自己买的，我们也觉得呛人来着……”
俞灵零捏着鼻子，怒视他。
账房［乙一］:“属下懂了。现在就去买不呛鼻的上好脂粉。”
人群边缘的龟公下仆互相使了眼神，齐齐往门口堵。
莫娘注意到这点，袖子里的手紧攥至发白。
青楼前院的前方是街道，可后头后院好几进，有空地，还大把。
一大群人出现在后院空地时，独占一座左偏方向小楼的老大夫摇头晃脑，将他房间的门窗关上了。
小药童平一指不仅没关门，反而将窗户打更开，坐在窗台上看热闹。
坐的高，看的远，平一指就看见一开始那道显眼的蓝紫色身影和其他人远远隔着，嘴唇的位置偶尔动动。
他呲笑一声:
时不时捏鼻子扇风，都开青楼了，也不知在嫌什么。
平一指注视着远处，突然，他一直在空中晃荡的脚一停。
那边乱起来了。
下一刻，小药童直接从二楼打开的窗台往下跳，落地，快速往空地方向跑。
“小童，早些睡，有些事也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家伙该看的。”
老大夫思来想去，叮嘱一声，可没听到孩童的回呛声。
他推开窗，见到平一指还没跑远的背影。
老大夫:“……逆徒！”
小药童平一指快跑到人群边缘时，四周乱遭的很，到处都是尖叫和乱跑的人。
他正撞上一脸恍惚被挤到人群边缘的俞灵零。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平一指想想今早和师傅一起从叫账房手中领走的两百两金子，选择向对方问好。
“见过楼主。”
脑子是晕乎的，俞灵零听到别人对自己说话，反应就有点慢半拍。
声音是从矮一点的地方传来的，俞灵零低下头，看到个小男孩站在面前。
是个小黄点。
这个身形和声音……
俞灵零十分肯定:“小药童啊，你怎么在这里？”
平一指站在俞灵零面前，别人看着，就是个看着一板一眼的乖巧药童。
他总不能说:我是远远看着这边乱起来了，过来看戏的吧？
“我和师傅听到这边有很大的响声，师傅腿脚劳累，让我过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情况，需不需要我帮忙。”
俞灵零:“……帮忙？”
她的目光落在面板上出现的乌泱泱黄名上。
黄名和黄名打架，又出来一个黄名，这帮不帮，帮谁，都不是真的帮我啊。
同时，俞灵零确定了，这阵营标记就是苹果电池武侠世界分电池，吃饱了就能开启，而开了一会，就没能量自己掉线了！
第18章 被动防守
旁边是墙，墙周围阴暗无光。
黑暗处传出一道嘎嘎嘎的笑声:“小药童，你那么小一点，把腿抬到头顶都打不到人，能帮什么忙啊哈哈哈哈哈。”
小药童平一指黑了脸:“我武功不行，但我会用药，真要出了什么事，我可以给人下毒！”
俞灵零欣慰拍了拍面前小药童的脑袋:“你可是走神医路线的稀有成员，不过不用了，看，咱们帮大有人在，现在已经解决了。”
帮里现在就两个奶爸……
这么一想，俞灵零又珍惜的摸了下平一指脑袋。
“平一指啊，你快点长大吧，等你发育起来，我带你到外面放毒去！”
小药童懵了一下:这就是江湖人吗？这、这么嚣张的？
刚刚乱象，是这样一个时间发展:
开始，俞灵零作为楼主，发话前期准备已经到尾，今晚青楼就可以开始揽客，姑娘们马上就可以接客了。
然后一群男人立马跳出来威胁俞灵零，让她掂量一下自己几斤几两，想清楚了有没有这个本事在这寸金寸土的杭州城立足。
放狠话的阶段，有几个男人从门口进来，于是楼内的人一边准备拦下外面进来的人说不做声音，一边对着俞灵零等人举拳头，试图从言语威胁进化到行动恐吓。
最终结果:青衣楼的杀手们轻松反杀，三两下，威胁恐吓的一群大灰狼，就成任人宰割的小绵羊。
现在还在青衣楼里的人分为三波。
一波最处于食物链的最底层，堆在角落里，一声不敢吭。
是那群这几天加入青衣楼的龟公下仆，刚刚的乱象由他们引起。刚刚进来的“客人”，也在这堆。
一波处于食物链的中层，自由活动，在旁边拍胸顺气，姐妹吵天，嗑瓜子看戏。
是那群刚刚受到惊吓尖叫乱跑的姑娘们。
最后一波是满脸迷惑的俞灵零，各处乱蹲的青衣楼杀手。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着那个站在墙边的女子看去，她一半置身于灯光下，一半融合进黑暗，仿佛鬼神。
一个鼻青脸肿的人满脸绝望，声音含糊:“秋求各位大爷，求丘这位姑奶奶，饶五一条命，是我没长眼祝子，是五长了个猪脑，这才听了别人的话来你焖楼里干坏事……”
俞灵零从刚刚就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但怎么也找不出异样感在那里，一直神游天外，连喜欢的打架环节都没有参与。
这时听那个人说话，神游回醒，“你说话能不那么含糊不？我听着累。你把事情从头讲一遍先？”
平一指看看那人的脸，走到角落，拔掉他旁边那人嘴里塞的红布。
“你脸上没伤口，我们楼主问的事你来讲。”
那人没有鼻青脸肿，但是他两条腿被打断了。
在俞灵零和杀手们的视线下，他老老实实的，倒豆子一样把他知道的事倒了个干净。
当初俞灵零决定搬走青衣楼时，选的地段是极好的。
地处杭州城百姓夜生活一条街的中心，地契前主人开青楼，那叫人来人往，夜进斗金。
但是，俞灵零带着一群被她揍服的青衣楼杀手来了。
这片地的前主人，签下了卖地契的合同……
俞灵零坐在并不怎么舒适的椅子上，被几个热心的姑娘喂着糕点，她边吃边说，“你的意思是，先前卖地契的人叫你来捣乱？可我记得我有付钱，一毛都没少！你们不能看我现在有更多钱了没理没由的来宰我。”
“小的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暗地里给姑奶奶下绊子，但是小的听到他们说过一句话，”
那人抱着断腿，学舌道:“一群杀千刀的，胆子流油了，区区几十两金子就敢买这么好的地段，还往我脖子上架刀，当老子是吓大的吗！”
那说话的下仆也只知道这么多，心中叫苦面前是一群凶悍货，脸上为了小命，还给说在场的各位都是英雄好汉，打斗好手。
有几个蹲在屋顶的青衣楼杀手，默默消失。
原先热身后各处蹲着的青衣楼杀手，顿时又看向俞灵零。
俞灵零被漂亮姑娘们围绕着。
围着她的几个人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闻着比较舒服，送到嘴边糕点一入口各有千秋。
青衣楼杀手们看俞灵零，俞灵零低头看看糕点。
味道甜的有点奇怪，正中心的馅，能看出花瓣的模样来。
“你说的那些人好像不太能打架的样子……那他们不把几十两金子放在眼里，是很有钱，对吗？”
俞灵零慢吞吞思索着:“那这样来看的话，再次一次帮战应该是挺划算的……”
她对一地宫的金子奖励念念不忘。
能再来一次的话，最好了！
“楼主，胭脂水粉买回来了，属下从味淡的几种里挑了最贵的那种。”
一个抱着木盒的男人从墙顶跳到俞灵零身边，腰间挂着个[乙一]的小铁牌。
是青衣楼的账房。
杀手搞暗杀当然不能身上有明显的味道，不然刺杀对象分分钟发现，暗杀单泡汤小事，丢性命大事……他对买回来的胭脂水粉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没信心的是刚刚听到的话。
[乙一]迟疑劝俞灵零:“楼主，今晚来的都是些普通人，半点拳脚功夫都不会，要是像上次对青衣楼那样处理，怕是会惹江湖中人非议，而且六扇门还盯着我们不放，也会是个麻烦。”
俞灵零“啊”一声，白净肌肤上双眸惊讶，“不能像上次一样全部都杀掉吗？”
“不能。”
“江湖上正道邪道互相厮杀，只要不在六扇门的管辖范围之内都随意，要是六扇门势弱，压他们一头让他们滚也不是不行，可要杀杭州城内的普通百姓他们就一定会管。”
墙角黑暗处有人出声:“那些人甚至不用咱们所有兄弟，一两个去就能全杀光了。”
屋顶视线死角有人鄙夷:“咱行已经转行了，别天天想着杀杀杀，[乙一]说的对，万一六扇门的人天天盯着我们，我们还怎么做生意？”
角落里，刚刚说话的两人一点声音也不敢弄出来，他们听着周围各处议论着怎么解决，每个人说的话都完全不将人命放在眼里，这才意识到他们招惹了什么样的大佛，冷汗直流。
一旁的姑娘们也往其他人身边凑的更紧点了。
最后，屋内嗡嗡，众人达成一致:“听楼主的。”
俞灵零当然是选择开帮战啦！
前置任务都做了，不开帮战多可惜哦！
至于六扇门……“如果六扇门会是开帮战的阻碍，那就想办法绕过去。”
她手一指角落:“他们不是在这里吗，六扇门来了，就把他们交出去，就说，是他们先动手的，我们是被动防守！”
下方呼啦啦的人涌出，青衣楼的杀手们一个也不留，跟在俞灵零的身后，就要出门。
走在最前面的女子突然脚步顿住，眼神中空中停了一会，直接看向了最高处的楼顶。
“喂！你不下来和我们一起去吗？”
高坐楼顶的人:“？”
东方不败到来的时间实际并不长，他和小药童平一指是前后脚到的。
只是平一指撞上了俞灵零，而他高坐楼顶，将底下众人一言一行当做戏台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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