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驾,沙虎还打不打?“
冰冷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潇朔阴恻地扫了川锦一眼,川锦不甘示弱回视。
潇朔移开目光,起身,施法透视。
这时川锦已经布好了雷阵,看了下认真施法的潇朔,勾唇一笑。
而下一秒,所有雷电落下,那范围竟然将潇朔白珩两人也笼罩在内!
潇朔脸色骤变,将白珩拉进怀里,金雷照亮了半边天空。潇朔抱着白珩翻滚出十米开外,背后撞上一颗大树才刹住车,泥土蹭了潇朔和白珩一身,潇朔身上衣袍被化出来几道大口子,脸上和身上都挂了彩,狼狈不堪。
反观白珩,除了略有磕碰衣服被蹭了一身泥土之外,倒是被潇朔护的一点事儿没有。
废宅被天雷炸的灰飞烟灭,声响震天,镇民纷纷起床站在门前或是窗前往外张望,沙虎无处可躲,奄奄一息,灰烬四处弥漫,原有废宅的地方现在只剩一堆木板石头和灰尘,地面被炸出了近四米深的洞。
川锦一抬手,那沙虎就化为一堆散沙,被他收进了一个一指宽的瓶子里。
潇朔狼狈的从地上爬起,靠着树坐下,喘着粗气,瞪着天上的川锦,恨不得把他从那祥云上拉下来摁在地上蹭。
白珩顾不上起身,焦急爬进潇朔怀里,看到潇朔狼狈的模样又慌张又心疼。谁知川锦从祥云上跳下来拉着白珩就走,丝毫不在意潇朔的死活。
他就是故意的,因白珩身上有他的铜铃,所以不会被他的雷所伤。反是够潇朔吃一壶了。
白珩哪能现在抛下潇朔不管,挣扎大叫:“川锦你干什么!他受伤了,凡人受伤了是会死的,而且他救了我,我怎能不管他,喂!你先放开我!”
川锦听他一句一字都是潇朔,倒显得他成了那恶人一般,登时心里火冒三丈,用力把白珩一提,盯着他的眼睛恶狠狠说:“你要是再动一下我便把你丢到东海去喂龙。”
白珩一听这话,火气也上来了,作势要和川锦争论。潇朔开口了:“无妨,你和他走罢,我没事,这点伤不成大碍。若是阿珩想要见我,那一月后,我在西方孟国的首城等你。”说罢,抬头一笑。
白珩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川锦耐心快要耗尽,实在懒得听他们哔哔赖赖,强行拉着白珩就走,白珩忙大声冲潇朔应道:“好!一个月后我一定去找你!”
声音回荡在空中,潇朔靠着树,望着已经远去的二人背影,良久,长叹一声,垂下了眼眸。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真的把我修到吐,从昨晚到现在,修完了一个点错点成了剪切,于是又重修,累死了还是不怎么好,凑合凑合吧。
第十三章 交锋
气氛有些微妙,南浔和昱禅面面相觑,看清禅大师这样子,怕是问不出什么了。
但是他怀里抱的人是谁?白珩是谁?清禅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此事牵扯太多,时间拖的愈久南浔心里便愈发不安。
一时间没有人出声,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响,昱禅盯着清禅,心里计算着利弊。
寻思着还是先看看清禅疯成什么样了,他胳膊肘捅了捅南浔:“我先试探他,若是还能正常说话,你就试试能否交涉。”
南浔正认真思索,腰窝忽然被人捅了一下,他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回手就是一剑,昱禅下意识往旁一躲,灵力幻化的剑擦着昱禅的脸飞向后面的山林,轰天震地,山石横飞。
昱禅的脸被划出一道血痕,他“嘶”了一声,修长的食指抹过脸颊的血痕,不满地开口:“你不去打他你来打我?我和你说话呢你怎地不听?神仙不能杀生知不知道?”
南浔板起脸,斜睨昱禅一眼,道:“你说话前不会打个招呼?再者你也不是人。”
昱禅气地磨了磨牙,真想把南浔的脖子咬断,不甘示弱:“总比一开始瞎到把这神经病当大师的神仙要好。”
南浔:…………
好极了,狼崽子学会顶嘴了。
眼看南浔和昱禅还未同仇敌忾就要搞一场内部纷争,天边亮起一道金光,伴随而来还有让昱禅觉得沉闷的威压和浓厚至极的神力。远远天边,一人踏着金光往此处走来,祥瑞的云雾飘浮在他周围。
昱禅被这突如其来的神兽气息压的差点露出原型,一双绿眸泛起星点莹光,周身气压瞬间冷了几个度。
这气息,南浔瞳孔一缩,顾不得和昱禅争吵,拉起昱禅的手腕把他拉到身后,凝重地看着天边。
如此纯厚的神气,具南浔所知,只有一人。
眨眼间,那人已经走近。仿佛人心被洗涤一遍的纯净神力包围了整片林子,一个衣着华贵,气宇不凡,眉目间满是倨傲的俊美男子出现在天边。他手里提着一把黄金花纹的重弓,步伐优雅,弓弦萦绕着金雷,发出“呲呲”声响。
着实是名赏心悦目的男子,只是男子眼神极其冰冷,和他澄澈又纯净的神力气息产生了反差对比,让人更加望而生怯。
而这他直直地看着疯魔的清禅,丝毫没有给南浔和昱禅一点眼神,视线宛如在看一个死人。
清禅从方才金光亮起时起就没了声响,只是抬了头,满是血丝的桃花眼死死瞪着天边。看到男子出现时,他胸膛剧烈的起伏,嘴唇蠕动几下,低不可闻的开口,只吐出了两个字:“川锦”
声音嘶哑像是指尖刮过枯木,生涩难听。
昱禅看看清禅,又看看天上的川锦,心里百转千回。而南浔听到“川锦”两字时,几度不可闻的放轻了呼吸,捏着昱禅手腕的手无意识加重了力度。
昱禅看着自己的手腕,南浔指尖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捏的他手腕已经出现了一道淤痕,但南浔只看着川锦。昱禅突然有点烦闷,对那川锦莫名其妙的有了丝敌意,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川锦。
川锦和清禅对视了好一会,才慢慢地移开目光,深吸一口气平静脸色,方才看向南浔,一点头一鞠躬,道:“南浔上神。”
南浔站在原地不动,既没有回礼的意思,也没有松开昱禅的手腕,只是点了下头,也道了声:“川锦神君。”
川锦自知晓南浔不乐意见到他,不再多说,直起身就重新看向了清禅,眼里闪过厌恶和仇恨,冷冷开口:“潇朔,好久不见,我这次来,只为一件事。”说到这儿,川锦面色变得狰狞,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到,“把白珩,还给我。”
潇朔闻言脸色骤变,青筋暴起,他瞪着川锦,周身凝聚起数个金色的灵球,每个灵球都悬浮在他身旁。他完全不言语,只是用行动表明了他不给。
南浔和昱禅看到灵球时,极有默契地同时往后退了一步,他们见识过清禅,啊不对,潇朔的能力,确实小有威力。既然潇朔是要同川锦先打,南浔两人便观摩一下。
不过,昱禅转头:“让他们打没事?现在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南浔摇头,只说:“我也不知,川锦本是天界神君,为人倨傲。我收到的消息里未曾说过川锦也和此事关联,不过清禅原名潇朔我们倒是知晓了。”
昱禅闻言,假意不在乎地说:“那你和这川锦关系如何?”
南浔身体略微僵硬了一瞬,虽然只有一瞬,昱禅还是感受到了,他勾起嘴角,对川锦生出了点杀心。南浔依旧只是摇头,简短两字:“不好。”
昱禅遂不再问。川锦看到潇朔的架势,无异于对他火上浇油,他怒上心头,抬了食指点了点手里的弓,刹那,一声雷响,朗朗晴天忽成乌云密布。
每片乌云里都隐隐闪着金色的雷光,噼里啪啦的响,一道金雷下来把林子劈成灰烬足矣。
南浔看着这两个麻烦直头疼,九烨山为他掌管,川锦如若真动手他这林子里的飞禽走兽还活不活了?
他自然不能让这两个麻烦炸了他的九烨山,想起方才川锦唤清禅为潇朔,心下思量,打断他们:“潇朔…道长,还有川锦神君,这九烨山乃是我掌管之地,经受不起二位这般,实在是不能放任二位在此打斗。两位之间有什么大事要解决,可否去天庭里和平解决,正巧我也有颇多疑问要知晓。”
言外之意,要打换个地方打别在我的地盘上斗。
潇朔根本不理,反倒是川锦停止了战火,冷淡地开口:“南浔上神,并非我要坏你这九烨山,只是此事上天庭议论实在不光彩,况且你看他。”川锦说着,指了指潇朔,又开口道 “他可不这么想。”
而潇朔则是直接用行动证明了一切,川锦话音刚落,潇朔便催动了身边的金色灵球,笔直朝着川锦打去。
川锦冷哼一声,呵了句:“来得好!”
重弓举起,无箭弹弦,乌云闷雷响天彻地,金色雷电轰轰咆哮着劈下,在半空中和灵球相撞。九烨山刹那金光大盛,刺的人睁不开眼,林子和山脚果然被炸的乱石横飞。
川锦眸子金光耀眼,眼里只有对潇朔的厌恶和愤怒,而潇朔额间金色的符文也是强烈的闪烁着,手上青筋爆起。无数灵球不停汇聚打出去,又一个个全部被阻挡于半空中,两人都是恨不得撕碎对方的势头。
南浔一口气卡在心里,抓着昱禅的手腕力气大的像是要捏断他手腕一样,实在忍无可忍,恶狠狠地骂了句:“他妈的!操!”
昱禅一脸震惊,南浔说脏话了?!
作者有话说:
一个小剧场:
九烨山,南浔府邸内。
南掌柜坐在首案,拨着算盘,念念有词:“九烨山山脚木林,一颗树百两黄金一根草十两,一块石头五块灵石算,山脚的山洞被你们炸毁了,一人赔一千灵石,土地我就不算了,你们过来修建好。还有被你们误伤的飞禽走兽,你们自己把它们的命治回来。川锦你把你府上那条鲛人泪珍珠项链送给我就好,至于剩下的………”
昱.狗腿.禅立马双手奉上账本,道:“剩下的损失都在这呢,浔浔您慢慢过目。”
南浔颇满意的点头,翻着账本,瞟了眼川锦潇朔,说到:“两位也听清楚了,我在算上精神损失费,劝和费,法力消耗费,善后费,劳力费,计算费…………等等等等,一人十二万五千两黄金一千五百块灵石就够了,不亏吧?”
川锦:拿去,我不缺
潇朔:没钱
南浔:???你没钱你过来干嘛?
潇朔:导演要求
昱禅亮刀:没钱还想跑?
潇朔:我不怂,你只管亮刀,我死算我输,我可是要活到大结局给你们提供帮助的人(等等!你剧透了!!!)
卑微的我:这届主角带不动,啥也不是啥也没有,收工!今天没工资!
四人亮刀:你确定?
我……我,我不确定(极度卑微)
第十四章 负伤
“狼崽子。”南浔拍拍昱禅肩膀,“上!”
昱禅一瞥,上前而且。他旋身躲过一截飞来的树根,又幻化一面冰盾挡过劈下来的金雷,在川锦和潇朔的打斗中,不紧不慢地躲着时不时飞过去的大石头。
周围一片狼藉,飞沙走石,他倒是背着手饶有兴致的看着川锦和潇朔,脚步悠然,身法精妙,看似游玩散步一般的步伐,却躲开了所有波及。
南浔觉得他就差拍手鼓掌了。
九烨山上已经有不少动物受惊,四下逃窜,这样下去只怕是要惊动天帝,南浔看不下去昱禅在旁边如此悠闲,心里郁结,逼线传音,幽幽来了句:“我是让你去把他俩分开,你在逛花园吗?”
昱禅听闻想回头看他一眼,结果乱了脚步,脚下一滑,就摔了一跤。他愤愤抬头,又看到了南浔幸灾乐祸的脸。
昱禅怒极:“为什么是我去阻止,九烨山难不成是我的山?”
南浔心情好了,说话就温和了,他柔声细语地说:“非也,但是你是我的狗。”
几秒后,南浔伸手捏住了飞来的冰锥,一用力,冰锥在他手里碎成了渣渣,然后拍拍手拂掉手掌的冰渣,继续温柔说到:“这么生气干嘛,你不愿意可以直说嘛,我自己去也不是不可以。”
昱禅脸色阴沉,额角青筋一跳一跳,气的呼吸急促,狠狠瞪了南浔一眼,却是转头往川锦潇朔的战场中心奔过去。
南浔颇意外地看着昱禅的背影,没想到这小狼还听他的话。
川锦拉满了弦,弦上搭箭,一支萦绕着雷电金灿灿的雷箭蓄势待发。而潇朔放下了白珩,用一层结界护着他,双手结印,额间符文金光大盛,千万把灵气幻化成的符文浮在他身后,只等攻击。
潇朔望着天上的川锦,神色闪过一丝恍惚,好像看到了当初川锦把白珩送回他身边的样子。
那个时候,他们是朋友吗?是的吧,是的,那个时候,他们还是朋友。
尽管一直针锋相对,两人也有过握手言和的时候。可惜一个命字,还是把他们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战场。
潇朔一瞬间觉得真冷啊,一如他在极北之地流浪的时候,那个时候他是孑然一身的道士,狼狈的挣扎。兜转了一圈,他还是孑然一身,狼狈挣扎。
潇朔眼神慢慢坚定,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白珩的尸体,是他这个可怜虫仅剩的唯一。他这一生都是笑话,最后的最后,他只剩这惩罚,可是那又怎样呢,他牵起他的手时,他就准备好了一切。
他要用他鲜活的血液,去守护那个冰冷的笑话,哪怕再一次跌入深渊。
人总是有着愚蠢又飞蛾扑火的希望,可是因为是希望,所以飞蛾扑火也甘愿,所以万劫不复也无畏,只求那一次如愿以偿。
川锦的眼睛猩红,他其实是害怕的,他害怕杀死潇朔,也害怕再一次见到白珩,他更害怕那段过往,所以他一定要亲手了结这一切。
川锦站在高处,潇朔伫立于地面,昱禅压抑着气息宛如一名刺客潜入战场。
乌云里的雷电不停的往川锦手上的弓箭里钻,弓弦因为承受着这力量开始不断的嗡鸣,天空越来越低。
一滴冷汗顺着潇朔的脊背流下,滴落在地面一声微响,就是现在!
潇朔猛然双手合十,大呵:“放!”
足足一千零一条符文冲撞而上。
川锦指尖缠绕着金雷,刹那间动作极轻的放了手,雷箭突然大了数倍,尽数落下。
万剑齐发,金光闪烁,无数灵符和极大的金雷箭相撞,碰撞出的金光刺的南浔抬起袖子遮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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