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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冰尘上前拉着霞贵人左手道：低声道：“大王子殿下已派人到娘娘食用的海货源头查验，确是被下了药。”
“积少成多，长期服用对成人害处不显，但腹中胎儿就……”翁济仁连连叹气。
“就怎的？”霞贵人抓紧言冰尘手。
翁济仁下跪道：“胎儿恐发育不全……”
屋内顿时鸦雀无声，霞贵人修长的指甲嵌入言冰尘手心，比起手心的痛感，她的心痛更甚。
霞贵人手一松，瘫倒在床，昏厥过去……
*
七日后胤容院
安莲为言冰尘拆下手上的纱布，伤口微微渗血，她从小坛中撩了些药膏涂匀，又包上新的纱布。
龙胤铉轻轻托起她的手道：“你这伤口怎会迟迟不好，这班庸医。”
他轻轻吹着她的伤口，她尴尬微笑缩回手。
安莲眼神闪躲道：“奴婢都是按照太医吩咐为冰尘姐上药的。”
“安莲，殿下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她搭了搭安莲的手，转而看向龙胤铉道：“你是不是嫌我粘着你啊？”
他嘴角上扬道：“这么说来，本王子还要感谢他们。”
安莲松口气，为二人斟茶。
秦非进入正殿，抱拳行礼道：“参见殿下，属下已查出眉目。”他眼光瞟向正在
倒茶的安莲。
龙胤铉正欲开口，言冰尘道：“安莲是自己人，秦大人但说无妨。”
龙胤铉点头示意，秦非继续道：“倪家村村长意外死亡，干儿子倪耀祖在葬礼上带了一班不速之客，强行顺位。其中为首的人称黑老大。”
“黑老大？是不是脸上有一道疤？”
“言姑娘怎知？”秦非惊诧道：“属下派人跟了倪耀祖几日，发现他私下跟齐语烟有勾连，而齐语烟又见过熹嫔和懿嫔。”
“这样说来一切就不言自明了！”
言冰尘在空中划着关系图，一边推断道：“挖墙脚，切断珍珠供应，抹黑乐儒都是黑老大，倪耀祖，齐语烟对我的报复！”
“熹嫔，懿嫔则是要除去霞贵人这个隐患！”龙胤铉转向秦非道：“可有人赃并获？”
秦非单膝下跪请罪道：“属下有负所托，那日后就再无投药，投药之人也消失无踪。”
龙胤铉眉心锁紧道：“继续追查！”
“是！”秦非领命告退。
安莲心事重重，杯中茶水溢出，她赶忙用手绢擦拭，又碰翻了茶杯。
龙胤铉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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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一名穿斗篷戴着面纱的白衣女子，快步往懿嫔宫殿走去，一路上不时四处张望。
懿嫔宫寝殿
身着寝衣，坐于寝榻之上，睡眼惺忪。
“何事夜半扰娘娘好梦？”月莺为懿嫔披上一件绣花丝缎披风。
女子顾不得行礼，摘下面纱气息微喘道：“懿嫔娘娘，大王子殿下已经知晓倪家村的秘密。”
懿嫔皱眉拍案道：“言冰尘那贱婢，刚返靖就坏本宫好事！”
月莺拍着懿嫔后背，为她顺气道：“还是娘娘料事如神，已命人停止投药，量她们也口说无凭。”
懿嫔看向女子道：“看来你终于想通要为本宫办事了？安莲。”
安莲点了点头道：“是不是除掉言冰尘，娘娘就能助奴婢成为王子妃？”
懿嫔嘴角一勾道：“本宫不仅能助你成妃，还能保你诞下王嗣，享尽荣华。”
安莲咬了咬唇道：“等奴婢好消息。”戴上面纱，行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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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福宫
“不！！”霞贵人猛地从寝榻上坐起，汗湿了发和寝衣。
梦境中的场景仍挥之不去……
那是靖王抱着他们刚出生的孩儿，表情扭曲，大声呵斥道：“此等怪物怎会是本王之子！”便将孩子丢入火堆，拂袖而去。
她欲哭无泪，谁知缺一手一脚的孩子从熊熊烈火中爬出，尖嘴獠牙，脸上露着诡异的笑。
“娘娘，你终于醒了，你都睡了七日了，急死奴婢了。”沁芸抹去眼角泪，用手绢擦拭霞贵人额际汗珠。
她双手握拳，暗下决心道：“本宫要见翁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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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霞贵人痛失王嗣
懿嫔宫殿
霞贵人深呼吸一口，踏入正殿道：“好久不见。”
“听闻妹妹近日身体不适，怎不在宫里好生休息？”熹嫔人未到声先至。
懿嫔从主位上起身，上前迎霞贵人道：“是啊，应该姐姐去看你才是。”
霞贵人浅退一步，往侧座走去。
懿嫔一愣，白了她一眼，下颌微抬，走回主座。
她端起茶杯，轻吹几口气后，品了一口道：“所以妹妹是有事？”
霞贵人眼神示意，沁芸将手上餐篮打开，端出三个炖盅和三份糕点，分别摆于三位娘娘桌上。
霞贵人打开自己的炖盅，舀了一大勺送入口中道：“此为懿嫔娘娘先前送于本宫的燕窝，还是王上御赐佳品。”
熹嫔和懿嫔对视一眼，霞贵人捂着嘴道：“本宫怎么就是吃不惯呢，觉着腥。”她用力咽下，沁芸轻扶她的脖颈顺气，眼眶湿润。
熹嫔扁了扁嘴道：“看来霞贵人是没享福的命。”
“哼，是啊，都怪本宫太天真……”她一口接一口硬是将燕窝咽下。
熹嫔白了她一眼道：“既然你都知晓了，也无需再此彼此碍眼。”端起茶准备喝。
懿嫔见霞贵人如此异常，顿感不妙，命令道：“月莺，送客。”
霞贵人眉头锁紧，手中炖盅坠落，燕窝洒落一地。
她捧着腹部蜷缩跪地道：“懿嫔娘娘的燕窝有毒。”
“快传翁太医！”沁芸将霞贵人的头抱在怀里，看着她被鲜血染红的裙摆，泪珠大滴落下。
*
熊熊烈焰中，一双无辜的眼睛瞪着霞贵人道：“娘亲，为何不要我？为何？”
霞贵人冲进火中，浑身灼烧，却遍寻不得孩儿踪迹。
她瘫软在地，掩面痛哭，嘶哑吼道：“我的儿啊，别怪娘亲，要怪就怪害你之人，娘亲一定会为你报仇，一定！”
烈焰愈演愈烈，焚入骨髓，却不及心如刀绞，她渐渐在火中嘶吼着焦融……
霞贵人躺在寝榻上，双目紧闭眉头紧锁，口中念念有词，不时有泪珠滚落。
沁芸将霞贵人额上的湿棉巾取走，换上一条新的，又用干棉巾擦拭着她眼角和脖颈的汗珠。
翁济仁递上一碗药汤道：“沁芸姑娘，药还得趁热喝。”
“娘娘，该服药了，服了药会舒服些。”沁芸将她上身扶起，接过药，吹了吹缓缓送入她口中。
“为娘替你报仇，报仇！”霞贵人双手一挥，药碗掀翻在地。
她浑身一阵抽搐，惊醒过来，摸着自己明显松扁的腹部，眼一闭泪珠滚落。
沁芸仔细检查着霞贵人微微泛红的手背，关心道：“娘娘的手无碍吧？”
“臣再去煎一碗药。”翁济仁低头转身。
“翁太医留步。”霞贵人调整呼吸后低声道：“遗体绝不能让任何人瞧见！”
“娘娘放心，臣已按照娘娘吩咐处理了。”
“男孩还是女孩？”
“是位王子。”
霞贵人头皮发麻，捂住心口，呼吸急促，用尽全力喊出：“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王上，你要为我主持公道！”
*
王宫侧殿
靖王坐于主位之上，手中拨转着念珠，面色沉凝，眉宇微蹙。
沁芸将霞贵人搀扶至殿中央，霞贵人面色惨白，瘫软跪地道：“王上，要为你我的孩儿做主啊！”泪珠断线坠地。
靖王眉心收紧看向身旁太监道：“赐座。”
太监搬来梨花木雕座椅，恭谨道：“娘娘请上座。”
沁芸扶起霞贵人，在靖王身边坐下，用手绢擦去她眼角泪痕。
“王上，冤枉啊，你可别信那蛇蝎贱人。”熹嫔恶狠狠地瞪着霞贵人。
靖王声线低沉有力道：“放肆，本王自有定夺。”犀利眼神扫向熹嫔。
熹嫔一惊低下头小退一步，扁了扁嘴。
“翁太医，王嗣不保是为何故？”
翁济仁跪于殿中央行礼道：“回禀王上，是一种名为藏红蕨的滑胎药致使快足月的小王子胎死腹中，而后母体自然引产。”
“继续说。”
“臣在懿嫔娘娘宫的燕窝中查验到藏红蕨，此物源自异域国。”
霞贵人指向熹嫔，懿嫔道：“姐姐便是来自异域国。那日便是邀本宫到殿中品尝王上御赐的燕窝……”
懿嫔淡定道：“妹妹多心了，姐姐如若有歹心，也不会傻到在自己宫中下手。”
霞贵人恍然大悟道：“你知臣妾怕腥味，不会多吃，回宫才会发病。怎知那日本宫突然觉得美味，全数服下。”
“此燕窝分明是本宫之前转赠予你，那日你炖好了装在餐篮里带来的。”
沁芸上前一步辩解道：“餐篮里装的是娘娘家乡特色糕点。”
懿嫔瞪了沁芸一眼喝斥道：“哪有你这贱婢说话的份。”
霞贵人捂住胸口，声线沙哑吼道：“难道臣妾会对自己的孩儿下手吗？”
靖王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握了握霞贵人冰冷的手。
熹嫔一慌，脱口而出道：“血口喷人，你腹中本就是残缺不全的怪胎，我等根本无需动手……”她瞪大眼，捂住嘴。
第211章 霞贵人对峙懿嫔
懿嫔握紧拳头，手心出汗，急中生智道：“妹妹，你怎能诅咒王嗣，快给王上磕头赔罪！”
熹嫔双膝下跪，抽着自己嘴巴道：“臣妾嘴贱，王上莫怪。”
靖王双目一眯，手中念珠停转道：“翁太医，可是事实？”
翁济仁点头道：“回禀王上，小王子确实有慢性中毒迹象。”
龙胤铉上前行礼道：“父王，儿臣已派秦侍卫到渔村卧底，确是有人对霞贵人长期食用的海货下药。”
懿嫔擦去鬓角汗珠，强装镇定道：“可有人证物证？”
龙胤铉眼神扫向秦非道：“带上来。”
秦非大步走向殿外，一手拎着一名渔民打扮的人，另一手拎着身着华服的青年，丢于大殿中央。
抱拳行礼道：“此人为倪家村村长倪耀祖，就是他指使这名渔民给海货投药。”
秦非将那包带有朱砂粉的皱纸交给太监，太监呈于王上。
翁济仁回禀道：“经臣查验，此为朱砂，少量多食，对成人效果不显，对胎儿致命。”
渔民跪地道：“俺啥也不知，都是倪耀祖让俺悄悄投喂，俺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毒害王嗣啊！”
倪耀祖惊慌双膝跪地，指着渔民道：“放屁！老子根本不认识你，阿介早就被老子灭口……”不经意瞟了熹嫔懿嫔。
他愣了愣，疯狂磕头掌嘴道：“老……草民这贱嘴，说错了说错了。”
龙胤铉嘴角一勾，看着这不打自招的好戏。
熹嫔道：“你你你这贱民，是跟霞贵人有私仇才下此毒手，罪该当诛，拖出去，就得正法！”
“本王在此，岂能容你发号施令？”靖王瞪一眼熹嫔，转向倪耀祖道：“说出幕后主谋，本王可饶你一命。”
倪耀祖眼珠飞快转动，爬到懿嫔脚边，抱着她的腿道：“懿嫔娘娘，救救我……”
懿嫔奋力甩腿喝斥道：“大胆，你这贱民，竟敢诬陷本宫，就不怕满门抄斩！”
霞贵人起身，上前，声线颤抖道：“原来你从一开始接近本宫便是为了谋害本宫腹中王嗣，亏本宫还把你当姐妹。”瞟了翁济仁。
翁济仁上前一步，神色凝重道：“启禀王上，霞贵人恐无法再为人母。”
霞贵人一口气没喘上来，双眼一翻，昏厥在地。
沁芸上前扑在她身上晃着她道：“娘娘，娘娘，别吓奴婢啊！”
靖王三两步在她身边蹲下，双指量她鼻息道：“翁太医，带霞贵人回宫诊治。”
翁济仁行礼道：“臣遵旨！”
“贱民倪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削为人彘，禁锢天牢终老！”
倪耀祖目瞪口呆，双腿剧烈抖动，裤裆湿了一片。
“懿嫔熹嫔谋害王嗣，打入天牢，择日处斩！”
“不！王上，你不能如此绝情，臣妾不在了，三王子如何是好啊，呜呜呜……”熹嫔瘫坐在地涕泪俱下。
懿嫔捂着前额，踉跄几下，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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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容院
言冰尘面色憔悴，龙胤铉将一根千年人参递于安莲道：“将此参入汤，给冰尘补补。”
“是。”
安莲将人参与新鲜鲈鱼放在砂锅中慢炖，余光瞟见门口的人影。
她嘴角不易察觉地上扬，转身离去。
小梵左顾右盼走到砂锅前，拿出袖中的纸包，打开锅盖。
“姐姐对我那么好，我怎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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