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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花奇探(古代架空)——君千殇

时间:2023-09-19 08:59:16  作者:君千殇
  “这茶坊之中,”雅安缓缓地开口,依旧不急不徐,没有任何情绪的起伏,“最重要的是茶师,桑植是皖州最有名的茶师,「红颜醉」又是茶坊的招牌,而且他是坊主多年的知己好友,感情笃深,既可抵足而眠,亦比高山流水。坊主才子风流,锡兰是来自高卢的糕点师,二八少女独在异乡,难免会被依恋。”
  陶不言听到这翻说辞,心中不由地苦笑,她这一下推出了两个暧昧不清的嫌疑人。
  在陶不言思考这其中意义时,一旁的路景行默契地继续提问:“你是何时来到茶坊?武夷待你如何?”
  “民妇是在四年前来到茶坊。坊主虽是才子风流,但与民妇只是东家与账房。”
  “那今日你们又是为何事争吵?”路景行追问道。
  雅安只觉得路景行看过来的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黑如潭,透着丝丝坚毅而明亮的光茫,仿佛一把匕首朝自己射过来!她的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为了钱。别看这茶坊生意兴隆实则已入不敷出。坊主却总有不明支出,民妇为此事找坊主,只不过是态度有些急躁,在旁人听来像是争吵罢了。账本上记录地清清楚楚,证明民妇并未说谎。”
  路景行自然没有错过她之前一闪而的慌乱,而且她在说这些话时,虽然看去表面平静,却将手下意识地藏于袖子里,手指紧捏着袖口。他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声音低沉中带着一股金属般的冷硬,“在发现武夷死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些什么?”
  “一下午我都在柜台内忙碌,今天的客人比较多。民妇偶也需要帮忙招待客人。”雅安已从那丝慌乱中完全恢复。
  “你可知道武夷曾与什么人结怨吗?”陶不言冒出另一个想法。
  “这个……”雅安想了下,“坊主是个好人,不过,”她顿了顿,接着叹了口气,但看上去有些做作,“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弗兰茶坊是皖州第一茶坊,坊主俊朗又尚未娶妻,自是女子们的理想归宿。然而偏偏坊主又是个多情之人,难免有些痴缠怨恨的。但感情之事,旁人最难说明。”
  陶不言再次感叹雅安不愧是做过女官,这话看似说了其实又没说,但却毫无疑问地在听者的心中留下了无限的遐想。这样看来,以她这种性格,提前致仕很可能是因为什么事。
  “武夷喜欢甜食吗?”陶不言想起武夷房间里的酥饼和桔糖饼。
  “他极爱锡兰所做的七彩甜酥。”雅安的回答,看似是事而非却又意有所指。
  “你是否婚配?”陶不言说道。
  “夫君于四年前病逝。”雅安看向陶不言,声音平静,但有一丝悲哀自眼中一闪而过。
  “让我看一下你的手。”说着陶不言伸出了手。
  “陶公子!”雅安气愤地一甩衣袖,如同受到了极大的侮辱般急声厉色道,“民妇虽是一介女子,但也有安身立命的本事,知道礼仪廉耻,无需像某些人依附于他人!公子怎可以这种心思揣度民妇!”她的眼中有怒气翻滚,身上那股决然的气势完全不同于她温顺的外表,不由得让人刮目相看。真是人如其字——外表纤秀内里却坚硬无比。
  顺安朝虽民风开放,女子虽可出仕拜官,自立谋生,大胆示爱,但正常男女间的身体接触仍被视作不耻。雅安有如此反映,显然是误会了,陶不言也自知有些失礼,立刻起身赔礼道:“在下绝无此意。只是为了查明案情,多有唐突还请恕罪!”
  “大理寺查案自是不拘小节,人内心清明所见及善。”路景行冷冷地开口,眉头紧皱,虽然依旧面无表情,让人很难看出情绪。但李普发现他的脸显而易见地浮现出了不悦之色。不禁在心里暗道:路大人竟会为这样的事生气,而且深谙阴阳怪气之道。这话相当于指着雅安的鼻子骂:你自己龌龊看谁都龌龊。这袒护得明明白白,理直气壮。
  雅安显然也听懂了路景行的弦外之音,脸上不由地一阵红一阵白,对着陶不言府身行礼,“是民妇失礼了。”说着有些不情愿地伸出了双手——
  虽皮肤白净,但双手粗糙,指节有茧,手背关节处有几处淤青,这是一双历经风霜的手,一双以自己本事安身立命的手。
  “这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陶不言的眼神看似温柔却透着寒意。
  “不知撞到了哪里。”雅安的眼神有些回避,说着急忙将手又藏回衣袖里。
  路景行见陶不言不语,开口道:“你暂且退下,账册暂且放在本官处,待案件查明后自会归还。若再想起其他情况,及时报于衙门。”接着像是嫌她碍眼似地挥挥手让她离开。
  雅安恭敬地行了一个礼后转身出去。陶不言趁空伸手去拿茶点时发现路景行正盯着雅安的背影有些出神,不由得一愣,莫非……接着神秘兮兮地凑了过去,悠悠道:“纤纤细作步,精妙世无双。”只是揶揄中带着丝不悦,而且身上隐隐地散发着阴森森的怨气
  路景行转头看到陶不言弯眉轻挑,明亮的眼睛,黑白分明,却好像要将他看穿,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由得皱眉微叹道,“休要乱说!”接着伸手像是安抚似地轻轻捏了捏他的胳膊,转过头,向他的方向凑了凑了,轻声说道,“我只是觉得她走路的姿势很特殊。你看,她走路时肩膀没有晃动,上半身有如滑行般稳定,这是学过步伐的人特有的走法,至少可以肯定她懂得某种武术。除此之外,并无它意。”
  “谁在意路大人有没有别的意思。”陶不言喃喃自语,但是嘴角却不可控制地勾起一弯笑意,一扫先前的怨气,“这样看来,她可能就是对武夷动手的人,她的手上还有伤。”他抬头从路景行的眼中也看到了相同的答案。
 
 
第21章 翩翩公子
  接着走进来的是一位年青男子,他有一张俊美清雅的脸,秀眉挺鼻,完美到极至的凤眼,顾盼生姿。他着一身淡青色的长衫看不出料子的质地,但做工很是精细,上绣着竹叶似的花纹,黑色的头发用同色的发带高高束起。看上去有些清瘦,但举止优雅,气质清丽,身上有淡淡的清香。
  陶不言在看到他的一瞬间便脱口而出:“茶师桑植先生。”
  在来茶坊的路上,贺柳曾向陶不言提起过桑植,说其茶艺高超,人也是位难得的清雅公子,言辞中满是欣赏与赞誉。虽未想会是在这样的情景下相见,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的风彩。陶不言觉得书中所说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全都可以用来形容眼前的这个男子。
  “桑植见过两位大人。”桑植行了礼,抬头对上陶不言那双漆黑如墨玉的眸子,看到他漂亮而美好的唇边挂着明媚的笑容,不由一愣,“这位公子这般模样气度并不像是大理寺的官差。”他的声音清温悦耳,语速不急不徐,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先生好眼力,在下确实并非大理寺官差,只是承蒙路大人抬爱,略尽绵薄之力。在下陶不言,幸会先生。”陶不言脸上的笑意更浓,流传出一股沉静的甜美。
  李普只觉得眼前的画面是如此的赏心悦目,刚才那一瞬他仿佛看到了春风过境吹开了无数花蕊。只是他不明白一旁的路大人为何又频频叹气,而且脸色看上去怎么突然就从风和日丽急转到阴云密布呢?
  路景行听到陶不言故意加重的「路大人」三个字,感到明显的揶揄之意。只是,他怎么不知陶不言几时与这个桑植相熟,竟笑得如此明媚,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结成霜。
  “原来是探花郎,在下失敬。”桑植再次向他行礼后,才抬头看向正位的路景行,笔直如松的嵴背,轮廓分明英气十足的脸庞,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深黑,透着坚定而明亮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心。他端坐在那里,浑身散发着让人不容置疑的肃杀和凛然,望而生畏。
  “这位大人莫非是……”
  “大理寺正,路景行。”路景行冷冷地答道,他本就不喜形于色,当下又冷着面让人不由地心生寒意。坐在他下首的李普不由地缩了缩脖子,急忙看向桑植,难道这位就是凶手?难怪路大人的瞬间晴转阴,现在都已经开始下冰雹,骇人得紧!不由地偷偷吩咐下人再上壶热茶来,生怕这样下去会着了凉。
  “桑植见过路大人。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见到「顺安双花」,在下三生有幸。”桑植露出一抹笑容,嘴上这样说着,眼中却有一丝悲戚一闪而过。
  “先生不必多礼。”路景行冷着脸,“想必你已经知道我们叫你来所为何事。”
  “是的。没想到武夷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桑植垂下眼帘喃喃地说道。
  “你今天可曾见过武夷?他有何异常?”路景行问道,脸色微沉,似有些不悦。
  “今日午时,武夷来到茶坊。他说下午有贵客贺公子来访,他在书房等着,人到了就马上请过去。还说晚上他有重要的事情和我们说。下午申时过半,在下去给武夷送了「红颜醉」。因为茶坊的客人较多,放下茶后在下就离开了。今日茶坊客人很多,在下一直在忙,直到听到有人说他死了。”桑植说话时,眼帘轻阖,表情淡然,与其说他是沉浸在悲伤之中不如说他像是在背诵早已准备好的台词一般。
  “先生可知武夷晚上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在下不知。”
  “先生可知武夷要卖掉茶坊?”
  “在下不知。”
  问的人步步紧逼,而回答的人却风轻云淡,桑植那张清雅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可知武夷是否与什么人有过节?”
  “武夷性子温润,素来与人为善,实在想不出会与何人结怨。不过,”桑植顿了顿,“三天前,锡兰与他发生了争执,打伤了武夷。”说这话时,陶不言看到桑植的手捏紧了衣袖,像是在极力隐藏着某种激烈的情绪。
  “先生亲眼所见?”路景行毫不掩示眼中的质疑。
  “不完全是。那天晚上,在下觉得心烦,便在庭院散步,偶然遇到。武夷只是被砸伤了额头并无大碍,但所因何事他并未告诉我。”桑植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在下毕竟未在现场,也并非当事之人,所知的仅此而已。”言下之意,你们应该去问当事人。
  陶不言伸手抓住了路景行的胳膊,冲他挑了挑眉,“听闻先生与武夷是知己好友,两位是如何相识?先生可曾觉得武夷最近有何异常?”他总觉得路景行似乎有点针对桑植。
  桑植略微沉思了一下,“我与武夷在顺安四十七年茶师考核中一见如故,相处一月有余我们已成为好友。”说这话时桑植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又带着丝悲戚,“考核结束后,武夷未曾入朝做官,而是回到皖州开了这间弗兰茶坊。在下孤身一人,在家乡已无牵挂,武夷念及我俩情份,便邀请在下同行。五年来,我们一起经营茶坊。在下负责坊中茶品,武夷负责经营采买等事宜。茶坊开设半年左右时,武夷邀请雅安来做账房先生。
  “只是上个月,武夷采买归来后,人轻减了许多,脸色有些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却什么也没有说。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体的原因,他不太愿意与人交谈,也不再理会茶坊事务。听晏松说他曾有几日彻夜未归,好像是迷上天香阁的花魁。”最后,桑植几乎发出一声如丁香般的叹息,手紧紧地抓住了衣袖,脸上的表情也有些微妙,像是悲愤又有点无奈。
  “那么,他在之前可曾与锡兰发生过争执?”
  “没有,锡兰一直很喜欢亲近武夷。”桑植的脸上又露出了那种微妙的表情。
  “那么和雅安呢?”
  “偶尔,大多数是因为茶坊经营上的事情。”
  “先生既是和武夷同场考核,以先生的技艺三甲必有一席之地,那为何没有选择入朝为官呢?”陶不言接着发问。
  “在下,”桑植深吸了一口气,有片刻的沉默,似乎是为了缓和某种激烈的情绪,“当天技不如人,未入三甲。”说着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衣衫,苍白的手背上隐约可见青筋绷起。
  “唐突了。”陶不言露出歉意的表情,“先生可知武夷是否喜甜?”
  “是的,武夷喜甜,饮食也偏爱甜口。每次给他的「红颜醉」在下都会比平时多加一点糖。”桑植答道。
  “那么,他现在也喜甜吗?尤其是这一个月来,他饮食上有什么变化吗?”陶不言继续问道,他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就好像是在黑暗中抓到了那缕忽明忽亮的轻微莹光。
  “……似乎没有。”桑植想了下答道,但听上去好像并不怎么确信。
  在陶不言面露失望的时候,路景行开口道:“茶坊购买的货物是由货商送货还是你们自行运回?上缴的官茶是雇用商队还是自己?”路景行看着他露出仿佛针刺般追逐猎物的锐利眼神。
  “在下不知,这些事均有武夷亲自处理。”
  “根据我朝法规,魁首茶师每年要上交官茶,你之前说武夷负责茶坊经营,那么他何时制茶又是在哪里制茶?本官似乎并没有在这茶坊中看到武夷的茶室。”
  桑植感到路景行就像是如同要露出獠牙般的勐兽,不由地嵴背发凉:“……武夷与在下共用一件茶室。武夷只会在交茶前期制茶,除上缴的官茶外,其余制成干茶,作茶坊日常售卖所用。其余的茶由在下制做。弗兰茶坊每月都按时上缴,绝无遗漏。大人可以前往户部查询茶册。”“据本官所知,很少有茶师会与人共用茶室,尤其是魁首茶师。”路景行步步紧逼,眼中藏着审视的光芒,是那种让人动弹不得的强烈眼神。
  然而桑植却微扬起头,脸色微愠,直视着他的眼中隐隐有些怒意,“很少但不是没有。武夷与在下均不在意,宝黛可共读西厢,我们为何不可共用茶室?”声音不似先前的温吞,带着丝尖厉。
  听到他的话,路景行轻咳一声,收敛气势,正色道:“是本官孤陋寡闻。”只是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
  “如果几位大人没有什么要问的,在下就先行告退了。”桑植冷着一张脸,温润而雅的人生起气来也是有冷风冰雨之势。
  “桑植先生,请让我看一下你的手!”陶不言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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