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提醒过你,不要喝那么多酒,你为何还要喝?”沈羿声音焦急,抱着裴擒陌上床的时候,掌心都已经被汗水打湿。
就在这时,裴擒陌睁开了眼,喘息着道:“无妨,你替我宽衣,过一会儿我就好了。”
沈羿知道师父柳渊鹤曾教他一套解酒的法子,确实是需要宽衣传功。
事到如今,那些窘迫之事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他便帮着裴擒陌解开了衣物。
精致的胸膛映入眼帘,沈羿瞧见后有些唇齿发干,愣了愣神,随后接着往下脱。
而就在这时,对方的双手抱住他的腰肢!
沈羿竟一个不慎,被此人摁在睡榻上。
“你没喝醉?唔……”
沈羿不等说完,对方带有酒味的唇便夺走了他的呼吸。
对方在他脸上辗转变换角度,将他的双唇咬得湿漉漉的。
疯狗。
沈羿脖颈僵硬,脑中冒出这两个字,却又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只觉得对方身体滚烫,不像是演出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他们的唇才彻底分离,取而代之的是极有蛊惑性的低语。
“酒里有毒,我脑子晕晕乎乎的,你用寻常法子已经无法让我清醒了。”裴擒陌垂下眼睫望着他,“沈庄主,说起来,我可是惦记你很久了,今夜我因中毒燥热难耐,你就依着酒劲从了我,好不好?”
第48章
沈羿喘息片刻, 忽地冷冷道:“不好。”
“好”字方落,他便一个翻身,将裴擒陌掀翻在榻上, 转变为居高临下,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
若是此刻有个外人瞧见,说不定会以为他们关系亲密无间,然而事实情况非是这般简单。
裴擒陌面对此景却何乐而不为,挑眉讶异:“原来沈庄主喜欢这样?巧了, 本座也喜欢!”
他色性大起, 想伸手把住那细软的腰肢。
说起来, 他从未对第二个人有过这样的冲动, 若是有一人敢如此不顺他的意, 他早就将对方揍得痛哭流涕, 开口求饶了, 可沈羿在他眼前居高临下,他却觉得有趣得很, 更想将此人翻身压上睡榻, 抚摸那羊脂玉般的肌肤,强迫对方说几句好话给他听才肯放过。
他越想越觉得身体更热,胸口的内力流窜全身, 呼吸也情不自禁地加快。
可是他的美梦还没做多久,就听见啪啪两声。
沈羿骨节分明的手在他胸口点了两下, 直接制住了他。
而后将腰上那两只咸猪手挪开,发出清冷的声音:“那些江湖客若是真的想要害你, 定会给你下让你全身无力的毒素, 又怎么会让你有了一种像是中了春.药一样的反应?你怕不是借着毒药,在这趁机占便宜吧?”
裴擒陌顿时神色僵硬, 躺在榻上静静地望着他。
“我的确浑身发热,你也看到了。”
“我是看到了,所以我没有把你怎么样,只是点了你的穴道。”
沈羿从袖口掏出三寸长的银针,在他的胸口上划了划,慢悠悠道,“若不是因为这个,我可要用为阿昭准备的法子招待你了。”
裴擒陌盯着那针的恐怖长度,脸刷的一下泛白:“沈庄主,你竟这般冷血歹毒,想谋杀亲夫!”
只见一道凛光闪过,粗长的针从裴擒陌的脖颈旁刺进了被褥。
“我劝你老实交代你身上究竟中没中毒,否则,下一根针刺中的就是你的命根子。”沈羿举着剩下的两根银针道。
“你!好歹毒……”裴擒陌脸色发白,现在倒是能理解阿昭的心情了,但是没办法,谁叫他是自讨苦吃非要跟沈羿过来呢,只得妥协道,“本座身上发热不是假的,是真的中了毒,我劝你不要真的动手啊,否则……你哪一天爱上了我,就没有我能给予的快乐了。”
嗖的一声。
沈羿收回了拿根针,藏回衣袖:“放心,不会有那一天,就算真的有,也可以是我轻薄你,而不是你轻薄我。”
裴擒陌见他的面容冷冷清清,却语出惊人,不由得挑起眉毛:“沈羿,你还是不要做这种白日梦了,你看看你从头到脚都瘦瘦滑滑,无论怎么看都更适合被我捏着玩,还有你那屁股,我从第一次用你身体洗澡的时候看见就觉得又圆又翘,若不被人捧着,岂不是太可惜了吗……”
沈羿难以置信瞪着他:“你还真不要脸,再说我可真割掉你的舌头!”
裴擒陌喘着热气:“沈庄主,沈羿,我这般喜欢你,你就算不动情,也要动动心吧,怎么我一片真心放在你的眼前,你总是视而不见呢。”
沈羿哼了一声:“你当我傻么,裴宗主,你只是好色而已,我越是不理你,你越是觉得自己的魅力无处施展而感到不甘心,你只是想征服,像一匹寻求猎物的狼一样,猎物到手了,你吃干抹净了,自然而然也就不会珍惜了。”
裴擒陌神色微僵。
原来沈羿是这么想他的?
“我不会把你的话当真。”沈羿解开他的穴道,微微起身,“所以你以后也不要再来招惹我了,我并不想花心思理你。”
沈羿面无表情说完,便从他身上下去。
谁知腿还没有完全迈出去,裴擒陌就抱住他的身躯,朝左边翻滚。
沈羿倒下的那一刻,胸口的气不打一处来,心道既然不是真心,何必百般纠缠,咬牙道:“你有病么,我说得够清楚了……”
话未说完,便被裴擒陌用手指堵住了嘴。
其实,裴擒陌更想用非常手段制服此人,对于他来说,他是好色,对沈羿的态度也是抱着半玩笑的态度去进行的,可方才听闻对方那一番话,竟有种莫名窝火较真的情绪蹦出来。
他从十年前清鸿山论剑的那一刻,就已经被这个清逸出尘,凛若冰霜的剑客一眼吸引,不然他好端端的为何会找此人约战,而不是找赢了他的南华宗宗主纪飞鸾约战。
说白了,在初见沈羿时,此人早早就在他心中埋下一颗种子,生根发芽,直至今日,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他就算是态度没那么认真,也不能说他对沈羿的感情就是子虚乌有。
毕竟他这辈子见过的美人多了,若真的是好色,何不揽镜自赏玩自己呢!
沈羿一口将手指咬破,等对方吃痛挪开手,才喘息着道:“你从我身上下去,我不想理你。”
裴擒陌盯着染血的手指,又看看眼前人倔强的模样,满心怒气发作不出,只得道:“沈庄主何必动这么大肝火,除了我以外,还有哪个男子女子能受得了你这样冷淡?若是换了一个人,我早就……”
说到一半,他堵气道:“罢了,我说了你也不听,反正我身上中了毒,热得很,你今日就算是心再冷也得帮我,我若不是为了你,又如何会与那些人打赌,你得给我点补偿!”
沈羿听着这像是堵气小孩子的语气,心中既是窝火又有些哭笑不得,本想把人推开不想搭理,谁知摸上对方的肌肤却发觉这股热度几乎能将人灼得融化。
毒素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难怪裴擒陌满身是汗,像是刚从浴桶里泡出来似的。
裴擒陌容不得他多想,开始去动手解他的前襟:“本座如此身体火热,中毒急需发泄是真,沈庄主不如好人做到底,替我泄泄火罢,万一我带你见识过一次之后,你就欲罢不能,喜欢上了呢?”
沈羿眼皮微微上抬。
这一晃神的时间,裴擒陌就将他的双手反扣在头顶,隔着布料将大腿骑在了他身上。
沈羿瞪大了眼睛,小腹被腿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这个该死的魔君,真说来就来……
他练过世上少有人才能练成的武功,自然能吃旁人不能吃之苦,可眼下他却觉得自己深陷泥潭,身体被一条淫蛇缠绕,脑子变得空白。
就在他浑身滚烫之时,裴擒陌忽然咳嗽几声。
随后肩膀传来了温湿之感。
鼻尖闻到浓烈的血腥味,沈羿心脏一凛,忙抬起眼皮查看,果真看见裴擒陌的口鼻溢出了殷红。
“完蛋,这毒好像……更严重了。”
对方神智迷离,说完这话就直直朝前倒上他的肩膀。
“你怎么了?喂!”
沈羿摸着对方满嘴的血,搞不清楚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只能颤抖着低声呼唤。
半空中传来另一道声音。
“哎哟,沈庄主好雅兴啊,竟与新结交的小兄弟半夜玩这种风花雪月之事?”
沈羿一听便知道是萧柄,第一反应是担心裴擒陌被对方发现,便将那魔君推上睡榻,再用被子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口鼻。
无论刚刚的交谈被对方听去多少,他都绝不能承认躺在榻上的就是裴擒陌。
他整理好衣物,才下榻高声道:“是萧柄么,你从什么时候来的?”
一个蓝衣人这才倒挂着从窗外探出脑袋,悠悠道:“嗯,从你身旁的那位小兄弟开始吐血时我才来的,我看他身上中了剧毒,本想提醒他,此毒越是发热越是不能行房,可还是迟了一步,他方才猴急与你交欢,现在已经经脉混乱,恐怕过不了多久,就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了。”
沈羿眼皮轻颤:“走火入魔?他中的是什么毒?”
萧柄从窗外跳进来,拍了拍手:“具体的就不多做解释了,我此番给你带来了解药,他若再不解开毒素的话,恐怕三天后就要没命了,之前暗算你们的四个江湖客,我帮你宰掉了,这解毒药是从他们身上搜刮而来的,萧某做事讲诚信,沈庄主欺骗在下,在下还以怨报德,你感不感动啊。”
沈羿眼皮微微上抬:“你真有解毒药?”
萧柄当真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微笑道:“你看,我没有骗你。”
沈羿看着那花白色的瓷瓶,觉得对方说的应该是实话,可没有马上开口要解毒药,因为对方一定有交换条件。
顿了顿,他问:“你想要我做什么?”
萧柄见状笑笑:“沈庄主不必紧张,若是从前,我当然会让你将剩下的凌飞十二招全部教给我,我才能同意将解药给你,但是你实在是太狡猾了,以至于我现在要你亲自与我走一趟,你若与我去了领地,我便会将解药交给你去救你身旁的那位小兄弟。”
沈羿愕然。
萧柄竟要他去西辽教的领地?
西辽教的领地他虽是没有去过,但是他知道那里一定卧虎藏龙,进去容易,出来定是重重关卡,想要逃出生天,绝非易事。
萧柄:“只要你跟我到了地方,将自己毕生所学一件件交给我,不仅仅是解药,我还会将你奉命为西辽教的副教主,你若是执意不与我来,这解药,我只好从这二楼,丢出去啦。”
他说这话时,手中的小药瓶真有砸向外面之一,沈羿见了,心头微凛。
若这解药损毁,恐怕裴擒陌就真的要没命了。
“慢着,我可以与你同去,但我有几个条件。”沈羿说罢,指了指睡榻,“其一,我必须要带上他。”
萧柄挑眉:“自是可以。”
“其二,我要让我的弟子张天策平安回到梅花剑庄。”
“自然也可以。”
“其三,到了你的地方,让我看一眼白鹭的情况。”
“没问题。”
“我还有最后一个条件。”沈羿抬起头,“你需要回答我,李浮尘在哪?”
萧柄玩着药瓶的手指顿住,挑眉道:“哦?”
沈羿面无表情道:“那个崔二楼领来一群狼袭击我们,若我没猜错,他就是你的手下罢,你想让他设法引走李浮尘进你的埋伏简直轻而易举,所以我想问问你,李浮尘现在被你们带去哪了?”
萧柄:“沈庄主果然善于推测,不过你放心,我不过是命崔二楼将人带到山中雾地,他若是命大,自然能找得回来,若是夜视不好,也只能坐在山里面等死咯,怪也只能怪在他与我们结过梁子,我早就看他不顺眼,总要给他找些麻烦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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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羿指节微微攥紧。
崔二楼果然是西辽教的人,上次李浮尘与他结下梁子,也是因为替自己出头所致,还真是飞来的横祸。
萧柄见他眸光仍时不时瞥着睡榻上的身影看,不由得笑着调侃:“没想到沈羿表面看似绝情,私下却如此多情,裴擒陌一死,你就找来一位新的榻上之伴,不知那裴擒陌泉下有知,会不会夜里化作孤魂冤鬼,找你这情郎索命啊?”
沈羿面颊微微不自在,但横竖对方说的都是同一个人,便轻咳了声,低低道:“我这边要处理一下剩下的问题,你走吧,明日一早我跟你启程赶路。”
“好,沈庄主痛快!既然这样,那萧某就不在此打扰,告辞!”
萧柄说罢,最后朝他晃了晃解药的小瓶,从窗户上飞身跳了下去。
哪知就在他跳下去的同时,裴擒陌忽然撑死身子,双目猩红,咬牙切齿:“哪来的废物,跟个跳蚤似的来来去去!”
他因为中毒过深而做梦呓语,看见萧柄的身影,顿时单手聚力,掌风直奔窗户而去。
幸亏萧柄跳下去的及时,没有被那一掌的掌风砸中,可窗户顶部被掏出一个洞,恐怕过不了多久,掌柜的就要上来询问情况了。
裴擒陌打完那一掌,就绵软无力倒了下去,继续昏迷不醒。
方才发生的一切犹如幻境,沈羿听闻楼下传来萧柄的声音:“哟,沈庄主,你这小兄弟脾气还挺大,萧某对他很是感兴趣,等明日我再好好瞧瞧他到底是个怎样的高手。”
沈羿待人走远,他才走向睡榻,胸口的心跳声依然激烈。
方才裴擒陌那一掌表现得尤为明显,若萧柄有心注意,定然会察觉出这是何人的掌风,不过对方似乎并没有发现出什么不对劲。
他先是写了一封信给张天策,随后找伙计赔了窗户的钱财,又要了些热水,帮裴擒陌擦拭身子。
对方方才吐了血后,脸上的人.皮面具都变了色,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撕下来处理干净。
再次贴上去之前,他瞧见那俊美无俦的面容,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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